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會裡的委託,從接下任務起到完成這單委託,會裡都會儘量幫你安妥一切,尤其是這種臨時搭夥的危單,更是得做到萬事無慮。所以在陰歌拿著佐恩給的委託怨氣沖衝來到洋樓時,不過半個鐘頭就有一名快遞員送貨上門,而那送上門的貨物不是別的,正是兩張通往j市的機票。
當拿著信封甩著裡頭的機票時,臨可沒忘嘆贊妖監會的辦事效率,再將自己手頭的靈能者往危險的懷抱推送時,妖監會的辦事效率一向極快,就好像擔心這下一刻出了什麼變卦似的。本來對於佐恩分配的指定委託,陰歌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牴觸,現在好了,瞧著那送貨上門的機票,她更是一肚子說不出的怨氣,而這種怨氣最終全都匯於一團嘆幽幽的嘆氣聲。
指定委託既已到手,哪還能容得你退回去,這一份不受她待見的委託,自然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畢竟對這份委託感到非常不滿的只有她一人,至於安德魯,好像在瞅了委託單最後的那個名字後,對於這一份委託已是默認,那股子認真勁遠超之前任意一單。
機票一共兩張,是給安德魯跟陰歌備下的,至於臨,她上哪兒不是蹭著去的。只要不樂意誰也看不到的傢伙,自然不需要特地為她備下一張機票,至於小鬼。
一聽到他們要去其他城市,小鬼立即來了興致,誰也甩不下他,那小東西一見臨手中的兩張機票就直接賴在地上耍橫,說什麼也要跟。上一次骨女的那件事,小鬼的反應叫臨和安德魯非常在意,這一次雖然只是去抓只不曉得打哪兒來的怪物,不過叫小鬼這麼一鬧,安德魯也就同意他跟了。
一行人連行李都懶得收拾,當天就坐了飛機前往>
&離j市還有些距離,機程大體也需兩個小時,等著飛機落地後,j市隸屬於妖監會的工作人員早在機場候等著。他們一下飛機便直接乘坐了工作人員的車,隨後前往妖監會在j市的特屬大廈。
等著他們抵達j市隸屬於妖監會的大廈時,君以諾早就到了。上一單k市的委託,雖然君以諾也接了,不過這人一直喜歡獨來獨往,所以那一單委託從頭到尾連個照片都沒撞上。一直都是了解君以諾的,所以這次安德魯也做好了到最後都沒瞅見他的身影的準備。
誰知道人才剛進了會議室,竟看到君以諾已坐在那兒候等著。對於君以諾竟然會等人而不是取了委託先離一步,安德魯感到有些詫愣,不過面上還是克製得不錯,只不過進來時瞅著他微楞了一下後,隨後如了常人般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君以諾跟安德魯一樣,都是那種一眼就能叫人留意的傢伙,別說這個房間裡只有君以諾跟工作人員,就算這個房間擠得滿噹噹的都是人,君以諾也肯定是那個叫人頭一個留意並且視線自然定焦的傢伙。齊腰的頭髮隨意散搭在肩頭,相較於女人而言還要勝上幾分的容貌對於看臉的人類來說天生就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說君以諾能吸引住大多數人第一眼的目光,這話並不過分,就算是身為女人的陰歌,在開門第一眼看到君以諾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反觀安德魯的那一眼,在瞧過之後竟然還能淡然的收回視線,並且漠視一般的走到最遠處,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在容貌上,君以諾有著絕對自傲的資本,只不過這位足以自傲的大美人卻好像不大好接觸。打從他們進後,君以諾的視線就直接投射過來,落到他們身上的視線如刀刃一般叫人感了不適。
完全陌生的人,這樣毫不顧忌的盯看著對方,實在沒有禮貌。君以諾卻不在意,而是一路盯看著安德魯,直到安德魯坐落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君以諾的視線也未立即撤去,而是繼續審盯著,像是在琢磨著這個臨時的搭檔有沒有資格和自己聯手。
美人對於這個世界是道值得欣賞的風景,不過這美人要是不太友善,就算長得再如何叫人驚艷,也會本能的勾起他人心中敵意。陰歌就是如此,她承認第一眼看到君以諾的時候,她是驚嘆的,不過驚嘆之下自然游生的便是極強的牴觸之意。
女人特有的直覺告訴她,對面那個美得不似方物的傢伙,絕對需要警覺。
君以諾的審量,絲毫沒有掩飾,只要是個人恐怕都能感覺得到,倒是那個色心大起的小鬼。只要瞅見美人,這個小鬼連自己是誰都給忘了,口水也是強忍了許久才沒順著張開的口流淌下來,接連吞咽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沒能克制住的小鬼直接嗷嗚喊了一聲。
&美人啊!」
話音落下人正打算朝著君以諾撲去,誰知腳尖才剛踮起來力道都沒借足,便覺著腳底發沉,隨後整個人從桌子上倒栽了下去。他本來是想往君以諾那兒撲的,畢竟這樣的大美人簡直世間少有,只是今天的安德魯不知怎的,居然阻攔他。
剛才導致自己腳下一沉的不是別的,正是安德魯的人形,不知何時溜達到他腳邊的人形在他墊腳之時直接抱住他的腳並且向下拉拽。在他上蹦的同時多了一個向下的拽力,就算小鬼現在只是個鬼魂恐怕也難以保持自己的平穩性,這一摔在所難免。
重摔之下的小鬼,自然是覺著疼的,怨念之氣也直接滲了出來。倒是對面的君以諾,審量的同時不知怎的,突然覺著一股鬼氣迎面撲了上來,就在他本能的凝神做出反應時,那鬼氣竟然又消失了。
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隔空攔下一般,瞬間消失,這突然出現又瞬間消失的鬼氣,就算是君以諾這會子也得覺著疑了。凝神蹙眉之際自然也就沒了心思再去審量安德魯,君以諾開始尋覓著剛才怨游的蛛絲馬跡。
因為小鬼那突然溢出的怨氣,叫君以諾察覺到這間房中恐怕不止這些人,而他那眼中的大美人也自然的搜尋起來。釋放鬼靈籠罩在小鬼周遭,免得君以諾再度覓到他的鬼蹤,斷了他鬼氣的同時臨也順道落在他的身邊。
因為撲美人吃豆腐的計劃被打斷了,加之這麼一摔,小鬼心裡的怨氣可是足的。賴在地上耍潑般說什麼都不肯起來,落站在邊上看著耍潑的小鬼,抬起腳直接往他腰上就是一踩,臨說道。
&嘛呢,又耍橫,要不快起來,小心安德魯再讓人形揍你。」
&人形揍我,他憑什麼讓人形揍我?」
&揍就揍唄,還需要什麼理由,反正他要是怒起來你又打不過他。」這話落後小鬼倒也覺著臨的話挺有道理的,當即也就不在耍潑般在地上滾來滾去,而是撐著身站了起來,不過人還是沒有離開地面,只是盤膝坐在地上隨後不滿的說道。
&傢伙恃強凌弱,我今天一沒惹事二沒招惹他,他憑什麼讓人形絆死我。」一想到剛才那一摔,小鬼這心裡頭的怨氣更深了,好在臨又多釋放了些許鬼靈才及時罩住免得怨氣橫行。
瞧著小鬼那不滿得都噘起的嘴,臨都忍不住用斗篷掩著面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小鬼,人家剛才可是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居然還狗咬呂洞賓,真是不識好人心呢。」
&我?」臨這話小鬼可就沒明白了,當即那叫一個迷惑,眼睛不住眨巴看著。瞧著他這一臉迷糊的模樣,臨點著頭認真應道。
&剛才還真是救了你呢,你這沒良心的小鬼,知道對頭那人是誰呢?」
&啊,大美人啊!」
&了大美人,你這色小鬼還懂什麼?雖然我也承認君以諾的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不過那傢伙能在妖監會內橫行,可不是僅憑一張漂亮的臉就夠的。我可告訴你,那傢伙的強大絕非兒戲,別以為你是鬼魂他就瞧不見了,剛才你那一撲,腳尖還沒墊呢,人家就已經察覺到你身上飄散出去的鬼氣,我敢跟你保證,剛才你要是真的撲出去,豆腐還沒吃呢,他就能叫你直接魂飛魄散,到時就算我們想救你都不見得趕得上咯。」
大美人雖然難得,不過臨這話說的,也太滲人了。當即可把小鬼嚇的,那小身體都不忘一個哆嗦。
怕,是真的感到害怕,不過那深入靈魂里的色還真不是一點害怕就能消的,就算被臨嚇得鬼臉都發了白,小鬼都沒忘確認再問。
&說的是真的?你沒騙我?」
&騙你幹嘛!就連佐恩那個變態都不敢招惹他,更何況你這個小鬼,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往美人那兒撲,你以為君以諾的豆腐是你這小鬼能吃的?再說了……」話到這兒聲量已是低了不少,收聲一低隨後朝著安德魯那兒瞥去,當瞧見那個傢伙似有似無朝著君以諾所坐的地方瞅去時,臨的唇角不禁又上揚起來,隨後用極輕的聲音笑囔道。
&以諾的豆腐也敢吃,安德魯可在那兒處著呢,你個小鬼,剛才要是真撲出去,恐怕君以諾還沒動手呢,這兒的人就該先叫你提前一步魂飛魄散了。」
這一句話,聲量非常的低,輕輕低低的嗓音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因為沒聽清,小鬼還抬頭疑惑的問了一句,只不過這一問換來的還是臨那若有若無的笑。
神神秘秘卻又帶著一絲道不出的陰鬱,叫人覺著很不舒服。
就在小鬼收聲不再抱怨時,房間的門叫人推開,工作人員從外頭走了進來。統一的一身黑衣,黑色的墨鏡罩住大半張臉,鼻下的唇抿得非常的緊,每一個人的臉都是緊繃的,緊抿的唇角看不出任何神情。
從屋外走了進來隨後徑直走到房間正中,為首的工作人員直接立於兩人的中間位置,至於他身後隨著他一道進來的另兩名工作人員,則分別朝著安德魯跟君以諾走去。來到他們跟前,隨後將一份資料放於跟前,接過資料並且開始翻閱,聽著中間的工作人員說道。
&先生,君先生,陰小姐,非常感謝你們接下j市的這份委託,我是隸屬於j市妖監會的工作人員,剛才交給三位的那份資料就是目前有關這次委託全部的資料。」一面聽著工作人員的講述,安德魯一面翻看著那一份資料,因為資料的緣故臨也到了安德魯身邊,從後方探出頭認真的掃量起來。
這次接下的委託,是因為一隻怪物,一隻到現在誰也不知他長成什麼樣的怪物。怪物是兩個星期前出現在j市的,當時的夜很深,深夜中只有少許車輛跟行人還在外頭遊行。
第一個遭遇怪物襲擊的是個加班到深夜準備回家的白領,像往常一樣加班到凌晨兩三點,因為班下得晚,當時路上已經瞧不見人了。為了自身的安全,他甚至都沒挑選近道圖個方便,而是順著大道朝著自己所租的家走去。如了往常一樣,一切看著都是那樣如常,然而噩夢往往在人沒有預警的時突然降臨,就在那人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時,那個怪物突然出現了。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第二天環衛工人起來打掃街道時,看到的是一幕讓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滿地的血,噴濺極遠,混雜著已經碾壓成泥的屍骨,遠遠瞧著就像是叫人壓扁落在地上的西紅柿。因為當時的血還沒凝固,還會順著道路流淌,雖然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特有的味道,可因為那個人已經叫人碾壓成泥,遠遠瞧著環衛工人也無法第一時間認出那是什麼,也是等著走進之後敲瞧了半天,才知道那是一具遭人碾壓的死人。
在辨出地上那跟泥血混在一起的竟然是個死人後,環衛工人嚇得魂都快散了,當即打了報警電話。因為事發路段沒有攝像頭,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警方也不得而知,只能暫時定性為噁心肇事逃逸。
誰知這一件事還沒查個明白,第二天又出了一場類似的案子,同樣是一個夜遊於街道的人,不知為何竟然被人碾壓至扁平。皮肉幾乎成泥,就連骨頭也被人碾碎,斷了的碎骨從皮膚底下穿破皮肉穿出,鮮紅混淌一地。
如果只是一場肇事逃逸,案件就夠惡劣,可如今上一樁案子還沒弄個明白,第二天又出了新的案子,警察那兒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幹勁。
誰知這案子一起就跟連鎖反應似的,從那一天起幾乎每晚都有人遇難,全部被人碾壓成泥,死狀極其悽慘。這些人中有的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有的則是大晚上還在外頭遊蕩的小混混,還有是根本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沒有交集的受害人,卻接二連三叫人發現慘死在街頭,很快的j市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尤其是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東西乾的,警方一直沒個頭緒,民眾們更是不安了。案發地段不是沒有監控器,就算有監控器總在那一瞬莫名失靈,沒有天眼監視的情況下,警方就算再有能力也無濟於事。這樣詭異的慘死也一直發生著,實在詭慘死連著出現七八日,隨著一名幸運者的徼幸脫險,警方才逐漸清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怪物,襲擊那些人的是個怪物,而且還是個體型非常巨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