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和閆文志聊了很晚,直到對方開始打哈欠的時候,才將對方送回賓館。
回來之後,他的大腦仍然處於興奮之中。他忍不住打電話給周依依。
周依依接到電話之後,抱怨起來:「叔,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想什麼事情呢?」
張元慶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自己年齡比周依依大,閱歷也比對方豐富。但是每次碰到問題,還是會想要跟她交流。
小軍師就是小軍師,很多時候能夠幫自己參考一些比較難以想通的問題。
張元慶只能帶哄著說道:「軍師,這不是想你了麼?」
周依依趕忙說道:「別,你可別這麼說話,到底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為你參考參考。」
張元慶這才說起了閆文志的事情,包括接觸以來所有的事情。
周依依聽了之後,思索了片刻:「叔,閆老能夠來找你,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是他能夠看重的?」
張元慶苦笑:「我就是想不通這個問題,我一個正處,有什麼是他能夠看重的呢?他現在如果有時間的話,我覺得去調教侯泉年才是最重要的。」
周依依卻笑了笑:「不一樣,侯泉年是我爸的對手,他現在去幫助侯泉年,那麼閆派還是兩派,完全沒有辦法改變現在的格局。」
張元慶一聽,好像想起了什麼,他不由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周依依說道:「叔,閆老是想要把閆派整合起來。現在閆派四分五裂,再往後的話,或許更加艱難。他作為閆派的創始人,他對此是有責任的。現在閆派分裂的格局,他如果不能解決的話,那麼這些人就會反作用力於他。
閆老想要真正脫身,還是要為閆派指明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就是如何讓閆派,重新振興起來。靠我父親不行,因為我父親性格就是這麼剛硬,已經有矛盾的,那麼就不會緩和。靠侯泉年也不行,他的能力太弱了,沒有辦法重振閆派……你覺得,他會怎麼辦?」
張元慶聽到這裡,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他想要讓我來掌握另一半的閆派?」
張元慶覺得不敢相信,但是閆文志教自己的東西,分明不只是普通的體制內的經驗。他的筆記裡面,是他的成長經歷。
而張元慶今天晚上所問的無用之用、屠龍有術,已經完全不是在體制內混跡所需要的大術了。自己問了,而對方也教了。
其實這段話,真正解釋到一定程度,也是從側面說明了,閆派的誕生與發展。張元慶相信,這種東西,閆文志絕不會輕易的去教任何一個人。
可是閆文志卻上趕著教給自己,難道真如周依依所說,閆文志希望自己去繼承侯泉年現在所掌握的閆派的另一半麼?
張元慶皺眉問道:「為什麼?他為什麼選擇我?」
閆文志能夠選擇的人太多了,他的閆派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非常龐大的一個群體。想要找出一個副部,只怕都不是難事,往下降一個檔次也就是正廳,實在不行也是副廳。
自己這麼級別,說實話在閆文志的眼裡什麼都不算,他為什麼會看中自己?
周依依卻遺憾的說道:「關於閆老怎麼想,就連我也沒有辦法揣摩。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高層次力量的介入。就如同當年你明明無法在常溪縣更上一步,卻轉而到了繁華區擔任區長一樣。導致閆老的轉變,一定是強大的力量。
還有一方面的考慮,這是我想的。因為你與我父親已經算得上是翁婿了,那麼就是一家人。現在我父親掌握閆派的一半,如果另一半能夠掌握在你手上,那麼就相當於掌握了一個整體……叔,你應該懂這裡面的意思。」
周依依說著,也覺得不能說得太細。因為還有一些話,說出來就有些違逆了,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應該說的話。
張元慶已經明白了,他深深嘆息了一聲:「你說的有一部分道理,但是我覺得閆老肯定還有別的方面考慮。現在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依依卻笑著打趣:「叔,你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閆老這份筆記,你等會拍成照片發我一份。他老人家的智慧結晶,肯定不能小覷的。你給我看看,我或許能領悟的比你多。」
張元慶對此倒沒有在意:「你真當你是天才啊,我這邊天天得到閆老的口耳相傳,你就單單看一本筆記,就能領悟裡面的道理?說你是小軍師,你還真喘上了。我覺得,你還是為我後面出書想想辦法吧,我的大綱已經拿出來了,你有空幫我多看看,怎麼去潤色。」
周依依卻笑著說道:「讓我潤色也行,筆記必須分享我,我要看。」
張元慶心想,給她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周依依雖然天資聰慧,可是她對很多事情的領悟,也是因為她從小耳濡目染。到了閆文志這個段位,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揣摩的極限了。
就例如那個無用之用還有那個屠龍有術,不是閆文志以三個故事來說,誰能夠參悟的透?張元慶曾經看過周強斌的筆記,都沒有涉及到這麼深入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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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依依更加不可能無師自通,能夠輕易領悟閆老筆記。
張元慶覺得周依依還是有些過於自信了,不過他還是拍了照片,將筆記內容發給了對方。誰讓這是自己最喜歡的小軍師呢,她想要看就給她看唄。
經過了一夜之後,張元慶第二天來到單位的時候,心裡還想著閆老的事情。他覺得周依依說得有道理,閆老對自己是寄予了厚望。
張元慶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怪異,明明一直以來打壓自己的一個大領導,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伯樂。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故事?
正在張元慶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想到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張元慶接了電話,那邊是鄭駿的聲音:「張校長,今天聽說學校裡面一些事情,我心裡有些吃驚。作為常務說白了,你也相當於黨校的一把手,你還是要開拓心胸,做到團結同志,而不是產生內耗。」
張元慶接到電話,就被鄭駿劈頭蓋臉的一頓說,原本的好心情無影無蹤。
張元慶深吸一口氣,隨後冷笑了起來:「鄭書記說得對,我這個心胸比起鄭書記差得遠了,鄭書記才是真正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看,您直接一肩挑,把常務的事情給幹了吧,少一個人還能少一份工資,組織是會記得你的。」
張元慶前半句還像那麼回事,後半句直接連消帶打。諷刺開到了滿級,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鄭駿。
估計就連鄭駿都沒有想到,張元慶跟他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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