一縷柔和的金光灑向大地,使得黑夜瞬間變為了黃昏。前一秒氣勢滔天無可睥睨的四大鬼差,在金光的普照下,聲勢也在不斷地減弱。
謝必安四人此時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一個個臉上呈現的都是驚慌與錯愕。
范八爺不解的看向身處的環境道:「這~這是~什麼情況。」
謝必安惡狠狠的咬著牙看向身邊三人:「還能是什麼情況,人家把真神請下凡了唄。我早就奉勸你們幾個早點把他們解決掉,可你們倒好,偏不聽!這下可好,玩脫了吧!」
牛五爺此時也有些不安:「那現在~該怎麼辦?」
謝必安:「還能怎麼辦?趁著真神還沒來趕緊帶上同伴跑吧,再晚點可就真的栽這兒了!」
就在四人正準備動身之際,頓時間是金芒大盛。天上的金光匯聚成了一個模糊的虛影,還沒等著模糊的虛影凝成實質,就聽到那片天地傳來一陣浩然之音:「阿彌陀佛,你們這四個異國孽徒,竟然敢在我方天地之下胡作非為,你們以為現在還能夠逃得掉麼?」
就在金色虛影說話之際,廣闊的四道金色壁障出現,阻擋住了正準備四處逃竄的眾鬼差。
謝必安四人見狀,明白現在已然是逃不掉了。索性聚在了一起。雖然明知自身不敵,但仍就是擺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牛五爺上前一步:「你是何方神聖?為何阻攔我們的去路?」
金色虛影冷笑:「為何阻攔你們的去路!難道任你們在這胡作非為,吾還能眼看著你們離開不成?」
此時謝必安也上前一步,洋洋灑灑正氣凜然:「我們胡作非為?我們可是陰曹地府的四大鬼差,奉閻羅王之命,捉拿從地府逃獄的惡鬼,一直追逐至此才來到的此地。這次的惡鬼逃獄事件,必然和你們的術法修士脫不了關係。不僅於此,你們這邊的術法修士還在暗地裡多次干出喪盡天良之事。殘害我華夏子民,迫害我華夏術法界修士。無端挑起國際術法衝突,我們只不過是看見了,替你們教訓一下而已。何談胡作非為!」
金色虛影顯然是被謝必安連珠炮般的慷慨陳詞給弄蒙了,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做聲:「你所說的那些都是人間事,人間事自然由人間之人解決。就算是要教訓做惡之人也應該由我方神佛出面,輪不到你們在這裡造次!」
謝必安點頭拱手:「既然你們決定管理自家事了,那我們幾個就不便插手了。至於惡鬼逃獄事件,我方神靈會在事後與你方交涉的。告辭!」
隨即謝必安轉身就拉著我們一行人疾走,還一個勁的跟我們使眼色,叫我們不要做聲。金色壁障也在這一時候消失了,可就當我們正準備撒丫子狂奔呢,這道金色壁障又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明顯看見謝必安臉色一凝,可在她轉身之後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謝必安轉身看向金色虛影:「還有事兒麼?」
隨即金光大勝,明顯是那個金色虛影已經生氣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不怒自威了起來:「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孽徒,吾險些就被你那些花言巧語給糊弄了!你們在泰國境內殺了我們那麼多信徒修士,你還想離開!」
謝必安打斷:「那些事情可是他們有錯在先,所以我們才出手的。」
金色虛影打斷:「吾都說了,就算是有錯也輪不到你們番邦外族的陰差出手!」
謝必安此時也有些怒容,大聲道:「你以為我們想出手啊?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泰國神佛不管不顧,無所作為我們才出的手麼?今天的事情如果釀成大禍,也都是因為你們神佛對人間的縱容!你看看你們這邊的修士們,修的都是什麼術法?做出來的又都是什麼事?修術不修心,尊法不尊道,你們還~~嗯!!」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以錯不及防的速度擊向了謝必安!牛五爺和馬六爺憑藉著作戰意識,試圖攔下這一擊,可還是晚了一步。謝必安手捂著受傷的腰肢,倒在了我的懷中,接著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謝必安倒在我懷中吐著血,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本應該是萬分心疼才對!可是這實在是不能怪我,她那條長舌頭實在是太特麼鬧心了!
正常人吐血要麼吐在地上,要麼順著嘴角流一身。她可倒好,嘴裡一股一股的血,順著她那條又長又紅的長舌頭慢慢的往下流啊!還沒等血流到地上呢,我已經反應過來了!
我連忙把她的舌頭尖拿了起來,塞在了她的嘴裡,語重心長道:「你這血從哪來的還是回哪去吧,咱可都別浪費。雖然這可能沒什麼大用,但我覺都得肯定比流地上強!正好借著你舌頭長的優勢,咱來個口外循環。」
謝必安本來就不大的小嘴,此時在含著自己的舌頭根和舌頭尖,已然幾乎是把整張嘴給塞滿了!就這還不忘深情款款的看著我,努力地擠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你真體貼!」
我皺著眉咬著後槽牙,生怕自己這時候沒忍住笑出來啊!拍著她的肩膀囑咐道:「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別說話了。趕緊躺下來緩緩!」
我這可真不是什麼狼心狗肺的表現啊!那畫面實在是太美,沒辦法不分心啊!不信你們自己照著鏡子,嘴裡含口水,再把舌頭伸出來一點點的吐。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表情,那畫面都像是鬧著玩似得。我能忍著不笑,那都是我超常發揮呀!
咱們書歸正傳,就在謝必安被金色虛影打傷,我正在安撫謝必安之際。跟謝必安關係最好的范八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只見老黑怒衝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步向前眼珠子這麼一瞪,緊咬著後槽牙問道:「你~為何~傷我兄弟?!!」
金色虛影:「丑鬼你要作甚?」
老黑此時散發出濃濃的陰氣冷聲道:「你這麼做,是打算挑起華泰兩界的神佛戰爭麼?」
金色虛影冷哼道:「明明是你們大膽越界鬧事,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此時老牛也是一臉鐵青:「你到底是誰?別老躲在虛影裡面不敢露面。如果真要開戰,就算我們幾個死在你手裡,地藏王菩薩也不會放過你的!」
金色虛影笑道:「哈哈哈哈~你們以為搬出地藏王菩薩吾就會怕了你們?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吾是誰,給你們看看又何妨!」
接著金色虛影越凝越實,等到徹底凝成實質展露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仍舊是一臉懵逼。
老牛問老黑:「這誰呀?」
老黑搖頭:「不知道,老馬你知道不?」
老馬皺著眉頭一個勁兒的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到現在還沒看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怪不得一直不露面,原來壓根就沒臉可露啊!」
其實也不能怪老黑他們認不出這到底是哪尊佛,因為這尊佛長得實在是太抽象了!只見在我們眼前最上面的是一個金色的大圓球,大圓球最上方有點尖,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腦袋可是沒有五官。頭下面是一個很抽象的身子,雙手重疊放在腹間。身子下面是一個比身子寬一點的凹陷橢圓形,看起來像是盤坐的腿。可是腿下面又是好幾層那種凹陷橢圓,越到下面越寬,越到下面越寬。除了像一個盤坐的人以外,形狀更像是一個金燦燦的~~便便!沒錯!特別像!
此時這碩大的金翔,不加掩飾的懸浮在我們上方,語氣中還很得意:「怎麼樣?現在看到了唔的真容,這下知道害怕了吧!能夠在唔的手下化為塵埃,也算是你們的造化吧!」
老牛聽到金翔的這番話,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接著就是破口大罵:「我呸!!就你這玩意兒長得跟坨屎似得,你也不嫌寒磣!還在你手下化為塵埃,你特麼有手麼?兩條胳膊連在一起,手在哪呢?伸出來給我們看看!你到底算是哪門子佛啊?屎佛呀?掌管全泰國的廁所呀?我勸你趕緊回到你的虛影裡面吧,也不嫌傷風敗俗!」
巨大的金翔被氣得直哆嗦:「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們這幾個孤陋寡聞的鼠輩,竟然不認識我崇迪佛!」
聽見金翔這麼一說,我也算是明白了。沒錯,崇迪佛長的就是這個樣子。連忙扶起謝必安給他們幾個老鬼差科普:「你們不認識崇迪佛這也正常,這尊佛本身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形象。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大約在佛曆2360年,由崇迪帕菩他贊多其中的一位尊師桑卡拉素所創製。算是一個比較虛幻的佛祖。不過咱們可千萬不能小瞧了他,這尊佛現在可以算是泰國的佛牌之王,也被美譽為保命佛牌。信奉他的人遍布世界各地!」
聽我這麼一說,崇迪佛此時也沒急著動手。反而語氣十分得意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是吭~吾是受眾人信仰之力成為的神明,你們也可以稱吾為信仰之神。別說吾不給你們機會,你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吾今天定讓你們心服口服的化為塵埃!」
此時我們幾人在我的靈絕之下心念溝通。
謝必安心念:「打是肯定打不過他的,神明的強弱很大一部分就是看信仰之力的多少。我看咱們今天老哥幾個是得交代在這了!不過咱們就算是死,也得給我家漢子創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們說呢!」
牛五爺有些感慨,隨即心念道:「也只能這麼辦了,咱們幾個肯定是被他盯死了的。在死之前幫小孫兄弟一把,我老牛沒意見。」
我連忙心念道:「你們幾個可別這麼想,這樣就算是我們兄弟倆逃出去了也得愧疚一輩子。我覺得咱們現在還是有機會的,這個崇迪佛本身是沒有實體的,理論上他是不可能肉體降世的。只要我們能夠把對面的龍婆多姆打成重傷,崇迪佛自然也就消散了!」
范八爺心念:「我覺得這幾乎沒什麼可能,這崇迪佛明擺著就是被他們請來克制我們幾個的。有他在我們充其量也就能稍微掙扎一會兒,根本騰不開功夫對付多姆。更何況現在那幾個王八蛋,肯定也會死護著多姆。怎麼可能傷得到他?」
我心念:「你們只要能撐住崇迪一會兒就好,其他的交給我來。」
謝必安心念:「你能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可不是我想打擊你的士氣。你們現在的實力我是知道的,跟他們斗你們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下來。就算是請神這異國他鄉的,賈志宇如今這狀態估計也請不來。即便是請來了,除非是李元霸否則根本沒有勝算。可是李元霸現在還在十八層地獄,根本聯繫不上。」
我拍拍謝必安的肩膀,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心念道:「相信我,我還有殺招沒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