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人的體溫,就算是隔著一層透明膠帶,也能輕易感受出來。
還有那柔軟的觸感,從唇上傳到大腦皮層,一下就把方舟的睏倦嚇走了。
有人在親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變態!
他現在可是個病人啊,這怎麼下得去嘴的呀?
方舟也是死活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這醫院怎麼來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
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色?你好歹給我說句話的機會啊,兄弟!
他奶奶個腿的,你上來就親。
這誰扛得住呀!
有那麼一瞬間,方舟甚至覺得,對方是販賣人體組織器官的,就盯著他的兩個大腰子呢。
可沒人告訴他,這人販子還帶非禮人的呀!
方舟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輕易就能讓那些女孩子迷了眼睛。
可是沒想到,好端端的,躺在醫院裡也能遭受這一出飛來橫禍。
「嗚嗚嗚!」
方舟努力擺動自己的腦袋,試圖躲開那人的嘴。
可惜的是,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掙扎,反倒用手按住方舟的後腦勺,不讓他動彈,並且還加深了那個吻。
以往,只有方舟自己親女朋友親的舌根發麻的時候。
哪有自己被人親成這個模樣了的機會?
一時之間。方舟覺得自己的自尊心都要受挫了。
可惡的人販子,長得帥也不是被人輕薄的理由啊。
他想抬腳踹過去,把人踹下床,可手腳都已經被繩子束縛住了,沒辦法動彈。
眼睛又看不見,根本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
這可真是讓人氣惱,越想,方舟越恨自己從前沒有去學一點解繩子的本事,不然一定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親了一會兒之後,那人就停下了嘴。
但是她那溫熱的氣息,依舊噴灑在方舟臉上,有種香甜的味道。
方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誰身上有過這種味道。
而那個女孩,說了兩句話之後便再也不肯說了,像是怕被他知道身份似的。
方舟更恨了,整個人都開始蠕動起來,恨不得就用這種姿勢把那人給擠下去。
「啪!」一下,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在了方舟的屁股上,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靠,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啊,兄弟!
方舟整個人都不好了,只有他拍別人屁股的份兒,哪有他被別人拍的時候啊!
這個舉動,更襯得像自己像是一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不過也是,他都已經被人綁住手腳束縛在一起了,自然也是弱勢的那一方。
方舟又氣又惱,白淨的臉上飛起了一片薄,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總之就是紅的。
那人輕輕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方舟能感覺到有一道侵略性的目光,就在自己臉上,應該是那個女人正盯著他看呢。
只是對方並不說話,用那種攻侵略性極強的視線,一點點地描摹著他的五官。
方舟甚至能感覺到,如果眼神就是畫筆的話,他估計已經被那個人畫了不下數遍。
變態啊!
救命,怎麼有變態!
哪有人半夜三更爬到一個病人床上,調戲病號的呀!
方舟被拍了一下屁股,倒也沒有掙扎的特別厲害了。
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很氣憤的模樣,不知道是他停止掙扎,讓那個女人覺得高興的,還是什麼,她嗤笑一聲。
從喉嚨里發出了一個清淺的氣音,然後又抬手放在方舟的鼻樑上,一點點的往下滑,一直到了他的嘴唇上,那裡是剛剛被她親過的地方。
方舟的嘴唇形狀,本來就生的好,是時下年輕女孩最追捧的那種薄唇。
生氣的時候,緊緊抿著,不怒自威,笑起來的時候又是往上提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心情舒適。
只是薄唇之人,向來薄情。
方舟倒也是應驗了這句話。
那女子眼底生出一片陰霾,來像是冬日裡的陰沉天空。
她的指腹,就在方舟嘴唇上一點點的揉搓著,搓到他覺得開始痛了才肯放下手。
方舟真覺得自己今晚遇上變態了,不然怎麼會被人這樣侮辱。
就算是要賣器官,也好歹也要給個痛快吧,而不是在這裡鈍刀子割肉,一下又一下的,難受的緊。
關鍵是他還不能說話,眼睛也看不到,連仇人是什麼模樣都記不起。
「睡吧。」
那女子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方舟聽出來她是誰。
方舟心裡還是覺得有些耳熟,似乎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幾個前女友之一。
但是具體是誰,他真的有點分辨不出來。
方舟心裡又恨又急,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她抱著自己,然後把腦袋靠在他胸膛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綿長的呼吸聲,在室內響起,對方似乎真的就這樣睡過去了。
再也沒有做些什麼,也沒有把他的腰子給嘎了。
似乎只是想著,跟他在一張床上睡個覺而已,而且還是素的。
不知道為什麼,方舟好像能感覺到那個人似乎很累很累,說完那句話之後,馬上就睡著了。
而方舟自己睡得早,加上下午打針的時候也一直在睡,到這會兒竟是半點睡意都沒了。
只能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看不到的天花板,在心裡盤算著到底是誰。
誰有這種癖好,半夜三更出現在他病床上,把他綁成這個樣子。
還封了嘴巴,不想聽他講話,只是為了抱著他睡一覺?
他心裡有一個懷疑的人選,那就是秦韻。
只有她會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
方舟努力動了動自己的腦袋,試圖去用自己的臉,去碰一下那人的頭髮。
如果能感受到微微捲曲的程度的話,那就可以證明一定是秦韻。
等明天自己醒了,一定要找她要個說法。
可惜的是,身前的女孩睡得很下面,腦袋靠在他胸口上,他根本碰不到。
方舟只能恨恨地放棄。
過了許久,困意襲來,他也顧不得想那些事情了。
反正自己沒有生命危險,於是又睡了過去。
黑暗中,那個女人睜開眼睛,借著窗外一點點月光,描摹了一遍方舟的臉,然後又滿足的睡了過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