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絕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打人耳光的野蠻匹夫。
畢竟這種行為,會大大的有損,他人如玉的陌上君子形象。
可有時候,他卻必須得當個野蠻的匹夫。
比方——
在外人跑來他的家裡,野蠻奪走本該屬於他的權力,大肆挑撥他的家人,從而降低家人團結凝聚力,並留下無法消除的裂痕和隱患時!
對於這種不守規矩的人,不打,難道留著過年嗎!?
狠狠一個耳光,把欒瑤給抽的腦袋,猛地轉向後,崔向東那雙森冷的眼睛,又看向了康明月。
「崔向東,你冷靜下,聽我說。」
求生欲很強的康明月,慌忙大聲叫道:「我、我可沒有挑唆縣局的人!我也沒有,必須得去見婭茜集團的人。你不能打我。」
這話說的——
好像有點道理哈。
崔向東沒有再理睬康明月,而是看向了王松。
王松——
臉色蒼白蒼白,渾身好像過電般那樣,不住地輕顫著,甚至目光都開始呆滯了。
這是一種恐懼到了極點,才會有的反應。
崔向東連雲湖縣的一姐、二哥這兩個絕對領導都敢打,何況是他呢?
畢竟王松可是縣局的副局長,是崔向東的直接下屬。
卻公然違抗他的命令,按照「外人」欒瑤的意思,用實際行動來分化縣局。
總之。
王松的這種行為,是任何一個領導,都無法接受的。
如果僅僅是崔向東的話,了不起被抽兩個耳光,王松肯定能輕鬆承受。
關鍵是——
崔向東的背後,還站著一條看上去清純無比、卻是個接連打殘七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狗腿!
王松是真怕在下一秒,自己的膝蓋就被子彈,給精準擊碎。
其實吧。
王松想多了。
崔向東就算再怎麼憤怒與,他的背叛行為,又怎麼能讓聽聽用對付犯罪分子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同志呢?
崔向東只會對自己的同志——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松,回頭問聽聽:「韋秘書,我記得在羅明的供詞內,提到過王松副局長。」
羅明的供詞內,提到過王松嗎?
沒有!
羅明的在天之靈,敢對人發誓,他絕對沒有提到過王松。
崔局的秘書韋聽,卻用力點頭,讓腦後那兩個「把手」猛烈晃動起來時,脆生生的說:「是的,崔局。在羅明的供詞內,提到過他曾經給王松,提供過現金十萬塊、兩個婭茜集團公關美女的賄賂。王松,全都接受了。」
什麼?
王松一呆。
就算打破他的腦袋,他都不敢相信,好像十六歲高中生般、小模樣那樣清純可愛的聽聽,會當眾對他潑髒水時,卻沒有絲毫的表演成分!
「呵呵,我就說他怎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甘心配合外人在家裡引起內訌呢。原來如此。」
崔向東冷笑了下,隨即冷聲喝道:「張希明。」
「到!」
此時老臉漲紅,雙眼裡甚至有水霧浮現的張希明,立即嘶吼了聲。
「把王松的槍,給我下掉。摘去警徽、肩章!帶上銬子,和婭茜集團的那些人,關在一起。」
崔向東森聲說:「他敢反抗,當場格殺勿論。」
「是!」
張希明再次大吼了聲,轉身就撲向了王松。
事實上。
崔向東還真高看了王松。
或者說——
他身邊的這條小黑絲,經酒廠升級版的事件一役後,凶名暴盛,讓王松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心。
因此。
本以為要搏鬥一番的張希明,輕鬆撲倒王松後,就順利給他戴上了銬子。
下了他的佩槍,撕掉了他的警徽和肩章。
現場。
一片死寂!
是。
所有人都知道王松背叛了崔向東,在他忽然出現後,會遭到他的打壓。
可崔向東對王松的打壓,是大家所熟悉的那種打壓嗎?
不。
崔向東就是要當著雲湖縣排名123的三個領導、全體縣局工作人員的面,徹底扼殺王松的人生!
他不這樣做,不行。
當前雲湖縣局,隨著陳勇山被刺、崔向東火速空降、無故緝拿婭茜集團27人等等事,正處於一個相當不穩的狀態。
甚至可以說是人心惶惶!
偏偏——
就是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候,欒瑤和尹鴻山抓住了機會,跑來打著要見婭茜集團的人的幌子,來分化本來就很脆弱的縣局軍心;王松這個縣局排名第三的重量級人物,公然跳出來,肆意和崔向東唱反調。
從而讓縣局,更加的人人自危。
絕不能讓縣局的軍心,支離破碎。
崔向東就必須得對王松,這個不知死所的二五仔,給予最兇狠的打擊!
唯有這樣——
雲湖縣局上下數百幹警,才不會有什么小心思,才能堅定不移的追隨崔向東。
看著面如土色,連掙扎都不敢的王松,崔向東無聲冷笑。
快步走到了孟春國的面前。
抬手,重重拍了下孟春國的肩膀。
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從現在起!孟春國同志,你將會全盤接管王松的工作。」
犯錯者,重罰。
有功者,重獎!
唯有這樣,崔向東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全盤掌控人心惶惶的縣局。
「是!」
孟春國也是激動的渾身顫抖,啪的立正,抬手敬禮。
嚴格的來說——
縣局重要的崗位調整,都得經過垂直管理縣局的市局、以及縣班子成員研究過,才能通過。
崔向東卻不管這一套。
特殊時期,他既然當眾做出了「火線提拔」孟春國的決定,就肯定能做到。
忽然間。
好多縣局幹警在羨慕孟春國時,卻又後悔:「曾經有一個最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但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巴拉巴拉。」
給崔向東啪的敬禮後,孟春國轉身,抬手招呼幾個人,示意跟他一起把王松,送到後面的拘留室內。
立即。
有幾個幹警沖了過去,協助孟春國把王松,七手八腳的拖向了後面。
本想趁機博一把的王松——
就此淒淒切切,更淒悽慘慘的謝幕。
而曾經以霸道十足的語氣,告訴他「這話是我說的」的尹鴻山,卻始終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他被拖走,紋絲不動。
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把王松這個二五仔,給狠狠打入了地獄後。
崔向東這才轉身——
看著欒瑤和尹鴻山,淡淡地問:「聽說,你們要帶走婭茜集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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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啊?
無論是怎麼裝,都得有崔局來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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