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談話不過是走個形式,反正事情已經是定下來了,所以這個談話不過是讓你有一種正式進入到程序的感覺而已。
丁長生在和一個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談了半個小時之後,離開了副部長的會議室,直接去了梁可意的辦公室,梁可意此時也在等著丁長生來,雖然看上去像是在工作,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看到,梁可意根本沒看任何東西,只是拿著一支紅色的鋼筆在自己手上轉來轉去。
丁長生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梁可意愕然抬頭看到是丁長生,站了起來,但是沒走動,而是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丁長生走了進去坐下,梁可意則是去關了門。
「哎哎,這大白天的,要是談工作的話,關門可不好,對你名聲影響不好」。丁長生笑道。
「你少貧吧,你的麻煩來了」。梁可意說道。
丁長生毫不在意,拿了一個杯子,將梁可意杯子裡泡好的茶水倒在了自己這個空杯子裡,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的麻煩夠多了,所以,也不在乎是不是再多一點,說吧,什麼事,昨天說的那麼神秘,好像是我很感興趣似得,告訴你吧,如果不是來和副部長談話,我肯定是不來了」。
「但是這個麻煩你肯定是感興趣的」。梁可意笑吟吟的說道。
丁長生一看到梁可意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很可能是可以讓她看熱鬧的事情。
「說吧,別憋死了」。丁長生說道。
「好吧,我說,你就一點不好奇嗎……」梁可意笑吟吟的問道,但是話沒說完,就被丁長生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丁長生拿出來一看,是萬和平打來的電話。
他向梁可意做了個手勢,說道:「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萬和平打來的」。
梁可意點點頭,丁長生接通了電話。
「喂,萬局長,找我有事?」丁長生問道。
「你到我這裡來一趟,秦元飛那個案子你知道吧,他交代了,其中涉及到你,你過來一下,我們談談,看看這事怎麼辦?」萬和平問道。
「涉及到我?這不可能吧?」丁長生問道。
「你先到市局來吧,我們見了面再談」。萬和平說完就掛了電話。
梁可意看到丁長生的臉色有些變化,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待會去一下江都市局,現在沒時間和你在這裡開玩笑了」。丁長生說道。
「沒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梁可意問道。
「不用,你想說的是什麼事,複雜嗎,要是複雜的話就找個時間再說,要是不複雜就現在說」。丁長生說道。
「那就找個時間再說吧,你先去市局吧」。梁可意看到丁長生好像是挺急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和他開玩笑了,所以,起身把他送到了門口。
「那好,我先走了」。
「嗯,遇事不要著急,慢慢來」。梁可意囑咐丁長生道。
丁長生趕到了市局,當他去了萬和平的辦公室時,萬和平正在打電話,看到了丁長生進來,放下電話站起來和丁長生握了握手。
「你在電話里說什麼秦元飛的案子和我有關係」。丁長生問道。
萬和平搖搖頭,說道:「那事待會再說,行啊你,這麼悄沒聲的就把和一個副市長拿下了,還瞞的這麼嚴實,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了?」
「咳,這事,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嗎,還是先說說秦元飛的案子的事吧」。丁長生說道。
萬和平點點頭,說道:「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和這個人攪在一起,他說他之所以到省城來找到了何照明,是你告訴他何照明來了省城了?」
丁長生聞言眉頭一皺,說道:「我告訴他的?我什麼時候告訴他的?一點印象沒有呢」。
萬和平說道:「秦元飛交代,問過你何照明在哪,你說好像是去省城學習了,你說你說這個幹嘛,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句話我已經讓人在筆錄里刪掉了,不會有人看到這個筆錄的」。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你還是別刪了,留在筆錄里,就算是需要我出庭都沒問題,我實在是不記得什麼時候告訴他何照明在省城這件事了,也許是無心之言,我看還是搞清楚比較好」。
萬和平搖搖頭,說道:「這事還是算了,到我這裡為止,不會再有人知道,我告訴你這事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事你以後小心點,無論誰問你這事,就是咬住了,沒說過就是沒說過,秦元飛現在也改變了口供,不會再翻供了,這點你放心吧」。
丁長生皺眉說道:「可是這事總是覺得怪怪的」。
萬和平搖搖頭,說道:「你的副市長剛剛定下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丁長生問道:「這個案子就真的是秦元飛做的嗎?」
萬和平說道:「是,沒錯,秦元飛指認了現場,和我們勘查的沒有出入,要不是他做的,不可能指認現場這麼吻合,不過這傢伙也是個人才,居然能想的這麼周到,要不是那一枚指紋,恐怕真的沒法找到他」。
「何照明長期霸占他老婆,還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關起來,這一關就是好幾年,他恨何照明是很自然的事,所以,這沒什麼可說的,作案動機有了,只是我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對何照明下手,還能從和我的對話里找到何照明的下落,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丁長生說道。
「所以,這事和你關係不大,我告訴你也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到我這裡就到了頭了,誰問你都說不知道,而且我也看出來了,秦元飛對你還是很感激的,對了,他想見你一面,你要不要見,按說是不可以見的,但是你例外,咱們是什麼關係,對吧,見還是不見?」萬和平問道。
丁長生看了看萬和平,知道這是萬和平在故意賣給自己面子,自己要是不要這個面子,很可能會得罪他,那麼剛剛說的那些話就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