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河山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悔不當初?
對於鄯闡候的想法,黃瓊轉過身子面對著他,臉上淡笑卻是連一分都沒有少,淡笑道:「你這是在與朕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你錯看了朕,也錯看了你自己。書神屋 m.shushenwu.com就沖你的這番話,就足以說明,你到現在還沒有找對問題的根本。還在拼命的給自己找一個藉口,這實在可笑。」
「你輸成這個樣子,與朕是什麼人,是誰教出來的,這都關係不大。朕今兒送你一句話,要從根本求生死,莫問旁支辨清濁。將自己的失敗,推到旁人的身上,或是給自己找一百個理由辯解,又豈是真英雄所為?單從你今兒這番話來看,你不僅非真正英雄,輸的更不算冤。」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不要給自己找藉口,更不要總想著將自己的責任推卸出去。朕不止一次說過,你輸在了你的貪慾上。若是你沒有那麼不自量力的貪婪,想要趁著大齊朝內亂,給自己撈取一些好處。你又豈會走到今兒的地步?還要搭上你的整個鄯闡候府?」
黃瓊的這番話說罷,鄯闡候倒也痛快道:「陛下與本侯說這些,恐怕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只是事到如今,本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正像是陛下說的,輸了就是輸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過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如果我沒猜錯,陛下今兒來看本侯,是來送本侯上路的吧。」
「所以,陛下再與本侯廢這些話,也沒有什麼用了。難不成,陛下還是怕本侯到地藏王菩薩那裡,借的精兵在回來找陛下報仇不成?陛下說這些廢話,對如今的本侯已經沒有任何用了。如果陛下是來本侯前面顯擺的,還是適合而止為好。希望陛下,能夠給本侯一個痛快的。」
原本以為黃瓊今兒來看自己,與自己說這番話。是為了想要從自己這裡了解一些蜀王,或是自己與桂林郡王勾結的情況。但卻壓根沒有想到,黃瓊壓根就沒有提過一句。讓這位鄯闡候,不得不以為這位年輕的皇帝,為了儘快的解決後患,這是今兒便打算將自己明刑正點了。
對於鄯闡候的話,黃瓊卻是淡笑依舊道:「殺你,是肯定要殺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殺了我大齊的子民,窺視我大齊朝江山的人,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但朕還需你再活幾日,至少現在朕還不會殺了你。放心,到了該殺你的時候,朕絕對不會有任何吝嗇和手軟。」
這位鄯闡候短短的時日之內,便做到如今的地步。幾乎都取代了大理國皇室,成了這大理國的真正掌權者。雖說此次在黃瓊的手中,輸的不是一般的慘,可絕度也是人中之傑。黃瓊不想現在殺他,又口稱自己這次連整個鄯闡候府,都牽扯進去。立馬便明白黃瓊做法的用意。
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門外卻是傳來劉虎的聲音:「陛下,趙無妨將軍與郭晨將軍,八百里聯合奏摺。現在已經呈送到了陛下的書房。陛下吩咐過,一切關係到前線戰事的軍報,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呈送到陛下面前。屬下請示,陛下現在便移步到書房,還是稍微等一會再看。」
聽到劉虎的奏報,黃瓊卻是吩咐劉虎,立即讓人將奏摺直接送到這裡來。劉虎不敢耽擱,立即吩咐人去書房將奏摺取來。恭敬的呈送到黃瓊面前之後,斜眼看了一眼此時因為憤怒,而躁動得將腳鐐拽得嘩嘩響的鄯闡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接過奏摺,黃瓊大致看了一遍。
原來就在昨兒,黃瓊與這位鄯闡候在一起較量時候。趙無妨與已經攻占鄯闡府,並快速東進的郭晨所部。東西對進在羅普龍一帶大破鄯闡候府所屬軍馬,以及諸部族黑爨軍共五萬餘人。大戰中被高智升留下,以代替其掌軍的長子高升泰中炮身亡,其三弟高智和被亂箭所殺。
羅普龍一戰,共計斬殺鄯闡候府子弟三十餘人,並所屬武官六十餘人,士卒以及黑爨軍兩萬餘人。俘獲子弟二十餘人,所屬大小武官一百七十餘人,部族首領二十六人,收的降軍兩萬餘、部族軍萬餘。戰象、馬匹萬餘,軍械、輜重無數,偽帝王府所鑄三千斤大炮四十八門。
現兩部正在聯手清繳殘軍,以及對周邊部族進行掃蕩。郭晨與趙無妨,奏請黃瓊移駕城池更加堅固的鄯闡府。並請示對俘獲的諸部族頭人,以及高氏子弟處理。看罷奏摺,黃瓊淡淡一笑。對著高智升淡笑道:「這道摺子上,寫的是前邊戰況。你用不用好好的看看上面內容?」
看著黃瓊手中的奏摺,高智升卻是苦笑道:「這道摺子不用看了。陛下的這個舉動,就足以說明前面鄯闡候府所屬軍馬,想必是吃了大敗仗。如今前面敗成什麼樣子,本侯都不會感覺到奇怪。若不是戰場上頹勢越來越明顯,本侯大可以與陛下在戰場上,堂堂正正較量一把。」
「也沒有必要破釜沉舟拼死這一搏,帶著人深入到戰線後面,來刺殺陛下了。本侯原本以為鄯闡候府所屬,遠超過大理國王室軍的精兵。加上戰象與桂林郡王生前提供的幾十門大炮,至少可以與齊軍較量一場。卻沒有想到,大齊朝精銳的四大營都沒有出動,只靠著一群衛軍。」
「便將本侯所屬精兵,打的連連撤退,甚至還被齊軍攻入大理國境。本侯兵分兩路,卻是接連兩部大敗。本侯逼著皇帝出兵,卻不想到那個混球,根本就不明白唇亡齒寒道理。先是坐視本候部署在北線的軍馬一敗再敗。後來不知道那裡想明白了,空有幾萬軍馬卻一觸即潰。」
「你在北線南下的軍馬,已經快要打到了本侯根本之地。而本侯主力卻被趙無妨軍馬,牢牢牽制在石城郡與鄯闡府交接處。非但無法回撤,甚至連戰線都難以維持。若不是周邊的部族還支持本侯,讓趙無妨找路行動屢屢受挫。挫敗了他迂迴的企圖,本侯連戰線都維持不了。」
「大齊這個天朝上國,對大理國軍民壓力實在太大。本侯當初決定出兵南寧府的時候,別說朝堂上下,便是高家內部都無不反對。全靠本侯這些年,在府中的威望才壓制下來。而在本侯放棄這石城郡城的時候,軍心便已經浮動。尤其是北線大敗之後,軍心更是混亂到極點。」
「內外交困,本候不得不想法子拼死一搏。若非如此,本侯又豈會冒險來這裡。只是本侯原想著劍走偏鋒捉到你,以便可以挽回敗局。卻沒有想到,本侯最終還是算計了錯誤。一步錯,步步錯,本侯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至於如今前面,打成什麼樣子,本侯都可預料到。」
話音落下,他閉上了眼睛,良久才苦笑道:「軍心已亂,從府軍到諸部族聯軍的黑爨軍,諸軍已經了無戰意。再加上出了高智連這個叛徒,諸軍已經可謂是無密可保。高智連雖說不管兵,可前線的輜重補給都是由他掌握。他對前線諸軍全部的兵力部署,可謂是一清二楚。」
「這種情況下,打了敗仗不稀奇,打了勝仗反倒稀奇了。陛下所選雖說不是精兵,但卻是良將。鄯闡候府所屬精兵,雖說也算是能戰。可能擔當大任的將領,卻是寥寥無幾。與郭晨和趙無妨這樣的良將,根本就無法相比。而且高智連與趙無妨私底下聯繫,恐怕已經非一日。」
說到這裡,他閉上了嘴不想再說什麼。看著這個傢伙,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黃瓊卻是淡淡一笑。將那道奏摺攥在手中,轉過身面對著石室外的陽光,背對著高智升道:「這一切,也到了最終該結束的時候。你那個所謂的鄯闡候府,今後將會只存在著大理國的史書之中。」
「到那邊別忘了,你的闔府上下男女老幼,都是因為你一時的貪念,親手推進地獄之中的。放心,朕也不會做的太絕。對你鄯闡候府的某些人,朕會酌情考慮的。不過,這大理國他們是不能待了。大齊的隴右路地廣人稀,想必容納鄯闡候府剩下的那些眷屬,還是綽綽有餘的。」
話音落下,黃瓊不想再與這個傢伙多說一句話,直接走出來。而看著外面的劉虎,黃瓊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兒便移駕鄯闡候。這幾日,這個傢伙虎兄多操勞一些。朕會調一百馬弓手配合虎兄的。這段時日若是有人想要劫獄,營救這個傢伙,虎兄大可直接亂箭射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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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劉虎恭敬的諾下,黃瓊卻是輕聲嘆息了一聲。知道兩個人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黃瓊,也沒有再與劉虎多說什麼。離開這間石室,回到郡守府的書房後。黃瓊先將帶隊武官招來,吩咐他明兒出發。又叮囑他再調集一百馬弓手,二百精銳配合劉虎,監押那間石室中的傢伙。
在帶隊武官離去執行後,黃瓊卻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對於鄯闡候府的事情,他倒是不是很上心。此時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劉虎身上。自己當初將他放在張遷的身邊,原本一是保護張遷,二也是為了歷練歷練他。卻沒有想到,本就厚黑張遷,那段日子不知道下多少功夫。
原本一個還算是淳樸的人,如今變成了也有了一定心機的人。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該好好的大笑一番。原本看透不說透這種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卻是如此的尷尬。自己這些年來,一直苦心的隱瞞如今都成了一個笑話。而劉虎說這番話的時候,那滿臉真誠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黃瓊都不知道將來,究竟該怎麼去面對吳紫玉,更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的劉虎。敲了敲面前的書案,黃瓊一陣陣的心煩意亂。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置此事?原本自己還不知道劉虎,已經知道此事時。召吳紫玉侍寢,最多也就有點負罪感。
甚至因為時間的推移,便是那些負罪感都越來越輕,到近些年甚至已經消失不見了。可如今劉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自己在召吳紫玉侍寢,那就是在打劉虎的臉。不管劉虎的想法是什麼,可兩個人如今至少在名義上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