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林家大院做奴僕,乃是他們的機緣。
縱使無法修法,卻也日日夜夜受到院子裡濃厚靈氣滋養,身強體健,耳聰目明。
更何況,林家大院的李臣慧夫婦,對待下人,並不苛刻,乃是極好,極厚道的人,平時犯點小錯誤,都不會有任何的懲戒。
這樣的東家,在這樣的一個亂世,打著燈籠都難尋。
不小心說錯了話,守門人雙股打顫,臉色發白,心中充滿了恐懼,生怕林家大院的真正主人林雷,會極為嚴厲的處置自己。
撲騰!
守門人跪倒在地上,「公子,小的錯了,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公子懲罰。」
以頭杵地!
帶出聲響來,額頭有些發紅,有血跡滲出。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既然是說錯了話,按照家法,自去領罰就是。」
對於亂了規矩的人,若是放在從前,林雷自然是哈哈一笑,隨他去了。
可是現在。
卻是不一樣。
林雷創建天符道,成為天符道的道主掌教至尊大老爺,執掌符道修仙一脈,位高權重,地位尊貴。
自然是要培養自己的威嚴,不可如同從前嘻嘻哈哈,兒兒嘻嘻。
而威嚴的培養,則是從小事中開始,點滴之間,逐漸積累,久而久之,氣場生出,威嚴自成。
有些人,出生於富貴人家,財富滔天,權勢鎮國,自小的時候,都是一言九鼎,無人敢於忤逆,自然而然的便有著一種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不怒自威的威嚴伴隨己身。
但是林雷出生普通,自小都是隱忍、窩囊慣了,遇到事情,很少發火,大多時候,都是默默忍受,他知自己無力改變生活的不公,唯有隱忍方可生存。
隱忍久了,便會失去銳意,變成窩囊廢,缺少勇氣,很難再有大成就,更談不上恢弘威嚴。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我這就去領罰!」
守門人,對著林雷叩頭謝恩,心中充滿了感激,不敢抬頭看林雷的神色,叩頭過後,站在一旁,請林雷進門。
林雷帶著藍鯉魚李須兒、黃蜂道人步入林家大院後,那守門人便徑自前往領罰去了。
肆意的詢問自家主人的事情,要受到三十木棍的懲戒!
這三十棍下去,就算是個精壯的小伙子,也得皮開肉綻,何況,這個守門人,得罪的還是林家大院的真正主人林雷。
那些執行家法的人,自然不敢放水,啪啪啪的幾十棍子打下去,當即令守門人數月下不了床,幾乎是丟了半條命。
這樣的事情傳來,卻也令得整個林家大院的下人們明白,林家大院的主人並非如同李臣慧夫婦那樣好說話,是個講規矩的人。
一旦觸犯了規矩,就會依照家法打板子。
「雷兒,你不是在祖府中閉關嗎?經年未曾出來,我們都沒有去打擾你,以為你在煉無上法,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關的,去做什麼了?離開的時候,怎麼沒有說一下?」
看著從門外從來的林雷及其林雷身後的兩個人,李臣慧的夫人一愣,隨即有些埋怨。
這麼長時間沒有出關,大傢伙都是一直很擔心,可是也沒有人能夠破開林雷的仙洞的洞前大陣,只能幹著急。
誰曾想,林雷早已離開閉關地,去了外面。
聽了老夫人的話,林雷臉上上過羞赧之色,微微發燙,自己確實年輕了一些,做事毛糙,考慮不周,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擔心了。
「是孩兒不對,孩兒已經出關多日了。」
「前些日子,我在閉關修行,發現人體奧妙,有諸多穴位,穴位中有神靈坐鎮,蘊含無上神通。」
「我發現了此事之後,便開始用心鑽研,終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腳底湧泉穴,領悟了一門能極速踏行的神通小神足通。」
「領悟了小神足通後,我心中欣喜異常,激動無比,便當即出了洞府,到了院子裡,施展神通。」
「這神通,果然是十分的厲害,小神足通催動起來,一步踏下去,足下道紋演化金色的蓮花,縮地成寸,瞬息便有著千里之遙,讓人十分的難以置信。」
「幾步之間,早已到了千里之外,停下的時候,遇一條大河,大河中有著無數的水族生靈,沿著河道,奮力東遊,我因好奇,順著河道前往見識了一下。」
「卻是水族的無上機緣,神秘的龍門降臨在了東海的入海口,任何蘊含龍族血脈的水族,都可以通過躍龍門,淬鍊自身精血,化身為九天神龍,從此長生不老。」
李臣慧的夫人,聽得有些目眩神迷,她是一介婦人,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溫柔端莊,賢惠持家,何曾聽過這樣的事情。
「數月前,我聽老爺提起,附近的河水中,有許多魚蝦,奮力東遊去,莫非就是為了去東海的入海口,爭渡龍門?」
對於這件事,李臣慧的夫人知道一些。
數月之前,大野城內外的河流中的魚蝦龜鱉,都仿佛是瘋了一般,萬般且不顧,一路向東遊,很多魚蝦因為力竭死在了半路,翻了白肚皮,漂浮在水面。
這些力竭的魚蝦,被附近的百姓,用大網撈走,狠狠的飽餐了一頓。
「嗯,確實如此,飛魚爭渡龍門,尋求機緣,但是大多的飛魚,都羸弱不堪,沒有能力游到龍門處,便已經身死。」
「而且,縱使是強大無匹,到了龍門處,沒有一定的資質、機緣、毅力、勇者之心、福德在身的話,也難以度過龍門,最終會力竭,若是不及時退出,就會身死。」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游…想要以普通魚身,化作九天神龍,乃是生死劫,很不容易,自古以來,能夠真正化身為神龍的,都是屈指可數,也都是天資拔世的威猛人才。」
對於千萬水族,不懼生死,勇闖龍門,求那一線飛升機緣的勇氣,林雷也是十分的佩服的。
據說,當時水族的血液,浸透大江,血腥味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