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憐愛似乎只一閃而過,看到她受傷的手臂,眸光變得微涼,徐丞謹問道,「宋離月,昨天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徐丞謹終於提到這件事情,宋離月很是心虛。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唉,自己也真是夠可以的,兩次都是勝利而歸,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和高興。
第一次被抓了個正著,這次更是慘,直接被人狼狽地扔在王府門口
唉,多虧當時自己中了洋金花,陷入了熟睡之中,要不然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兩個丫頭毫無尊嚴地扶回凌香水榭,那她曾經說的那些大話都會變成大石塊毫不留情地砸過來。
不想提,不想回憶
宋離月決定使出自己最擅長的轉移話題。
「小徒弟啊」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徐丞謹的問話,宋離月揪著他的寬袖,可憐兮兮地說道,「我還沒有吃飽呢,我從昨晚睡到現在,就吃這一頓,你還這樣問這問那的,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我啊。」
徐丞謹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袖子,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話都咽了回去,然後拿起筷子拌了拌碗裡的麵條,「坐好,不准坐沒坐相。」
嘁
真是崔嬤嬤帶大的孩子。
視線落在宋離月那包紮嚴實的右胳膊,徐丞謹還是拿起筷子夾起麵條往某人嘴裡送。
宋離月嘻嘻笑著,索性就坐在他的腿腳旁,等著他一口一口餵著。
吃著吃著,宋離月猛地停住,她仰起臉問道,「我怎麼感覺你這樣餵我,跟青鳥餵府門口那條狗那麼像啊」
眸中閃過笑意,徐丞謹把筷子一放,「後知後覺,吃完了才知道啊。」
見他不再是緊繃著臉,宋離月扯過他的寬袖偷偷抹了抹嘴,順帶誠意滿滿地誇獎道,「徐丞謹,不知道為什麼你餵的麵條就是好吃。」
徐丞謹面上微紅,勉強冷著臉問道,「吃飽了」
「嗯,吃飽了。」宋離月懶懶地伸了一下腰,「吃飽了就犯困,小徒弟,你隨意,我去眯一會「
人剛起身,還沒有來得及站直。該來的一道悶雷,還是砸到了頭上。
「宋離月,躲是躲不掉。」徐丞謹盯著她問道,「還記得上次你答應過我什麼嗎為什麼還要去偷藥方」
是啊,躲是躲不掉的。
宋離月重新坐了回去。
這個小徒弟什麼都好,就是這愛追根究底的毛病,真的很是折磨人啊。
和小時候一點也不像,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哎呀,徐丞謹,你會不會算賬啊。「說著,宋離月把受傷的胳膊舉到他面前,」一件事情呢,要麼不做,要麼就把它做完。你看我,都受傷流血了,那些血餵你也好啊,白白浪費了,真是可惜「
知道宋離月的招數,最常用的就是禍水東引,岔開話題。
心疼歸心疼,徐丞謹不吃她這一套,「滿身是血被丟在王府門口,沒被野狗叼走,宋離月你真是好本事啊」
這麼狼狽嗎
「嘿嘿一般一般啊」宋離月很是尷尬地笑了兩聲,見徐丞謹的臉色又變回方才冰冷一片的樣子,她忙解釋道,「那是意外啊。我怎麼知道李木魚的夫人那個什麼花蝴蝶的,竟然是黃家的人,那麼難對付啊,這次真的是我一時輕敵了。」
徐丞謹把手裡的碗筷放好,認真地說道,「你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來給我聽。」
宋離月趁機提條件,「我說了的話,那你不許罰我,也不許罰趙修和玉虎,總之就是誰都不許罰。」
徐丞謹看著她,「好。」
沒想到徐丞謹竟然一口答應了,宋離月很是高興,她笑眯眯地抱著徐丞謹的長袍下擺,一臉諂媚地言不由衷,「小徒弟,你可真是好啊。」
在徐丞謹看來,宋離月吃飽了以後就和那愛曬太陽的貓兒幾乎一樣,比往常更是聽話和乖巧。
鬼使神差,徐丞謹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宋離月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一點也不溫順乖巧,這般難纏,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失妥當,手指驀地頓住,徐丞謹立即收回手。
而宋離月卻是絲毫都沒有查覺出什麼不對,反而心裡很是高興。
她喜歡那一窩小兔子的時候,也是這樣,揪揪他們的小耳朵,點點他們的小鼻子
徐丞謹摸她的鼻子,應該也是因為喜歡她的吧
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宋離月也是一臉的滿意,「爹爹說我的鼻子很像我阿娘,很好看,捏起來也很舒服。徐丞謹,你捏捏看。」
徐丞謹沒有理會她,「誰沒事捏鼻子玩啊」
手指蜷縮起來,掩在寬袖之下,他不禁暗暗苦笑。
徐丞謹,你何苦去招惹她,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卻是什麼都明白的。到了最後,深深陷進去,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什麼好結果的,不是嗎
宋離月嘻嘻一笑,完全沒看到徐丞謹的晃神,她徑自說起昨晚去到李府發生的事情。
不知為何,宋離月沒提起那個陌生的黑衣男子,只說是自己費盡心力到了王府門口再無氣力支撐,才暈厥過去的。
「黃彩碟武功雖然不如你,但她心思活絡,狡詐多變,你自然是要吃虧的。」聽完之後,徐丞謹沉聲說道,「他們夫妻一文一武,一個有智,一個有勇。夫妻多年,自然默契,你單槍匹馬,赤手空拳,全身而退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想到李木魚和黃彩碟一臉忠厚,卻是設好了陷阱等著自己,宋離月就是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吱響,「小徒弟,你是不知道,那夫妻倆可真是絕配啊,又陰險又奸詐。和他們比起來,言而無信的趙承風真的是小可愛了。」
那個玉壺冰心頂多也就是言行不一,最起碼還不算惡毒。
徐丞謹嘴角微動,他垂眸看著宋離月,「哦哪裡可愛說來聽聽」
呃
「我是打個比方。「宋離月訕笑,忙又接著徐丞謹方才的話說道,「李木魚夫婦有勇有謀,我也不差啊。單槍匹馬前往是勇,試出真正的藥方,並一舉得手,這是謀「
這樣說來,自己也是智勇雙全。
「事前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孤身前往,是莽撞,不是勇。接連中計身負重傷,是為不智」徐丞謹一一擊破,緩慢地說道,「宋離月,要不是體質特殊,在你打開那張假藥方的時候,你就已經淪為階下囚了。能安全出了太尉府已經是萬幸,你竟然還妄想」
自己的確是掉進了別人挖好的陷阱,宋離月沒有解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你也不要說我是妄想啊。我才十六歲啊「
十六歲,這已經是適嫁的年齡了。
可她,眸色乾淨,仍舊是稚嫩單純的模樣
「離月」徐丞謹蹙著的眉頭一直都沒有鬆開,盤桓在心頭多日的困惑,他決定問個明白,「你是鐵了心要去取那個藥方了,是嗎」
宋離月很是堅定地點頭,「是,我都取到兩份了,剩下那兩份我也要取回來。」
徐丞謹垂眸不語,俊美的面容上平靜無波,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
「徐丞謹,與其讓我毫無準備地偷偷去,不如你幫我啊。」宋離月見徐丞謹沒有打斷她的話,忙又小聲說道,「剩下的兩人,一個是名動朝野的攝政王,武功奇高。另一個是大黎的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都是難啃的骨頭」
徐丞謹靜默良久,垂首迎上那滿含期待的眼神,心頭一熱,「離月,為了我這個將死之人,以身涉險,不值得」
「值不值,我說了算。」宋離月看著他,無比真誠地說道,「徐丞謹,你跟不跟我回凌白山,我都想治好你的病。以前的你,天天跟在我身後鬧著要去捉魚我還想看到我的小徒弟健健康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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