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乘車趕路的時光是無聊的,不過幸好車內有呂夷簡這個跟誰都自來熟的活寶,不時的找個話題說笑一番,倒也不算太寂寞。
呂夷簡跟眾人說笑一番,見那兩個漂亮的姑娘一直靠在車廂最裡面,只是在聽,一直沒有插話。此時他跟眾人聊得沒什麼話題了,不禁關注其兩個姑娘來。
呂夷簡微笑著對兩個姑娘道:「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如今同車一車,相逢即是有緣人,不知可否請教兩位小娘子芳名?」
劉旭曾經問過一次兩個姑娘的名字,可是兩個姑娘害羞,只是低頭不說。平常兩個姑娘對話時,都是以姐姐妹妹互稱,劉旭跟兩個姑娘一路從青州來,還真不知道她倆的名姓。
那個年紀大些的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嬌羞,低頭不敢直視呂夷簡。反倒是那個小一些的姑娘,這次放得開一些,想是她看到呂夷簡年紀小,覺得應該沒什麼惡意,當下小一些的姑娘微笑著回答呂夷簡道:「奴家姓紀,我家姐姐姓蔣。」至於名字,小姑娘就不說了。
「不知道兩位小娘子是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啊?」
那個姓紀的小姑娘,望了姓蔣的姑娘一眼,見她沒有什麼表示,便說道:「我們姐妹二人從青州上車到登州去!」
呂夷簡「哦」一聲,隨即笑嘻嘻的道:「小娘子不知道芳齡幾許,可有夫君?」
劉旭不禁莞爾,這呂夷簡也真是個活寶,臉皮比自己厚多了,自己雖有心跟人家兩個漂亮姑娘搭訕,但還真沒他這麼厚臉皮,才跟人家剛說幾句話,上來就問人家有沒有夫君。同車的兩個參客,也是微微一笑。
那姓紀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害羞,紅著臉嗔怪的看了呂夷簡一眼,沒有回答他。
見紀小姑娘嗔怪的望了一眼自己,沒有回答自己,呂夷簡倒不氣餒,繼續說道:「小娘子不回答,想是還沒有夫君啦。你看我這人怎麼樣,是不是也算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你覺得找個我這樣的夫君怎麼樣?」劉旭不禁失笑,這小子調戲起小姑娘來,倒是駕輕就熟啊,看來以前這樣的事情倒是沒少干。
紀小姑娘嗔道:「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哈哈、哈哈」,眾人都是大笑。
有呂夷簡一路說笑,一路上眾人倒少了許多無聊。那呂夷簡雖然年少,倒也遊歷過不少地方,一路說起許多地方的趣聞,倒是把兩個姑娘吸引的不時側耳傾聽。呂夷簡時不時調笑紀小姑娘一番,說她做自己媳婦正合適,當然也少不了被紀小姑娘嗔怪。到最後,呂夷簡也不忘調笑那蔣姑娘,說她跟劉旭年紀年紀相仿,倒是可以湊一對,要是蔣姑娘有意的話就點個頭,他給撮合一下。結果那害羞的蔣姑娘嚇得頭一動不動的定在那好久,生怕自己頭一動讓呂夷簡誤以為點頭了,再亂說別的。
大車一路疾行,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掖縣城,也就是萊州城了。
劉旭來到萊州,自是想到打聽一下萊州海鮮產品的的情況。
到了徐氏車馬行萊州分號,劉旭三人要好客房,安頓好之後,便想出去轉轉打聽一下。
劉旭剛出店門,迎面碰到呂夷簡,不禁「咦」的一聲,道:「原來坦夫還未離開啊?」呂夷簡說過,其祖籍是萊州,自其祖父才遷至壽州,這次來萊州是謁祖和拜訪自己親戚的,劉旭以為他既然到地方了,今晚就會去自家老家呢。
「呵呵,這天色已晚,此時就去怕是多有不合適。不急,明天挑些禮品,再去不遲。劉兄可是要出去?」
「嗯,正打算出去轉轉,看看萊州的海鮮產品!」
「小弟也算萊州的半個地主了,不如小弟陪劉兄一起出去轉轉,順便請劉兄找家酒樓喝上一杯,算是略盡一下地主之宜,如何?」
說著,呂夷簡不容劉旭推辭,拉著劉旭就往外走。同時,回身對一直跟在他後邊的那個青衣漢子說道:「王叔,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吧?我就出去轉轉,沒什麼事情的,你就跟劉兄的兩個夥計在店裡吃酒便是。」
那被呂夷簡喚作王叔的青衣漢子說道:「老爺囑咐我一定要看好少爺的。」
呂夷簡笑道:「我就出去轉轉,能有什麼事,這都到萊州了,在我們呂家的地盤上能有什麼事,你們安心在店裡吃酒便是。」
說吧,不待那青衣漢子回答,呂夷簡拉著劉旭就走。
萊州也是歷史悠久的城市,商為萊侯國,周屬萊子國,西漢青州東萊郡治,晉為東萊國治,自唐改為萊州,沿用至今。萊州城如今也是座繁華的大城。
劉旭和呂夷簡先去萊州的東市打聽了一下這裡的各類海鮮的情況,有了個初步了解。
完事之後,二人找了家酒樓,小酌一番。二人都是能侃之人,天南地北的胡聊海侃一番,倒覺甚是投機。
二人酒足飯飽之後,準備回徐氏車馬行分號的大車店。
快到徐氏車馬行分號的大車店時,二人竟然碰到了同車的那兩個的姑娘,不過並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個看著像是紈絝的公子哥,帶著四個壯漢,俱都是青衣小帽,看著應該是那紈絝家的僕人。
幾人正好在街角處的陰影處,四個青衣漢子前後堵住兩位姑娘。那紈絝正在眉開眼笑的說著些什麼,劉旭看見那個蔣姑娘,身子在微微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
劉旭心道:自打來大宋,還是第一次碰到電視劇中常見的紈絝帶著狗奴才,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情景。以劉旭的姓子,哪怕是對面的姑娘他不認識,這事兒他也要管上一管,何況那兩個姑娘同車而來,還算有緣。劉旭望向呂夷簡,呂夷簡竟然一臉高興,劉旭不禁一愣,轉念一想,心道:這小子怕是覺得,這是他表現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吧。不過劉旭看了一下這小子的體格,再想一下自己的身手,又望一下對面的四個壯漢,不禁有些發苦。
雖然心中發怯,但劉旭毫不猶豫的和呂夷簡邁去走上前。劉旭打個哈哈,笑道:「蔣姑娘、紀姑娘,這麼巧,你們這是回客棧嗎?不如我們同行吧?」
呂夷簡也說道:「是啊,蔣姐姐、紀妹妹,真是巧啊,我們這就一起回吧!」
那蔣姑娘見二人過來,本來攥起來的拳頭,悄悄的鬆開了,俏聲道:「甚好,我們姐妹便與兩位公子一起回去吧!」這還是劉旭第一次聽到蔣姑娘開口說話,其聲音清脆甜美,甚是好聽。
那紈絝公子本來對著兩個姑娘胡言亂語,這時見劉旭和呂夷簡過來,倒是絲毫不懼,毫不把自己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而被人看見當回事兒。
不過那紈絝本來眉開眼笑的臉,頓時沉下來,斜著眼看著劉旭和呂夷簡道:「這是哪來的這麼兩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沒看見少爺我正在跟兩位姑娘聊天嗎?識相的趕緊滾,想英雄救美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劉旭看向那紈絝時,見其腳下虛浮,臉色蒼白,定也是個酒色之徒。
那紈絝話一說完,那四個青衣壯漢齊齊往前一步,乜著眼看著二人,一副陰沉樣子。
劉旭面上雖是輕鬆,但被四個大漢,這麼鎮著,還真感到甚有壓力,有些發慌,畢竟自己還真從未曾與這麼多人打過架,劉旭估計了一下,自己雖練過半年武藝,但估計也就能打過這個紈絝。
劉旭望向呂夷簡,見他那小體格,心中更是一涼,當即向呂夷簡猛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小子趕緊跑啊,回客店去喊人幫忙啊。
呂夷簡見劉旭對自己猛使眼色,以為劉旭是示意他動手呢,當即一咬牙,一記「衝天炮」轟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青衣大漢的下巴。
呂夷簡從小就學,在學院除了讀詩書,也曾學過些射、御的基本功夫,不過他也也未跟人打過架。不過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況且在兩個漂亮姑娘面前,當下看見劉旭眼色,便動手了。
劉旭眼見呂夷簡動手,不由的暗道「苦也」,自己二人怕是一頓揍是要挨上了。劉旭心道:也不能白挨,當下也是一咬牙,猛地一記側踹踹向那紈絝公子哥。
那紈絝未曾想到,這看著兩個毫無戰鬥力的書生模樣的少年,竟然真的敢動手,未曾防備,被劉旭一腳踹了個大跟頭。劉旭虎撲上去,把那紈絝摁在地上,就是暴捶。可是還未打幾拳,劉旭感到頭皮一疼,自己已經被一個青衣漢子抓著頭髮扯了起來,隨後又有一個漢子撲了過來。劉旭雖在徐氏武館學過半年武藝,身體也打熬的結實了很多,但和兩個壯漢相比,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沒幾下,劉旭便被兩個漢子打倒,被兩人暴揍。
劉旭只能抱著頭,護住要害,在地上打滾閃避。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呂夷簡,見他也早已被放倒,正在地上挨揍,叫的鬼哭狼嚎。
那紈絝站起身來,在邊上捂著臉,呲牙咧嘴的道:「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了都沒事兒。噝,哎呦,疼死我了。」
呂夷簡在地上挨揍的慘叫聲驚天動地,劉旭的慘叫聲都被掩蓋了下去。
兩個姑娘眼見劉旭二人挨揍,不禁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兩人的拳頭不禁有些攥緊了。
兩個姑娘正要攥拳上前,忽然看見從西邊有人過來,兩個姑娘又迅速止住。
「呔,住手,誰敢打我家公子。」
人隨聲道,一隻碩大的腳掌,準確的踹在在一個正在摁著呂夷簡暴捶的青衣壯漢身上,緊接著那漢子慘叫一聲,飛出數米。另外一個漢子也好不了,因為緊接著他就被一隻碩大的拳頭轟飛,落在地上,抱著肚子,蜷縮著如同一隻煮熟的。
劉旭也隨即感到身上一輕,抬頭看時,原來是奚華仁和陸風已經把揍他的那兩個青衣壯漢放倒。
劉旭起身站起,望著那個在那呆若木雞的那個紈絝,不顧滿臉是血,向那個紈絝走去,呂夷簡也站起身來,呲牙咧嘴的站到那紈絝面前。
那紈絝在二人兇狠的目光注視下,感到了無比恐懼,哆哆嗦嗦的顫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我爹可是萊州通判,你們敢動我就死定了。」
劉旭一聽那紈絝說自己爹是萊州通判,倒還真有些遲疑。自己今晚還要在萊州,揍了他,他爹要是連夜找自己麻煩,自己明天怕是走不了。
不過呂夷簡聽那紈絝說他爹是萊州通判,絲毫沒有遲疑,說了一聲:「你爹就是萊州通判,我也照揍你這個人渣不誤!」說著一記直拳就轟在那紈絝鼻樑上,那紈絝不禁鼻血和眼淚一起流下。接著呂夷簡,一腳大力踹在那紈絝肚子上,那紈絝頓時抱著肚子滾倒在地,呂夷簡上前對著那紈絝腦袋就是一陣亂踩,便踩邊罵道:「小爺我活十六年了,還沒被人打過,你敢打我,我踩死你,踩死你,踩......」
劉旭一看,這是要踩死人的架勢啊,趕緊上前拉住呂夷簡,可不能讓他真的踩死人,當然劉旭也順勢踩了那紈絝幾腳,不可否認,踩人的感覺很爽。
呂夷簡被劉旭拉開,留下那紈絝在地上滿地打滾。呂夷簡抹了一把臉上的淤血,轉身對兩位姑娘笑嘻嘻說道:「蔣姐姐、紀妹妹你們沒事兒吧,走吧,我們一起回客棧吧!」
兩個姑娘忙上前行禮道:「奴家謝過兩位公子援手之恩。」
年紀小些的紀姑娘接著說道:「今晚我跟姐姐在客棧呆的氣悶,出來在客棧附近轉轉,透透氣,沒想到被這個公子纏住,風言風語的說些葷話,要不是兩位公子相助,奴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劉旭和呂夷簡都笑著擺手道:「小事兒而已,何足掛齒!」不過他倆都是邊笑邊呲牙咧嘴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笑起來自是免不了痛。
那紀小姑娘看到呂夷簡臉上的淤血,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呂夷簡,有些疼惜的道:「真傻。」
呂夷簡接過手絹傻呵呵笑著看紀姑娘。
那蔣姑娘見劉旭也是滿臉淤血,也掏出塊手絹,害羞的遞給他,讓劉旭擦拭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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