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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湘正不知該如何,那一對母子被推到了街上,因著旁邊的燈籠,她這才看清二人的臉,不是蘇如夢和秦鈺。
她猛地鬆了口氣,而下面官差比對過之後,也將那母子倆給放了。
「繼續查!挨家挨戶仔細查!逃犯就在城中!」下面有官差大聲喊道。
柳雲湘關上窗戶,思量了片刻,道:「我們暫時不出城,先找到三皇妃母子。」
翌日一早,天還沒大亮,主僕三人就分頭去找了。經過一夜,官兵差不多將平岩縣這個小縣城翻了個底朝天,所幸沒有找到蘇如夢母子。
城門開了,但排查也更嚴了,而且看這架勢,不找到蘇如夢母子,這些官兵絕不會撤走。
找到中午,三人在一麵攤會和。
「這麼多官兵都找不到,僅憑我們三人就更難了。」子衿道。
「他們能藏到哪兒呢。」馮錚絞盡腦汁道。
說這話的時候,又有一隊官兵過來了,在麵攤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圈才離開。
「無論他們藏在哪兒,只要是在這縣城裡,早晚會被找到。」柳雲湘道。
而且以這樣力度,不會太久。
旁邊兩個男人小聲說這話,一個年紀輕一些的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官差,而是官兵,估摸他們找的也不是逃犯。」
「噓,小聲點。」另一個八字鬍的年輕稍長的沖那年輕噓了一聲,「我剛從盛京過來,那邊風聲更緊。」
「怎麼說?」
「那位。」八字鬍指了指天,「說是病重,也就一年半載了。」
「哼,搶來的位子,自然坐不長久。若是太子繼位,那才是民心所向。」
「這話可不敢亂說,不過皇上病重,有人倒是提議讓太子回朝,自然是遭到了皇上的極力反對。但皇上病重,便該早立儲君,可皇上膝下無子嗣,而皇家除了太子就還剩一個小郡王,於是大臣們提議立這位小郡王為儲君。」
年輕撇嘴,「一個孩子,他能擔起這份重任?」
「誰說不是呢,可皇家子嗣單薄,也只能如此了。」
聽到這話,柳雲湘眉頭皺起,這不催著陸長安殺蘇如夢母子麼。
「我們儘快找到他們。」柳雲湘道。
這時候一婦人進來了,四下望了望,而後竟在柳雲湘他們那一桌的空位子上坐下了。
子衿往旁邊瞅了瞅,明明還有好幾個空桌子。
「這位夫人,您要不去那邊坐?」
婦人卻好似沒聽到似的,歪頭看向柳雲湘,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直直看著。
柳雲湘打量著婦人,她穿的是棉布褙子,雖然有些舊了,但乾淨整潔,頭髮也梳的一絲不亂,還帶著兩隻銀釵。
只是那眼神有些不對,看她的時候時而迷茫,時而又有些歡喜。
「您有事?」柳雲湘問。
「我認識你。」她道。
柳雲湘眉頭一挑,「那您說我是誰?」
「你是仙子,從上面飛下來的。」說著她還特別認真的指了指天空。
子衿聽到這話,撲哧笑了一聲,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估摸是這裡有問題。」
柳雲湘搖頭笑了笑,又問:「您吃麵嗎?」
婦人忙點頭,「我吃,我餓了!」
柳雲湘又跟老闆要了一碗麵,不多一會兒,面送上來了。
「喬姑啊,您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
老闆認識這婦人,跟柳雲湘他們解釋:「她是咱們平岩縣縣令的夫人,早前磕到頭,昏迷了半個月,醒來就這樣了。」
這喬姑已經開始吃麵了,吃了幾口便推到一邊了,繼續看柳雲湘。
柳雲湘被她盯著,著實有些不自在,因此也沒吃兩口。
正要結賬離開的時候,又有一對官兵過來,拿著畫像問裡面的人見過沒有。
但這一上午,柳雲湘他們已經被問過七八回了。
「沒有。」她又回答了一邊。
然那官兵問道喬姑的時候,她竟然點頭了,「見過的。」
官兵原也沒想到能聽到肯定的答案,因此急忙問在哪兒見過,讓喬姑立馬領著他們過去。
喬姑還真就起身,帶著他們往西邊走了。
柳雲湘皺眉,這喬姑腦子雖然不清楚,但萬一真知道蘇如夢母子在哪兒,真領著這些官差過去了呢。
想到這兒,柳雲湘帶著子衿二人偷偷跟在了後面。
喬姑一路領著這些官兵,被他們催著都小跑起來了,最後竟領到了平岩縣的官衙外。
聞訊趕來的平岩縣縣令是個個子不高的小老頭,忙向官兵們賠不是,說他這夫人腦子不清楚,說的話不可信。
「王縣令,你不會將人藏到你的府衙了吧?」
「哎喲,我就一芝麻點的小縣令,我敢麼!您幾位要是不信,便進去搜搜,我這院子也著實不大,費不了多大功夫。」
領頭的官兵跟旁邊手下說道:「咱們將整個縣城都翻遍了,還真沒進官衙搜查過。」
手下點頭,「確實沒搜查過。」
領頭看向縣令,「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王縣令應該不會介意吧?」
王縣令笑了笑,「不敢不敢。」
他們正要進去,一年輕婦人牽著一條狗跑出來了。她滿臉怒火,看到那喬姑就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有你這麼罵長輩的嗎?」王縣令皺眉喝了一句。
那年輕婦人卻是個潑辣的,「我要早知道有這麼一個瘋婆娘,我才不嫁你們家。」
「要知道你是這麼沒教養,我們家也不回娶你!」
「哎喲,我的命好苦啊,婆婆是瘋子,公公不講理,嫁的男人窩囊廢,我這日子沒法過了。」年輕婦人一邊拍腿一邊嚎啕大哭。
她還跑到那些官兵跟前,訴說苦楚:「官爺,您幾位是不知道啊,我這婆婆拉尿不知,我這中午吃了飯出來,卻見院子裡到處都是髒東西,可把我噁心壞了,吃得午飯都吐了。」
一聽這話,領頭的官兵像是能聞到臭味似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年輕婦人還在繪聲繪色說著,聽得人都開始犯噁心了。
同時那領頭官兵還看到喬姑正和那狗說話:「他們在找你呢,說你家孩子犯了錯,要關進大牢。」
那幫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