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都市向陽公安分局審訊室。
鍾午間雖然被關押在這裡,但卻像是不知死活般的叫囂著,他臉上的斑駁血跡讓整個人看上去面目猙獰。
「你們給我聽著,我是鍾氏集團的總經理鍾午間,我老爹是鍾南秀,他可是和市長關係很好,你們今晚做出來的這事,我是會和周為民抗衡到底。」
「喂,你們聽到了沒有,如果不想跟著倒霉的話,趕緊給我解開手銬。」
審訊室中有兩個刑警在場。
聽到鍾午間這種瘋狂的威脅話語,年老的那位露出不齒笑容,冷然說道:「省省力氣吧,別嚎了,沒用的,從你被帶進這裡那刻起,再牛逼的身份都沒用。」
「就你今晚做出來的這個事,別說你老爹是鍾南秀,就算是市長都得受著。你現在就祈禱吧,運氣好的話沒準只是關個十天半個月,運氣差的話那就長了。」
聽到這番話語,鍾午間臉色當然驟變,下意識的打著寒顫,望向年老刑警狐疑的問道:「警察同志,能給我透個底嗎?今晚在那個包廂中到底是什麼人啊?」
「是你招惹不起的,是你鍾家招惹不起的。」老刑警淡然道。
「到底是誰?」鍾午間情緒眼瞅就要失控。
「叫什麼叫,問東問西的,到底是你犯事還是我們犯事?老實的給我坐著,再敢叫囂小心我收拾你。」年輕點的刑警厲聲呵斥。
「走吧,咱們出去。」
老刑警深深的望了一眼鍾午間,搖頭晃腦的走出審訊室,留下的只是滿臉驚愕和畏懼的鐘午間。
他嘴唇哆嗦著自言自語,「到底是誰?我到底得罪的是哪路神仙?老爹,你可要趕緊救我出去,我是一分鐘都不想留在這裡。」
從索然酒吧出來後蘇沐就和鄭經綸他們告別,反正明天就要動身去京城,這個理由很充分。
再說有這事在,蘇沐也沒有心情繼續喝下去。
鄭經綸在剛才該說的都說完也就沒有勸說,等到目送著蘇沐離開後,張峰年眼中流露出一種讚羨的目光。
「老鄭,你的這位師弟不簡單,我那位老領導在漢蜀省那邊對他是非常推崇,瞧著那意思,要不是說蘇沐的年齡限制,真想將他直接提升到省部級位置上來。」
「就今晚這事來說,換做別人遇到是肯定會彰顯武力和威懾力,可他卻是雲淡風輕的處理,這份養氣功夫可不是誰想就能有的,佩服啊!」
「雲淡風輕的處理掉?」
鄭經綸斜眼瞥視過來,神情玩味的說道:「老張,誰給你說我師弟是想要雲淡風輕的解決掉這事?」
「況且這事也不用他出面,我老婆被人糾纏不休,你說該出面的人不應該是我嗎?還是說你這樣說話,是鍾南秀那個混蛋給你打電話通氣了,希望你能幫著說和?要是那樣的話,就當我今晚沒有找你,我自己來處理這事。」
「別介,瞧你這張臉,說翻就翻。這事沒誰給我打招呼,誰打招呼都不好使,鍾午間的問題我來解決,鍾氏集團那邊你是個什麼想法?」張峰年趕緊揮手否認問道。
「我在燕北省沉寂的時間有些太久,久到自己都要忘記身上背負的使命。老張,給你說句實話,我這段時間憋得慌,正愁有火沒有地方發,既然這個鐘家上杆子非要找事,那我就陪他們玩玩,這次你方便幫就幫,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強求。」
「因為我要讓鍾氏集團徹底成為過去式,你別那種眼神看我,和你說句實話,我要是真的將這個鐘家給搞了,信不信就能離開燕北省,沒準還能重新回到國家發改委。」鄭經綸神秘兮兮的這番話,說的張峰年是驚心動魄。
這事還能這樣玩?
但鄭經綸的神情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想到鄭經綸背後的神秘勢力,想到鄭經綸當初在省發改委那樣做事,就算是自己背後的龍震天都表示無可奈何的時候,張峰年眼底就迸射出兩道精光。
「哼,左右不過就是一個鍾氏集團,真的當我是孬種慫貨嗎?這個局我是參加定了,你要算上我的一份!」張峰年狠聲道。
「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
「那好,你那邊就針對鍾氏集團做調查吧,我相信這個鐘氏集團既然能在短短的幾年內就發展成這種地步,屁股下面多多少少肯定有問題。」
「實際上像是這樣的集團,有哪家屁股能是乾淨的。查出來,剩下的事情隨時等我通知。」鄭經綸伸出右手和張峰年簡單一握後笑吟吟的說道。
「這事就這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張峰年隨之告別。
當這裡只剩下這對夫婦的時候,顧卿突然間眼含深意的望過來,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說自己這段時間憋得夠嗆是吧?看來是我這個老婆沒有盡到責任,走吧,正好趁著酒足飯飽,回家洗洗吧,你也該交公糧了!」
鄭經綸剎那間面帶異樣之色。
還有這好事?
……
京城。
蘇沐在燕北省石都市鬧出來的動靜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傳到這裡來的,尤其是不可能傳到徐龍雀的耳中。
再說即便是傳過來,他現在也沒有心情理會,因為這時候的他正在一座茶樓中陪著人喝茶。
像是喝茶這種事,喝的原本就是心情,心情好茶水自然清爽醇厚,可要是說心情壞的話,再好的茶葉都是如同嚼蠟。
這就是徐龍雀此刻的心情。
「我說傅嫣,咱們需要這樣做嗎?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以前就曾經和你說過,而且相信說的也很清楚。」
「我和你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你的性格,你的為人,你的處世之道都不是我喜歡的。」
「儘管說咱們是有娃娃婚約,可所謂的婚約已經被你親手撕碎,你還想要我怎樣?莫非你要逼迫著我娶你不成?」
「這裡是京城,是我的地盤,不是閩省。所以你既然過來,我就略盡地主之誼,是會好好的照顧你的。等到你玩夠後,就請你回家吧,回到你的宰相村中。」徐龍雀義正言辭的說道,眉宇間散發出著一種果斷氣息。
在對面坐著的自然就是傅嫣。
作為國學大師傅恆的親孫女,傅嫣再見到徐龍雀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
以前的她的確做事有些過分,性格中也是有些偏激的因素,再確切點說那就是有些愛慕虛榮。
可這個也是致命的錯誤嗎?你敢說哪個女人心底沒有這種情緒?十之八九都有。
只不過有的人會展現,有的人卻會遮掩而已,當然因為自己那種虛榮而和徐龍雀失之交臂,傅嫣是懊惱的。
會前來京城,也是傅嫣想要重修舊好。
錯,兩人壓根就沒有好過,何來重修之說?傅嫣只是想著看看能不能挽回徐龍雀的心意,那樣的話,自己就能和他在一起。
想到徐家的地位,她的那顆心就愈發火熱,望過來的眼神也變得炙熱和期盼。
「龍雀,俗話說的好,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交往都是可以的。何況咱們之間還有婚約在,你說婚約取締就取締嗎?不行。」
「我告訴你,這份婚約是絕對不能隨便取締的。我對你是有好感的,咱們之間是不能那樣說斷就斷。」
「我這次來京城就是希望能見你一面,給你說聲,我是絕對不會這樣放手的。當然我也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事,我也不會做出任何過分舉動,我只是想要留在京城,默默的守護著你而已。」傅嫣呼吸有些急促,雙手放在桌面上的同時,高聳著的豐滿不經意間隨著傾斜的身體勾勒出一抹誘人弧度。
咱有金剛鑽,不怕攬不到瓷器活。
我就不信徐龍雀你能過美人關。
察覺到傅嫣的這種舉止後,徐龍雀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冷意,抬起唇角勾勒出一抹譏諷弧度後,譏誚著說道:「傅嫣,你真的是夠有意思的,這是想要衝著我玩美人計這種把戲嗎?」
「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知道我的性格,想是這樣的舉動最好不要做。要是再做的話,只能讓我瞧不起你,瞧不起傅老。」
「還有你不要覺得我是一個做事有底線的人,真要是惹火激怒我,把你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半點。完事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會做。」
這話說的就夠流氓。
和我玩那種美人心計的把戲?你還嫩的很,別忘記我雖然人在軍旅,但同樣也是徐家的第三代。
我徐家在華夏的地位豈是你這種女人能想像到的?秉承著這種家族氣運而生的我,會在乎那些所謂的世俗禮數?
傅嫣的臉色剎那間變的蒼白,瞧著怎麼都像是被欺負被羞辱後就要奔潰的跡象,徐龍雀想著你最好是這樣崩潰掉,然後離開京城,這樣我也就能清靜清靜。
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劇本竟然沒有這樣正常發展,原本已經被逼到絕路的傅嫣,誰想竟然在緊咬著嘴唇過後,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光彩,緊接著說出來的話讓徐龍雀傻眼。
「你想要抽起褲子就不認人是嗎?好,那現在脫褲子吧,我不要你認,只要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