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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一會兒怎麼安排?」陳宏強話音未落,一位年輕女子拿著大哥大走到了陳宏強先生身邊,附耳在陳先生耳邊說了幾句後,將手裡的電話遞給陳宏強。
張德民估計年輕女子是陳宏強先生的秘書,這邊很多老闆的秘書大多是年輕貌美的女孩。一次張德民曾就這個問題問過譚佑俊。譚佑俊說第一是女生比男生更細心;第二則是如果自己身邊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好像也在無形中彰顯著自己的身份;還有一個原因,如果自己身邊隨時跟著一個牛高馬大的年輕男子,有點像混社會的感覺;所以,很多老闆用的都是女秘書,因為女孩子比男孩子更招人憐愛,也更容易被人接納,特別是在生意場上!這點就不像內地體制內,政府官員一般不用或者不允許使用異性秘書,這主要還是從人的本性上考慮的吧,避免派生出很多作風問題來。
張德民注意到,陳宏強在聽完秘書的話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伸手接過秘書的電話後,起身走到了一邊……
「小張,我們協會在香港那邊雖然不算大,但會員基本是在內地沿海以及東南亞投資的有一定規模的企業。」劉昀良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張德民,「這些企業的老闆平時都很忙,要聚在一起基本只有到了年底協會開年會時,老陳給我說了你們的事後,我要求協會的文員在電話和他們溝通的同時再給他們發傳真,估計這兩天會陸續收到他們的回函。」劉昀良會長剛說到這裡,陳宏強董事長走了過來。
「老劉,我公司里有點急事,得趕回去處理一下,德民,你一會兒陪老劉……」陳宏強抱歉地看著劉昀良說完後,又轉頭看著張德民。
「今晚有颱風,我一會兒也得趕回那邊去,再晚了,恐怕就出不了關了,這邊的事……」劉昀良搖了搖頭後起身看著張德民,「小張,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來?」
「劉會長,我們初步計劃在這個月底。」張德民起身笑著說道,「會長,時間上,您看行嗎?」
劉昀良揮了一下手,「我們這邊沒問題,關鍵是你們,如果你們要月底進行招商推介,恐怕這兩天你們就得派人過來和我們這邊的企業對接了。」
「劉會長,這個沒問題。」張德民連忙說道。
「德民,今天實在抱歉,要不……」陳宏強說著轉身看著一旁站著的年輕女子,「李秘書,一會兒你替我安排一下張生……」陳先生吩咐道。
「陳董事長……」張德民連忙搖著手,「我一會兒也要去看一個朋友,就不勞煩了。」
見張德民一臉誠懇,陳宏強只好作罷,「老劉,你留個聯繫方式給德民,過兩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國外,這邊的事你多幫幫德民他們。」陳宏強董事長轉身看著劉昀良。
「老陳,跟我還客氣啊?」劉昀良說著朝一旁站著的女秘書招了招手。
秘書過來在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劉昀良。
「小張,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聯繫。」劉昀良雙手將名片遞給張德民。
張德民恭敬地接過名片,「劉會長,這段時間少不了叨擾您了。」
「老陳,我們一起走吧。」劉昀良轉頭看著陳宏強笑道。
送走陳宏強和劉昀良後,張德民坐在賓館大堂給段馨兒打了電話,讓她和經開區的小李抓緊時間辦理到香港的手續,張德民強調越快越好……張德民電話里沒有說什麼事,估計段馨兒這會兒是摸不著頭腦,但段馨兒對自己的決定那是不打折扣的,即便自己沒說明原因也是如此。
掛了段馨兒的電話,張德民又譚佑俊打了電話,讓他這兩天找一個既能說廣省話又能說普通話的女人,張德民同樣沒說原因。
張德民考慮的事,等段馨兒她們辦好手續過來後,強化培訓一下廣省話,這樣也便於和香港那邊的人進行交流和溝通,再說學習對方的語言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打完兩個電話後,張德民站在街邊,這時的風有些大了,還夾雜著雨點……
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一輛出租。
上車後,司機卻沒動,張德民有些納悶。
「師傅,車壞了?」張德民系好安全帶後看著沒動的出租車師傅。
「老闆,您看這風……」師傅說著指了指窗外,「今天的颱風據說是這幾年最強的,很多司機都把車停了,您看竹子林又這麼遠,這打表恐怕……」出租師傅看著張德民笑了笑。
出租車師傅的話讓張德民一下明白過來,出租車師傅不願打表,「師傅,你說要多少錢?」不打表就是雙方談妥一個價格。
出租師傅伸出一個手指比了一下。
張德民笑著拿出皮包抽出一張遞給師傅。
接過張德民的錢後,出租師傅馬上發動了汽車……
衛紅在福田區竹子林的這個住址是譚佑俊在找到屋子後給張德民說的,當時張德民順手記到了電話簿上面。
下車後,風已經很大了,還夾雜著雨。張德民用公文包遮擋著腦袋,正急著朝小區里走去,沒想到被一道柵欄給攔住了。
執勤的保安讓張德民在訪客登記簿上登記後,才讓進去。
張德民在訪客登記簿上填好要去的樓層和自己的姓名後,保安才打開柵欄放張德民進去。
張德民向保安打聽11棟的位置後,忙沖了過去。
衛紅住的這棟樓在小區靠北面,張德民饒了幾個彎子才跑到11棟。這時張德民的衣服已經有些濕了,進了電梯,張德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後按了11樓。
衛紅住的這個小區樓棟是11棟11樓1103號,在譚佑俊當時給張德民說的時候,張德民曾調侃他要再找一個1111號,那可是一大把光棍數字了……
到了1103號房後,敲了半天門,才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接著,傳來一個聲音,「誰呀?」
張德民報了自己的名字,接著聽到門栓的聲音,門打開了。
「張老師,是您?」衛紅披著一件睡衣有些睡眼朦朧,還打著哈欠,等到看清門口站著的張德民後,忙伸手捂著嘴驚訝道。
「怎麼,不歡迎啊?還不開門讓我進去,哈哈。」張德民說著跺了一下腳,跺掉鞋上的雨水。
衛紅連忙打開了房門,接著又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上的民身後說道,「剛哄孩子,接過孩子睡著了,自己也就……」
「張老師,這大的風和雨,咦,你身上全打濕了。」衛紅這才看見張德民身上的衣服有些濕,「張老師,我這兒沒有男人的衣服……」衛紅看著張德民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張德民走進屋裡,「衛紅,我把衣服脫下來,掛陽台上吹一會兒應該會幹的。」張德民說著徑直走向陽台,拉開門後走了出去。
「張老師,把身上擦擦,別感冒了。」衛紅拿著一張毛巾走到陽台門邊遞給張德民。
張德民接過毛巾笑了笑,然後擦了擦頭後又擦了一下身子……
一旁的衛紅看到張德民結實健壯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身走進了客廳。
過了一會兒,張德民模了一下襯衣,差不多幹了,才穿上衣服走進客廳。
「衛紅,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的,怎麼沒有保姆嗎?」張德民進屋後環顧了一下室內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室內乾淨整潔,燈光打在白色鑲這蘭花的窗簾上,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保姆今天請假回去了。」衛紅說著拿起桌上的水壺給張德民倒了一杯水,放在張德民面前。
「孩子還好吧?」張德民環顧著室內問道。
「孩子還好,晚上睡覺可乖了,一點不鬧騰。」衛紅說著看了一眼臥室方向,「譚總那天帶了好多奶粉過來,說是香港那邊帶來的,孩子挺喜歡吃。」衛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說道,「對了,張老師,你說給孩子取名,取了嗎?」
衛紅的話讓張德民才猛然想起那天在安排衛紅的時候答應給孩子取名的事,「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很忙,把這事給耽擱了。」張德民歉意地笑了笑。
「對了,張老師,那天在提包里發現了這個……」衛紅說著起身打開電視櫃的抽屜,拿出一個傳呼機來。
張德民接過後仔細一看,是自己的那部傳呼機。
「衛紅,你是說在你的包里發現的?」看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傳呼機,張德民非常感慨,在滬市的時候為了這個傳呼機折騰了多少人,現在好了,終於物歸原主了。這兩天忙,沒顧得上想傳呼機的事。那天在深市的時候,還打電話給譚佑俊,讓他幫忙找自己的傳呼機。
「我前兩天清理提包的時候才發現的,估計要不是你、要不是譚總遺留的。但譚總來了也沒提起這事,我就琢磨著等你來了,先問問你。」衛紅拂了一下額前的秀髮笑了笑。
張德民按了一下呼機,沒電了,「那天在滬市,我這公文包丟了,還以為傳呼機也在裡面,結果……」張德民笑著把呼機別在了腰間,心想這次回去後一定把傳呼機給停了。
衛紅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電視。
「颱風菠蘿預計今晚十點正面登陸我市……」電視裡傳來播音員渾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