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天地都似乎因這至強的一擊而震顫了。雪已停,是被這一擊所影響,停了下來。
一擊之下,可令萬丈雪峰震顫,可使千里飛雪停息,也只有終顯期中的強者才可辦到。
獨孤雪劍可令一劍飄雪,可是此刻雪已停。天山似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只是天山之巔的獨孤家族卻已不在,在年輕女子的一擊之下化為齏粉。
獨孤雪劍嘴角流下一抹血紅,與她身上的紅衣是同一顏色,這抹血跡顯得她的臉更加潔白勝雪。
她手中那柄劍已經崩斷,這原是她在上顯期時仰仗的強**器,可是進入終顯期後。卻無法承受她的強大力量,一交戰便毀了。
「竟能受得了我最強力量,你就算法器被毀,也足以自傲了。」年輕女子淡淡道,雖對獨孤雪劍的實力吃驚不小,可終究還是她勝了。
「真想不到這蠻荒之島上年輕修士竟有如此絕佳天賦,之前那天劍門有個不自量力的傢伙,竟以上顯期出戰,卻沒想到擋住了終顯期修士片刻。現在竟直接出現了個年輕的終顯期修士,若是師尊他老人家看到,也會有些吃驚的。」
說罷話峰一轉,「不過既是蠻荒之人,天賦有些出人意表也無用,終究是難成大器,並且要死在我們手裡!」
獨孤雪劍從她口中已聽出所說的天劍門上顯期修士定是原無忌,這麼說來已經戰死了。
她微閉雙眼,立刻又睜開,遙望天山之巔,那原是獨孤家族的位置,此刻卻只剩下半壁雪山。獨孤家族早已不復存在!
一瞬間,家族盡消,曾經在意的人也戰死,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苦的嗎?
可是獨孤雪劍卻沒有因此厲聲喝罵,或者是低聲哭泣。喝罵與哭泣只是弱者會去做的是,也毫無作用。
她的臉忽然有了一點紅暈,白裡透紅,可是目光中的殺意卻更勝了。
「你手中法器都已崩碎,還想出手殺我不成?」年輕女子冷笑,很樂意看到獨孤雪劍痛苦的模樣。她知道對方沒有什麼表示,可內心卻已痛苦欲死。
她也是女子,一個女子若是看到一個比自己更美的女子痛苦並且即將死去,那是最能令其欣喜的事了。
「我無法殺你,但有人能夠殺你。」獨孤雪劍已知自己不是對方敵手,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也取不了對方性命了。
「哦?你說的是那清靈上人或者其他終顯期修士麼?」年輕女子淡淡一笑,臉上滿是不屑神情。
「只可惜那最強的清靈上人自有更厲害的人物去對付,至於其他終顯期修士麼,在我眼中不過如此。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我這赤練法器!」
獨孤雪劍冷冷看著她,眼中充滿仇恨,她正積蓄力量,口中卻道:「不需要達到終顯期,也有人能夠殺你!你並沒什麼了不起。」
她突破之後,立刻聽聞三大宗門宗主聚集於清靈宗天極峰之事,但最令她驚訝的是林石戰勝寧川,成為靈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那一刻她曾問自己,現在的她能夠完全打敗林石麼?
她竟然無法完全保證!因為連寧川那樣的高手都已敗,她亦沒有把握。
幸好林石不是她的敵人,他們之間永遠也不會交手。
「如果林石在,此刻定能夠戰勝眼前大敵了!唉……」
她已看了出來,這個對手雖強,可真正強的卻是她手中的那件恐怖的法器。如果不是因為那件法器,她此刻也有手仞敵人的希望。
可是法器也是修士力量的一部分,光是這件法器,也足以令獨孤雪劍失去戰勝的希望。
「哦?你是想說還有什麼天才修士,在上顯期便能夠與終顯期一戰?」年輕女子幾乎大笑起來,根本不為獨孤雪劍的話而驚訝。
她不驚訝,只因為她根本不信島上會有什麼天才修士。之前看到過原無忌,最多也不過是如此而已,雖有些不俗,可也對終顯期修士構不成威脅。
這種所謂的天才,放在這蠻荒之地或許可以令人吃驚,可若是在外面,簡直什麼都不是。
「你會遇到他的,到時別嚇得不戰而逃就行——」
獨孤雪劍「行」字還未完,纖指上舉,靈力噴涌而出。這次她凝聚了多時,已將全身力量都激發出來。
她要作最後一擊。
又是一柄天劍,粗如雪峰,昂然於天地之間。
她的攻擊沒有絲毫猶豫,劍氣凝聚完之時,便立刻斬落,不留絲毫空際。
看到這道至強劍氣,年輕女子收起臉上輕視之態,可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之色。
她早已有所準備,只要有赤練在手,這種程度的攻擊便傷不了她。
「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你!」
年輕女子大喝,赤練化作一片赤色流光,迎了上去。
強光綻放,天山上的千里雪山光芒萬丈,紅色兩色光芒閃耀虛空,久久方散。
這一擊直接將最近的三座百餘丈雪峰崩塌,夷為平地。
光芒過後,只余紅艷的赤練,劍氣已經不在。
一道已經失去生機的紅色人影自雪山墜落,落入兩座巨大雪峰間的深谷內,不見蹤影。而後雪峰崩塌,將人完全埋葬。
陪伴她的,只有隨同掉落的一株綻放到極致的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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