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咱們來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你何苦這樣對我?你不就是為了錢嗎?我給你錢不就成了,你非要把我整死才心滿意足嗎?」趙天昌眼瞅著沒有辦法拿到槍,神情惶恐的喊道。
他現在是真的恐懼不安。
想到前面死掉的七個,趙天昌豈能不害怕?
這時候的他是存有著一絲僥倖的,想要說眼前這個男人不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這樣的話他最起碼還能有活命機會。真的要是那位,他只有死路一條。
你到底是嗎?
「沒有仇怨嗎?」
男人瞥起眉頭,眼底露出嘲諷冷笑,不屑道:「趙天昌,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記得十八年前的燕雲山滅門慘案?」
「燕雲山滅門慘案?」
趙天昌眼底頓時露出一抹驚慌失措,神情緊張的喊道:「你是為安家來的?你是安家的餘孽?不對,安家已經被斷子絕孫,沒有道理還有人活著?」
「斷子絕孫了嗎?」
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過來,神情譏誚。
「在你們這群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兇手心中,自然是想要安家斷子絕孫的。因為只有這樣,當年的慘案才會沒人追究,才會一直是懸案,甚至直到你死去,都沒有誰會主動提起。」
「可惜你要失望了,因為我還活著。」
「我活著,你們就都要死。我從第一個殺到現在,殺死的都是當年逼迫我安家的人,都是當年慘案的兇手。趙天昌,你其實應該感到慶幸,慶幸當年慘案你們所有人並非都是認識的。因為要是彼此認識,你早就會惶惶不可終日,哪能像是現在這樣還悠然自得的活著?」
男人望過來的眼神像是望著一條死狗。
趙天昌不顧手腕在滴血,猛地跪倒在地,衝著這位男人痛哭流涕的哭起來,那眼淚說流就流,簡直是影帝級別。
「我錯了,當年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的,你應該知道的,那件事都是華老大指使的,不是他的話,我們哪裡敢做出那種事情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報仇的話,也應該去找華老大,而不是我們啊。你放心,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你要是想要找到華老大的話,我可以幫忙帶路。我只要活著,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死掉。」
說著說著跪倒在地的趙天昌,雙腿像是按了彈簧般,猛地蹦跳起來,腦袋向前使勁撞過去。他眼眸中充滿著狠辣光芒,玩命般的硬沖。
「何必那!」
看到這幕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冷漠笑容,雙手成爪閃電般抓住趙天昌的腦袋,然後使勁一擰,咔嚓聲音響起中,這顆腦袋便直接擰斷。
「真的當我不清楚你練過鐵頭功嗎?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我十八年處心積慮的想要報仇雪恨,你以為會給你這個機會嗎?趙天昌,死就死吧,你是第八個,放心,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華老大華成雄,我會親手殺死他。當年殺我安家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過,我會全都送進地獄!」
……
第二日。
一則新聞瞬間傳遍全網。
《趙氏集團董事長趙天昌成第八殺!》
《到底是誰在收割人命?》
《首席市,你到底要喋血多久?》
「我們到底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悲哀?難道說我們這座城市已經淪落到需要被恐懼支配的地步嗎?不管這人是誰,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展開殺戮,就是在挑釁我們的執法權威,就應該集中所有警力抓捕歸案。」
「我現在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首席市是遼東省的省會城市,要是說這裡都變得如此惶惶不安,可以想像其餘地方又該怎樣?這個所謂的俠客,你要是真的心中有俠義,就不要再這樣製造恐怖氣氛。你清不清楚,你現在的舉動已經擾亂到社會正常秩序。」
……
像是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在網絡上沸騰,在街頭巷尾瀰漫。每個人臉上說起這事的時候,別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都會有種淡淡的畏懼和害怕。
這就是殺戮營造出來的恐慌。
首席市的一個企業家聯盟正在進行會議,當這個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坐在這裡的每個青年企業家全都暴走了。他們當中有的人是和趙天昌認識的,而且關係相當親密。可現在那?聽到的卻是趙天昌被人殺死在書房中的噩耗。
誰能坦然處之?
「簡直就是瘋子行為,咱們首席市咱們遼東省,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瘋狂的行為。第八殺,他到底想要殺死多少人才會收手?還是說這傢伙就是個變態,他是以殺人取樂的。這樣說的話,咱們在座的都有可能會被殺死的!」
「趙天昌趙總那是我們公司的合作方,是我個人很欽佩的一個企業家。你們都應該聽說過他的善名吧?光是捐獻的學校就有好多所,可如今卻被人這樣殘忍的殺死在家中,兇手至今仍然逍遙法外,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慘舉!」
「我覺得咱們應該聯合起來,就這事向首席市市委市政府施壓,要讓他們趕緊將這個案子破掉,省的人心惶惶。」
「我贊同!」
在這種議論聲中,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射向前方,看著的是這個企業家聯盟的主席,華氏集團的總經理華士康。誰都清楚,他們說再多的話都不如人家華士康說一句,誰讓華氏集團那是整個遼東省都排行前列的大型綜合集團。
華士康那?
作為年輕有為的企業家,華士康擁有著一張不錯的臉蛋,屬於典型事業有成類型的人物,此時此刻的他聽到這樣的話後,眉頭緊皺著。
他腦海中回想的是昨天晚上和父親華成雄的談話內容。
「發生在咱們遼東省的這起連環殺人案件我總感覺和我有關係,雖然說沒有證據,但這就是我的直覺。因此你給我聽著,這段時間要是閒著沒事的話,不要往外亂跑,就算是要出去,也要帶著足夠的保鏢,我可不想你出事。」
那個兇手的矛頭對準的是我爸?對準的是我華家?
我會出事嗎?
華士康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不希望看到任何潛在的威脅,所以說只要有任何危險發生,都會第一時間扼殺掉。現在又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心神錯亂。直到旁邊有人捅了捅他手臂,華士康才從迷離中清醒過來。
「華總,您說現在怎麼辦?」
華士康眼中閃爍著狠光,掃過全場後,冷聲說道:「你們說的都對,這個窮凶極惡的人,目標分明就是咱們這些有錢人,盯著的就是咱們手中的錢袋子。這些錢可都是咱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每分錢都不應該這樣被人搶去。」
「不過這事和首席市說,好像是說不著,畢竟這個案子被省公安廳要走了,即便是要說,咱們也得去找這個省公安廳的麻煩。」
「我聽說省裡面不是剛調派過來個副省長分管公安系統嗎?那這樣,咱們就去找這個副省長,讓他給咱們說法。」
「為什麼要找他?」
「你傻啊,不找他找誰?他現在畢竟是分管這事的副省長,於情於理都應該找他。當然其餘的原因是這樣的,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敢和咱們這些企業家對著來。不敢對著來的情況下,就會更加盡心盡力的破案。」
華士康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邊發問的人,眼神沉穩著說道:「至於說到省裡面其餘領導,哪個不是在這裡根深蒂固的,換做是你們,敢去找人家的麻煩嗎?」
這個說的倒是。
「那咱們開完會就去?」
「開完會再去黃花菜都涼了,現在就去!」華士康想都沒想便站起身來,神情堅毅的說道:「咱們每個人都帶著名片過去,到時候裝在一個信封中,算作是咱們的求見信,我就不相信蘇沐敢不見咱們,他要敢不見,就將事情鬧大。」
「好,就這麼辦!」
省政府。
蘇沐剛上班就被羅非原喊到辦公室中,說起來的自然是趙天昌的死亡案件,面對這樣的第八殺,羅非原的神情是肅穆低沉的。他身為遼東省省長,卻沒有辦法控制這樣的事情發展,本身便是一種失職,想到這事背後隱藏著的連環效應,他就更加著急上火。
「蘇沐,趙天昌的死你有什麼想說的?」羅非原竭力控制著情緒沉聲問道。
憤怒嗎?
蘇沐同樣也憤怒,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當他的心情能好受嗎?自己不過剛上任,就要面對這樣的大案件,他也會瘋掉的。可沒有辦法,誰讓公安就是他分管的,他要是說推搡的話,就實在是過分。
「羅省長,趙天昌被殺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可說的,發生這樣的慘案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不過徐炎那邊已經給出了軍令狀,七天之內必然破案,將兇手逮捕歸案。所以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徐炎,相信咱們的公安幹警。至於說到社會上的輿論,我覺得應該讓宣傳部門的同志控制下,別被有心人利用,造成社會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