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坐在班車上,不時向外面張望,他盼著班車快到站,快到青牛峪鄉。
今天楚天齊坐的是經過青牛峪最早的班車,他的心情特好。昨天上午受到市委書記表揚,下午複查腳傷恢復良好,扔掉了拐杖,一會兒又馬上可以見到俊琦,他怎能不高興?
班車終於到了青牛峪,其實今天的車走的並不慢,只是楚天齊心裡著急而已。他一下車,就向鄉里飛奔而去。所好今天鄉里人員都休國慶假了,要不看到他的樣子,不知又該做何感想和議論了。就是這樣,也引起了看門老頭注意,從門衛房迅速走出來,當看清是楚天齊的樣子時,才笑咪*咪、慢悠悠的返回了屋子。
到了書記辦公室外面,楚天齊也沒敲門,就推門走了進去。辦公室沒人,裡屋卻傳來寧俊琦疑惑的聲音:「誰呀?」
楚天齊微微一笑,沒有言聲,而是輕手輕腳的向裡屋套間走去。剛到套間門口,門忽然開了,楚天齊被嚇了一跳。
站在門裡的寧俊琦更是嚇的不輕,身上一抖,「啊」了一聲。待看清是楚天齊時,臉色緋紅,拳頭直接招呼到了他身上,嬌嗔道:「討厭,你嚇死我了。」
楚天齊「嘿嘿」笑著,抓*住她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嘴裡著:「用勁,使勁打。」
見他這樣,寧俊琦反而把拳頭往回撤著,道:「就不,就不。」
「那可由不得你了。」楚天齊邊邊邁進門去,一把把她擁在了懷裡。
「你要幹什麼?」寧俊琦掙扎著,眼睛盯著他,喊道。
面對對方的掙扎,楚天齊根本就沒有在意,反而低頭去尋找她的嘴唇。嘴裡著:「你明白我要幹什麼?」
「不,不要。」她的身體扭動著,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因為她的櫻桃口已經被他的嘴唇蓋住了。
她的「反抗」不但沒有讓他偃旗息鼓的意思,他反而變本加厲,直接用「舌頭將軍」去攻取對方口中的白色長城去了。
不知是對方攻勢太猛,還是只是象徵性抵抗,很快長城被攻破,她就改由自己的「舌頭妞」來和對方糾纏了。並且她終於取得了階段性勝利,讓對方和自己一起倒在了床*上,繼續手腳並用的和對方「打鬥」著。不多時,她已經是香汗淋淋,臉色緋紅,雙眼迷離,香*肩也露出了多半。他也是氣喘吁吁,盔甲上兩粒鈕扣不知何時已解開,雙手像鐵箍一樣箍著對方。
「叮呤呤」,急促的鈴聲響起,一聲,兩聲,三聲。終於,糾纏中的男女分開了。看到他前胸敞開,她急忙低頭去看自己,才發現雪白的肩頭已經即將跳出衣服的束縛,她「啊」的大叫一聲,伸手把衣服領子向上拉去。
鈴聲還在頑強的響著,她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電話,便懶洋洋的伸出手,從床頭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餵」了一聲。
「俊琦,怎麼才接電話?」手機里傳出一個慈祥的聲音。
寧俊琦喊了一聲「爸」,急忙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拿著手機衝進了衛生間,關上了屋門。
楚天齊還懶懶的賴在床*上,臉上滿是意猶未盡的表情。
寧俊琦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衛生間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清她什麼,更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楚天齊已經判斷出兩人通話的主要內容。對方是寧俊琦的爸爸,他問她「為什麼不回去」,她回答是「在加班」。
過了好大一會兒,寧俊琦才從衛生間走出來,看的出,她用清水擦拭過臉頰,但上面的紅暈還是沒有消退,反而顯得更加粉*嫩了。
楚天齊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又伸出了雙臂。她對此早有準備,急忙向後一撤,用手指著他道:「不許胡來,都怪你。我爸聽到我的語氣不對,以為我出什麼事了,我好一頓自圓其,才算矇混過去。」到這裡,她嚴肅的,「你先出去,我換一下衣服,咱倆一會兒去你家,國慶就在你家過了。」
「去我家?真的嗎?」楚天齊疑惑的問。
寧俊琦頭:「少廢話,趕快出去。」
楚天齊極不情願的坐起來,看了一眼躲的老遠的寧俊琦,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
銀色「現代」車緩緩駛出鄉政府大院,奔柳林堡方向而去。身著一身灰色運動服裝的寧俊琦駕駛著汽車,楚天齊坐在副駕駛位上。
寧俊琦邊開車邊問:「昨天的檢查怎麼樣?看樣子情況不錯,連拐杖都扔了嘛!」
「恢復非常良好,只是高院長在近一個月內還不要讓傷腳太負重,不過正常行走沒問題。」楚天齊如實回答。
寧俊琦「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給我來電話,是不是又喝多了?」
「喝是喝了,沒喝多,昨天主要是高興,就和雷鵬幾個人一塊喝了兒,高院長也去了。」楚天齊有保留的。
「的好聽,你肯定又喝多了,要不怎麼連我打的電話也沒接。」寧俊琦「哼」道。
楚天齊「嘿嘿」一笑,轉移了話題:「你昨天不是問我見李書記的過程嗎?那我就給你講一講。昨天我一回來,就見宿舍門口圍了好多人,等我正向宿舍走的時候,又有一撥人從食堂出來向這邊走。其中就有新任市委書記李衛民,他也看到了我,並和我打了招呼。他問我『去哪』,我『回宿舍』,結果他卻『我正要到宿舍看看』。經他這麼一,我想起了宿舍牆上的明星畫,心中暗道『要壞』,可也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
楚天齊講了和李衛民接觸的整個過程,對自己臨場發揮的優異表現進行了大肆渲染,最後自豪的:「李書記我『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還專門鼓勵我『好好干』。」
「聽你的高興勁兒,就跟得到黃馬褂似的。同志,我可提醒你,做為黨員幹部,要時刻保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作風,不要沾沾自喜,更不要忘乎所以。」寧俊琦歪頭道,「也許李書記就是有感而發,你也不要太當真。」
楚天齊一楞,旋即「嘻嘻」道:「寧俊琦同志,我也要提醒你,不要隨便打消一名基層黨員的積極性,更不要對優秀基層幹部的熱情進行隨意打擊。」
「你胖你還喘了。」寧俊琦「嘁」了一聲,「我怎麼聽,有一個人在見到市委書記時,連話都不會了,臉紅脖子粗就跟雞下蛋似的,而且還下的很不痛快,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個市委書記嗎,還至於把你嚇成那樣,要是讓你見中央首長的話,還不得把你嚇癱了?」
「嘿嘿,我不是沒見過大官嗎。對了,你是聽誰的?你的口氣倒很大,好像市委書記在你眼裡也不算什麼,你不會把你自己當成首相、以為自己是鐵娘子吧?」楚天齊調侃道。
「聽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做,你也不要拿話擠兌我,誰能的准以後自己會幹什麼。」到這裡,寧俊琦的語氣嚴肅了好多,「天齊,我看好你,不准你以後就是市委書記,也許比市委書記的官還大呢。」
「是嗎?剛還我讓我要謙虛謹慎呢,你這口氣可是比我大多了。我可沒敢瞎想,別是市里一把手,就是縣裡一把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的到呢。」楚天齊如實著。
「剛才還亢奮成那樣,怎麼現在反而沒信心了?雖然飯要一口一口吃,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要去想,要做為一個奮鬥目標。」著,寧俊琦語氣一轉,「當然了,要想達到目標,首先心理就要逐步強大,像昨天一開始那樣可不行。」
楚天齊嘻笑道:「嗯,知道了,以後儘量不下蛋,最起碼要少出現雞下蛋的事。」
「少貧嘴,我跟你正經事。」寧俊琦嬌嗔道。
楚天齊自我辯解著:「平時我也自詡『每遇大事不慌張』,尤其也不怕事,可是一見領導就……不淡定了。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李書記還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那時候我覺得和他離的很遠,離開黨校後肯定不會有什麼接觸。而這次他卻是沃原市的一把手,離的近了,感覺領導能管的到了,市委書記帶來的壓力確實是很大的。所以,昨天要比在黨校時緊張的多。當然,我主要以為那些畫還在牆上,自己首先就心虛了。」
寧俊琦笑著:「同志記住,只要走仕途,就必須要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否則你根本走不遠,甚至還會經受大的波折。」
雖然寧俊琦語氣帶著一調侃,但楚天齊知道她講的是肺腑良言,便道:「俊琦,我知道了。這次要不是你提前幫我撤換了牆上的畫,恐怕這丑就丟大了,有些人又要藉機收拾我了。」到這裡,他話題一轉,道,「對了,李書記怎麼會知道我父親腳上有殘疾,該不會……」
「啊」,隨著寧俊琦的一聲呼喊,車輛猛的顛簸了好幾下,然後才「吱」的一聲停在了路邊。
「怎麼了?」楚天齊急忙問道,並立即下了車。
「都賴你,的天花亂綴似的,弄得我沒有躲開那個水坑。」寧俊琦邊邊下了車。
「我當是怎麼了,就一水坑啊,無所謂。」著,楚天齊蹲下*身子,向車底下看去。
……
經過查勘,汽車沒有任何問題,寧俊琦繼續駕車向柳林堡駛去,很快就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