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局中局2：步步青雲 085塵埃落定

    人武部長楊新民和政法書記周法良，還有工業鎮長邱根茂這三個黨委委員都有些茫然，唐風華直接在會議上和潘雲起掐架，這還是第一次。

    葉一清知道若是讓唐婧和陳芒在會上pk，陳芒勝出的幾率絕對大於唐婧，為了萬無一失，他看其他幾人不說話，便說道：「既然潘書記和唐委員內部不統一，說明這件事還不成熟，還是先放一放吧。」

    姚典看一眼潘雲起，慢悠悠說道：「黨政辦主任這個位置還是很重要的，既要溝通協調市縣兩辦，又要服務好領導，我覺得不能長時間空置，今天既然唐委員提出了這個議題，我覺得我們就定一下吧。反正黨政辦也就兩個工作人員，如果從內部產生，就是二選一。大家舉個手表決一下吧，票數多者當選。」

    葉一清看著唐風華，說道：「唐委員，你剛才說陳芒素質有問題，不適合黨政辦主任一職。你把證據擺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唐風華站起身，給大家發了一張a4紙，紙上列舉了陳芒的三大罪狀：一，陳芒同志生活作風有問題，對女同志行為猥瑣，證人：唐婧，張辰。二、陳芒同志個人素質差，經常對領導出言不遜，證人：唐風華，葉一清。三、陳芒同志個人主觀性強，喜歡逞個人英雄，組織紀律性比較差。

    姚典看著紙上的罪狀，微微蹙眉，目光環視桌上眾人，心道：這事若是不能澄清，會給陳芒今後的發展帶來嚴重影響。她說：「這三大罪狀，先不論第二、第三條，光第一條，生活作風問題，可大可小。既然唐委員也提到了證人，那就讓唐婧和張辰過來說一說吧，我也想聽聽，陳芒到底如何對女同志行為猥瑣，若是真有此事，還是得好好懲戒一番的。唐委員，麻煩你去把這兩個人叫來吧。」

    唐風華沒想到姚典竟會提出當面對質，不過他很篤定，張辰和唐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黑陳芒的機會。他看了看姚典，臉上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心道：姚典，你會為你的這個決定後悔的。

    等待的時間，其他幾個委員竊竊私語。潘雲起一直看著姚典和葉一清，他覺得這件事做的有些過火，若張辰和唐婧都一口咬定陳芒的確有猥瑣行為，即使姚典再如何包庇，陳芒的發展都將受到嚴重影響。

    很快，張辰走進了會議室，看著各位領導，微微鞠了一躬，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領導等了。」剛才，唐風華已經跟他說了原因，所以，他心內充滿興奮，終於逮到整治陳芒的機會了，他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很快，唐婧也來了。

    姚典看著他們，說道：「有個事情跟你們兩位核實一下，有人反應，陳芒對女同志行為猥瑣，有沒有這麼回事？」

    張辰立馬說道：「有，當然有，我都好幾次看到過他對唐婧行為不端。」他側過頭，看著唐婧，又說，「唐婧，對吧？你是當事人，最有發言權。」

    唐婧的目光在葉一清和姚典臉上滑過，最後落在張辰身上，忽然問道：「張辰，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他對我行為不端？我跟你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別胡言亂語。」

    張辰傻眼了，他看了看葉一清和唐風華，瞪著唐婧，幾乎是喊著道：「唐婧，你該不會忘了那一次他把你壓在辦公桌上動手動腳吧？」

    唐風華盯著唐婧，目光里都是受傷。

    「張辰，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被人壓在辦公桌上？」唐婧繃著臉站起身來，怒道，「張辰，我不管你和陳芒之間的恩恩怨怨，請你別把我扯進來，我對你們倆不感興趣。還有，你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侮辱我的清白，這件事，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得給我道歉。」

    張辰沒想到唐婧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竟然會否認，他瞪著她，許久，狠狠說道：「唐婧，有沒有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也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包庇他，不過我不會道歉，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各位領導，既然當事人有意隱瞞，那我這個旁觀者也無可奈何。不過我可以對天發誓，確有此事。而且，這之前，陳芒也對唐婧出語輕佻，說什麼豐乳肥臀。」

    唐婧剛想說什麼，葉一清忽然開口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

    唐風華也立馬說道：「我也聽到過。」

    唐婧內心掙扎，對於陳芒，她的感覺是複雜的，既愛且恨，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她並不想害了他，猶豫片刻，她還是說道：「各位領導，我覺得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關於豐乳肥臀這個詞，陳芒的確說過，但當時他表情平淡，並不是討好我，也看不出任何猥瑣。至於張辰說的，陳芒對我動手動腳卻是純屬虛構。各位領導，我也可以對天發誓，我和陳芒毫無關係。」

    唐風華還想說什麼，姚典看了他一眼，說道：「唐婧，張辰，你們先回去吧。另外，這件事希望你們保密。」

    張辰，唐婧離開後，姚典看著唐風華道：「唐委員，你解釋一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風華梗著脖子，說：「解釋什麼？」

    姚典的聲音透著寒意：「你作為清水鎮黨委委員，分管組織工作，關心機關幹部生活作風是職責所在，卻不能捕風捉影。就因為陳芒說了一句豐乳肥臀，就定義他生活作風有問題，對女同志行為猥瑣，你這完全是文字獄了。作為組織委員，我覺得你應該實事求是，而不應該偏聽偏信，這是非常危險的。好了，既然第一條就有問題，第二、第三條我也不一一求證了。我相信各位黨委委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接下來，我們還是回歸主題，舉手表決黨政辦人選。」

    唐風華忽然站起身來，說道：「姚書記，你這麼說，我不服。作為組織委員，我自認為工作嚴謹，實事求是的，在陳芒同志這件事上，我更是實事求是地多方做了求證。雖然剛才唐婧同志否認了一些事情，但這並不表示，這些事情真的就沒有發生過，唐婧否認這些事，只是說明她擔心自己的清白受損，並不表示陳芒是無辜的。關於陳芒作風問題，我從很多人那裡都聽到過。撇開第一條，光說他對領導出言不遜這一條，他和葉鎮長、高鎮長和我都吵過架，一個一般幹部如此無視組織，無視領導，姚書記，你覺得這樣的人能夠勝任黨政辦主任之職嗎？」

    姚典蹙眉看著唐風華，目光仿佛穿越三九寒天而來，冷得唐風華都有點怯場，沉默片刻，她開口道：「唐委員，你和葉鎮長有權投票，我就暫時不向你們求證了，既然你提到了高鎮長，也好，請你把高鎮長叫來吧，他作為陳芒的分管領導，的確比較有發言權。」

    唐風華並不想向高井水求證，說道：「我和葉鎮長都在，何必捨近求遠向他求證？」

    「理由我已經說過一遍了。」姚典語氣冷淡地說道。

    唐風華只好出去將高井水叫了來。

    高井水大概了解一番，說道：「作為陳芒曾經的分管領導，首先，我澄清一下，我和陳芒沒有吵過架。大家都知道，我是個比較民主的人，所以，有時候我們也會就一些問題進行討論，可以說，陳芒很有創新思維，也敢言敢幹，而且進退有據，我個人覺得，陳芒擔任黨政辦主任之職還是很適合的。」

    「高井水，我請你弄清楚，現在是黨委會議。不要因為對我個人不滿意，就習慣性和我作對。公私應該分明。」唐風華咬牙切齒說道。

    高井水看著唐風華，想起一次次葉一清對他的倨傲態度，和陳芒的據理力爭，內心裡忽然充滿力量，笑道：「唐委員，你真有趣，我怎麼會對你不滿意。我對你挺滿意的啊。每次年終評議，我給你打的都是優秀，難不成，唐委員你對我不滿意？喲，那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真是傷感情啊。」

    唐風華接二連三被人耍弄，惱羞成怒，罵道：「高井水，你這個十三點……」

    姚典低沉喝道：「唐委員，請你注意自己的用語。」

    唐風華看看姚典又看看高井水，哼了一聲坐回椅子裡，說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這些人……」

    話還沒說完，姚典冷眼看過來，說道：「唐委員，作為組織委員，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提高自己的修養，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像個組織委員的樣子。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裡為止。我們回到最初的議題，舉手表決，每個同志只能選一個人，同意陳芒同志為黨政辦主任的舉手。」

    潘雲起、楊新民、周法良一一舉起手來，最後姚典也舉了手。贊成票四票，反對票三票。

    七個委員，陳芒得了四票，結局已定。不過，姚典還是說道：「同意唐婧同志為黨政辦主任的舉手。」

    因為敗局已定，葉一清和唐風華都沒有舉手，只有邱根茂一人空蕩蕩地舉著手。姚典看了他一眼，道：「陳芒同志四票，唐婧一票，陳芒同志為黨政辦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