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聞宋離月有離開大黎的打算,徐丞謹滿心都是震驚。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去可以嗎」徐丞謹擰眉說道,「我可以派人去。」
宋離月搖搖頭,「路途遙遠,拿的回來,藥性也變了。我順帶還想帶著阿澈出去看一看,長長見識。」
「可如今大黎和南越劍拔弩張,關係很是緊張,你此時前去,著實很是為危險,」徐丞謹不同意,「我不放心。」
明白他的擔憂,宋離月語氣和緩地說道,「慕清光不是回去了嗎我到了南越,也有靠山,你擔心什麼。」
她在王宮養病之初,慕清光送過一封信給她。
原來,風昔山大混亂之前,徐丞謹已經和他有了約定,只要慕清光助徐丞謹化解危機,就放他回南越去。
如果不是慕清光相助,上次風昔山一戰,死傷更大。
不過後來那鐵皮人的出現,是慕清光和徐丞謹都措手不及的。
風昔山那一役,最後的贏家不是如今未登基繼位的大黎新主徐丞謹,而是自始至終沒都有露面的南越太子。
不動聲色就讓自己對手摺了大半的勢力,為自己回去掃除了障礙,順帶著,還把自己歸期提前,結下了大黎新主這個善緣。
真可謂是一箭雙鵰。
信的末尾,又絮絮叨叨說本來徐丞謹還有些猶豫,是借了宋離月的東風,才得以迅速達成了合作。說冰床沒有帶走,仍舊留在幕府,轉贈給她。
宋離月這才知道,那晚自己生死一線的時候,那時候還是臨清身份的徐丞謹就和慕清光說定了此事。
他考慮了他所在乎的祖宗疆土,也為了救她
他,對她,一直都是不遺餘力的好。
還是不死心,徐丞謹很是彆扭地追問道,「離月,非去不可嗎」
宋離月點點頭,「非去不可。要是我不去,阿澈的病,我會內疚一輩子。」
待阿澈痊癒,徐丞謹,我會回來。我和你之間,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避而不見,兩相焦灼,絕非我宋離月的處事風格。
「那請你在離開之前,讓我好好看一看你。」說著話,徐丞謹的手微動,捧著她的臉,目光溫柔繾綣,「離月,你就像翱翔天際的鷹,我從來都禁錮不住你的翅膀。外面才是屬於你的天空,王宮不適合你。只是,我捨不得你」
他,越靠越近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手顫巍巍地往一旁伸過去,想找個東西撐著自己,手底一涼,她的手插到了麵粉袋子裡。
宋離月順手抓了一把麵粉,就抹到越靠越近的那張俊臉上。
徐丞謹臉上微微一涼,看到宋離月一臉得逞的笑,不需要看,都知道自己的狼狽相。
不為所動,手臂緩緩收緊,他仍舊將唇落在她的眼睛上。
顫顫巍巍的,像是蝴蝶振翅,蜻蜓點水。
頓時,雙眸迷離,宋離月不知所措。
「別怕,離月,我只是想抱一抱你」伸手把人擁到懷裡,徐丞謹輕柔地說道,「我會等,等你滿心歡喜坐進我徐丞謹花嬌的那一天,心甘情願做我的妻。」
做他的妻
宋離月窩在他懷裡沒敢動,只是悄悄把手放在自己心口處。
那裡,有顆心竊喜地狂跳著
因為這件事情打岔,做好長壽麵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宋離月的雙臂有傷,方才和面之後有點疼,就在一邊指揮著,讓徐丞謹親自擀麵。
一大碗面,雖然麵條有粗有細,荷包蛋也有些鬆散,可到底是他第一次下廚,已經很是不錯了。
宋離月坐在外面的樹下看著徐丞謹小心翼翼地捧著碗過來,手裡也被塞進一雙筷子。她一愣,「這是給你的長壽麵。」
這碗麵條既然是長壽麵,徐丞謹拿出功夫來,這麼一大碗,就一整根麵條。
很快找到一頭,他挑出來送到宋離月的面前,「一人一頭,我和你一起吃。」
兩人像個孩子一般,就這樣面對面地吃著麵條。
長長的麵條,似乎滿是溫馨的味道,宋離月吃得滿心滿眼都是滿足和幸福。
這碗面,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徐丞謹,我答應你,百年之後,會和你攜手入土,永遠不用分開。
只是,現在還不可以
徐丞謹真的是再體貼不過。
這兩天真的是任宋離月差遣,沒有任何的怨言,事無巨細,周到體貼。
晚間兩人歇在了容陵軒,室內沒有點燈燭,而是選懸了一顆很大的夜明珠。
數年寒症侵襲,徐丞謹的眼睛還是被傷到了。
即使如今寒毒已清,當初眼睛上的寒毒又受宋離月強行壓制,可眼睛疲累的時候,還是會出現視物不清的情況。
就著夜明珠柔和的光線,徐丞謹正在給宋離月胳膊處的傷換藥。
養了兩三天了,除了新劃的傷,其餘的都好得差不多了,最起碼,已經乖乖結痂或者癒合。
兩條胳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徐丞謹心疼無比,最後手指落在那看著最舊的幾道傷痕處,「這是為我劃破的」
做好事不留名,老是翻出來說,宋離月有些不好意思,「都過去了,別提了,你不也是為了我廢了一條胳膊嗎」
是這樣算的嗎
為她,他都是心甘情願的。他想護她周全,是因為想她安好地留在他身邊,所以,親眼看著她為自己拼命,他心疼之外,還有自責。
好在,終於都挺過來了。
以後的日子,我都願意補償給你。
兩人並肩躺著,閉上眼睛,這帷帳內還有那熟悉的藥香味,宋離月像是回到了一年前。
忽然,唇邊掛上一抹笑,她伸手從一旁拿來那黑色的綾帶,覆在徐丞謹的眼睛上。
「離月」
徐丞謹眼前驀地覆上一東西,他伸手一摸,就知道那是陪著自己數年的綾帶,「你要做什麼」
看著徐丞謹覆上黑色的綾帶,眼前一片恍惚,像是真的回到了一年前。
鼻頭一酸,宋離月伸手抱住他,低聲喃喃道,「小徒弟」
徐丞謹神色一僵,他伸手回摟住宋離月,「離月,這世上再也沒有需要你拼盡心力去保護的小徒弟了。以後的歲月,我會陪你,護你,疼你,愛你」
眼角滑落一顆淚水,宋離月在心裡大聲地回答。
徐丞謹,我也是。
我不想輕易許諾,因為我還不確定。如今的我,還沒有勇氣接你那道立後聖旨。
下半夜的時候,徐丞謹很是警覺得醒來,看著身畔睡得正熟的宋離月,一抬手撫過她的睡穴,這才起身。
趙修已經等在門外,見徐丞謹出來,他立即上前行禮。
「何事」
徐丞謹知道如若不是重要的事情,趙修不會貿然前來打擾,尤其是深夜時分,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妙,語氣冷了幾分。
趙修也是一臉的嚴肅和鄭重,「主子,凌白山那邊出事了」
心頭咯噔一下,徐丞謹猜到了幾分,「是不是那個經常跟著離月小姐的少年出事了」
「是。」趙修點點頭,「他下了山,剛出陣法守護範圍,就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
人一出現,立即就被帶走,絕對不會是湊巧。
徐丞謹蹙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夜色沉沉,急著趕來的趙修眉眼間也染上夜的清冷,「事情是傍晚時分發生的,飛鴿傳回來,奴才接到消息,就立即趕了過來。」
竟已是這麼久了
徐丞謹臉色鐵青。「留在那裡的人呢」
趙修沉聲道,「悉數被殺,無一活口。」
果然
徐丞謹略沉吟,「看來是有備而來。」
守在山腳下的人,都是趙修奉他之命,千挑萬選的。個個武功高強,各有所長,如今竟悉數被殺,對方出手如此狠辣,不過就是為了延誤消息的傳遞。
看向趙修,徐丞謹沉聲說道,「趙修,跟在小姐身邊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是澈兒。」
「小殿下」趙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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