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黎問道:「那你可知李志如何死的?」
「略知一二,聽說他是去達州收賬,在大街上被人用刀捅殺。」
皇甫天雄與仇萬黎愣下未出聲。王老闆見二位沉思著,心裡有些緊張,默默地捏轉著手上佛珠。
「王老闆,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李志去收賬,而非去進貨或是送貨。據我所知,那李志去收賬只與他夫人說了,其他人並不知情!」皇甫天雄突然說道。
王老闆一時語塞。仇士黎則瞪圓了眼緊緊看著他。
王老闆瞄了眼二人,額頭上沁出幾絲冷汗,忙擦之:「此不過是我的猜測,想他一人去達州,不帶下人,除了收賬還會做什麼?」
「你前面不是說過,自己做活都來不及,還會去打聽別人。」皇甫天雄緊逼著。
「那是他被殺後,我忍不住便是派人打聽了。」
「你又是在他被殺後何時,又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又是派人如何打聽?」
王捕頭看了眼仇萬黎,見他正瞪眼朝著點下頭。
不由支吾起來:「那是在小李老闆——死後次日,我先是聽——街上有人——說起,便派人去李家府上——探聽消息了!」
說完後又是睜大眼朝二人看起,似在等待對方答覆,對自己回話是否滿意。
皇甫天雄暗暗見他神情,倒也未有那種慌張,看的出所說話語還是有著六、七分真。
他乃性格直爽之人,若是真要殺人,不會弄的如此複雜,可能正如他所說激動之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刀捅人了事。
還有他就為那一樁生意去殺人又何必!
皇甫天雄想來此不過是對這王老闆初判,畢竟與他接觸不深,其他任何事都難說。
不如乾脆來個反推法,將他當作旁人,讓他來分析起。
「那照你推斷,李志會被何人所殺?一來他是去收賬,去時身上所帶錢物定然不多;二來誰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人殺了呢?」
皇甫天雄緊緊地看著他。王老闆想下道:「不為財又痛下狠手,極有可能是仇家所殺!」馬上又接著說:「那可絕對不是我乾的!」
仇萬黎忽地瞪眼喝道:「既你也說是仇家所為,他們李家說是除了你這仇家外,無其他仇家了!你現豈不是最大嫌疑。」
王老闆身體抖索了下,堆笑道:「大人,我是他的仇家不假,可我若是真做了,還會在此處,早就遠走高飛!」
仇萬黎一笑:「此真是你的高明之處!裝的這般淡定,好讓人覺的無事一般。」
「官差老爺,你如此咬定我為兇手,可是要證據的啊!」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一驚,為何仇萬黎肯定他,莫非是想嚇唬起,而見那王老闆倒也是未現慌亂。
「證據倒時自然會有。你且聽好了,此案在破之前,我們隨時會來喚你,你且不得離開著麗丘縣半步。」說著起身朝皇甫天雄看了眼,朝門外走去。
王老闆呆了會兒,馬上忙點頭稱是。
皇甫天雄也是緊跟而去,走至門口,正想開口問仇萬黎,卻見門口人群中有一人正愣愣看著自己,此不正是昨日在茶館遇到的那位即聾又啞的小女孩,難道她也來看熱鬧。
皇甫天雄想上前詢問一番,她一轉身卻是跑開了。
看著她跳躍而去身影,皇甫天雄總覺此小女孩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來在哪裡?難不成她也是來探聽消息,那她又是為誰打探消息呢?
想她一個啞巴也不會說話,皇甫天雄搖搖頭,自己想多了,一個小孩當是哪裡熱鬧往哪裡擠呀!
見仇士黎大步朝前走去,忙是追了上去:「大哥,剛才你是否嚇唬王老闆?」
仇萬黎瞪眼道:「此人可非簡單人物啊!看他舉止和神情,估計早年他在江湖上也是混過,現下信佛,想必以前惡事做多來懺悔了。」
皇甫天雄不由一驚,若是如此的話,那王老闆便是增加幾份可疑。
「大哥如何得知?」
「我當了有二十幾年差了,什麼樣的人,大哥我一看便知。」接著停頓片刻對皇甫天雄道:「小弟,近些日我們外出做事當是要小心些,恐背後會有人跟蹤我們!」
皇甫天雄點頭應是,此刻在麗丘城盤查案件,甚是引人注目,無論兇手與否,暗暗都會來打聽官府消息。
「大哥,據剛才與那王老闆番談話,我倒覺得他對李志下毒手可能性不大。」
「哦!那你說來!」仇萬黎摸下絡腮鬍。
「他們王李兩家乃是因生意而結仇,且已是前些年事情,相隔時間甚長,如今都已過去。
也看得出王老闆是直脾氣之人,當時未下殺手,為何現下才下殺手呢?還有既然他有心殺人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作案呢?」
仇萬黎沉思會兒笑道:「那只能表明王老闆老狐狸,甚工心計,面上裝得粗魯直爽,暗地裡卻是痛下殺手。
你未發現,知我們要去他家,早有準備,故身邊都無個下人。」
又道:「待回達州定是要稟報知州大人,將他拉到刑堂,用上大刑便是乖乖招了,像他這種刁民只要如此行事才能服軟求饒。」
皇甫天雄暗暗一驚,知其古時行刑逼供可是常事!
「大哥,此事莫急,再待我們查上幾日再說,說不定又有其他發現!」
仇萬黎拍了下皇甫天雄後背:「行,大哥聽你的,誰料你斷案比我准啊!」
皇甫天雄忙是回道:「大哥,過獎了,你才是神捕!當年硬是將七八個匪徒給制服了,還叫他們乖乖地自己回衙門自首。」
仇萬黎頓時哈哈大笑起:「此不過乃是我神勇罷了!」
兩人往李家府第走去。
此時李有早在門口迎接,上前道:「兩位大人調查的如何?估計十有八九是他做的吧!」
皇甫天雄看了看李有,前些日傷心的神情已是消失殆盡,不由吃驚了下,可能兄弟一死這些財產便是歸他,會不會是這哥哥為奪家財而加害於弟弟的呢!
「我們查案無需告知於你吧!」說著和皇甫天雄徑直走進李府的大廳。
李有在身後不斷點頭稱是。
大堂內李宮氏正坐於座椅,半依案桌前,白紗襲身,髮髻盤頭,憔悴模樣別是另一番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