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宮殿可算不宏偉!」
師志冬用了幾天時間養好傷,做好了霹靂彈,然後才沒事人一樣出現在薩萊城賽因汗拔都的宮廷前面。這時的蒙古諸國,還沒有到學會享受的程度,他們還崇尚的是那種盤弓彎馬的風氣。不過有了自己的國、自己的宮,性質也就在慢慢發生改變。
師志冬一路注意到了一件,就是來自黃沙城的那些東西漲價了。
「哼,沒有貨源不漲價才怪,好好買,過幾天恐怕連貨都沒有了。」
令他放心的是,家裡總管是個精明人。他不在時候,送回來的那些貨物,都悄悄在家裡的庫房裡藏著。將來別人沒有的時候,他師志冬總是有的。到時再拿出來送人,肯定是一件最大的好事。
「站住!這是幹什麼地方,是你亂闖的嗎?」
宮門前侍衛並不認得師志冬,尤其他到了近前,什麼也沒掏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衛兵們把他們的斬將刀拔出來一小段。雪亮的刀鋒在陽光下發出如同星辰樣的光芒,師志冬知道,只有趙伏波那邊的人才有這個本領。
這種合用少量大馬士革鋼的鋒刃,此刻幾乎已經代替了所有阿拉伯軍隊過去的彎刀。不管什麼樣的刀,都不如鋒利的,並可以隨時換鋒刃,保持鋒利的斬將好用。
師志冬並不知道,大馬士革鋼的原料——烏茲鋼產於印度,這種烏茲鐵礦將在17世紀末被開採殆盡,到時隨著大馬士革鋼的消失,大馬士革寶刀同樣會消失。這件事只有趙伏波與他的馬丁老師知道。因此,當他們的斬將刀成為制式武器裝備,為所有的領主、國王們採購時,他們開始大量收購大馬士革鋼的鋼錠。
同時他們的所有使用大馬士革鋼製造的武器的可換鋒刃,也將會在受到損壞或者說不再鋒利時,可以用來換新的鋒刃。雖然是3條舊刃換一條新刃,但這種「讓利」於人的手段,博得了所有武士的好感。事實了他們不懂得這裡面的得益到底所在何處,這樣的「讓利」事實不過是獨占武器、裝備市場的一種手段手段。
與整個武器裝備市場相比,說白了,送他幾套刀劍都不值什麼。壟斷這一詞彙的真正信義,只懂得權謀與手腕的土王們,如何知道只有科技的發展,才會讓人看到如此遙遠的利益。像他們這樣的東西,有一天不過是任人魚肉的魚而已!
「哼哼,諸位爺,我不進去,我只是未見大汗,而且我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如果耽擱了什麼的話,幾乎,只怕你們項人頭難保!」
師志冬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幾乎是赤.裸.裸的威脅。眾侍衛之中顯然有人想起了什麼,悄悄在其他人耳朵邊說著。
「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從黑衣大食給朝廷弄來那些東西的人,大汗對他可有些器重。只是我記得這傢伙有腰牌的啊,怎麼……」
師志冬看到他們交頭接耳,知道他們已經清楚自己是誰了。遂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諸位不必疑惑,可不就是我師志冬,只可惜我的令牌這次在外面為大汗盡忠之時丟了,所以你們通報一下!」
認出來的師志冬的人看著他眨了眨眼,心中想是不是該告訴他。倘若他師志冬識相的話,這會就該有多遠就走多遠。大汗生氣的時候,砍掉他一個千戶的腦袋,那是現成的事情。
不過看看師志冬的模樣,似乎自己沒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大約這樣的傢伙也不怕那樣的事情,現在與其攔著他,不若讓他自己去送死,大家省事。
「好,你在這兒等著,我們進去通傳!」
師志冬是該慶幸的,也是這時蒙古諸王公還沒有大宋皇家的風範。雖然可以敲登聞鼓之類的玩意,但總體來說,大宋的皇帝可不是尋常什麼人都能夠見到的,也許這才是大宋會失敗的原因。
不久之後,師志冬獲得了進入的命令。侍衛們搜過他的身,把他帶進大殿之中。
「唉,你這個小賊,還有膽子來見我,來人,把他與我拿下!」
看著下面昂首進來的師志科,賽因汗拔都心中有氣。他倒不是氣師志冬在羽林莊的失敗,而是氣這傢伙在逃得性命回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向自己回報。就算他重傷在身,那麼休養好了總該來,這簡直就是欺君之罪。
而且賽因汗拔都原本就不大喜歡宋人,更不喜歡眼前的師志冬。他還記得師志冬與潘建安初來乍到之時,潘建安向自己交出了馬穆魯克騎兵,讓自己對將來攻打的黑衣大食的主力軍隊有了個了解。恰恰是這個師志冬,在當時把滑輪弓交給了蒙哥。
否則當時蒙哥如何會在騎兵的騎射穩壓自己一頭,要不是後來與趙旭開通了商路,那樣的弓被阿拉伯人拿來對付自己的角弓,不是要受到許多的損失嗎。這一次,又是這個師志冬。
有的時候賽因汗拔都不明白,都是一同來投效的,據說與潘建安也是一起長大的,這人和人之間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
「慢!大汗,你為何要殺微臣,如此屠戮,微臣不服?」!」
師志冬在朝堂的一聲,倒讓朝中其他的大臣們吃了一驚。都在猜這傢伙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樣大喝一聲,倘若驚了大汗,那不就必死無疑了。
師志冬看著周遭的群臣,心中只是冷笑。朝里這些大佬,都收到過他的好處,此刻賽因汗拔都要殺自己,他們沒有一個吭氣的。可見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可以信任的人,有朝一日自己把了軍權,就把幫子老傢伙,都送到地府里去享樂。
群臣聽到師志冬的話,卻幾乎要笑出聲來。賽因汗拔都殺人需要理由嗎,別說殺他一個小小的千戶,就算是朝堂之的大臣,也是一句欺君罔,拉出去就砍了。砍他一個小小千戶,真是件困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