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無悔 第六百二十一章逼財政局長寫條

    聽到楚天齊讓自己寫條子，孔局長面色一沉：「楚主任，我已經了明天讓他們立刻就辦，這還不行嗎？你這是信不過我呀。」

    楚天齊馬上面帶笑容：「孔局，我哪能信不過你呢？這都下班了，你還能接待我，這就明孔局是多麼的通情答理、誠實有信啊！我肯定能信得過你。只是……只是……恕我直言，我有信不過個別工作人員。本來已經收到縣長簽批件，並在上面簽了姓名，竟然還能一下子找不到，更是言之鑿鑿的聲稱『從來就沒見過什麼縣長簽批件』。像這樣的記性，這樣的工作態度，萬一她把你剛才的話忘了，那她又怎能給開發區撥款呢。」

    孔局長面色變了幾變，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呵呵，楚主任，真是，真是。哎，都怨我領導無方啊。不過你放心，既然簽批件已經找到，按程序自然就應該辦了。又何必讓我寫這樣的條子呢，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孔局，是我嚇怕了，我可是等著這筆錢，給老百姓發補償款呢。一旦要是食言的話，老百姓還不把開發區弄翻了天，到時縣領導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這責任。」楚天齊面上表情似笑非笑，但意思很明確，你姓孔的必須給我寫。

    孔局長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自己下屬被抓到把柄，而且又是三人面對面，根本沒有抵賴的餘地。只得嘆了口氣：「哎，你楚主任可是咄咄逼人啊，以後我們這些科局長可是怕了你，沒人敢招惹你這個雙料主任了。」著，他取過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起來。

    聽得出對方的諷刺之意，但楚天齊沒有計較，只要能拿上條子就行。他笑著道：「孔局，你誤會了，不是我楚天齊咄咄逼人，而是時間不等人。另外，是你的屬下工作有欠缺，你並沒有主動招惹我呀。難道不對嗎？」

    「對，對，楚主任真是才思敏捷呀，就是太的鋒芒畢露了，有時候鋒芒太甚也不……不了。」著，孔局長放下簽字筆，揚了揚手中的紙張，「你看，這行嗎？」

    楚天齊趕忙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接過了孔局長手中的那張紙。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各部門：請按照程序，用最快時間，把縣政府撥款打到開發區帳上。局長：孔嶸。」

    翻來復去看了三遍，楚天齊把紙張遞到孔嶸面前：「孔局，能不能麻煩你在這塊加上『在明日』，在最後再寫上今天的日期。」

    「你……楚主任，這樣似乎不妥吧，有個詞叫什麼來著？欺—人—太—甚。」孔嶸在出後四個字時，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按自己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但是看到了今天財政局的一系列做法，楚天齊著實心裡沒底，不放心。便賠笑道：「孔局，我可不敢。主要是……哎，你大人大量，就給寫上這幾個字吧。」為了促成此事，楚天齊只得低三下四的著好話。

    孔嶸臉色陰沉著，過了一會兒，語氣冷漠的：「楚主任，也就是今天她的工作有一瑕疵，但你確實也太得理不讓人了。罷了，我就免為其難吧。」著他加上了那幾個字，把紙張擲在桌子上。

    為了按時拿上錢，對方給難堪也只能受著了。這樣想著，楚天齊拿起這張紙看了起來，上面主要內容變成了「各部門：請按照程序，用最快時間，在明日把縣政府撥款打到開發區帳上。局長：孔嶸。月6日。」

    又看了三遍，這次沒問題了，楚天齊把局長批條放進文件袋，然後衝著孔嶸一笑：「孔局，給你添麻煩了，我先走了。」著，他抬起右手，等著對方和自己握別。

    孔嶸並沒伸手，而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以一種看似玩笑的口吻，道：「走吧，走吧，煩死了。」

    楚天齊聽的出，對方並不是玩笑，哪有開玩笑還咬著牙話的，分明是恨嘛！楚天齊已不再理會這些，轉身向外走去。在扭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噴火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那個燙髮女人。

    燙髮女人一直咪著眼睛，盯著那個本來長的還算高大帥氣，但現在卻顯得可惡無比的男人。她咬著牙，心裡已經把那個男人的長輩問候了一千次。

    楚天齊能感受到，身後射來的四道森冷目光。但他並沒在乎，反正現在已經拿上局長批條，他們要恨自己，就讓他們恨吧，便拉開屋門走了出去。「咣當」一聲，屋門重重的關上了。

    雙腳剛踏到樓道里，身後辦公室傳來「啪」的一聲玻璃墜地的響動。緊跟著就是一聲男人大吼：「媽*的，混蛋，廢物，他*媽的，吃人飯不拉人屎……」

    楚天齊知道，這罵聲既是送給那個燙髮女人，也是送給自己的。但他一也沒生氣，反而哼起了曲。

    ……

    走出財政局大院，停下腳步張望著。那輛熟悉的「現代」汽車駛到身旁，停了下來，右側車門也從裡面打開了。楚天齊一步跨到車上，隨手帶上了車門。

    楚天齊大手一揮，豪氣的：「走，涮吧火鍋店，我請客。」

    「主任，這麼高興，看來事情肯定是辦成了？」郝玉芳笑著道。

    「應該……差不多吧。」楚天齊謙虛的著，從文件袋裡拿出那張局長批條，遞給了副駕駛位的郝玉芳。

    郝玉芳接過批條，打開汽車內的照明燈，讀了起來：「各部門：請按照程序，用最快時間，在明日把縣政府撥款打到開發區帳上。局長：孔嶸。月6日。」讀罷，她「咯咯咯」笑了起來，「主任就是厲害，不但讓那個局長寫了批條，連辦理日期也讓標上了。」

    楚天齊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道：「把照明燈關上，以免影響厲劍開車。」

    郝玉芳一吐舌頭，關上燈，把批條還了楚天齊，然後繼續了起來：「主任，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讓我也在樓上等，還讓我們把車開到外面來。莫非你是擔心那個局長發現我們？他可是在會議室呀。你自己在樓里等，不是照樣能被發現嗎？」

    楚天齊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認定局長在樓上嗎？可那兩個人為什麼又追上咱們，推翻了他們以前的話呢？」

    郝玉芳搖搖頭。

    「那個燙髮女人第一次出來的時候，聽我那麼一，她把我當成局長的好朋友，所以態度立刻由惡劣轉為友善，並告訴『局長在四樓會議室』。可她為什麼會二次追出來，又推翻自己之前的話呢？因為她認出了我，準確的是那個跟出來的男的認出了我。而且他們肯定得到過提示，猜測到我要去，還被要求不要向我實話。」楚天齊平靜的。

    「哦，是這麼回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郝玉芳自言自語。

    郝玉芳猜不到，也情有可原，因為楚天齊比她提前多得到了一信息。就是政府辦楊秘書第二次話時，吞吞吐吐的話給了他提示，讓他已經意識到，款項沒有到帳應該是人為的因素。

    郝玉芳繼續道：「哦，怪不得你也和我一起下了樓，並出了院子，原來就是故意讓那兩人從樓上看到呀。然後你又讓車停到樓門口，讓我上了車，你自己拿著縣長簽批覆印件又返回樓上。因為有雨罩擋著，那兩人從樓上多能看到一兒車部分，肯定看不到右側人員上車情況。等到汽車出了院子，那兩人就會把『他們全走了』這個假象，匯報給局長，局長也就敢下樓了。主任，我分析的對不對。」

    楚天齊「嗯」了一聲：「基本差不多吧。」

    「主任，那你再給後來的事吧。」郝玉芳側著身子，道。

    「有什麼好的？」雖然楚天齊嘴上這麼，但還是把自己見到孔局長，並逼著對方寫了批條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主任，你真厲害，簡直就是步步為營，佩服佩服。」著，郝玉芳還調皮的抱拳拱手著。

    楚天齊鼻子「嗤笑」了一下，沒有答聲。其實他剛才還有事沒，就是他在返回樓上的時候，為了怕那一男一女發現自己的行蹤，又怕逮不著孔局長，就直接上了四樓。他剛走到三升四樓梯的時候，聽到一個人在樓道話，對方話裡面出現了「姓楚的」三個字。他意識到對方在自己，急忙停下腳步，身體緊貼牆壁站著。

    聽得出，那個人在打電話，很快那人了句「乾的好」掛了電話，並響起屋門關上的聲音。楚天齊這才躡手躡腳的上了四樓，到了一個透著燈光的會議室門口聽了聽，斷定剛才那個打電話的人在屋子裡。聽著屋子裡剛才那個人的語氣，他斷定，那個人就是孔局長，雖然這個人來財政局不到兩個月，但他知道對方的名字。

    就在楚天齊正在樓道里「旁聽」的時候，會議室里傳來一聲「散會」，緊接著就是皮鞋快速走動的聲音。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躲開，不能被對方發現自己在「偷聽」，情急之下，進了衛生間。緊跟著腳步聲奔衛生間而來，他又進了其中的一個隔斷。

    皮鞋聲進了另一個隔斷，正是孔局長。孔局長在隔斷里，再次和黃美麗打確認電話的時候，正好被楚天齊聽到了。聽完孔局長的電話，楚天齊快速出了隔斷，到樓梯那裡去「守梯待局長」了。

    像是這種偷聽，而且還是在廁所偷聽的事，楚天齊當然不能和下屬了，而且還是一個女下屬，就更不能了。

    「主任，到地方了。」厲劍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

    楚天齊這才發現，汽車已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