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之權少的私有妻 第51章

    測試廣告1    「別說那些傻話了,我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女人,別人我連看都不看。讀字閣 www.duzige.com」肖白羽喜歡看她紅著小臉的樣子,很嬌羞,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一樣。

    在他柔情的目光中,齊洛格再次閉上了眼。

    這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躺在溫暖的懷抱中,她一個晚上都沒有做噩夢,睡的很安穩。

    軟玉溫香抱在懷裡,肖白羽不可能沒有反應,她睡著以後,他就儘量讓她靠著他的胸膛,下半身離的很遠。

    折磨的竟然一夜都沒怎麼睡著,雖沒睡著,他也是高興的。

    這還是第一次摟著齊洛格睡覺呢,那感覺,怎麼是滿足兩個字能夠完全描述得了的……

    肖白羽一直都在悉心地照料著齊洛格,最初她還是在各種擔心中度過。

    擔心喬宇石會想別的辦法對付她,擔心肖白羽的外公忽然出現。

    三天過去了,她所擔心的事情卻都沒有發生,她也就真的相信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何況現在,她和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係,下人們好奇的目光已經不會讓她覺得特別尷尬難受了。

    肖白羽人前人後也從不避諱地牽她的手,偶爾摟著她肩膀,他要讓大家知道,他對她是多麼的認真。

    因為白天齊洛格對聲音也還是會有恐懼,肖白羽幾乎沒到公司上班,都在家裡辦公。

    晚上,他總堅持著和她睡在一起。白天她都那樣怕,連看電視也不敢,何況是晚上呢。他再不讓她冒險做那個夢了,只有讓她越少夢見,她才會越快忘記。

    再說他本來就喜歡和她睡在一起,即使是*得不到釋放,那也是甜蜜的折磨。

    這種折磨,就算讓他一輩子受,他也是願意的。

    他沒去公司,不代表公司平靜,有些事只是下面的人沒有上報而已。

    和喬氏斷絕所有合作的事,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林秘書在和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許亞男聊天的時候也說起了這個,那是因為她知道姐姐一直都愛慕容集團的慕容博。

    這天早上肖白羽和齊洛格還沒從床上起來,門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叩門聲。

    叩門聲非常大,剛醒來還沒捨得起床的肖白羽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劉伯敲門是不敢這麼大聲的,會是誰呢?

    「肖白羽,你給我出來!」是慕容老爺子的怒吼聲,從稱呼來看,他是生了相當大的氣的。

    一般他高興的時候,都會喊肖白羽叫慕容博,以示他是他親孫子,而不是外孫。

    完了!齊洛格心中一陣慌亂,他外公回來了,而且他還在她房裡過夜。

    雖然他的確是因為她有心理陰影,只是出於陪伴和保護,可老人未必這麼想啊,這事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解釋。

    她的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了,真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否則怎麼有臉面對他老人家?

    「別怕,你是我女朋友,我們也沒發生什麼。再說我們光明正大的交往,沒人能夠干涉。你先等我一下,我出去跟他談談再給你們介紹。」肖白羽輕聲安慰齊洛格,在她額上吻了吻,才起身去開門。

    「外公,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機。」出了房門,他隨手關了門後,對門外火冒三丈的外公說道。

    「你還知道你有外公?是誰讓你擅作主張地撤銷了和喬氏的一切合作?又是誰允許你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的?」老人臉紅脖子粗地叫囂道。

    「您誤會了,我帶回來的女人是我女朋友,很正派,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肖白羽辯駁道。

    「正派?正派的女人沒名沒分的就住到人家家裡,還公然的和你同居?像什麼話?難道我們慕容家成了外面的賓館?」慕容老頭指著客房的門,氣的手直哆嗦。

    他一聽到許亞男在電話里告訴他的事,就立即火冒三丈。

    真沒想到這麼沉穩的外孫竟然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本來帶回家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他不想要他看中的許亞男,他也沒有勉強他。問題是他帶回來的女人就是個禍害,還沒怎麼樣呢,就讓他為了爭風吃醋和喬氏交惡。

    他多年打下的江山,怎麼允許敗在他手上。

    昨晚他已經問過劉伯了,知道這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他更是氣上加氣。

    沒有打電話通知他來接,就是要殺他個措手不及,故意把他們兩個堵在房間裡。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能不能有他這個老頭子,在他外孫心目中的分量大。

    這會兒聽到肖白羽處處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唱反調,他更氣的口不擇言了。

    「我們到客廳去談!」肖白羽摟住外公的肩膀輕聲說道。

    外公站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齊洛格聽到。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要是讓她聽到這些,說不準她會立即退縮的。

    齊洛格確實是都聽到了,老頭子想讓她聽到,她豈有聽不到的道理。

    死死的咬著嘴唇,她真是悔恨死了。不該答應肖白羽,害他被外公罵。要是沒被碰到他們兩個在一起還好,碰上了,老人對她印象肯定不好。

    她都沒聽過肖白羽提父親,想必現在外公就相當於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一定非常重視外公的感受,都是她不對,是她不好,給他們爺孫兩個製造芥蒂了。

    「怎麼著?還不想在這裡說?怕裡面的人聽見對不對?」慕容老爺子喝問道。

    「對!」肖白羽見拉不動外公,簡單地回了這個字。

    「裡面是我非常重視的人,我很尊重她,也希望外公尊重我們。」

    「自尊的人,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她這樣的,第一次上人家家門就和人睡……」慕容老爺子的話沒說完,就被肖白羽皺著眉打斷。

    「外公,我說過了,希望您尊重我們。」

    「你小子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敢打斷。就為了裡面的狐狸精是不是?現在我就問你,你是選她,還是選擇慕容集團,選擇我這個糟老頭子。你敢跟她來往,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外孫,你和她一起給我滾蛋!」

    肖白羽對慕容家的生意根本一點也不感興趣,要不是為了母親生前的願望,要不是為了怕外公後繼無人,他才不要做什麼慕容家的繼承人。

    兩年以來,他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幾乎沒有了自己。

    為慕容家做下這麼多,卻想不到在今天這件事上,外公的態度如此的蠻橫。

    重視感情的肖白羽真的非常失望,也非常傷心。

    「如果您一定要我選擇的話,那我……」他冷靜地看著自己的外公,正要說他選擇帶裡面的女人一起走。

    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一道女聲打斷。

    「肖白羽,你應該選擇慕容家,別忘了你母親對你的期望。」是齊洛格打開房間出來了。

    她不能在裡面等了,她不能讓肖白羽為了他公然和他外公決裂。

    答應做他女朋友,是覺得她能帶給他陪伴,安慰他一直寂寞的心靈。

    若是帶給他的是困擾,她寧願無依無靠,寧願他覺得她狠心,她也不會再讓他兩面為難。

    趁他現在還能離得開她,早早的分開對他只會有好處。

    老頭子不悅地看了看齊洛格,倒很意外這女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是聽起來很懂事,也抹不平她慫恿肖白羽干出來的事。

    生意場上,一點小事也可能會引發企業的危機。何況和喬氏交惡並不是小事,還是他們慕容家提出來的終止一切合作,這在整個圈子裡傳開,是非常沒有信用的事。

    再者,被傳出的理由還是肖白羽為了和喬氏總裁喬宇石爭風吃醋,他才坐了兩年的總裁位置,如此兒戲的做法怎麼能服眾?

    肖白羽猜的沒錯,齊洛格果然為了他,決定犧牲他們之間的愛情。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既因為她為自己著想欣慰,又為她這麼輕易地放棄而傷感。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寧願不要慕容家,也要她齊洛格?若是連情也沒有了,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對他來說,一個心愛的女人抵得上十個一百個慕容集團。

    經過齊洛格從中間說了這句話,慕容老先生的注意力稍微被轉移了一下。

    他剛才是太衝動了,竟忘記了自己的外孫是什麼性格的人。

    他不能對他硬來,否則他真的會為了這個女人撇下慕容集團的。

    就像當年他上高中的時候,和一個同班女同學有來往,具體是不是女朋友,家裡也不是很清楚。

    他母親是個強勢的人,以自己家有錢有勢,迫使他不可以和那女同學來往,因為門不當戶不對。

    他一氣之下,毅然離開慕容家去學醫,這麼多年來,即使是後來回慕容家看望外公看望母親,卻始終不肯叫慕容博這個名字了。

    要不是他母親過世,他是不會接手他的生意的,想到這些,慕容老爺子緊繃著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他現在弄不清楚齊洛格說這些話,到底是為了給他老頭子留下個好印象,還是她本性純良。

    不管是哪一種,他不能讓事態更加惡化。這種事只能智取,不能再強行。

    「小博,我不是不允許你交女朋友的。慕容家的生意更不能允許你說接就接,說不接就不接,你肩上有責任!跟我去談談!」

    「這位小姐,我們晚些再交流。」老爺子回頭和齊洛格說了一句,轉過身先走一步,往書房去了。

    「到房間裡等著我,放心,我會處理好所有事的。」肖白羽柔聲跟齊洛格交代一聲,才跟上了外公的腳步。

    齊洛格重新回到房間,心中非常不安。

    肖白羽進書房後,帶上了門。

    外公是個壞脾氣的老人,他不想再聽到他大喊大叫的讓齊洛格感到尷尬。

    從客房到書房,只有幾步路,肖白羽卻徹底地冷靜下來了。

    慕容老爺子不想情況鬧的不可收拾,他也不想鬧的不可收拾。不是怕失去慕容家的地位,而是他現在必須要有慕容家的少當家的地位才能對抗喬宇石。

    再說外公年紀大了,要是自己真撒手不管,難道讓他這麼大年紀再重新掌舵嗎?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的確是他做的欠妥,欠了外公,欠了慕容集團的。

    這會兒他也覺得自己是太衝動了,本來就該公私分明的,為了私怨做出這樣的決定。損失了經濟利益不說,慕容集團的聲譽會受影響。

    最大的弊端是,外公會對齊洛格的印象不好。要是他不肯接受她,兩個人的愛情得不到祝福,她會心不安的。

    外公背著手站在書桌前,肖白羽看到他已經微駝的脊背,真是蒼老了不少,更產生了幾分愧疚。

    幾步走上前,他輕聲說:「外公,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做的欠考慮了。給生意帶來的負面影響,我會努力消除的。」

    慕容老爺子半天沒說話,他也在考量,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處理,才能穩住他,又不讓他胡鬧到底。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隨即轉過身。

    精明的老眼,盯著自己外孫的臉,他問的很嚴肅。

    「你是真的想要那個女人留在慕容家?」他的措辭,只是說留,而沒有問他娶還是不娶的問題。

    肖白羽沒有明確表態說要談婚論嫁,他老頭子當然不會傻到主動去促成這段他根本不看好的姻緣。

    「沒錯,我必須留她在這個家,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將來還會是我的妻子。」

    「妻子不妻子的,以後再說,婚姻大事,不能這麼兒戲。你要真想她現在能留在慕容家,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慕容老爺子可是做了一輩子的生意的,做什麼事不得講個平等交換呢。

    「您說!」肖白羽也明白這一點了,其他的事可以暫時不談,必須先要讓齊洛格能安全留在慕容家。

    「為了讓你以後不再胡鬧,我要求亞男重新回公司,這一次,直接升她為副總。還有,她是我的干孫女,最近可能會搬進來住。當然,這是我的家,這件事我是不需要和你商量的,只是知會你一聲。」

    許亞男從前在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在慕容集團任職。外公和母親一門心思想把她安給他,是因為她就像名字一樣,比男人還厲害。

    當時他接手慕容集團的條件就是讓她辭職,否則他就不做總裁。就是不想給那個女人機會,他不喜歡那樣強勢的女人。

    她跟母親太像了,這樣的女人沒法給男人一個家庭,她會冷冰冰的缺少柔情。

    為了權宜,慕容老先生只有忍痛讓許亞男先辭職,就是在等待著機會,再重新把她安置回去。

    這次他動這麼大的火氣來興師問罪,一是看看能不能趕走肖白羽帶回來的女人,二就是要把她的事情做好。

    那女孩子對慕容博是非常痴心的,他也相信她有手段對付得了那女人。既不用他出面傷了爺孫的和氣,又能達到破壞兩個人的目的,可謂是一舉兩得了。

    肖白羽沒說話,望著外公的臉,足有半分鐘,從他眼中,他看出了堅持。

    如果他不答應,外公是很倔強的,一定不會讓步。

    他就算再討厭許亞男,為了齊洛格,他還是願意忍忍的。

    「這兩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我也有一個條件。」談判守則,對方提條件,自己也要提,最後達成平衡。

    「你倒說說看。」

    「不管是您,還是姓許的,誰也不能來破壞我和齊洛格的關係。我對她是認真的,這一點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

    這小子,他倒知道他老頭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這破壞不破壞,可是個很難說得清的話,不能來明的,還不能來暗的嗎?

    「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老頭子拍了拍外孫子的肩膀,打算結束這場談話。

    「外公,我想把齊洛格正式介紹給您認識。」

    慕容老爺子沉吟了一下,他不該對這女人太冷淡,否則就司馬昭之心了。

    他笑了笑,說道:「那當然是必須的了,我外孫的女人,正式見見我也正常。你帶她來吧,我在客廳里等她。」

    肖白羽卻沒想到他轉變的這麼快,心裡想,估計還是被齊洛格剛剛懂事的態度感動了一些吧。

    像齊洛格這麼好的女人,是誰不會喜歡呢?

    外公是他的親外公,知道自己這麼執著,也會為自己著想的。

    「好,謝謝外公,我這就去帶她來。」

    混小子,就那麼高興,那女人漂亮是漂亮,卻也不是什麼天香國色,值得他屁顛屁顛的嗎?

    臉色還不好,一看就是個病怏怏的女人,要真讓她進了家門,以後這個家就別指望興旺了。

    肖白羽敲門的時候,齊洛格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她是真的非常非常矛盾,放棄,會讓肖白羽傷心的,她知道。不放棄,他就這麼跟外公幹上了,讓她怎麼能忍心呢?

    終於聽到敲門聲了,想必是談完了。沒聽到吵起來的聲音,謝天謝地,是一場和平的談話,她緊張的心緒稍微舒展了。

    「請進!」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肖白羽推門而入。

    「怎麼樣?你沒有再惹你外公生氣吧?」她迎上前,急切地問。

    「傻瓜,還說是我外公嗎?也是你外公。」他溫柔地說,見她的小臉又轉成緋紅,好像煩惱也都不存在了。

    「我在問你,你有沒有犯渾啊?」

    「我是那種會犯渾的人嗎?好了,外公說要見你,走,我把你正式介紹給他老人家。」摟著齊洛格的肩膀,肖白羽笑著帶她出門。

    「他會對我印象不好吧?也是我不好,不該讓你……」

    「傻瓜,又不是你讓我進你房間睡的,是我不放心你硬要陪你。別擔心,這些我都會向外公解釋的,你安心等著嫁給我就是了。」他和她一邊走,一邊繼續做她的思想工作。

    她怎麼安心得了呢?剛才他外公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對她是又怨又厭,恐怕這種印象不是能輕易消除的。

    「來,笑一個給我看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可以讓外公喜歡你的,因為你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小洛洛,記住了!」他抓住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給她打氣。

    「嗯,記住了。」她給了他一個微笑,肖白羽要牽她的手進門,她還是輕輕甩脫了。

    「估計外公不喜歡太卿卿我我的,我們各自走吧。」

    他也沒勉強,慕容老爺子見到兩人過來了,調整了一下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嚴肅了。

    肖白羽對已經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外公說道:「外公,我帶了我的女朋友兼未婚妻齊洛格來見您。」

    未婚妻,他可真能自作主張,心裡不悅,老爺子為了長遠打算,臉上還是掛上了難得的和藹的笑容。

    「好啊,小齊進來吧。」

    「外公好!」齊洛格輕聲而親切的呼喚了一句,才跨進門。

    「坐!小博,你也坐。」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兩個人坐下談談。

    齊洛格規規矩矩地撫了撫裙角,輕輕坐下來。她對老人家的轉變真的是非常意外,不怪肖白羽說讓她放心呢。他說他能處理好所有的事,看來他真的很有本事。

    既然已經想好了,慕容老爺子就像真的接受了她似的,也和一般的家長見孫媳一樣,跟她隨便聊聊。

    「你多大了?」

    「二十二歲,外公。」齊洛格乖順地回答。

    別說他對她印象本來就不好,即使是好,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他從前是當兵的出身,最中意的女人就是英姿颯爽的女兵。

    這也是他為什麼把肖白羽的母親訓練成男孩性格原因,同樣是這個原因,他特別喜歡有魄力,像男孩的許亞男。

    「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們……」齊洛格正為難,不知道說父母在慕容家做園丁會不會給肖白羽帶來麻煩。

    「他們退休了,沒什麼事做,喜歡弄些花花草草,我安排他們在n市那棟宅子裡住著。」肖白羽接過齊洛格的話說,他覺得這樣的安排沒什麼好避諱的。再說避諱也沒用,家裡有什麼事,還能瞞住外公嗎?

    本來還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知道他帶齊洛格回來的事,你看他消息多靈通。

    「哦!那很好啊。」慕容老爺子心裡更不爽了,面上卻半分也不表現出來。

    他可有段時間沒約老朋友到臨市去過了,看來還是要到那兒走動走動才好。

    「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又問齊洛格,雖說像聊家常,卻也是他要知己知彼的表示。

    「兩年了。」齊洛格說。

    兩年……兩年她怎麼都沒有到慕容家來,也沒聽肖白羽提起過。

    他以前可是個窮醫生,估計這女孩子那時候就沒想和他在一起。

    這小子沒辦法,才提了他是慕容集團總裁的事吧,真是個勢力的女孩子。

    後來慕容老爺子又問了她一些話,比如讀些什麼書,做過什麼工作之類的事。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偏見的時候,她的一切說法都容易被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肖白羽多少也看出來慕容老爺子不太喜歡齊洛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許亞男是他的一號外孫媳的人選呢。

    不想齊洛格像受審問似的說話,肖白羽適時結束了兩個人的談話。

    「跟我去公司。」老爺子起身,對肖白羽吩咐道。

    「等我一下,我送她回房就和您走。」

    「不用送,你還是跟外公走吧。」齊洛格拒絕道,老人家肯定都希望孩子以事業為重的。

    「還是小齊懂事。公司被你弄的一團糟,你也不急著走嗎?現在就走!」老爺子拉下來,數落了一句肖白羽。

    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齊洛格,在她微笑著示意他放心以後,他才不舍地跟著外公走了。

    剛才時間就很短,他還來不及告訴齊洛格要堅定兩個人的信心,絕對不能輕言放棄。

    還要告訴她,他只愛她一個,並且讓她知道許亞男要來的事。

    他很怕許亞男來了的時候他不在,會讓齊洛格誤會,畢竟女孩子都心眼小。

    除了這個,他還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

    趁外公不注意,他用手在耳邊比劃了一下,意思讓她和他保持電話聯繫。

    尤其是她害怕的時候,可一定要告訴他。齊洛格只是笑了笑,點點頭,再次讓他放心。

    路上,慕容老爺子就給許亞男打電話,讓她馬上來公司上班。

    昨晚通知了老爺子以後,許亞男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大早就約好了形象師,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在接到電話時,她還是欲擒故縱地推脫道:「爺爺,我還是不去了,慕容博不喜歡我插手公司的事,我還是別去的好。」

    「誰說他不喜歡了?是他主動提出來要你回來的。」老爺子說道。

    「我才不相信呢,上次就是他非要我走,怎麼可能讓我回去?」

    「我叫他跟你說。」老爺子明白,人家女孩子是愛面子,要肖白羽親自說呢。

    把手機遞給肖白羽,他的表情是絕對不允許他不主動要求她回來的。

    肖白羽想想齊洛格總是恐慌著的小臉,咽下了這口氣,拿起手機沉聲說:「外公希望你回來,我也沒意見。」

    還沒意見,他這語氣明明就是有意見。

    不過能聽他主動和她說一句,已經是難得了,許亞男懂得分寸,不會得寸進尺的。

    「你們都願意的話,我可就回來了。」

    肖白羽哼了一聲,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許亞男告訴爺爺的。

    沒多久許亞男就到了慕容集團在m城的分部,為方便在這裡辦公,自從找到了齊洛格,肖白羽把幾名得力幹將都調到了這裡。

    集團里的員工都在紛紛猜測,總裁是要把發展重點放在m城了。

    許亞男推門進來的時候,老爺子倒是眼前一亮。

    這丫頭平時都是幹練的短髮,從沒見過她梳這樣頗具女人味的長髮的。

    卻不知為了今天閃亮登場,她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知道老爺子喜歡她像個男孩一樣,可肖白羽喜歡女人味重的,她早知道。

    不能兩全其美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取悅肖白羽本人。

    長發是臨時接的,還化了淡妝,重點在唇部,唇色是亮粉橘色,嫩嫩的,男人都該喜歡這樣的唇色吧。

    身上噴了香奈兒的香水,為了起到效果,特意多噴了一些。

    一進門,香風吹拂,肖白羽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是學醫出身,最喜歡女人自然,對香味濃重的女人實在是敬而遠之。

    「爺爺!」許亞男嘴甜地叫道,比親爺爺叫的還親些。

    「乖孫女,你今天這麼打扮很漂亮嘛,小博,你說是不是?」瞟了一眼外孫,他很希望他能順著自己的意思誇誇許亞男。

    「看著有些奇怪,不太適應。」肖白羽淡淡地說,又公事公辦地說:「許副總,我們開個會,把工作重新分配一下吧。」

    說完,看了一眼外公,他們之間的事,他就不希望外公在場。

    還想找個機會警告一下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讓她別到他家裡亂來呢。

    「我也想聽聽,你打算安排亞男做什麼,你們就在這裡先討論一下。討論完了,再開高管會吧。」慕容老爺子往太師椅上一坐,就沒打算動。

    「也好,省的外公說我欺負你。你作為副總,我看還是回香港去鎮守總部比較好,這裡是新開拓的市場,我會在這邊呆一段時間。」

    許亞男剛上手,不好一來就跟他針鋒相對,暗暗看了一眼老爺子,想向他求助。

    老爺子也不希望讓她回香港啊,她要是回了香港,他就少了一顆棋,誰負責把那女人趕走呢?

    「既然是新開拓的市場,那就是很重要的,讓亞男也在這裡幫你吧。她大老遠從香港到這邊來,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幫上你的忙嗎?」老爺子說道。

    「一個小小的m市,要個總裁,還要個副總都在這裡,不覺得大材小用?」肖白羽質疑道。

    「她剛做副總,你們的配合需要時間來磨合。平時集團已經全權交給你了,這件事,我說的算。亞男,你就留在這裡。」慕容老爺子態度堅決地說。

    肖白羽知道不能硬碰硬了,他的目的就是讓姓許的跟他接近,把她扔去香港,兩人都會不甘心吧。

    「那好吧,都聽外公的。」他妥協道,心想,只要他時時處處護著齊洛格,估計她也不會有什麼吧。

    「我看今天亞男還沒進入工作狀態,高管會就別參加了,明天再宣布任職。今天的高管會,我會參加,小博,你親自去通知一下董事長參會的事。」

    「好!」肖白羽答應完,出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趁這個機會,慕容老爺子趕緊交代許亞男。

    「那個女人還在慕容家,有點不像話。我是非常看好你,非常不喜歡她的。可你知道小博的性格,我這個做外公的,可不好讓他看中的女人離開。好孩子,這就看你有什麼辦法了。暫時不把精力用在工作上也行,我已經跟小博說好了,你現在就可以搬到我們家去。」

    「真的嗎?」許亞男的語氣中,是遮也遮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是有點不知羞了,才收斂了一下臉色,正色道:「謝謝爺爺。」

    「肯定是真的,你什麼時候想到慕容家去住,都行,不早就和你說過了嗎?主臥都有你一間,你忘了?」慕容老爺子疼愛地說。

    也不怪他疼愛她,前些年,偶爾老爺子在這邊,都是許亞男來陪著他的。

    為了討好肖白羽,她真是沒少想辦法。

    這會兒她才想明白,為什麼老爺子要參加高管會,原來是為了拖住肖白羽的腳,放她去對付那女人的。

    不管她是誰,有什麼本事,她可是慕容老爺子認可的人,比她有優勢多了。

    「我這就去,爺爺放心,我保證打一場漂亮仗!」老人當兵出身,措辭時,她總是投其所好。

    「好!好樣的!」慕容老爺子拍了拍她肩膀,就差送上一杯出征酒了。

    這幾天自從來了慕容家,肖白羽還是第一次出門,他走後,齊洛格就把自己關在客房裡。

    他說,她是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可她還是感覺是個外人,不想添加下人們的麻煩招人厭。

    她拿了一本肖白羽給她找的管理書看,手機上來了一條信息,叮鈴一聲。

    脆弱的神經又被驚了一下,她是多害怕信息是喬宇石發來的。

    打開來看,不是,只是一條廣告。

    她握著手機,想起從前和雪兒每天都要發上百條信息,連吃飯上廁所也要互相報備一下。

    心中不免苦澀,到底是她對不起雪兒。還有,讓她聽到了那樣的聲音。

    雪兒一定非常難過,她得想個辦法彌補一下,解釋解釋。即使是假的,雪兒聽了也會心裡好受些吧。

    對了,反正現在已經答應了肖白羽,不如就讓她覺得那晚聽到的是她和肖白羽在一起的聲音。何況她總是想著保住在喬家的位置,要是真知道她和喬宇石的事,也會擔心她奪她位置吧。告訴她這個消息,也算是安她的心,表明她是不可能進喬家的。

    想到這裡,她撥通了雪兒的電話。心裡很緊張,好像最近任何事都會讓她緊張。

    這天上午,喬宇石正好沒什麼事,就回到程飛雪住的地方來看望她。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了齊洛格打來的電話。

    「是洛洛,我接一下?」她偏著頭,笑著問喬宇石。

    兩人誰都沒有點明過,喬宇石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和齊洛格的關係。

    反正對他來說,她知道不知道都沒什麼區別。

    喬宇石點了點頭,聽到她說洛洛兩個字,他心裡有種異樣。

    那該死的女人,不知道最近在肖白羽那邊怎麼樣了。奪回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他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多等。

    「洛洛,在哪裡?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啊?」程飛雪笑呵呵地問,仿佛上次聽到他們那麼親熱的聲音是沒發生過的事。

    「我在慕容家。」

    「慕容家?你怎麼跑到那兒去了?」

    「慕容家的慕容博,你知道嗎?我現在是他的女朋友,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上次從喬宅出來我就到了他家裡。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喜歡喬宇歡嗎?因為我心裡一直都有慕容博,我們兩年前就談過一段時間戀愛,後來由於一些原因分手了。現在能重新在一起,實在是很幸運的。」

    上次她就走了,難道她上床的聲音,是和慕容博一起的?

    程飛雪想起有一次她正和齊洛格說話的時候,阿欣突如其來地撩撥她,她也不自覺地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她就說洛洛也不是那種會向人示威的人啊,也許真是誤解了她吧。

    不過也不知道她說這些是不是騙她的,她還是確認一下才放心。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呀,如果你不信,改天可以到這裡來看我,我也想見你呢。」

    「好,我很快就去看你。」程飛雪高興地說,等滿月,她一定親眼去看看她是不是真在慕容家。

    掛了電話,喬宇石狀似無意地問她:「你有沒有問問她孩子怎麼樣了?怎麼說也是喬家的孩子。」

    程飛雪心想,還騙我呢,孩子早沒了。

    既然他要騙,她就跟他打太極好了。

    「孩子估計是不能留了,剛才洛洛說她現在在慕容家,和慕容博好上了。你不知道,我那天還聽到兩個人……反正真夠親熱的,連打電話都不耽誤辦正事。」

    「你說什麼?」喬宇石皺了皺眉。

    程飛雪以為喬宇石不知道齊洛格和慕容博談戀愛的事,她想要是說的詳細些也好,讓他對齊洛格死了那條心。

    於是把她聽到的事情,比較仔細地跟他描述了一遍。

    「什麼時候的事?」喬宇石不耐地問,只要一聽到齊洛格的名字和慕容博聯繫在一起,他就抓狂。

    「就最近啊,沒兩天的事。」程飛雪煞有介事地說。

    該死!喬宇石開始還以為她說的是他和齊洛格那次,難道她為了讓程飛雪不懷疑上次事,和慕容博上床時,也讓她聽了?

    阿欣正好從外面買東西回來,卻不知道喬宇石也在,叫了一聲:「雪……」想說雪寶貝的,在看到喬宇石以後,立即改了口。

    「雪小姐。」即使是這樣,一愣的瞬間,也讓喬宇石覺察到了不對。

    程飛雪孩子都有了,外面肯定是有男人,他知道。只不過他沒有問她男人是誰,這跟他本來就沒關係,他自己也沒把外面的女人是誰告訴她嘛。

    難道她外面的男人,就是這個叫阿欣的?

    本來還想問問程飛雪她聽到過幾次的,想想,這話也沒法兒問。

    「我走了。」他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阿欣。

    走到門口,又像想起什麼,回頭對程飛雪說道:「如果去看齊洛格,別忘了叫我一起,陪老婆看朋友,是我這個做老公的應盡的責任。何況,我也想會會慕容博。」

    「好,一定。」程飛雪也想讓他親眼看看齊洛格和慕容博的恩愛。

    齊洛格掛了電話,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喧譁。

    這座宅子平時實在是安靜,幾乎聽不到說話聲。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心內又是一陣不安,還有恐慌。

    在靠背椅上坐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

    「劉伯,聽說家裡來了客人,我可要去表示一下歡迎啊。」許亞男一進門,就嚷道。

    每次來,都會弄的熱鬧非常,人仰馬翻的。


    不過這裡的人平時太安靜了,她這麼折騰一下,下人們卻也高興。

    「客人在客房呢。」劉伯陪著笑臉說道。

    「帶我去見見吧。」

    兩個人說著話就朝齊洛格所在的客房走來,齊洛格聽到敲門聲,心裡就沒開始那麼害怕了。

    要是喬宇石帶人來,他是會硬闖的,不可能敲門。

    「請進!」她說道,因在做客,自己也起身,迎到門口。

    劉伯扭開門,跟齊洛格說道:「齊小姐,我們孫小姐回來了,想見見您。我給您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孫小姐,亞男。這位,是少爺的朋友,齊小姐。」

    孫小姐?聽肖白羽說,他外公只有一女,怎麼會有孫女呢?

    齊洛格心中納悶,卻還是微笑著,伸出手,口中說著:「幸會!」

    許亞男沒有和她握手的打算,她一米七三的個頭,又穿了一雙高跟鞋,比齊洛格高了很多。

    睥睨著她,她是一臉的優越與不屑。

    「我想見你,是因為想看看慕容博又胡鬧什麼,三天兩頭帶個女人回來,真不把我放在眼裡。」

    什麼意思?齊洛格尷尬地收回手,心中卻納悶。

    難道她是肖白羽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女朋友,她也不該是這種語氣說話啊。

    肖白羽又跟她說他只對她一個人認真,齊洛格的疑慮只持續了一兩秒,她還是相信他,不會騙她的。

    這位,說不定只是家裡默許的人,有錢人家這種事太多了。

    就她這麼高傲的模樣,肖白羽也的確是不可能喜歡她的。

    想必是故意趁著他不在家,到她面前示威的吧?

    想到此,齊洛格還是衝著許亞男微笑了一下,淡然說道:「看來這位亞男小姐是不太歡迎我來這裡,不過我是白羽帶來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不妨和他說吧。」

    許亞男以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齊洛格是個軟柿子呢,沒想到嘴巴也挺厲害的。

    也是,要沒點本事,能套住慕容博嗎?

    近年他都沒有跟女人來往了,好像對女人都厭倦了似的。能讓他重新對女人產生興趣,這女人當然是不簡單的。

    再不簡單,也不會是她許亞男的對手,走著瞧好了。

    「呦,這話說的,我怎麼會不歡迎你呢?我只是生他的氣,吃著鍋里的望著盆里的。來者是客,你來了,我當然該熱情招待,夫唱婦隨嘛。這名門望族的男人,就別指望他能老老實實在家裡,外面的鶯鶯燕燕總不會停,做大房的就該有大房的氣度,你說是不是?」她俯視著她那張蒼白的,招她厭的臉,冷嘲熱諷地說。

    齊洛格想,她猜的沒錯啊,果然是給她下馬威呢。

    要是肖白羽真喜歡她,她犯得著站在這裡,跟她齊洛格費口舌嗎?

    「夫唱婦隨嘛。他今天早上還在跟我說,只喜歡我一個人,我是他正式的女朋友。既然我答應了他,那麼不管誰想要阻撓和分開我們,也是不可能的。」齊洛格毫不示弱地仰起頭,正視許亞男,回敬道。她想,肖白羽會希望她能有這樣的態度吧。

    「這傢伙,總是這麼哄女孩子開心。你想啊,我如果不是他家認可的,又怎麼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裡呢?門口你也看到了,我能進的來嗎?」許亞男依然是傲慢的樣子。

    「劉伯說你是孫小姐,那當然是進得來的。」

    「沒錯,我是孫小姐,是慕容老爺子的干孫女。他也是為了讓我和慕容博在一起,為了我自由進出這個家,才先認下我這個孫女的。所以,你別妄想著他說你是他正式的女朋友,就想高攀。」說到這兒,她的眼神里透出了幾分凌厲。

    「高攀與否,都不是你說的算的。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就等白羽回來,跟他說吧,我不太舒服,恕我不奉陪了。」

    「你……」許亞男伸出手,真想甩她一巴掌,還是劉伯搖了搖頭,她的手才停在半空中沒落下來。

    「孫小姐,您路上累了吧,還是先休息一會兒,這邊請。」

    「齊小姐,您休息,不打擾了。」

    劉伯和許亞男一起離開後,才小聲說道:「孫小姐,那女人打不得,她肚子裡面好像有了少爺的孩子。」

    「什麼?」許亞男激動地停住了腳步。

    「誰說的?那狐狸精說的,還是慕容博說的?」她糾結著眉,問道。

    「都不是,這幾天少爺總讓家庭醫生來,我隱約好像聽到他們說什麼保胎針。」

    「老爺子知道嗎?」

    「目前還不知道。」

    「那就先別讓他知道,反正慕容博也沒告訴你。如果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可就怪不到你頭上了。」許亞男很有暗示性地說道。

    「是,聽孫小姐的。」劉伯趕忙點頭。

    這個家以後說不準就是這位許亞男做主,他不敢冒險。

    雖說少爺帶回來的女人也還不錯,不過他是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孩子。這樣的女人,男人都是一時新鮮,怕是長久不了。他還是把賭注押在許亞男身上,就算是她最終不能嫁到慕容家,憑藉她在慕容老爺子心目中的分量,想必也會留給她不少的財產。老頭子總要走的,他這個管家,也要為自己以後做打算。

    許亞男也早就瞧出他有這樣的心思了,便拉攏道:「孩子都有了,這可是個大麻煩。我看我未必能爭得過她,唉,要是她做了這個家的少奶奶,我看你們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我們這些人都是盼著您做我們少奶奶呢,誰也不願意伺候一個空降兵。」劉伯適時地說。

    「劉伯你也是聰明人,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看她這個孩子留不得,否則老爺子知道了她肚子有了孩子,可就未必肯偏袒我了。」許亞男立了立眼睛,兇狠地說。

    「您的意思,是想怎麼做呢?」劉伯問,其實他心裡還是怕的,畢竟是少爺的孩子。萬一孩子沒了,被查出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我想,既然他沒說,我們就悄悄的動作,慕容博就算是猜出是我做的,沒有證據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劉伯想,是不能拿她怎麼樣,出事了,還不是他倒霉。

    這沒有好處的事,他可是不願意干,口頭上聲援一下她也就罷了。

    許亞男知道他老謀深算,不給他承諾點什麼,他也不會真跟她一心。

    想了想,她對他說:「如果事情成了,我給你十萬現金做酬謝。就算不成,也給你兩萬,買買煙抽。」

    這下,劉伯的臉色可就不同了。

    有道是人為財死,何況他確實是不希望齊洛格入主這個家呢。

    「您具體的想怎麼做呢?」

    「我看她肚子都不明顯,還看不出懷孕呢。月份小,孩子肯定是脆弱。你知不知道吃什麼,或者用什麼東西能讓她流產的?」決心是下了,具體怎麼執行,她心裡也是沒有譜。

    「我就聽老人家說,用麝香可以流產。」

    「那就弄點麝香來,這件事我去辦,你想辦法放到她身邊。」許亞男陰狠地說。

    「聽說麝香要很久才能起效果,再說她房間要是那麼重的味道,她估計也會起疑。我們要不還是想點別的辦法?」劉伯試探地問。

    「也是,夜長夢多,萬一慕容博帶她離開那間房,就白費力氣了。這樣吧,麝香我也準備著,其他的方法我也再想想。」

    劉伯為了那十萬塊,也憋足了勁,跟她一起想辦法。

    他想,一旦孩子沒了,他再從中挑撥幾句,說是她自己不小心的話……

    「對了,我忽然想起,她膽子很小。這幾天她好像聽到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都會驚慌失措的抓住少爺的衣服。」

    「真是個矯情的女人,還抓衣服,她怎麼那麼不要臉?」許亞男氣憤地說道,真恨不得再去把她叫出來,扇她兩巴掌。

    「矯情是矯情,不過她好像真是膽小,像受到什麼驚嚇了似的。」劉伯對她這不太正常的膽小行為既看不上,又有些費解。

    許亞男回想起她見到齊洛格的時候,她的眼神好像是有些慌張。

    「劉伯,你說她要是聽到什麼聲音,走到後院的池塘邊上,一不小心掉進水裡,會怎麼樣?」

    這和劉伯心裡想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他陰險地笑了笑,說道:「也不會怎麼樣,估計孩子是保不住了。」

    真是個好計策,許亞男拍手稱快,不禁咧嘴笑了。隨即又想到,計策是好計策,她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往他們的圈套裡面鑽呢?

    「她有什麼理由一個人去後院呢?」她自言自語地說,為了害齊洛格,可算是絞盡腦汁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能是你帶去的,也不能是我帶去的。」劉伯應和道。

    「我想起來了,她前兩天和少爺去後院散步來著。兩個人還在池塘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一起看魚。」

    「看來,還得是慕容博親自叫她去才行呢。」許亞男冷笑了一下,看著她那張充滿陰謀的臉,劉伯也心領神會。

    「劉伯,你找個不太激靈的丫頭,去告訴她一聲,就說少爺回來了。說他在後院的假山邊上等她,讓她趕快過去。」

    假山邊上離池塘是非常近的,怕說池塘她會起疑,所以許亞男特意說了假山。

    「再有,你讓這女孩尾隨在她後面,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去。做完這件事,你嚇唬嚇唬她,再給她一些錢,讓她閉嚴嘴巴。女孩子都膽小,她是不敢說出去的。哼,她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造化了。」許亞男眯著眼睛,冷冷地說。

    她從小就被當男人養,跟在父親身邊,十足十地學會了一句話:「無毒不丈夫。」

    盯住慕容博已經快十年了,她怎麼能允許那個女人仗著肚子裡有一塊肉,就把她的人給搶走。

    至於報應什麼的,她根本不去想這些。試想古代的宮廷里,哪一代不在上演著這樣的戲碼?情場就是戰場,她可不想最終被掃地出門的是她。

    當然了,恨歸恨,真淹死齊洛格,她也是不敢的。

    失去個孩子不會立案,真死了個人,麻煩就大了。

    這件事不管是成是敗,至少也能滅滅姓齊的人的囂張氣焰。也讓她明白,賴在慕容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搞不好,會連小命也搭進去。

    「萬一,她這肚子結實怎麼辦?」劉伯不無擔憂地問。

    「也好辦,我們就好心幫她請個醫生來打針。誰知道她懷孕的事呢?用些孕婦不能用的藥,也就是了。她總不會冒險生個怪胎出來吧?」許亞男腦筋動的非常快,這主意讓劉伯都忍不住暗嘆,真是個心思縝密的可怕女人啊。

    看來,他就算得不到錢,也得答應她,否則她要是打定了主意趕他走,他真是非滾蛋不可。

    「是是是,孫小姐謀劃的是,真是想的天衣無縫了。」

    「那就去辦吧!」許亞男挑了挑眉,傲然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那女孩的人選,他已經是選定了,就是一個剛來的保姆。

    是個農村姑娘,沒什麼見識,他就是看她老實勤快,才留下來的。

    「等等!」劉伯已經走出了幾步,許亞男又叫道。

    「孫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那女孩留著總是個禍害,辦完事,你就讓她徹底消失吧。」她說著,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意思是滅了口。

    劉伯倒抽一口涼氣,心想著,這也太狠了。

    「這……這……孫小姐,這恐怕不行,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你是想留著她以後揭發我們嗎?再說,你可別告訴我,你的兩隻手是乾乾淨淨的。以為你跟在老爺子身邊,跟在姑母身邊乾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隨便抖抖手指,你就等著到監獄裡養老。」早在她看上慕容博那時開始,她就開始掌握和搜集將來能派上用場的東西了。

    今天這件事,只算是小試牛刀。

    劉伯驚恐地看了看她,心裡暗想,這下糟了,要栽在她手裡了。

    騎虎難下,只有答應了她,對那女孩下手了。當然,這種事,他確實不是第一次干,卻也都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做。

    這女人殺人不眨眼,比從前的小姐都要心狠手辣的多了。

    「我都聽孫小姐的。」他認真地承諾道,隨即去找那個女孩了。

    他們走後,齊洛格回到房間裡,想再靜下心看書是不可能了。

    她想,這個女人來者不善。她要真和肖白羽在一起,看來也是困難重重,很難得到他外公祝福的。

    既然是答應了肖白羽,就算是再困難,她也要勇敢地和他共度,不能退縮。

    此時的肖白羽不知道在幹什麼?等他回來了,她是不是應該告訴他這位孫小姐的事呢?

    如果說了,她再反駁,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在挑撥離間。

    肖白羽,你會像我信任你一樣的信任我嗎?一定會的,她有這個信心。

    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把最近紛亂的事情想了多久,又聽到一陣敲門聲。

    想著有可能又是那個示威的女人,她是真的不想和她打交道。

    奈何她在人家家裡,身份尷尬,總不好太沒有禮貌了。

    還是說了句:「請進!」站起身來到門口。

    說了請進,卻沒人扭開門,她只有自己打開,見門外站著一個她只見過兩三面的小保姆。

    這丫頭長的倒不錯,就是怯生生的,這會兒看到她更是紅著一張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有事嗎?」她柔聲問,這樣的女孩兒讓她連說話,都不忍心大聲。

    「齊小姐,少爺回來了,他在後面的假山那兒等您,讓我帶您過去。」她輕聲說。

    「他回來了?回來怎麼不到房間裡找我呢?」齊洛格問。

    「少爺說,孫小姐來了,有些話不好在房間裡跟您說。還有慕容家的情況,他想要到那裡跟您談談。」這話,是劉伯教她的,雖然她害怕,卻也都完整地說出來了。

    齊洛格心想,看來肖白羽是知道那位亞男小姐的。

    她既然是他外公選定的外孫媳,恐怕他也不好明目張胆的得罪,所以才想要和她到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單獨去談談吧。

    他故意不露面,一定就是不想讓他們覺得兩個人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想到這裡,她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好,那你就帶我過去吧。」慕容家的院子實在是大的很,前兩天肖白羽帶她去過。可是那裡有好幾條路,彎彎繞繞的,她還真怕找不著。

    再說,這偌大的慕容家,其實人很少,到了後院的確是太幽靜了。

    到處都是樹林,竹林,風一吹過來,沙沙沙地亂響,她一個人很怕。

    劉伯和許亞男躲在暗處,看著齊洛格和那丫頭一前一後地出門往去後院必經的小路而去。

    越走越沒有人,齊洛格不禁有些怕,就隨便找些話和小丫頭說。

    「你是哪裡人?」她問。

    「回……回齊小姐的話,我是……我是昌楊農村的。」她緊張極了,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做壞事,還是個殺人害命的壞事。

    她都快要嚇死了,心裡一直在想,為什麼劉伯要找上她呢。

    劉伯說,如果她不做,被推下水的就是她。她不想死,她出來打工,就是為了供弟弟妹妹上學的。

    要是她死了,弟弟妹妹怎麼辦?家裡人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裡打工,她就白死了。

    「你這個傻丫頭,你當回到古代了?還說什麼回誰誰誰的話。」齊洛格笑著說,隨即語重心長地勸她道:「你不要因為自己只是這裡的保姆,就看不起自己。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是分工不一樣。我看你實在是個聰明可愛的姑娘,又很勤奮。要是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我教你學電腦。你要是學會了用電腦,以後說不準還能自學考點什麼……哎呀……」齊洛格正勸著她呢,突然一隻鳥從她面前飛過,撲棱一下,差點把她嚇死。

    這一聲尖叫,把個小丫頭也嚇的半死,還以為她是發現了她要對她下手呢。

    「你看到了嗎?好像是一隻鳥飛過去了,你說這鳥怎麼那麼大聲呢?」齊洛格摸著胸口,猶在驚恐當中。

    「小姐,別……別怕……就是一隻鳥。快走吧,別讓少爺等久了。」小保姆說著,來扶住了齊洛格的肩膀,要加快腳步。

    此時,已經看不見一個巡邏的人了,離假山池塘走路最多只要兩分鐘。

    正走到一個曲折的路段,前後左右,都是厚厚的竹林。迴旋處,風特別大,呼啦啦地掛著,發出嚇人的聲響。

    喬宇石離開程飛雪住的那套公寓,剛出門,接到了二弟喬思南的電話。

    「大哥,你在哪裡?我想和你見面談談,我們去喝杯茶,怎麼樣?」

    「不喝茶,今天你陪大哥喝杯酒吧。」喬宇石沉悶地說,只要想到那個女人,他就鬱悶煩躁之極。

    「喝酒?」喬思南頗感意外,卻還是答應道:「好,我們就到老情調酒吧喝一杯吧,那兒的酒不錯,還清淨。」

    喬宇石對到哪裡喝酒沒意見,正好那家酒吧離他此時所在的位置也近。

    兩人很快到了酒吧裡面,確實是個安靜的地方,音樂很舒緩。

    各自點了一杯酒,喬思南開口問大哥:「今天怎麼了?我記得你有了四年沒沾過酒了。」

    喬宇石低頭晃了晃杯中的液體,淡然道:「是啊,四年了。」自從那該死的女人……都已經四年的時間了,卻沒想到今天還是為了她竟想起了酒。

    「是因為齊洛格?」喬思南不確定地問。

    「喝,別問那麼多。」喬宇石悶悶地說。

    生意場上遇到什麼問題,他都能披荊斬棘。也許天生就對男女這方面的事情缺根筋,或者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太奇怪了。

    他總是一方面覺得喜歡她,一方面又知道她是個狡猾而心機深沉的女人。她那樣的人,離開也是好事,偏偏他又放不下。

    昨晚他夢見她了,夢見她死了,臉是那麼蒼白,他竟在夢裡為她的死哭了。很奇怪的夢,醒來的時候,臉上還真有淚痕。

    想到自己也許是因為想到當初對她的殘忍而後悔了吧,可是今天聽到程飛雪說她和慕容博那樣,他的悔又被恨取代。

    「大哥,先別喝,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上次你不是找到她了嗎?後來她怎麼又會被慕容博帶走呢?她不喜歡你嗎?你不是說她想要賴著嫁給你來著?」今天喬思南就是想要他正視對齊洛格的情感,不想讓他再逃避了。

    事態再這樣發展下去,就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了。

    「本來可能是喜歡我吧,這次可能是我對她太過分了。別說了,喝酒!」喬宇石說著又拿起酒杯,卻被喬思南按住了手。

    「大哥,你不是那種遇到事會借酒消愁的人。要喝可以,把話說完,我陪你喝個夠。你跟我說說,你怎麼對她了,我幫你分析一下。」

    喬宇石於是把怎麼關起了齊洛格,又怎麼生氣,怎麼對待她的,全跟喬思南說了一遍。

    「你這樣太過分了,她看到你肯定會害怕。我要是女人,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喬思南說完,很為齊洛格鳴不平。

    他只知道他帶她走了,也知道他因為生氣,限制了她的自由。

    卻沒有想到會關在黑屋子裡,還有些喬宇石沒說,他也猜得到,肯定是強暴人家了。

    齊洛格還懷孕的事,喬宇石是不知道,但他喬思南知道啊。一個懷孕的女人,被他強暴,心裡能不恨他嗎?

    看來兩個人的積怨深了,喬宇石又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對不起她。

    「我就是想,她這樣的壞女人,本來就不該好好對待她。朝三暮四的不說,還總欺騙我,還說她出過車禍以前的事不記得了,你說她怎麼就編的出來?把我當傻子一樣的騙,這種女人,我為什麼要在乎她?」

    「大哥,我今天找你,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她是真的出過車禍,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查到的。」

    「不可能吧?」她出過車禍,應該是很容易查到,他怎麼會這麼久才查出來呢。

    「是真的,四年前的一個夜晚,她在城南郊區,被一輛車撞了。好像不是撞了,是她自己想要自殺。她的主治醫生離職了,我是費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他了解到這個情況的。醫生跟我說,她被撞以後失憶了。我花了很多錢收買那名醫生,他還透露給我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說車禍以後,齊洛格還在父母的安排下做過一次處女膜修補術。當時的情況很微妙,她本人都不知道。是她父母請求醫生配合,說給她做別的手術,全麻後才讓本院的婦產科醫生給做的手術。」

    喬宇石腦袋轟的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年來,他對她所有的不信任原來都是誤解了她。該死的,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肯信她一次?

    齊洛格,她本來就是個純潔無暇的女人啊,他為什麼就覺得她該死,覺得她該受折磨?

    還有,她的車禍是四年前,在城南別墅。喬思南還說,她是自殺?她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查到她出車禍的日期了嗎?」喬宇石顫抖著聲音問。

    他是真的不希望,她是那一天出的車禍,一定別是那一天。否則他的罪過就又加上了一條,就更該死了。

    喬思南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心想,你是怕知道車禍是那一天吧。

    偏偏就是那一天,這回我看你怎麼面對自己的良心。

    他表面上並沒流露出什麼異常,在這個家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真實的情感。

    很平常地開口,輕聲把那個日期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喬宇石手一抖,酒從杯中灑了……

    齊洛格越來越怕,被竹林颳風的聲音嚇的很不安。

    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小保姆的胳膊,卻發現她也在顫抖,難道她也害怕?

    終於繞過了竹林,池塘已經近在眼前了。

    齊洛格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為什麼這女孩那麼害怕?又為什麼肖白羽沒有打個電話通知她來?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正在思索著,小保姆忽然鬆開了她。

    「假山就在前面,估計少爺就在後面等你呢,你自己往前走吧。」保姆當然不能再任她拉著,否則她怎麼又機會下手。

    她閃爍的神情更加印證了齊洛格的想法,她警覺地四處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人影。

    保姆讓她往前走,前面正對著的可是池塘。

    頭皮一陣發麻,她突然意識到保姆想讓她去的,就是那個池塘。

    保姆的緊張非常奇怪,看來真正讓她去池塘裡面的,不會是她。那就是那位什麼孫小姐吧?

    頓時是又驚恐,又悲涼,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輕易地就想要另一個人的命。

    她是有身孕的人,這保姆比她長的還高,還壯,力抗是不行的。

    在意識到危機以後,求生的本能讓她無比警醒,思維異常活躍起來。要怎麼辦才能逃過這場危機?有沒有可能說服她?若是說服不了她,自己和孩子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管怎樣,一定要做努力一試。

    「等等!」她忽然嬌喝了一聲,停住了腳步。

    小保姆已經深呼吸了幾口氣,打算她再往前走個兩三步,她就閉上眼睛往前推。

    其實她也很不忍心,路上齊洛格跟她說的話,是從沒有人和她說過的。

    她和她是兩個不熟悉的人,而且她還是半個主子,她是丫頭,但她沒有瞧不起她。

    這麼好的人,難道真要讓她親手給害死嗎?劉伯說只是把她推下去,讓她流產就行,可這裡連個人都沒有,沉下去哪裡活的成?

    「齊……小姐,怎麼了?」小保姆戰戰兢兢地問。

    「我早知道你要幹什麼!」齊洛格灼灼的目光盯住她的眼睛,聲音放大了不少,嚇的小保姆直哆嗦。

    「你……你……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家裡有弟弟妹妹等著我賺錢供他們讀書,劉伯說,如果不推你,他就把我推下去。」小保姆已經是極度緊張了,被齊洛格這一詐,立即把真相全說出來了。

    「對……對不起了。你是……是一個好人,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還你。」說著,拖住齊洛格,就打算把她拖到水邊直接推下去。

    齊洛格臉都嚇白了,可她知道此時害怕沒用,她顫抖著,卻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她知道自己沒她力氣大,再加上有孩子,不敢使勁兒掙扎,就順著她的力走。

    「你真以為推下我去,你能活嗎?他們能殺我,就不能殺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殺人滅口?」她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急促地說道。

    這話……小保姆可沒想這麼多啊。

    可是想想劉伯對她的吩咐,他這麼心狠手辣,要是齊洛格死了,那肯定說是她殺的呀。

    她怎麼那麼傻,這麼好的人本來就不該死,要是弄死了她,自己也是一死,那得多大的罪過?

    反覆地糾結著的時候,齊洛格趁機擺脫了她的手。

    「聽我的,這裡很危險,跟我一起逃走,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活不成。快走!我保證你跟我走了,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齊洛格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她想此時小保姆心裡亂的很。

    一個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別人的決定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齊洛格說著,就往另一條路上疾走。

    小保姆紀小蘭很本能地相信了她,關鍵時刻,她選擇了和她一起走。

    為了洗脫嫌疑,劉伯和許亞男就坐在門口的葡萄架下,所有來來往往的下人保鏢們都看得到他們在那兒喝茶。

    「劉伯,那丫頭穩妥不?她會不會臨時不敢?」

    「我已經跟她說了,要是她不做,我就把她推下去。那丫頭嚇破了膽,放心吧,孫小姐,她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就好。」許亞男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慢悠悠地說道:「讓她在水裡撲騰一會兒就行了。」

    劉伯會意,忙給一個保鏢打手機,告訴他:「剛才我去齊小姐房間發現她沒在,你們四處看看,可別讓她走迷路了。」

    說的輕描淡寫的,出了事任誰也猜不到是他的主意吧。

    那小丫頭也不敢輕易說出這件事,待會兒保鏢在後面叫救人的時候,他趁亂再把那丫頭給騙到假山後面的隱蔽處。

    劉伯還是留了個後手,他想,要是齊洛格沒死,他還是不想把這丫頭殺了。

    嚇唬嚇唬她,把她送出去就是了。

    要是齊洛格死了的話,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讓她不明不白的死,齊洛格死的蹊蹺,少爺肯定會查。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個絕佳的辦法。逼著這女孩寫個懺悔書,就說她愛上了少爺,才動了殺齊洛格的心思。

    再把她溺斃在池子裡,說她是畏罪自殺。

    那小姑娘就做了個替死鬼,孫小姐也就同樣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不怕她真握著他什麼證據了。

    兩人計劃的如此周詳,就等著保鏢嚷嚷著有人落水了,他們就可以收網。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並沒有保鏢向他報告異常,劉伯不禁有點坐不住了。

    許亞男也坐不住了,萬一事情敗露,慕容博更會對她產生很大的成見。

    她雖然有慕容老爺子撐腰,他也不可能把慕容博給她綁上婚床啊。

    「齊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紀小蘭恐慌地問,一邊問著,一邊緊跟著齊洛格的腳步。

    齊洛格想,許亞男做下這件事,一定是想辦法拖住肖白羽的腳步了。她想要通知他來救自己和這個女孩,出來的急,身上又沒帶手機。沒法兒通知他,他就不能回來,只要他沒回家,這裡就充滿了危險。

    晚走一步,說不準他們會強行找人把她扔水裡,再說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

    想到這裡,她更緊張地加快了腳步。

    「我們離開這裡,一分鐘都不能多呆。」她簡短地說。

    「可我們能跑哪兒去啊?」紀小蘭慌張極了,她現在才感覺到後怕,比開始更怕了幾分。

    「別說話,裝作沒什麼事,大搖大擺地出門。」齊洛格鎮定地說,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她們的命了。

    紀小蘭什麼也不敢說了,跟上了她的腳步,兩個人拼命趕路。

    劉伯趕忙給剛剛吩咐過的保鏢打電話,問他找到哪兒了,假山池塘什麼的有沒有找。

    「找了,沒找到。」對方報告道。

    齊洛格就是防著這一點,走的不是來時的路。

    「難道他們是藏起來了?」劉伯說。

    「走,我們兩個人到那附近去看看。管不了那麼多了,萬一那丫頭沒敢下手,我們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推下去淹死。到時候就說是她們一起出去散步,失足掉下去了。」許亞男急促地說,劉伯點了點頭,往假山池塘那邊趕去。

    齊洛格和紀小蘭走的那條路離正門更近,一步步地靠近大門口,也就意味著她們離安全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大門口的保鏢有沒有被通知控制她們,齊洛格心中想,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齊小姐好!」走到門口了,保鏢鞠了個躬,問候。

    齊洛格心內暗自慶幸,看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好!幫我開一下門,慕容博回來了,我到門口迎迎他。」

    「是,齊小姐!」門口的兩個保鏢說道,隨即打開大門。

    這時正好劉伯吩咐的保鏢走了另一條岔路過來,剛好看見即將出門的齊洛格和紀小蘭。

    他忙給劉伯打手機:「報告劉伯,齊小姐和紀小蘭在門口呢。」

    「在門口?」劉伯提高了聲音,看來那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現在可該怎麼辦?

    「你還愣著幹什麼?慕容博的客人走了,我們誰擔待的起,快讓他們請她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快!」許亞男聲音都變調了。

    「別讓她們出門,請她們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就說我說的,快!一定不能讓她們出門!」照著許亞男的吩咐,劉伯對著手機又說了一遍。

    「是是是!」保鏢連說了幾個事字,電話也來不及掛,就衝著門口那兩個保鏢嚷道。

    「齊小姐不能走,劉伯讓你們快請她回來。」

    齊洛格和紀小蘭臉都嚇白了,一聽這話,撒腿就跑。

    門口的保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聽劉伯的,自然是聽命行事。

    幾步追過來,卻還是禮貌地對齊洛格說道:「齊小姐,您聽到了嗎?劉伯請您回去。」

    「我不回去,慕容博讓我在外面等。」齊洛格故作鎮靜地說,想著哪怕多拖一分鐘都有一份獲救的希望。

    心裡卻急死了,這附近連個鳥都看不見,想求救也不行。

    怎麼辦?被抓回去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現在要跑也跑不了。

    「請!」保鏢堅持道。

    她畢竟是慕容博的客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地抓她,萬一慕容博怒了,那也是丟工作的大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慕容家還有這樣為難客人的道理嗎?你們是聽誰的命令非要讓我回去?這樣為難我,是想讓慕容博開除了你們嗎?」齊洛格仰著臉,伶牙俐齒地喝道。

    這氣勢,還真是嚇到了保鏢,一人唯唯諾諾地說:「齊小姐,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別為難我們。」

    那保鏢說著,幾個人就想欺身上前,他們往前進一步,齊洛格和紀小蘭就往後退一步。

    「別過來!別過來!」齊洛格慌張地叫道。

    其中一人馬上就要抓住她手腕了,紀小蘭總算是醒過來了一般,也叫道:「不能動齊小姐,她肚子裡有少爺的孩子。萬一孩子出事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這話還是有些震懾力的,那保鏢不敢動了。

    齊洛格跟紀小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過身就跑。

    這時劉伯和許亞男也趕過來了,看保鏢不敢對齊洛格動手,劉伯就喝道:「誰說她肚子裡有孩子,瞎說。她們兩個人手腳不乾淨動了我們慕容家的東西就想溜走,給我把她們扛回去!」

    這些人可都是劉伯招進來的,少說也在這裡做了三四年了,當然聽他的話。

    再說現在有他撐著,他們就不怕自己責任重大了。

    一個激靈的保鏢三兩步追上齊洛格,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紀小蘭更是微不足道,劉伯一聲令下,另一名保鏢順利抓住了她,並把她扛在了肩上。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然而至,齊洛格一眼看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用盡全身氣力仰著頭,拼命地對著車叫道:「救命!救命!」

    這只是人的本能,雖然知道那輛車幾乎沒有為她停下來的可能,她還是卯足了勁不停地叫著。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帶進去!」許亞男喝令道。

    這裡可是慕容家的宅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管慕容家的閒事啊。

    誰也沒想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卻猛然剎住了,正好停在抓住齊洛格的保鏢旁邊。

    車門很快打開,一個人從車上疾速地跨出,沉著聲音命令道:「放開她!」

    齊洛格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她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她寧願死在這個姓許的人手裡,也不要被他救走重新落入他手中,因為那對她來說是比死更難受的事。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會進去。」齊洛格冷聲對那個保鏢說。

    保鏢剛要鬆手,許亞男又命令道:「不准放開她,直接把她扛起來帶進去。」

    「至於你,哪裡來的,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地點,慕容家的閒事你也敢管?」許亞男對著喬宇石冷冷地說道,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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