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東丹摘星從人群中擠出來,跑到辛然面前,丹鳳眼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他,大聲疾呼:「你沒品!你是超品!你是絕品!墨水都把你淹沒了,你說你是幾品?!怎麼沒把你淹死?你沒淹死,也不說一聲......」
辛然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還有些發呆的紅藕子身邊,叫道:「師尊,這裡太亂了,咱們回家吧。」辛然明白,東丹摘星前面的話,是點撥他。後面的話,就是算賬的意思了。他哪敢接這個話題,要趕緊溜之大吉。
紅藕子也覺得有點灰頭土臉。雖然弟子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化險為夷,最終沒給他丟面子,可這場面實在是有點鬧騰。
於是,紅藕子點頭。然後,衝著青荷子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剩下的事,就交給他處置了。然後攜手辛然,騰空而起,飄飄遠去。
望著遠去的辛然師徒,全場還有一多半人,沉浸在莫明其妙中。
「各位老師,各位學子。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辛然同學,乃是祖師法旨欽定的,應運而生的九品九蓮生。所謂奇人必有異相,出點曲折的插曲,非常正常!事實勝於雄辯,寶硯池已經證明,他是超品。這是學院之福,我們之幸嘛!大家有幸見證如此奇人異事,對今後的修煉,會大有裨益!好了,該幹什麼的,還幹什麼吧!」
青荷了不愧是負責處置日常工作的,幾句話,將這件怪事,變成有利於眾人的好事。青荷子交待完後,餘下八子紛紛攜徒走人。
眾人並沒有分散,而是都聚集起來,興高采烈,繼續議論起來。
他們大眾,同辛然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不像是某幾個九品蓮生有些失落,更不像是柏候舞陽,沮喪到極點。自然是都是隨風跑。
見到辛然的神奇,自然又勾起他打仙鐘的話題。大家是越議論越興奮,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狂熱地崇拜起凌雲來。
各種讚美之詞,漫天飄舞。無數崇拜的話語,四處流淌。
「這個小賊,怎麼就那樣受待見呢?連佛祖都幫他......」一個角落裡,東丹摘星咬牙切齒地罵。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恨辛然。
「師姐,你真的確定了,肯定是他?」朱錦兒再一次追問。
「師妹呀,你愁死我了。跟你說過一百二十遍了,是他,是他......」
東丹摘星憤憤不平地嘟噥:「他燒成灰,我都能認得!要不然,我找機會,再把他迷翻了,偷出來,給你看看?」
「師姐,可不敢瞎胡鬧了!」朱錦兒嚇一跳,嘀咕:「他現在比原來更惹不起了!他現在成了聖氣學院的寶貝,你偷他,萬一被發現,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哼!再把他偷出來,我第一時間就宰掉,燒死,燒成灰!我看別人怎麼發現?!」東丹摘星恨恨地說道。朱錦兒不敢接話了。她不知道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師姐,是不是真能做出這事來。
「臭小子,你那個小腦袋是怎麼長的?你怎麼就能想起來,假裝睡覺,躺倒下檢驗品級呢?」一落地,紅藕子便迫不及待地問。
「這個......急中生智......不,應該是福至心靈......」辛然支吾其詞。
辛然聽出來了。師傅並沒有發現,自己是中了暗算,睡著了。自己就更不能揭穿了。只能是含糊其辭,愧領了這個謬讚。
「好,好一個福至心靈!不貪天功為己有,小小年紀,實在難得!」紅藕子一邊喝茶,一邊搖頭晃腦地讚嘆。
至此,紅藕子對自己撿的這個程序弟子,是徹底滿意了。同時,也暗暗得意,自己撿到了一個大便宜。這小子真是一個活寶啊!
學問是不是他的師傅打出來的,暫且不說。可打的仙鍾為其而鳴,是自己親眼所見。被暗算服了等於是毒藥的正魂丹,沒有受害不說,還因禍得福,整出九十九滴神髓。九十九滴神髓,只正了上半身,就將寶硯池給攪的龍吟,送他一個超品......倘若是全身都正過,會怎樣?
紅藕子不敢再想下去了。抬眼看看一旁侍立,恭敬卻又有點吊兒啷噹的徒弟,笑容可掬地問道:「小子,你是準備先休息幾日,再種氣,還是直接種氣?」
辛然急忙接道:「一萬年之太久,只爭朝夕。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呵呵,好一個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說的好!」
紅藕子連連讚嘆道:「說的就是嘛,你小子滿腹經綸,為什麼總是講粗話?這樣講話,有多好嘛!好歹也是大師兄,不能讓人笑話!」
「嘿嘿,這樣太假,太累。」辛然又開始嬉皮笑臉。
「隨便你吧。反正你神跡多多,無論如何,也沒人敢小看你。」
紅藕子無奈地搖頭,吩咐道:「先打坐調整一晝夜,爾後種氣。」
聖氣學院東面,約百里處,有一座極其隱秘而又神秘的山谷。
山谷深不可測,四周都是高聳入雲的險峰。直上直下,壁滑如鏡。進出必須得藉助飛行術,或者飛行器。等閒之人,一輩子也休想進入。
一進入谷中,便陰風襲人,猶如嚴冬。谷底冰峰林立,宛如槍林。
谷中央有一個井口,方圓九十九丈。寒氣翻騰,陰風魔氣肆虐。
據說,井底深處,連接著地獄之門。又與魔界,有密切關係。
在大井口的周圍,有九九八十一眼小井口,乃是人工開鑿。
小井口都是長九尺,寬四尺五的長方體。剛好能夠容納一人睡下。
小井口同樣是寒氣翻騰,陰風呼嘯。已經有一些人,在上面修煉。
由於寒風陰氣濃郁,不遠處的情況,也看不真切,只是隱隱約約。
辛然見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驚呼:「好傢夥,又改成凍冰棍了!這麼冷,不凍死個丈人的了。這哪是修煉,這是凍人玩......」
「臭小子,你能不能少說兩句?」紅藕子忍俊不禁地斥道。
「真的師傅,你看,那幾個都凍成冰棍了。」辛然指著遠處幾個已經凍成冰棍狀的人,呲牙咧嘴地嚷嚷:「這正氣咋壓不住涼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