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山當然不會吧丁長生這種小角色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他背後的人,比如他救的那個女記者,如果自己採取什麼措施,會不會把背後的人也得罪了,這是他不願意放手去做的原因。
可是他這個時候不做,轉眼之間他就沒有機會了,因為三天之後,一紙調令將他徹底從湖州的政治版圖上抹去了,至於他走之後還會有多少影響力,這是不可預知的,當然了,誰也不會閒的沒事幹去預知這樣無聊的事。
蔣文山的新職位是中南省總工會副主席,讓任何一個人看來,只要不是瞎子,都明白蔣文山這是被掛起來了,看來在湖州的省紀委收穫不小,要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將被調查的人調離崗位,而調任的職位又是這麼的可有可無,看得出,省里是不會帶病提拔一個幹部的,如果將來真的查出事來,那不等於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蔣文山的突然離開讓很多人始料不及,包括石愛國,雖然組織上宣布的是石愛國同志代理市委書記職責,可是這畢竟還是個代理,去掉這個代字還需要努力啊。
這個時候他只能是和他的智囊團商量這事,可是陶成軍畢竟沒又去省里活動過,而去過省里,而且和省里掛上關係的也只有丁長生了,於是丁長生同志輕傷不下火線,被石愛國一個電話召到了家裡。
「夫人好,市長在家嗎,市長要我來的?」丁長生讓杜山魁送自己去了市委家屬院,但是沒想到開門的居然是蕭紅。
「在呢,進來吧,已經在等你了」。蕭紅這一次倒是很客氣,她已經從丈夫的言語裡明白這個秘書倒是很重要的一個人物,不是簡單的狗腿子。
「哦,謝謝,市長,您找我?」進門之後,發現石愛國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呢,當然了,這個時候有多少心思在報紙上,這可不好說了。
「小丁來了,快過來坐,傷怎麼樣了,好點了嗎?」石愛國破例站了起來,還殷切的問了丁長生的傷情,表示了足夠的關心。
「沒事了,再打今天點滴就可以出院了,很快就能上班了」。丁長生表態道,石愛國這個時候叫自己來,恐怕不單單是這麼點問題吧。
「嗯,那就好,我這裡現在也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要趕緊回來,但是前提是要治好傷,不然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這可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市長,今晚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啊,蔣書記走了,這件事你也知道了吧,太突然了,雖然市裡的的事我也在盡力維持著,可是這名不正言不順哪,對了,過了這麼多天了,省里那邊的關係怎麼樣了,我想在這幾天去省里一趟,找安書記匯報一下湖州市抗洪救災的情況,怎麼樣,可以嗎?」石愛國那滿是殷切的希望的眼睛,看得丁長生都有點發毛了。
其實這是石愛國在問丁長生什麼時候可以安排這件事,要是今晚能安排,他恨不得今晚就去省里,平時的時候不燒香,到了眼前再抱佛腳,這怎麼可能呢,丁長生也是很為難。
「市長,這件事我還真是不敢打包票,只能是盡力而為」。因為他是要托周紅旗,周紅旗又是託了她的戰友,這關係有個特性,那就是不能拐彎,拐的彎越多,效能就越無力。
「小丁,不是盡力而為,而是要全力以赴,有什麼要求,儘管提,用錢用人,不用請示我,直接找秘書長要就行,我已經和他說了,讓他全力配合你」。
「哎呦呦,這我可不敢當,那個,市長,這件事還真是需要你幫忙呢」。
「噢?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石愛國急不可耐的說道。
這個時候蕭紅端著一杯茶過來,放在了丁長生前面的桌子上,丁長生急忙半站起來客氣了一下,能讓市長夫人親自倒茶的,在湖州市恐怕也沒有幾個吧,這讓丁長生心裡很是受用。
因為蕭紅也看出來了,自己老公這個市長能不能熬上,恐怕很大一部分因素都在這個秘書身上,要不然自己老公也不會這麼和一個小秘書說話,這讓蕭紅逐漸轉變了對丁長生的看法,目光不再是清冷的,臉色也不再是那麼孤傲。
「市長,有件事我不知道你聽說沒有,省軍區司令員周虎卿的女兒周紅旗已經到了咱們湖州市了,省廳的意思是讓她掛職副局長,不知道為什麼蔣書記沒有來得及批呢就調走了,所以,我感覺市長應該儘快安排視察公安局,這樣,我們去省里也好說話,而且省委書記安如山的秘書邸坤成的媳婦是周紅旗的戰友,我們其實一直走的都是這個關係」。丁長生拐彎抹角的將周紅旗的副局長提了出來,雖然石愛國是市長,代理書記職責,可是完全有權力將周紅旗的這個副局長的任命先解決了。
石愛國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是將丁長生的話實實在在的聽了進去,周紅旗到了湖州,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巴結領導的機會,至少如果自己的任命要上常委會時,周虎卿應該不會反對才是,但是如果要是幫著說上幾句話,那就更好了。
蔣文山調走了之後,何峰的調查更加的順利了,基本沒有什麼阻礙,而且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在暗地裡向紀委提供了很多蔣文山在湖州違法亂紀的證據材料,可是要動一個廳級幹部,不是何峰這樣級別的官員說了算的,他只能是將所有的材料提供給省紀委書記李鐵剛,至於領導怎麼定奪,那是領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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