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齊射的火槍,射擊的聲音是震耳欲聾的,甚至它們比起炮彈的爆炸也弱不一哪裡去。城頭這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守軍的蹤跡,他們已經被從都靈的城牆趕下去。原本十二大公曾經聚集了不少勇敢的人,然後拿來所有的木質又或者說金屬質的大盾牌,試圖沖城牆。然而震天雷以及城頭的火槍給了他們的巨大的殺傷。
尤其是那些城外的「輪迴炮」他們能夠響應城牆士兵提供的坐標,進行相對準確的間隙攻擊。密集的殺傷火力,最後斷送了公爵們的希望。這時他們已經退到了城內,一所滿是傷員痛苦呻吟的大宅里,商量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們和他們還要繼續戰鬥下去嗎?」
一個頭是纏著繃帶,臉滿了凝固了的血跡的公爵,帶著失望問出這樣的話,即是在問別人,同時也是在問自己。他的頭無力而又緩慢的晃動著,失神的目光使大廳里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彷徨。在沒有得到別人的回答時,他低下頭沉默了一下,接著又抬起頭,從他臉的氣色,看著一絲勇敢的模樣。
「我們不能再送去更多的士兵讓他們屠殺,那些火槍……那些火槍盾牌擋不住,盔甲也擋不住。我……我就是最明顯的例子,所以我說……」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乞求。似乎想要求得一旁的人的贊同一樣。
「我說,我們投降,這些光榮的戰士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我想所有人都會懂得!」
他的話讓整個大廳里變沉靜,但所有人都嗅得到大廳里四處飄動著的悲哀以及恐懼。
「我,我不能再呆在這兒,這會讓我窒息!」
說話的是十二公爵中的一個,他掀開門走了出去,他的手下遲疑了一下,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他去哪裡,屋內的人都不關心,因為他表達的不過是放棄了選擇的權利。而他無論去哪裡,都無法離開都靈城。雖然此刻城外的軍隊數量並不多,但失去了城牆的同時,也就失去了對「千斤閘」的控制。沒有了城門的控制權,那麼城內的人哪裡也去不了。
離開的人的背影,讓留下的人心頭變得更加沉重。他們一個個互相看著,似乎都希望別人替他們決定命運的去向,而他們自己卻不敢進行選擇。投降,也許是遭受屠殺的一個前提。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什麼歐洲的君主,倘若現在進攻的,是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二世的話,他們或許不擔心自己未來的命令。可是那個東方的皇帝,對於金錢似乎沒有什麼概念,次他在米蘭俘虜的士兵聽說直到現在還真沒有被放回來。如果說不投降,那麼這個傢伙會不會像那些阿拉伯君主一樣屠城,那就是一個問題了。
「不,我們不沒有戰敗,我們還有許多士兵,他們……他們……我們要需要把他們聚集起來,然後我們反攻,只要攻城牆……!」
與那個失望悲哀的人相比,這個揮著劍的似乎鼓起勇氣,要替全城的人決定他們的命運。他手中的長劍揮舞著,同時市場喊著,希望所有的人聽從他的命令。不要再彷徨不去,就算是死,也可以死得其所。
然而可惜的是,他的想法不錯,但並沒有可實際操做的計劃。進攻城牆,雖然現在那兒的火槍兵們並不再進行連續的射擊。他們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只有一些神槍手,還在獵殺著那些沒有放下武器的守軍士兵。倘若他們受到弓箭的攻擊,轉眼之間就會從城外飛來一群炮彈,把隱藏著弓箭手的區域,炸成廢墟。此刻在黎明前的停頓,似乎是給城內的守軍以及飽受驚嚇的市民們一個機會,一個安全投降的機會。
「攻城牆,那會是件容易的事情嗎?不,我們不要在拖延下去,我建議我們現在就投降。畢竟城外的軍隊,是腓特烈二世皇帝陛下的軍隊,我猜不會有什麼殘酷的事情發生,而且你們應該也都聽說過,那個東方的皇帝不過是腓特烈二世陛下的女婿,我想……」
主戰的公爵冷笑一聲,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戲弄的腔調。
「哼,您想,您想的就一定對嗎?如果您想的對的話,那麼也許您就不該反對皇帝陛下,而與教皇陛下站在一起。要怪的話……」
揮舞著的劍的人,看著自己同伴的眼睛,突然之間停住了話把。因為他們是朋,如果自己把那些話說完的話,倘若大家將來能夠活下去,那麼永遠都不會再是朋了。心中的一點怨念是,當初如果不是自己的這位朋,也許自己不會就與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二世皇帝陛下站在對立的角度。
想到這兒,他轉移了話題,以一句玩笑話結了尾。
「算了,我看要怪的話,只能怪教皇陛下沒有女兒!想想我們外面的兩個皇帝陛下,他們都把女兒嫁給了那個異教徒,我們……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打下去了!」
說完,他把自己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下的台階,然後一腳踩成兩段。他的那位公爵朋,看看周圍的人,估計他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好,我們投降,這場仗……」
看來他並不想給這場戰爭下個定義,畢竟無論戰士的英勇又或者說正義與否,不過都是皇帝陛下們與教皇的問題。他們這些公爵,其實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不久之後,當天色大亮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完全放下了武器。士兵們排著隊,在火槍兵的看押下向城市的廣場集中。長劍、長弓、軍旗等等武器都被扔到了趙伏波的腳下。
此刻趙伏波的心情好著呢,他真正的手下,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至於火槍手們,也不過傷亡了不到100人。其中多數都是受到了弓箭的創傷,值得慶幸的是,在箭傷下沒有一人個死亡。這對趙伏波來說,足夠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