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直心快的馬冬梅根本就藏不住話。
震驚之餘也顧不得禮數。
一臉驚訝的問道:「公子您說您是今日才知曉歐陽小姐就在杏花村?」
百里淵也是一臉驚訝。
理所當然的道:「自然!在下在京師對歐陽小姐慕名已久,且又和小姐有婚約在身,好不容易到了靈州,卻不得遇。
輾轉上百里到了安平縣,幸得上天垂憐得聽小姐音訊,第一時間便讓隨同的丁原去投了帖,這才如了願吶!」
百里淵說完,臉上儘是無辜之色。
這......
見鬼了?
歐陽若水也是滿臉疑惑!
那顧尋陽不是說了,百里淵到了安平縣後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讓自己明白只要他願意,他能輕易的探聽自己的一切,也能輕易的對自己身邊的人出手嘛?
見歐陽若水沒說話。
冬梅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繼續道:「那你為何一到了安平縣,就針對葛二蛋?難道不是因為葛二蛋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嘛?
你想讓我們知道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對那些和歐陽小姐有關係的人下手不是嘛?」
百里淵一臉無辜。
無奈又憋屈的問道:「小姑娘,你是說安平賭坊外那個賣雜貨的男孩?」
冬梅肯定的點點頭。
歐陽若水也忍不住把目光看向百里淵。
只見百里淵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豐富起來。
有委屈、有無辜、有失落也有失望!
接著苦笑道:「所以歐陽小姐以為在下早就知道了小姐身處杏花村,而在下從靈州府輾轉而來就是為了威脅於你?」
歐陽若水一頭霧水。
看這百里淵的表現,不似作假啊。
難道是自己和顧尋陽都誤會他了?
見兩人都沒說話,百里淵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眼底滿是失落與委屈,「在下不知歐陽小姐因何對在下會有如此之深的誤會,但對於那雜貨郎之事,在下自問無愧於心。
其實小姐可以自己去找人問問,經常進入各種賭坊的人都明白,幾乎所有的牌九和骰子上都會因為眾人賭樂時太過緊張而出汗最後凝結成汗泥粘在上面。
時間一長之後積累過多便又沾回後面玩樂的人手上,不易擦洗。
這個時候就需要用那種粗布來回擦拭方可。
在下從賭坊出來,找個雜貨郎買一小塊粗布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而後便詢問了路人,在葛二蛋的雜貨攤上買了一塊粗布,沒成想這男孩長得憨厚老實,卻竟敢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售賣假貨!
如此膽大妄為,本該好好懲戒一番才是。
但在下轉念一想,也或是他亦是受害之人,做點小買賣餬口也不容易。
又記起家父時常教誨之言,讓我等凡事三思,多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問題,多為他人著想。於是又改變了主意,只讓他道歉便算是了事了,想來他經此一事,必然也不會再跟原來之
人再拿貨了吧!卻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小姐如此誤會?」
歐陽若水和馬冬梅大眼瞪小眼,眼裡皆是寫滿了疑惑。
這百里淵不但有理有據的自圓其說,甚至比顧尋陽的話更有可信度。
若不是二人在杏花村常駐,對顧尋陽深有了解,只怕轉頭就要埋怨他冤枉好人了!
特別是冬梅,她和杏花村上所有的人一樣,對顧尋陽有著絕對的信任和盲目的崇拜,顧公子既然那樣說了,多半是不會錯的。
大著膽子對百里淵道:「你不會在撒謊吧!你敢不敢對天發誓?」
百里淵溫和的一笑。
「在下並無撒謊的理由,事實便是如此。若是換了別人在此,愛信不信在下自然是管不著也不想管的。
可如今歐陽小姐在此,在下又怎能率性了之?」
接著便舉起右手,作發誓之狀,擲地有聲的道:「在下百里淵,願對天發誓,所說之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馬冬梅忽然覺得好難受。
所以是我們誤會了百里公子?
臉色難看的轉頭看向歐陽若水。
但見她眼眸里也滿是各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尷尬?
為難?
似乎都有。
一時竟不知所言。
隨後還是冬梅打破了沉默。
仍有些不信的問道:「百里公子,你之前真不知道歐陽小姐就在杏花村?那你又為何一到安平縣就去了安平賭坊,還一早上就輸了那麼多銀兩?」
冬梅話音剛落,百里淵臉上便瞬間露出尷尬之色。
苦笑道:「在下初到安平縣,人生地不熟且身邊又無可用之人。為了能儘快打探到歐陽小姐的消息,左思右想卻不得要領,只好出此下策。
想著也只有賭坊這種人多嘈雜之地才能更快的探聽到消息,又怕胡亂的探問被誤導了方向,便想著賭坊里的掌柜別的不說,信譽肯定是有的,於是就這麼做了。
至於些許銀兩,只要能探聽到小姐的音訊,倒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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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事情順利,賭坊里的人確實給了在下一些有用的消息!於是在下便讓隨同的丁原每日出去探訪,確認消息的真偽。」
說到此,百里淵頓了頓,似乎在猶豫。
最後又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滿臉窘態的道:「滿心焦慮的等待,卻有些太難熬了,是故在下......在下經不住......經不住安平縣人人稱道的洗浴中心的誘惑,便去安平洗浴中心待了兩日。」
把這句話說完,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像是犯錯的小孩終於鼓起勇氣交代了自己的調皮。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講出了實情於是得到了解脫。
這......
馬冬梅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誰要現在跟她說這百里淵是在撒謊,她少不得是要跟對方槓上幾句的。
後面這些話,幾乎都是隨行的冬梅問的,雖然有些唐突,可卻也是歐陽若水想問的。
所以她也就安靜的聽著百里淵的解釋。
直到此刻,她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了。
又見百里淵正滿臉緊張,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只得尷尬的道:「如此說來,卻是誤會了公子!?」
待得聽到歐陽若水此言。
滿臉的緊張才慢慢退去,嘴角上揚,眼露笑意。
溫聲道:「無妨,也怪在下言行不當,怨不得小姐!如今誤會解除,在下喜不自禁,今日得見小姐更是一見傾心!敢問小姐,那婚約之事......」
歐陽若水心亂如麻,百里淵如此直言相問更讓她心慌意亂。
突然站起身來慌亂的道:「小女子有些不勝酒力,要先回去了!」
說罷雙手左右提著裙擺,轉身下樓而去。
冬梅看了百里淵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跟著歐陽若水下樓而去。
百里淵站起身來,揚聲道:「歐陽小姐,咱們何時可再相見?」
卻沒有回音,只有歐陽若水和馬冬梅「噔噔噔」的下樓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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