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賬,簡直是要氣死我了」。周虎卿說完,抬手拿起拐杖就要砸周紅旗,但是被丁長生接住了。
「這麼大年紀了,火氣還是這麼大,對身體不好」。丁長生說道。
「哎哎,我好容易回來看你,你要是再這樣我可走了」。周紅旗威脅道。
周虎卿這才老實了,這也許是父女兩人的交流方式吧。
「她在湖州乾的不容易,我知道」。周紅旗去做飯了,周虎卿看著丁長生,說道。
「嗯,這我知道,湖州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不會出大問題,我不會讓任何人對她不利,這一點你放心吧」。丁長生說道。
周虎卿點點頭,說道:「你這孩子做事靠譜,我知道,我是擔心她,過去這幾年,她受了委屈,都是因為我,我是到現在才想開,耽誤了她多長時間,心裡有愧」。
「沒事,做父母的為孩子擔了多少委屈,現在孩子大了,為父母擔一些委屈也是應該的,這沒什麼誰欠誰的,要說欠,還是孩子欠父母的多,她是幸福的,現在還可以還,我就不行了,現在我要啥有啥,想還也沒地方還,也沒人可還了,所以,只要是人還在,她就是孩子,去三亞療養的事,你就不要推辭了,我來安排,我沒地方還,就把欠我爸媽的還給你好了,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丁長生說道。
周虎卿看著丁長生,好久才說道:「你這孩子,有頭腦,能說會道,能把占你便宜的事,說成是你欠我的,好讓我心裡舒服,紅旗和你一起,我放心」。
「你就紅旗這麼一個閨女,所以,還是我欠你的,怎麼還都不為過,我讓人從香港包機過來,然後直接去三亞,讓紅旗陪你去那邊過年,我現在就安排」。說著,丁長生拿出手機一打就是半個小時,各方面安排的井井有條,不但是吃穿住行,還有安保一應俱全。
周紅旗一趟趟端菜出來,看到丁長生一直都在打電話。
「看把你忙的,這裡是我家,不是你的辦公室,你要忙就回去吧」。周紅旗說道。
「都安排好了,後天有包機直接飛三亞,把你爸接到我那房子裡去,吃穿住用行都安排妥當了,你要是去的話,就一起去,要是還回湖州,就讓他一個人先去,春節你們去三亞過年吧」。丁長生說道。
「他同意?」周紅旗問道。
「同意了,我說了話,他還能不同意,老爺子犟是犟了點,好好說,還是講道理的,你呀,有時候就是缺少耐心,人老了,和小孩一樣,都是靠哄的,這方面你的確得學著點」。丁長生說道。
周紅旗白了他一眼,說道:「看把你能的,吃飯吧」。
「其他人呢,照顧你爸的工作人員呢?不一起吃嗎?」
「他們有自己的食堂,不在這裡吃,這一片住著不少老幹部,他們有專門的食堂」。周紅旗說道。
吃完了飯,丁長生泡上了普洱茶,給周虎卿也泡了一杯。
「中北省的局面很難吧?」周虎卿問道。
丁長生笑笑,直起腰問道:「你還研究中北省的局勢了?」
周虎卿點點頭,說道:「紅旗說你去了中北省,我就關注了些,那幾個人都不是好東西,你要小心點,何家勝是只老狐狸,這個人我打過交道,不好處理」。
「嗯,我知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對方不知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現在都在試探底線,仲華的叔叔去世,這次省里能來幾個人,來的是誰,就能看出點東西來,發喪也是一個秀場,看看誰來秀吧,仲華的後台就是他叔叔仲楓陽,現在他叔叔去世了,很多人可能都在等著看笑話呢」。丁長生說道。
「仲華在中北省能不能闖出來,這關係到他以後的仕途,要是不能在中北省站穩腳跟,甚至和其他幾個省長一樣被擠了出來,或者是毫無作為,那麼上面很快就會失去耐心,會換其他的人再去試試,中北省的官場是一個大染缸,因為一些政策的原因,很難有外面的人插進去,所以,仲華這次可能是占了便宜,也可能是吃了大虧,如果能打開局面,那他就是占了便宜,這麼年輕就是省長,後面的前途不可限量,要是被壓住了,那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仲楓陽的打算也就徹底沒戲了」。周虎卿說道。
「嗯,我們知道,對這事也有預判,要不是仲楓陽現在突然去世,年前可能就開始了,現在看來,這馬上要到春節,春節過後又是兩會,真正的展開行動要到三四月份了,時機錯過,我也在擔心」。丁長生說道。
「是啊,這樣一耽誤,熱乎勁就涼了,到時候再想熱乎起來,又要費勁不少,不過這樣也好,給對方一個麻痹的時間,到時候出其不意,說不定能有更大的作為」。周紅旗說道。
周虎卿看看閨女,對丁長生說道:「你的事要專心,加快速度,提高效率才行,據我所知,中南省也不穩,你那個老上司也被調查了,雖然沒查出來什麼東西,但是調查組到現在都沒回來呢,對吧?」
「調查組?」丁長生一愣,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爸說的是白山,調查司南下的人還沒走呢,所以,現在司南下在白山的日子不好過,基本是林春曉在撐著,司南下基本都不問事了,一直在家裡休息呢,看來這些人不查出個所以然來是不罷休了」。周紅旗說道。
「還在查?」丁長生以為這事早就結束了呢,因為也沒人告訴過自己這事,他還以為司南下的事翻篇了呢。
「對啊,還在查,目的很明確,就是愛華高科,查司南下在愛華高科公司上有多大的傾斜政策,資金也好,其他的也罷,只要是和愛華高科有關係的,都跑不了」。周紅旗說道。
「這事沒人和我說,要不然我就會在前幾天見李鐵剛時問問這事了,看來我還得去見他一次」。丁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