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子面色大變。正魂丹是在學員準備安胎時,才發放給相應的人。辛然怎麼會有正魂丹,並且使用了。到底為了什麼要使用呢?
難道是有人換了自己給辛然的丹藥?如果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可是,即使是有人換了自己給他的丹藥,他為什麼要服用?
總不會是有人在正神丹上做了手腳,令他的正神丹提早化淨。他為了繼續修煉,取出另外的正神丹服用。結果,誤用了正魂丹如若真是如此。那麼,九品九蓮生早就內定好的傳言,也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紅藕子雖然已經近兩百年不問世俗之事,不理學院院務。可一些重大敏感的事情,還是有人給他通報的。一百多年來,聖氣學院已經開始有了不少的歪風邪氣。特別是祖師一脈的柏候家人,搞了許多名堂。
這次,招收九品九蓮生。就有人向他反映情況,說已經內定了祖師的嫡系子孫柏候舞陽。可他忙於修煉。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過問。
難道說,是因為辛然這個黑馬殺出,擋了他們的道。他們在丹藥上做了手腳,要謀害牧天?一時間,紅藕子望著氣繭,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繭內的辛然,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他正在欲仙欲死。
臭氣形成了繭之後,辛然體內巨大的臭氣熏天的能量,還在通過他體表的小漩渦,在拼命地向外排放。漸漸地,辛然體外的氣壓,也越來越強大,開始壓迫他的軀體。而從辛然天靈蓋上崩出的小辛然,本來掙扎著要跑,可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
見逃跑無望,小辛然乾脆盤腿坐在辛然的頭上,眼觀鼻,鼻對口,口問心,吐故納新地吐納起來。轟,小辛然的丹田裡,仿佛有一個強大的小輪子,旋轉起來。
辛然體內巨大的能量,被小輪子吸收過去,又排放出來。
很快,辛然體外的氣體,比體內還要強大了。可他體表上的那些漩渦,和小辛然體內的小輪子,還在不斷地向外排放能量。
於是,強大的外在氣體,開始向辛然身體展開壓迫。
辛然感覺到,好像是有無數的針,在扎自己。劇烈的疼痛中,還有無數的酸爽。辛然知道,那些酸爽的地方,就是那些無名的穴位。
這樣一來,等於是有無數的針,在刺激他體表那些無名的位。
很快,許多早已鬆動,卻還沒有旋轉過的位,開始旋轉起來。
不過,這些新被開墾的穴位,旋轉的方向,與原本旋轉的穴位,正好相反,都是向裡面旋轉。將外面的能量,向辛然體內輸送。
至此,辛然好像變成了一個大蜂巢。無數的蜜蜂,進進出出。吐出了垃圾,納回來了蜂蜜。在改造辛然的身體。
而辛然,也變成了被強暴的什麼似的,痛苦並快樂著,欲仙欲死!
紅藕子動用法力,透視眼,想看看繭中的狀況。結果,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毫不客氣地擋了回來。以紅藕子的功力,要想強行破壞這個繭,是舉手之勞。可他不能這樣做。他怕強行破繭,會傷害到辛然。
紅藕儘管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卻能夠感受到。辛然的狀況,應該沒有致命的危險,似乎是在修煉。
紅藕子後退數丈,就地打坐。望著那個巨大的繭,默默思索起來。
這一坐,就是六天六夜。直到喀嚓一聲響,紅藕子才睜開眼睛。
巨大的繭,爆破成兩半。辛然還是雙目緊閉,吐故納新。只不過,頭上的小辛然,已經消失。
紅藕子沒有驚動辛然,而是站起身來,手一招,將一半繭殼吸到面前,準備仔細地研究一下。
繭殼一到面前,紅藕子身不由己地後退了一步,熱淚盈眶。剎那間,幾百年沒掉過一滴眼淚的紅藕子,竟然淚如雨下,哭的一塌糊塗!
「師尊,您做了什麼虧心的缺德事兒了,懺悔成這樣?」辛然站起來,滿腹狐疑地問。「胡說八道!為師怎麼可能做缺德的虧心事」紅藕子斥道,運功一轉,淚腺收縮,淚水消失。
「那就是看弟子過關,激動的哭鼻子。」辛然自作多情地笑道。
「屁話」紅藕子喝罵了一句,一時間,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辛然怕紅藕子追查自己多用了正神丹的事,儘管連續碰釘子,還是嬉皮笑臉地打岔:「那、那師尊就是想起師娘了,高興地哭了?」
噗,紅藕子忍俊不禁,噴笑。幾百年了,還沒有敢跟他如此講話。特別是弟子們,更是對他恭敬有加,沒有一個敢這樣胡說八道的。
辛然見計得售,也跟著嘿嘿傻笑起來。
「傻小子,還有閒心傻笑。你究竟得罪什麼人了,給你下這樣的劇毒?!」紅藕子心有餘悸地望著一旁的繭,緩緩地說道:「這已經經過你提煉過的繭,還毒的為師淚如雨下,你是如何承受的呢?」
辛然嘿嘿傻笑:「大概是久在鮑肆,就不覺其臭了。」
「屁話!理雖如此,可你體內的毒素,畢竟太過劇烈。若是沒有相應的制約,早就被毒死無數次了。」紅藕子嘴上雖然在罵,可眼睛裡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賞。小小年紀,別管是什麼原因,身中如此劇毒,卻依舊談笑風生。僅僅是這一份心胸,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師尊,弟子是否過了這一關?」辛然關切地問。「你自己去正神柱下的神髓缽中觀看。為師得為你解決後事!」紅藕子答應道。
「俺又沒死,解決什麼後事。哪有這樣咒弟子的師傅」辛然嘀咕著,奔向正神柱。
「哼,臭小子!這樣大的兩個毒繭塊,不處置了,對外如何說?」紅藕子哭笑不得地怒斥辛然,同時探出雙掌,用懷中抱月的姿態,對準一塊毒繭。毒繭懸空,飛快地旋轉起來,越轉越小。
「師尊,有神髓了。有一大海碗呢!」辛然興高采烈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