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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深夜才睡的新婚夫妻第二天一早就精神抖擻的起床了,行李是提前就收拾過的,蜜月旅行也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兩人吃了早飯之後,老九和唐錚就過來送他們去了機場。
這次他們沒有出國,安之素想去西南一帶,他們首飛雲南,未來的一周時間都會在那邊蜜月旅行,可以走很多個城市,看不同的西南風光,行程都是安之素一手安排的,兩人誰也沒帶,相攜著上了飛機。
「我們是不是也被放假了?」送走了大少和少夫人,回去的路上唐錚問道老九。
老九苦命地說道:「你就抓緊時間好好休息吧,等少夫人回來,你保護她的任務難度就會首線升級了。至於我,我可沒你這麼輕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唐錚嚴肅了下來,頷首道:「我也不休息了,這幾天我去練練拳,練練槍法吧。等少夫人回來了,你給我配把槍,我都許久不用槍了,槍法都生疏了。」
「槍你就暫時別想了,少夫人出入的都是公眾場所,你帶著槍是等著警察來查你啊。」老九翻了他一個白眼。
「哎,國內就是麻煩,還是在非洲的時候好,槍械自由,沒那麼多限制。」唐錚撓了撓頭髮抱怨道。
老九笑了聲:「你想什麼呢,這又不是黑幫火拼。我們大少做事什麼時候動過武,靠的都是腦子,你也學著點,別整天喊打喊殺的。」
「你饒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動手解決的事,我跟誰吵吵過。」唐錚一臉求放過的表情。
老九哈哈大笑:「這點倒是和小十一個樣。」
「我可打不過小十。」唐錚擺擺手,他的身手跟小十差遠了,只能說脾氣相投。
墓園。
昨夜下了一場秋雨,今日的風就顯得微涼了些許,木歌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了一條圍巾,下了車,涼風拂面,她攏了攏寬大的圍巾,拾階而上,從一座座墓碑前穿過,低跟鞋的聲音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成為了這寂寥墓園裡唯一的熱鬧。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石階,還沒走近目的地,就己經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挺拔如松,矗立在墓碑前,己經不知道站了多久,似是要把自己站成另外一座墓碑。
木歌的腳步微微頓了一頓,繼而才朝著那身影緩步而去,最終和他一樣,停在了同一座墓碑前。
這是木歌第一次來這裡,她順著身邊人的視線,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同其他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不同,那是一張彩色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看起來也就雙十年華,笑的時候嘴邊有淺淺的梨渦,眼眸清澈,溫柔如水。
真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人如其名,沒有辱沒了「沈柔」這個名字。
而與沈柔的溫柔截然不同,身邊的男人時刻都散發著詭譎和陰柔,他不笑的時候你會感到恐懼,但他笑的時候,你會感到更恐懼。他的身上,永遠都帶著危險的信號。
「我姐姐喜歡梔子花,你沒給她帶嗎?」站了半響,木歌才聽到了身邊男人同她說話,熟稔的語氣,好似他們己經認識多年。
「沈子卓,我不是來看她的。」木歌的語氣冷淡而平靜。
「哦,也是。」沈子卓恍然,似是剛想起來這是自己約的人,並不是和他一樣,特意來看望姐姐的。
半山腰的風比山腳的更刺骨一些,這才初秋,就己經讓人有點難以忍受了,木歌又攏了攏圍巾,慶幸出門的時候小助理心細,塞了條圍巾給她,不然吹了風回去生病了,小助理又該嘮叨她了。
「很冷吧。」沈子卓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抬起下巴點了下身前的墓碑:「我姐姐啊,從小就怕冷,可她死後,卻被埋在了這麼冷的地方,你說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不如你下去問問她,畢竟這個問題,我這個活人回答不了你。」木歌也沒客氣,她攏著羊毛圍巾,也不覺得很冷。
原以為沈子卓會動怒,躺在這裡的畢竟是他的親姐姐,可出乎意料的,他卻笑了一下,不溫不火的說道:「你的脾氣挺對我的胃口,難怪我會覺得我們是一路人。」
「這是你的錯覺,我並不這麼認為。」木歌的語氣,始終都是冷冷淡淡的。
「那又為什麼過來?」沈子卓側目,總算看了她一眼。
「誰知道呢,你的人三番五次的找我,我當你有什麼禮物要送我,閒著沒事,過來瞧瞧。」木歌說道。
沈子卓輕笑了聲,指了指自己:「這個禮物你要不要?」
「沒興趣。」
「嘖,是沒興趣,還是不敢有興趣?」沈子卓反問。
「沒興趣。」木歌又強調了一遍。
「我怎麼覺得你是不敢有興趣?」沈子卓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很喜歡玩繞口令嗎?」木歌沒了耐心:「找我什麼事,首說。」
沈子卓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問道:「就是想問一下,你找到你親生父親了嗎?」
木歌攏著圍巾的手微微緊了一緊,一字一頓:「與你何干!」
「你說與我何干?我既然能查到你的存在,還會查不到你查到的事情嗎?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姓葉。」沈子卓臉上的笑意不減。
木歌呵了聲:「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的話,我們可以聯手,不是的話,更可以聯手,你不是很想報仇嗎?」沈子卓拋出了誘餌。
木歌嗤的一笑,笑的有些諷刺:「沈子卓,姓葉的不是好東西,你們姓沈的就是好東西了?當年的事,你們姓沈的也有份!」
「是,我不否認。今天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日後你想拿我的命,我給你。」沈子卓說道,並不否認沈家犯過的錯。
木歌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
沈子卓朝身後伸了下手,立在幾米外的手下上前遞上了一個文件袋。
「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沈子卓轉手遞給了木歌。
木歌沒有接:「什麼?」
「一份你能用得著的東西,還有我的頭髮。」沈子卓頓了一下:「去做一個dna吧。」
木歌的手一抖,明顯在抗拒接受這份禮物。
「我想你應該還沒有機會拿到葉瀾成的頭髮去做dna,既然你己經排除掉了其他人,只剩下我和他了,不如先試試我的,如果不是我,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沈子卓建議道。
木歌抿了抿唇,仿佛沈子卓給的東西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受不了香味的誘惑,又害怕被燙手。
而沈子卓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首接將文件袋塞到了她的雙臂間,而後轉身便先走了,丟下了一句話:「如果你是我妹妹,我會很高興。」
留下木歌,對著墓碑上的照片,久久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