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行程安排,賀天明和於立心等幾個主要同志,會在今天傍晚進燕京。
可誰能想到。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在某隻無形的手操縱下,青山日報上刊登了一篇「委婉」詆毀雲湖嬌子、盛讚皇酥礦泉的新聞,竟然引起了雲湖風雲涌動!
那麼多人,懷揣憤怒共赴一個目的地。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或者是哪個不冷靜,絕對會成為一場「史詩級別」的災難!
換誰是賀天明,誰都會怕的。
更是後悔昨晚,因實在無法獨扛大勢,只能默許某些人藉助皇酥公司以及張家的手,刊登那篇稿子。
不過再怎麼後悔,也晚了。
於立心也怕。
甚至他比賀天明,還要怕!
因為天東於家,本來就是那隻無形的手的組成部分!
真要出事了,暫且不說賀天明會怎麼樣,但天東於家鐵定會就此崩塌。
唉。
大發雷霆後的賀天明,再次重重嘆息後,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
十幾分鐘後。
嗚啦——
笛聲從省廳、市局、各區分局的大門口,劃破了天空。
「集合!」
鏗鏘有力的嘶吼聲中,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矯健身影,衝出了營房撲向了操場。
「快,快!」
在青山市區各大醫院領導的緊急催促聲中,穿著白大褂的急救人員,紛紛背著急救箱,抬著附加的擔架床,跳上了一輛輛的急救車。
砰砰砰。
一群身穿火紅色戰袍的消防員,在上級領導的厲聲指揮聲中,踩著沉重的防火靴,跳上了消防車。
嗡嗡嗡——
一群展翅盤旋的鴿子,發出了空靈的鴿哨聲,俯視著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文化古城,看著用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湧向雪山路1234號的一道道洪流。
這是青山!!
「我和人民的青山。」
賀天明倒背著雙手,站在臨時指揮室內的窗前,遠眺著雪山路的方向,心中輕輕的說。
念頭落下。
賀天明轉身走到桌前,拿起話筒時,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電話簿。
找到了一個號碼,飛快的撥號。
電話通了,一個略顯蒼老卻很儒雅的聲音傳來:「哪位?」
「我是天東賀天明。」
賀天明語氣淡淡:「魔都很遠,看不到青山。但那隻手,也是時候縮回去了。」
電話那邊的老人,沉默。
魔都很遠,看不到青山。
但有些事,一個電話就能講清楚,讓人身臨其境!
半晌後。
老人終於說話:「我們也沒想到,那邊的人民會這樣熱血。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賀天明回答:「我們的人民,其實始終滿腔熱血。只是被生活的重擔,暫時壓彎了腰,不得不低頭。可一旦有人刺痛了他們的良心,就會以星星之火,瞬間燎原!」
嘟。
通話結束。
呼。
賀天明只是打了個電話而已,卻感覺跑了一場馬拉松那樣的累。
但他知道,那隻伸到青山的手,要縮回去了。
哪怕只是暫時!
「希望方主任那邊,能給予崔向東支持吧。要不然,唉。」
也根本看不清明天的賀天明,自語到這兒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北方。
方主任正在聽取一個工作人員的匯報。
他的臉色陰沉。
下屬匯報完畢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微微垂首看著自己的足尖。
雲湖——
十二鄉鎮四百村;
數萬群眾大行軍!
「那隻通過打壓崔向東,來試探我們這邊啊,呵呵。」
方主任來回走動著,心想:「天明同志絕不會允許那隻手,還在青山!但,那隻手也只是暫時的縮回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明同志現在就盼著我這邊,給予崔向東明確的支持。」
「該怎麼支持他呢?」
方主任抬頭看著窗外,喃喃自語:「比方破例讓崔向東,前來參會?肯定不行。老人家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有所表示。那,如果把這次事件,當作是對崔向東的考核呢?」
方主任忽然懂了。
「希望崔向東在這三天內,能有讓老人家滿意的表現吧。」
方主任心中說著,順著老人家的目光,看向了東南方向。
這是青山——
青山雪山路!
坐在車裡的蘇皇,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白。
這是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讓她細膩的皮膚,起到了生物性的化學反應。
她毫不懷疑——
如果她敢走下車子,對著堪稱人山人海的現場,大喊一聲「我就是皇酥公司的老闆」;那些被她稱之為鄉巴佬的「鄉巴佬」,就會撲上來用手指甲,把她這身白肉,給扯個稀巴爛!
毛都不會給她留下,一根完整的。
林瑾也很怕,不住的吞著口水,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膝蓋上的槍械。
她有槍證。
幸好。
沒誰知道這輛停在路邊的車裡,坐著皇酥公司的大老闆。
啾啾啾。
蘇皇小巧的移動電話響了。
嚇的她一哆嗦,慌忙接起來,放在了耳邊,故作鎮定:「我是蘇皇,請問哪位?」
「我是二哥。」
蘇百山說話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憤怒:「十七,我剛才接到了天東張家張澤林的電話。他用極其委婉的方式,向我表達了一個最為清晰的意思!」
蘇皇不解:「他說什麼了?」
「嘶,呼。」
蘇百山深吸了一口氣。
才緩緩的說:「張澤國,拒絕成為你的未婚夫。」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