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楚晨報出事兒了。
一大早報社的人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顯得無精打采。
石英像往常一樣上班,她感受到了報社氛圍的異常,心中卻暗暗的冷笑,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胡悅她很不喜歡,這男人太好色,尤其是那雙眼睛,盯著女人看的時候像帶著鉤子一樣,就那樣直勾勾的,**裸的,那種感覺很讓人覺得噁心,石英很討厭。
現在倒好,胡悅終於為自己的好色付出代價了,不知這傢伙惹到了哪個女人,別人要告他猥褻,還要把胡悅的糗事公諸於媒體,要搞得他身敗名裂。
胡悅陷入了緋聞,搞得整個三楚晨報上下都緊張兮兮的。
胡悅是個人才,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作為三楚晨報的主編,為三楚晨報的發展可以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現在三楚晨報能夠成為全國最有影響力的媒體,這其中和胡悅的才華是分不開的。
胡悅才華橫溢,思路開闊,眼光老道犀利,對市場的把握更是一絕。
三楚晨報作為一家平面媒體,在面對目前電視、網際網路等新媒體的時候,其依舊能保持強大的影響力,這和胡悅一直堅持三楚特色是分不開的。相比於三楚晨報,楚江其他幾家報紙就差了很多,而且這種差距正在被拉大。
如果胡悅過不了這次的關口,他出問題了,三楚晨報遭重創是必然,這對報紙的未來不是個好消息。
石英剛想到這一茬事兒,就接到胡悅的電話了。
在電話中,胡悅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也有些嘶啞。
他叮囑石英一天的工作安排,以及新一版報紙要注意的一些問題,最後他道:「石編輯。這幾期報紙你要嚴格把好關,報紙的質量好壞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希望你牢牢把握住!」
胡悅在電話中的話難得的一本正經。
石英沉聲道:「放心吧,頭兒。我定然會把工作做好!你……」
石英本想說讓胡悅安心去處理自己的事兒,但一開口她心裡就不舒服。
她就覺得胡悅這種男人太不可理解,怎麼就不安安分分的找個愛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偏生要處處在外面huā天酒地,肆意拈huā惹草,搞得聲名狼藉,而且現在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得整個三楚晨報上下人心都不得安寧。
石英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招呼編輯組開會,她剛把人員召集齊全,綜合辦趙科長過來找到她,道:「石編輯,有領導過來找胡總了,他人不在,要不你去……」
石英愣了愣。道:「人在哪裡?」
趙科長領著石英,兩人往報社休息室,石英一推門。整個人就愣住了!
休息室端坐著的赫然是陳京……
「陳……陳……京哥,你怎麼過這裡來了?」石英說話有些結巴,像是語無倫次一樣,她的心不自然的就開始怦怦的跳,雙頰也迅速染紅。
陳京一抬頭看到石英,心中也是一驚,道:「咦,你在三楚報社?你是老胡的下屬?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石英嘴角扯了扯,有些尷尬的道:「我來三楚也還不足一年,你……你對我們報社很熟悉嗎?」
「談不上熟悉。但是以前會經常投些稿子過來,一直和你們胡總關係都不錯!」陳京道「怎麼?今天胡主編不在?現在可是快十一點鐘了啊!」
石英搖頭道:「胡總今天不會上班,他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你有他的電話?」陳京問道。
胡悅以前的那部電話早已經關機了,估計是擔心被騷擾,新電話陳京不知道。聯繫不上人,他怎麼替胡悅想辦法?
石英沒有猶豫,便掏出手機把胡悅的電話翻出來報給陳京,陳京將號碼記錄好,忽然問道:「怎麼?你這麼相信我?你不擔心我對胡悅不利?」
石英愣了愣,臉一紅,道:「我……我……我自然相信你,你以前都是不撒謊的……」
陳京一笑,站起身來道:「你呀,還是沒多變,一說話就臉紅,還像小時候一樣,有些小結巴。不過你現在能進三楚上班,實在是讓人羨慕。當年你京哥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想進德高日報社,可是那個夢想都無法實現。」
石英臉更紅,心中卻在嘀咕,她可不是小結巴呢,只是見到了陳京,不知為什麼就覺得舌頭不太聽指揮,總不能夠做到靈活自如。
陳京一說到德高日報社,他又覺得很唏噓。
當初他在澧河的時候,努力了那麼久,挖空心思,還搭上了自己工作幾年攢下來的積蓄,就想調進德高日報去當一名編輯或者記者,可是陰差陽錯,就是功虧一簣了。
這件事情過了有幾年了,陳京記者沒當成,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正處級幹部了。
從成功這個角度來說,陳京現在無疑要比一名記者或者編輯成功。但是,如果當初陳京能夠進到報社成為一名編輯,現在自己又會在什麼地方?說不定還在德高日報社做編輯!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陳京沒能實現進報社的夢想,卻成就了他在仕途上的青雲直上。
有時候,人的潛力往往就在無路可退的時候被激發出來的。
陳京沒能進德高日報,那個時候他就是無路可退了,他很灰心、喪氣甚至是絕望,他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和方向,就是在那個時候,陳京開始意識到要放手一搏了。
陳京和石英聊了幾句,他抬手看看表道:「行了,石英!耽誤你的時間夠長了,你先去忙,我也要走了!我得儘快的找到你們的胡總啊……」
「怎麼這麼急?你還擔心他想不開尋短見?」石英忽然道,她語氣之間帶著一點俏皮。
陳京哈哈一笑,道:「那我倒不擔心,他是永遠不會尋短見的,他樂觀得很!」
陳京走了,石英盯著陳京消失的方向,內心略微有些惆悵。
上次相親的事兒過後,蘇梅芳遇到了工作上的難題,陳京一句話就幫她解決了。
這讓蘇梅芳的心思又活分了起來,想著回過頭來炒冷飯,她的這個想法也和石英溝通了。
可是,等蘇梅芳回過頭來找鍾秀娟談的時候,鍾秀娟的表現卻冷淡了。
後來,蘇梅芳一打聽,原來是陳京現在已經談朋友了,蘇梅芳大失所望,把這事就和石英說了。
石英當時表現很冷靜,但是時候,不知為什麼,她蒙在被子裡面卻大哭了一場,她突然想起了某著名言情小說家說過一句話。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就是錯過!
是的,錯過!
在石英看來,她和陳京之間就是擦肩而過了,對陳京,石英自小就敬之。
現在長大了,陳京人品才華俱佳,尤其是才華讓人傾倒,石英從內心深處,就覺得像陳京這樣的男子,就是她一直苦苦追尋的白馬王子。
可是,陰差陽錯,因為母親、因為家庭、因為……
各種的因素導致了錯過,石英心中想著此事,常常就滴血般的疼痛……
石英並不知道,那場相親就是天大的誤會,因為那個時候,陳京早就和方婉琦好上了。石英耿耿於懷的那個錯過,其實從根本上是不存在的。
石英經常會想,陳京的戀人一定很優秀,一定很了不起。
而她不自覺的就會拿自己去和人家比。她讀過陳京的文章,陳京的文章流露出的是驚天的才華和才氣,讀陳京的文章,足以讓石英從心底既感且佩,同時又自慚形穢。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陳京?」石英一直心中藏著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想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
跟胡悅打電話,胡悅脾氣有些暴躁,沖陳京吼道:「陳京,是哪個王八蛋亂嚼舌根子?怎麼,屁大一點事兒,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沒事,沒事,你了解我性格,我是風雅之人,不是那種喜歡搞霸王硬上弓的主兒,能有多大問題?」
陳京嘿嘿一笑,道:「行了,別顧忌自己面子了!真要是問題小,你連班都不上了?」
「你懂個屁,你知道我幹啥?胡爺我在寫情書,寫一封大大的情書,要挽回對方的心……老胡我的才華你還不了解?我寫的情書那絕對是通殺……」胡悅大大咧咧的道。
陳京笑得噴飯,這個胡悅,真就他娘的是個活寶。這次也不知是哪個傢伙揪住他的軟肋,還真有些過於小人了。
良久,陳京收攏笑容道:「那行啊,老胡,你既然這樣自信滿滿,這事我就不管了啊!回頭一切你自己搞定,我靜等你好消息!」
胡悅在電話那頭一聽陳京要尥蹶子,他終於急了,道:「慢,慢!陳京,今晚你無論如何得抽出時間來,今天我安排了一個聚會,算是一個茶話會。呃……那個……那個就在麗都酒店,聚會的性質嘛,那自然是解決矛盾分歧,到時候你我一起參會,我介紹你認識一下媒體的朋友!」
「什麼媒體的朋友?我看是楚江日報的朋友吧!」陳京打趣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