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服部金禾的聲音中多出一種冷酷的味道,他臉上露出冷笑,漠然說道:
「這件事會變成這樣,便是因為那篇新聞報道,找出這個始作俑者,然後從他身上做文章。
同時咱們四家全都開始行動起來,動用輿論抹黑陳千秋和黃建國,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盆髒水潑到他們身上,再不濟都要拉他們下水。」
「華夏有句話說的好,叫做法不責眾。
只是咱們四家的話,蘇沐那邊或許會有所針對,但你們想下,要是說其餘兩家五星級酒店也變成這樣,蘇沐還會糾纏到底嗎?
要是說連山省所有地級市的酒店都陷入到這個漩渦中來,蘇沐還能像是剛才那樣強勢嗎?」
「一個沒有酒店的省份,這個責任是他蘇沐能背負起的嗎?」
「咱們都是做酒店的,都應該比誰清楚明白,酒店不只是睡覺的地方,更是一種精神象徵。
要是說這種精神象徵轟然倒塌,嘿嘿,你們說會有什麼樣的惡果?」
洛基拍案叫絕。
朴善姬若有所思。
斯科表示贊同。
四個人組成的團體中,洛基喜歡扮演主導者的角色,可每次只要是涉及到這種出謀劃策的事情,歷來都是服部金禾,誰讓他對華夏文化研究頗深。
「輿論反擊的事情我們來做,那個始作俑者就交給你處理,你做事,我們都放心。」
洛基笑容濃烈的說道。
「好,就這麼辦。」
……
連山省省委書記辦公室。
蘇沐和張魯相對而坐。
在將和洛基他們會面的經過簡單講述一遍後,蘇沐神情溫和的說道:
「就這事,我覺得咱們必須防範洛基他們有所動作,所以我希望省委宣傳部那邊能盯著。
只要發現他們有任何過失言論,都要想方設法的控制住。」
「控制住?」
張魯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笑容多出一種儒雅溫醇的味道,平靜說道:
「這事沒有必要控制,他們不是想要鬧事嗎?
就讓他們鬧!
我說過,任何和招商引資對著來的事情都是要無條件阻止的。
他們敢做,就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
蘇沐從張魯的神情中感受到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股殺意是如此灼熱。
看來自己還是多想了,以為張魯會大事化小,誰想這位省委書記的魄力更是無雙。
他在招商引資的這事上更加傾注心血,不管是誰,只要是敢挑釁,都會迎來他的迎頭痛擊。
甚至蘇沐還想到,張魯是不是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等待著有人蹦達出來好當那隻被宰割的雞。
不管如何,只要張魯是這個態度,一切就都好說。
「我會給宣傳部那邊打聲招呼,讓他們盯著些這事,不過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他們願意蹦達就蹦達,咱們連山省既然要迎來一次經濟飛躍,就不必在乎這些人的眼光。
他們想走就走,走了自然會有其餘人進來的。」
張魯笑容自信的說道。
「是,我清楚了。」
蘇沐頷首應道。
……
連山省現在的重頭戲就是招商引資過來的企業發展浪潮,蘇沐已經將所有投資商都安排到每個地級市中。
而這些地級市都在有所收穫後紛紛開始行動起來,各個部門大開綠燈,為這些企業的落戶,廠房的建設保駕護航。
「聽說沒有?
燕珞市那邊鬧出了五星級酒店衛生不過關的新聞。」
「我聽說了,之前我還住過西澈酒店,鳥的,早知道這樣打死都不住。
我還聽說那個什麼四家五星級酒店的總裁聯合去省政府,找蘇省長逼宮,你說他們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這種事都敢做出來?
真的將自己當成是救世主不成?」
「管他們那,反正我是不會再去住他們的酒店。
你說要是咱們這樣的人不去住,又有多少人能住得起?
他們那,就等著關門倒閉吧。」
……
幾個投資商湊在一起後就開始聊起這事,而在這種閒聊的時候,有人忽然間揚起手機說道:
「你們快點去看,有人竟然在網上攻擊錦繡山河和綿延江山兩個五星級酒店。
說這次的事情是他們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將所有外資企業驅逐出連山省。」
「還有這事?」
幾個投資商都開始拿起手機,隨便找到一個網站就能看到這樣的新聞,一個個標題都是那樣觸目驚心,擺明是要將這盆髒水生猛的扣牢坐實。
《泱泱華夏禮儀之邦,禮儀何在?
盡數餵了狗!
《舉起屠刀的錦繡,血淋淋的山河!
《綿延江山,無法無天!
……
「我給你們說,我這裡有內幕消息,說的是這次抹黑四家外資企業酒店就都是錦繡山河和綿延江山的人做的,他們這是眼紅妒忌,是想要將這四家五星級酒店給趕出去。
你們要知道,這四家的房費可是比他們低的多,服務質量又很好,憑什麼要讓人家走?」
「壟斷,這擺明就是赤裸裸的壟斷!」
「這事背後要是說沒有某些當權者的支持,陳千秋和黃建國敢這樣肆無忌憚嗎?
不敢的!
西澈四家五星級酒店的總裁就這事和連山省省政府明確談判過,可你們知道結果嗎?
結果就是他們被無情的呵斥,勒令整頓修改。」
「天理何存?」
……
這就是水軍的力量。
在如今這個網際網路如此發達的年代,藉助著網絡是能做成很多事情的。
畢竟要清楚,網絡是虛幻的,但操控網絡,在網絡上活躍著的人卻是真實可靠的。
有著這麼多人在,你說這事能等閒視之嗎?
誰敢小瞧,肯定會付出慘烈代價。
自媒體和水軍,簡直就是混跡這個網絡的先鋒軍。
你擁有一批水軍,便將戰無不勝。
很顯然洛基他們是僱傭了這樣的水軍做事,而在某些水軍的心中,是沒有任何良心和正義感的,他們要的就是金錢。
只要有錢什麼事都敢做,因此抹黑起來陳千秋和黃建國,那叫一個嫻熟,連丁點遲疑的意思都沒有。
底線?
哪有金錢可靠。
蘇沐很快就知道了這事,但在知道後卻是沒有露出多少怒氣。
他清楚這事肯定是洛基他們做的,但有著張魯給出的底線在,何懼之有?
鬧吧,鬧到最後看倒霉的是誰。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總部那邊應該是很快就會有說法的吧?
等到那些說法到了,我相信你們四個會乖乖的俯首稱臣。
事實的確如此。第二天清晨。
洛基還在西澈酒店的總統套房中休息,便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接聽,剛喊出一個餵字,那邊響起的聲音就讓他的睡意全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神驚懼。
「您說。」
「洛基,你真的是夠大膽的,是誰讓你做出那種決定的?
我之前是怎麼給你說的,你能前去連山省任職,原本就是我力排眾議做出的決定,你的位置是不穩當的,可你偏偏不知道珍惜,給我鼓搗出來這樣的麻煩事!」
洛基的靠山臉色不悅,聲音冰冷的喝道。
「先生,事情不是那樣的,這事是有原因的……」
「原因?」
靠山露出一抹嘲諷冷笑,不急不慢的說道:
「原因就是你心裡沒有將華夏當回事,沒有將連山省當做是真正的市場來對待。
要是說真的嚴肅認真,又怎麼會在衛生這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有動靜不怕,你要敢於承認錯誤,有錯就改歷來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你是怎麼想的?
竟然妄圖掩蓋不說,還想要借著這事去找連山省官場的麻煩,你是瘋了嗎?」
「先生,這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能解釋的,我……」
洛基都快要瘋掉,他心知肚明要是這位靠山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那時候的自己,甚至連路邊的一條狗都不如。
這麼粗的一條大腿,絕對要抱住。
「閉嘴!」
靠山語氣中明顯多出一種不耐煩,「你以為我是隨便就會相信他們說的話嗎?
你以為連山省那邊我就沒有別的眼線了嗎?
洛基,你要清楚,在你的身邊是有我的人,他們說這事是你的錯,你說我還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嗎?」
轟!
洛基大腦感覺整個炸開,臉色有些蒼白。
不是吧?
靠山剛才說什麼來著?
他說我的身邊埋伏著眼線?
這些眼線會將我的一舉一動全都稟告上去,這麼說我從過來後就沒有任何隱私,全都在靠山的眼皮底下活著。
想到那種恐怖的畫面,洛基就感覺渾身發抖,後背冒出一股冷意。
「現在沒話說了吧?」
靠山想到洛基現在的模樣,心裡就冒出一股不加掩飾的怒意,狠聲說道:
「洛基,事情是你鬧出來的,那麼你就給我擺平。
你要清楚,咱們西澈酒店的宗旨是賺錢,華夏又是這麼大的一個市場,要是說因為你這裡鬧得所有西澈酒店生意變黃,你能背負得起代價嗎?
我給你一天時間,必須將這事擺平,擺不平的話,我就擺平你!」
咣當!
洛基滿臉死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