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管家當即應下,「老奴明白,老爺放心。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之後,盛大人在書房,待了一整個下午,吩咐外頭的人不准進,說是要靜一靜。
無人之時,他打開了藏於架子深處的匣子,取出來打開,從裡頭拿出了一副畫,展開看,已逝的女子在畫中仿佛又活了過來,容顏如玉。
與盛寶齡,盛朗尤其相似,盛鞏的眉眼又與其有些相似。
看著畫像中的女子,他好似回到了朝氣蓬勃的當年。
這是盛家大娘子,也是先帝的妹妹,盛寶齡幾人的親生母親。
當年溫柔似水的長公主,生了兩子一女,性子卻是一個比一個剛硬。
大兒子是個固執的,女兒是個有自己主見的,小兒子是最像他生母的,性子瞧著溫溫順順,可言行舉止,卻都不像個盛家人。
好似只是到盛府做客,同他這個父親這般疏遠。
盛大人坐在桌前看著畫像,一看,便是一個時辰,等到外頭有人敲門道是有人上門來了,這才將畫像收了起來。
…
而此時,南下一行人,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此地災情嚴重,滿城災民,連大街之上都有餓死的,冷死的,病死的,慘不忍睹。
看著這番情景,盛寶齡眉頭緊皺,都道汴京繁榮,大宋百姓都是有福之人。
可如今她眼睛所看到的,卻都在告訴她,曾經的認知有多可笑。
居於汴京城,那些位於高位之上,享用著民脂民膏的高官之人,可曾想過在這些平日裡看不見的地方受難。
看著這些,盛寶齡心頭難受,說不上來,梗得心疼。
小皇帝和那些個欲除掉裴辭的人,可曾想過,若是裴辭死在來賑災查案的路上,耽擱了災情,有多少百姓會因此喪命……
在民情面前,縱使是私人恩怨,也都放一放。
如此,絕非明君。
盛寶齡心裡再次失望,她甚至想不通,為什麼夢裡的自己,會因為先帝的一番話,便那般將小皇帝放在心裡,費心栽培。
最終還害了裴辭,落了一個造反的罪名,連具全屍都無存。
盛寶齡眼裡的光瞬間暗沉了下來。
察覺到這一點的裴辭伸手,將帘子從她手中抽出,放好,將外頭的一切隔絕,沉聲道,「不必難受,若是想救,眼前之事便是最要緊。」
將賑災之事安排妥當,遠比為災民神傷更為重要。
首先,是要將災民安置好,其次是安排好每日施粥放量的事宜,最後,是醫館相關之事。
大災之後最怕疫病,尤其是這隨處可見的屍體暴露於大街上,便更要注重起來。
盛寶齡微微頷首,「我明白。」
裴辭一行人在城中驛館住了下來,當地的縣令忙得焦頭爛額,聽聞欽差來了,卻是連去見一面都顧不上。
盛寶齡聽了,倒是心裡頗有些安慰,這縣令,倒是位盡職盡責的父母官。
這受災,最怕的便是遇上無良的貪官,那便是雪上加霜。
幸而這一位,讓人不算失望。
久久等不到人,裴辭換了身乾淨衣裳,便領著人外出了,同盛寶齡道,視察民情。
盛寶齡欲跟上去,卻被裴辭制止了,只說讓她在驛館休息一會。
舟車勞頓,身子要緊。
裴辭體貼,盛寶齡也不推拒,便順勢留在了驛館。
下頭的人送上飯菜來,幾肉幾菜的樣式,卻看得盛寶齡臉色陰沉,眼裡有怒火,一旁的離生見了,也是心中震驚。
這外頭災情如此,這款待朝中官員的驛館中,卻是有肉有菜還有美酒。
如何讓人心裡不多想?
盛寶齡頓時沒了胃口,一口飯都吃不下了,只喝了幾杯水,說說頭疼,身子不適,便關門睡下了。
飯菜也都讓底下趕了幾天路的下屬吃了。
離生心裡頭擔憂,可這會兒裴辭在外頭視察,他一個當下屬的,又能說些什麼,只能在房外守著。
等到近傍晚的時候,裴辭和兩個侍衛回來了,腳步聲近。
裴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看向離生,「在裡頭?」
離生應了一聲,又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底下的人準備了豐盛的菜餚,盛寶齡見了,便沒了胃口,只喝了幾杯水。
之後便在屋裡頭睡過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進食。
已經好些個時辰,這再餓下去,只怕是要出什麼問題了。
裴辭眉頭緊蹙,大概也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於是吩咐他底下的人,煮碗清粥來,配點小菜便可。
粥菜端來時,裴辭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一整日在外頭忙碌,回來時看著有些疲倦,這會兒換了身衣裳,精神瞧著才算好些。
裴辭吩咐著底下的人在外頭守著,自己端著粥菜,敲了敲門。
裡頭的盛寶齡果然沒睡,應了兩聲,「怎麼了?」
裴辭嗓音低沉,聽上去還有些疲倦,「聽底下的人說,你今日還未用膳,我讓人備了著粥,一同用一些。」
過了一會兒,房門從裡頭打開了,盛寶齡站在門口,而此時門口沒有了原先那麼多人把守著,這會兒,除了離生,便只有裴辭一人。
裴辭手裡端著粥菜,兩碗粥,一碟小菜,看著雖然清淡,卻是讓人有了些胃口。
盛寶齡微微側身,讓出了位置給裴辭過去。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見到裴辭端著膳食站在自己眼前,好似尋常人家的夫君,端了吃食站在夫人門口,好聲的哄著……
直到裴辭在房間裡頭喚了她兩聲,她這才發覺自己又胡思亂想了許多,頓時懊惱。
手指下意識的揉摁著額角。
裴辭見了,眼裡掠過一抹擔憂,沉聲問,「頭疼?」
「可要請大夫來看看?」
莫不是這一路都在趕,沒有休息好,這才頭疼?
還是一整日都未進食,身子有恙,這才頭疼?
盛寶齡卻是搖頭,在旁邊坐了下來,「老毛病了,過會兒便沒事了,無妨。」
自從她開始頻繁做這些夢開始,她便經常頭疼。
久了,有時竟也覺得習慣了。
倒是蒹葭,每回都緊張得喚太醫。
而這會兒,裴辭的神情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蒹葭。
盛寶齡心想著。
70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