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縣城,沒有往何嘉麗家裡駛去,而是到了一間廢棄的倉庫,李西南心裡想:
「我的好媳婦這是要幹嗎?」
等車停穩,沒等李西南下車,何嘉麗就打開車門,坐在了李西南左手邊的位子,對開車的司機說:
「小王,熄火,把車窗全打開,熱!然後你去看看裡面欠錢的那個老賴,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小姐!」
李西南心想:
「這是我的好媳婦在震懾我,暫且看看再說。」
此時何嘉麗翹起二郎腿,拿出小鏡子,專心的畫起口紅來,這口紅外殼是黑色膚感材質,暗紅色的口紅棒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是尋常人家用不起的牌子。等司機走進拐角,突然傳來「啪~」的一聲。
「你小子還不還錢?」
「我沒錢了,嗚嗚嗚~您放過我吧!」
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夾雜著哀號的聲音,聽得李西南汗毛倒立!
「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誰會放過我!」
李西南透過窗戶看見半截鋼管,斜著伸出牆邊,懸在半空中。
「叫你不還錢!」
然後鋼管畫了個弧線,然後再伸出來,再畫弧線,每一次畫弧結束,都可以聽見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拖出去,碾碎了,打成園子餵狗!」
然後司機拎著一根血淋淋的鋼管走到車旁,鞠個躬
「小姐,處理好了!」
「好,皇庭御廚!」
車上,李西南心中憤懣,對這種依靠蠻力的黑社會,他一向深惡痛絕,但是奈何自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斗得過他們,李西南主動張口:
「那什麼,一萬塊,還給你,轉到你手機上了!」
「利息,一天一百!」
李西南又給何嘉麗轉了一千塊錢,等到了皇庭御廚,李西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何嘉麗「請」進了餐廳,過了一會兒,廚子提著一塊肉進來
「小姐!今天這肉打的有點過頭了,下次叫司機小王,下手輕一點,骨頭打的太碎了!」
「知道了,謝謝賈叔!」
何嘉麗掏出手機:
「小王,你叫小張一起進來,中午一起吃!」
等了一會兒,小王、小張往桌子上一坐,何嘉麗開腔道:
「今天你倆表現不錯,提出表揚!只是小王你這肉,下次打的時候,注意力度,影響口感,小張呢,你的叫聲,還需要再浮誇一點,一定要展現出絕望的痛苦!」
「是,小姐!」
李西南心中一百萬隻羊駝奔流而過,這時萬惡的何嘉麗又說:
「你倆,快感謝李老闆,他看你倆演的辛苦!特意給我轉了一千塊錢,請你們吃中午!」
二人齊聲回答:
「感謝我李總!」
接著,何嘉麗對李西南說:
「西南哥哥,不要怪我咯!我們每年借很多錢出去,利息甚至比銀行還低,但是現在這個社會,欠錢的總覺得自己是爸爸,不得了,我們才會出此下策。」
李西南只是冷哼一聲。心中狂噴:
「陰溝裡翻船了,被你給陰了!你給我等著!你這個吞金獸!」
席間,小王和小張,樂呵呵的,不停給李西南夾菜,以表示歉意和無奈,畢竟這是駙馬爺,以後還得伺候好!等到飯局結束,何嘉麗打發走小王和小張,問李西南:
「對了,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啊?火急火燎的!總不是為了還錢吧?」
李西南一臉黑線:
「你家的榆木棺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要用棺材幹嘛?」
「救人!」
「噢?」
何嘉麗思考片刻。
「借可以,不過,你不打算表示一下?」
李西南心想:
「這姑娘莫非是掉進錢眼裡了?」
嘴上回答:
「多少錢?」
何嘉麗:
「一天一萬!」
「你搶啊?」
「愛借不借?」
「欠條行不?」
「可以!寫個借條就可以。」
李西南心想:
「這離婚的時候咋算錢啊?」
清清嗓子,嘴上卻說:
「欠你這麼多錢,我都不敢和你辦離婚手續啦!」
這話可是說到何嘉麗心坎里了,但女孩子嘛,心思重,總要留點面子,何嘉麗回答:
「別想拿共同債務的事情說事兒!到時候一分都少不了,辦手續前統統要還給我,還不上,你就去噶腰子!」
李西南無奈,只好寫了一張欠條給何嘉麗,何嘉麗收到借條,問:
「你要用棺材救誰?」
「一個重要的人,棺材現在在哪啊?」
「在我家倉庫里啊!」
李西南掏出電話,給殷十三打了過去:
「殷十三,我是李西南,殷十郎在嗎?我可能有辦法治好他的錯亂!」
「真的嗎?你在哪?我帶上我哥,馬上過去找你!」
「我現在在皇庭御廚。」
掛了電話,何嘉麗猛的用手擰住了李西南的耳朵。
「好個大色鬼!誰不知道,治好殷十郎,陰十三就要以身相許啊!」
李西南心中鬱悶,央求何嘉麗說:
「好妹妹!殷十郎有我急需的情報,只有他清醒了,我才能知道,你快放開我的耳朵,哎呦呦!」
「殷十郎那裡有什麼情報?」
「你知道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殷十郎是啥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有啥好情報?」
李西南頓時語塞,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何元乾給何嘉麗打來了電話:
「嘉麗,一會兒殷十三要來家裡做客,你和西南過來接待一下。」
何嘉麗放開李西南,惡狠狠的說:
「爸叫我倆回家,接待殷十三!」
「是你爸!」
「你不是收了改口費嘛?」
「不是連本帶利還給你了嗎?」
「我有打收條給你嗎?」
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何元乾書房,殷十三和殷十郎還沒有到,李西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個書房很大,有六十來平米,一張三米長兩米寬的書桌擺在正中,書桌主位上是一張太師椅,太師椅背後,靠牆放著一排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對面是一個八米長的大魚缸,魚兒在裡面嬉戲,右面是貫穿整個牆面的落地窗,左邊是門和古董架,上面擺滿了古董,還有幾件青銅器。
「西南,你來了?」
何嘉麗的一隻手藏在李西南身後,輕輕掐了一下走神的李西南。
「爸,我來了。」
李西南和何嘉麗來到書桌前,何元乾問:
「聽殷十三說,你們小兩口有偏方,可以治好殷十郎的病?」
何嘉麗搶先回答:
「爸,是李西南說有辦法,說還要借我們家榆木棺材!」
「胡說,什麼你們家的榆木棺材!那是我何家老祖宗留下來的!你現在嫁給了李西南,就是他老李家媳婦!說話注意點!」
何嘉麗瞬間愣了一下,然後嬉皮笑臉的說:
「對,對,你們老何家的,老何借你榆木棺材用一下,好不?」
何元乾也不裝了:
「哎!我說,你一個人家媳婦,你們家老公都沒發話,你急個啥?」
「行,你們家女婿說!」
李西南被這段對話,弄的正迷瞪,何元乾問:
「西南,我家榆木棺材,能治殷十郎的病?」
「可以,爸,只需要他在裡面躺上幾小時就好了。」
「哦,好!」
這時,保潔大姐敲開門,說:「先生,殷十三和殷十郎來了!」
「知道了!」
三人走出書房,到了會客廳,何元乾看見殷十三穿的便裝,何元乾遠在五米之外,就叫了一聲:
「殷警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說著何元乾遠遠就伸出雙手,向殷十三走去,殷十三勉為其難的伸出一隻手,和何元乾握了握手,沒有寒暄,何嘉麗開門見山:
「聽何老闆的賢婿說,有辦法治好我哥哥的病,是不是真的?」
何元乾挺直腰板,扭過上身,面向李西南:
「西南,快,說出你知道的偏方。」
李西南面對殷十三不緊不慢的說:
「殷警官,我在大學圖書館,偶然看到了一本講玄學的書,書里講,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第一個魂名為胎光,是主神。就是生命之光,胎光丟了的人,則命不久矣。第二魂叫爽靈,靈,就是人和天地溝通的本領,人機敏的反應程度,爽靈代表的是智力,反應能力,偵察力,判斷力,邏輯能力等等。第三魂叫幽精,決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決定著生育能力,幽精會引導你愛上什麼樣的人。綜上:我綜合判斷,您哥哥的爽靈,出了問題。」
「哦!之前一些騙子給我說過這個,那應該如何化解呢?你小子最好不要騙我。」
看殷十三是爽快人,李西南也不胡編亂造,直接說:
「方法就是讓您哥哥在榆木棺材裡,睡上一覺。」
「哈哈,那好辦,謝謝啦,告辭!」
李西南:
「且慢!殷警官,您不妨先打電話問問,能不能找到榆木棺材?」
殷十三疑惑的看著李西南,走到角落,打起了電話,五分鐘後,殷十三回到會客廳中間,面露難色:
「你有榆木棺材?」
「咳咳!西南那裡沒有,我們家有一個祖傳的。」
何元乾及時搶答。
「何老闆,那借用棺材,怎麼收費?」
「殷警官果然快人快語,您也知道,這榆木棺材十分稀少,我祖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做了一個,您要是用,用就是了,錢就不必了,只是萬一治好了您哥哥的病,我一把老骨頭了,也活不了幾天了,可我家麗麗,沒有個強力的人照顧,我在九泉下也是不得安寧啊!」
「何老闆果然爽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李西南,你有什麼要求?」
李西南沒有再做掩飾,利益的交換,往往越直接,越值得人信任。
「我只需要你哥哥醒後,回答我需要的情報。」
「好,那就成交!」
這時候,何元乾看看大金表,說:
「殷警官,請,棺材就在後院!」
到了後院,李西南才有機會仔細看看這個曾今令人臉紅耳赤的棺材,這棺材,高一米,寬一米,長兩米,材板光光,外面並沒有任何雕刻,但卻是一整根榆木挖空而成,好大的榆樹,掀開棺材板,細心的何元乾早就叫人在裡面鋪上了墊子,放上了枕頭。
「殷警官,請殷先生進去吧!」
殷十三大概花了半小時時間,才把殷十郎請入了棺材,本來以為蓋上棺材板的那一刻,殷十郎會大吵大鬧,但令人意外的是,裡面出奇地安靜,大家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因為李西南沒心沒肺,居然躺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睡著了,晚上八點。
「咚咚咚」
棺材裡傳出微弱的敲擊聲,殷十三一個健步衝到棺材旁,推開棺材板,殷十郎有氣無力的問:「十三,這是那?」此刻,殷十三喜極而泣,「哥~」「傻丫頭,哭什麼?」
此時李金庭扶住殷十三,何元乾給李西南打了個手勢:
「西南,來,快把殷先生扶出來。嘉麗,打電話,叫救護車。」
隨後,李西南協助何元乾把殷十郎,從棺材裡轉移到了救護車上,護士說:
「車上只能一名家屬陪同。」
殷十三依次給何元乾、李金庭、李西南和何嘉麗握手道別,跳上救護車走了。待救護車走遠,何元乾看何嘉麗母女不在,悄悄對李西南說:
「西南,已經晚了,你倆也結婚了,就在這裡睡吧!」
李西南一本正緊的回答:
「叔叔,不管您是出於何目的,把嘉麗嫁給我,但我一定會等我倆都準備好,正大光明的娶她過門,這是對她的尊重,更是對我自己的負責!」
「好孩子!我沒看走眼!」
「謝謝叔叔誇獎!我先回家了。」
「不過等等,我叫車送你一下,不是不尊重你吧?」
「謝謝叔叔!」
折騰完這一切,李西南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躺在床上,何嘉麗發飛信給李西南轉了一萬塊錢,說是看在李西南給她找了個打手的份上,賞給李西南的,李西南收了錢,覺得何嘉麗做老婆還是不錯的,看似大大咧咧,蠻不講理,其實心地蠻善良的,就看以後事情的發展了。
「不知道殷十郎的情報,會給我帶來什麼驚喜呢?」
李西南喃喃的一句,然後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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