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期間,民政局不上班,所以即便江嶼著急拉著山河去登記結婚,也登記不上。
江嶼把那對邵姓母子就是傑哥幕後走私團伙的事情告訴了山河。山河大感意外,與此同時又懊悔不已,殺害阿輝的兇手已經出現在她面前了,可她卻毫不知曉。要不是江嶼認出了男司機就是去銀行取走五萬塊錢的男人,她還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太愚鈍了。
儘管已經鎖定了那對母子,警方還是沒有他們具體的姓名和相貌,邵姓也很可能是假的。山河一連幾天都在公安局配合協作,看了各式各樣的鼻子眼睛嘴巴,希望能組合出最相似的五官外貌。另外江嶼所記下來的那個車牌號,最後經孟梧桐查詢之後,是個套牌號,目前也就只能夠確定寶馬車的型號。
年後,美麗煎飯店恢復營業,項目部的工程師也全都回來了,鐵路修建工作繼續進行。
一天中午,山河和阿美結束在公安局的比對工作,民警開著警車把她們送回飯店。由於那對母子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山河的具體信息,所以這段時間要格外小心。
這姐妹兩人一進飯店,就發現店裡站著兩名不速之客,其中一個是中年美婦,打扮貴氣,正是唐旭的母親林幼茗,另一個則是一名年輕的女子,長得還可以,穿衣打扮的風格比較淑女,看上去像是個大家閨秀。
山河一見這兩人頓時冷笑一聲,說道:「喲,什麼風把你們從上海吹來了?」
阿美不認識她們,小聲問道:「姐,她們是誰啊?」
山河拉住阿美的手腕,帶她來到林幼茗身邊,笑眯眯地說:「阿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呢,就是唐旭的媽媽。旁邊這位呢,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瑤瑤吧?」
「是她們!」阿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後又怯怯地像林幼茗問好:「伯、伯母,你好,我是唐旭的女朋友阿美。」
林幼茗一臉恨意地瞪著阿美,「原來就是你這個土包子一直在勾引我兒子。」
阿美連忙擺手解釋:「不是這樣,我跟唐旭是兩情相悅的。」
「像你這種小地方出來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答應唐旭跟你在一起!」林幼茗面紅耳赤地怒斥。
瑤瑤一副乖順樣,溫婉地說著:「伯母您別生氣,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伯母,我從、從來沒有這麼想、想過,你誤、誤會我……」阿美越想解釋就越慌亂,連舌頭都打結了。
山河冷冷瞥了林幼茗和瑤瑤一眼,兀自拿出手機撥通了唐旭的號:「喂,唐旭,你親娘林幼茗女士突然跑到我店裡來,辱罵阿美,你最好立刻過來一趟。」
林幼茗一看山河打電話求助,立馬上來奪手機:「你不准打電話,把手機給我。」
山河實在厭惡林幼茗在自己店裡撒潑,一把推開林幼茗,「滾開!」
林幼茗沒有防備,被山河一推就撲在了桌上,難以置信地說:「好啊!你竟然敢對長輩出手,簡直沒有教養!唐正斌還千方百計想讓我接受你,認你做女兒,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山河環起手,極為輕蔑地嗤笑一聲,「你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連唐正斌都不認,會認你?和我母親相比,你算什麼東西?」
「你!你!」林幼茗氣得連一整段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連聲痛罵:「畜生,畜生,你母親竟然教出你這麼個畜生!」
「哦?我是畜生?那你老公唐正斌難道是老畜生?」山河毫不生氣,嘴邊凝著一抹諷刺的笑,「這麼說你兒子也是小畜生咯?你老公和兒子都是畜生那你是什麼?」
林幼茗氣得渾身發抖,不管瑤瑤怎麼安慰也無濟於事,只能一個勁兒地說:「沒有教養!沒有教養!」
「教養?這東西我確實沒有,誰叫我從小沒有爹呢?」山河繼續冷笑,「讓我來推斷一下,唐正斌親口對我說,他當年是準備回來接我母親的,可是卻得到了我母親已經結婚的消息,那這個假消息到底是誰傳給他的呢?會不會是某些想嫁給唐正斌的女人呢?」
林幼茗臉上果然閃過一抹心虛的神色,隨即又色厲內荏地說:「你母親有沒有結婚我怎麼會知道?」
山河的目光冷如千年寒冰,直射向林幼茗,「我母親半生悲劇是誰造成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戲。識相的,就帶著瑤瑤這個小三滾回上海去!否則,再在我店裡撒野,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說誰是小三?」瑤瑤不甘示弱地回嘴。
山河目光冷冷一掃,瑤瑤頓時閉了嘴。
林幼茗怒火中燒,「你還敢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麼樣?我還敢賣了你信不信?別忘了,這裡可是邊境,我把你們兩個女人打包運到越南去賣掉,誰知道呢?」山河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搞不好你們會被越南人逼著去賣/淫哦!哎喲晚節不保吶,哈哈哈……」
林幼茗氣得七竅生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差點翻白眼暈死過去。
「小山姐,你太過分了。」唐旭突然出現在店門口,不滿地呵斥了一聲,「我媽再什麼說也是長輩,你怎麼能對她這麼說話?」
「長輩?」山河挑眉,「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的人多了去了,你媽莫名其妙跑到我店裡來撒野不說,還把阿美罵了一頓,當我是包子好欺負嗎?」
唐旭看向阿美,果然見阿美紅著眼眶站在旁邊。唐旭想過去安慰阿美幾句,卻被林幼茗一把拉住了。
「唐旭!」林幼茗氣得臉色鐵青,「你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是要我這個媽,還是要那個女人?」她指向阿美。
阿美一臉無辜地看著唐旭,眼眶裡又聚滿了淚水,「唐旭……」
唐旭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地說:「媽,你好端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來這裡怎麼了?我來這裡怎麼了?」林幼茗不由自主地拔高聲音,「你哥為了一個女人過年都不回家,你為了一個女人年都沒有過完就跑來了。我再不過來,你們兄弟兩個的魂兒都要被她們勾走了!」
「呵呵。」山河冷笑,撥弄自己手上的鑽戒,「要勾魂也得有妖精的本事才行吶!你兒子和外甥心甘情願被我們勾魂,有什麼辦法呢?你乾脆打斷他們的腿,把他們關起來好了。」
「你聽到沒有?」林幼茗指著山河,怒不可支地說:「這都是什麼教養的女人?唐旭,你媽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不跟那個阿美分手,就別認我這個媽!」
「媽……」唐旭無奈至極。
阿美委屈地看著唐旭,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唐旭,你要跟我分手了嗎?」
「不是……」唐旭看到林幼茗凌厲的眼神,後面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哎呀!」山河發出一聲感嘆,譏諷道:「這都什麼時代了,還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也真夠無聊的。」
「小山姐,你就別說了行不行?」唐旭氣惱地喊了一句。
「怎麼?我在自己的店裡,連言論自由都沒有了?不想聽我說話簡單吶,帶著你老娘和這個叫瑤瑤的女人立馬滾出去!」山河目光恢復了之前的冰涼,「唐旭,我要不是看在阿美的面子上,我早讓明叔和阿勇把你們轟出去了。」
唐旭隱忍地點點頭,「行,我知道你討厭我。媽,我們走吧!」
阿美哭出聲來:「唐旭,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了嗎?」
「阿美……」唐旭的語氣和神態都糾結無比,「咱們的事以後再說行嗎?」
「不要!你現在就說清楚。」阿美跑上去拉住唐旭的手,「你到底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林幼茗一看,更加生氣,「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我兒子都不要你了,你還纏著他幹什麼?」說完,林幼茗狠狠地推了阿美一把。
瑤瑤附和道:「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阿美被推得趔趄兩步,撞在了櫃檯上,低頭嗚咽起來。
山河一看阿美被推,表情一冷,立馬從櫃檯下面抽出一根甩棍,用力一甩,原本只有三十公分長的短棍頓時變成一米長。她咬牙切齒地說:「在我的店裡欺負阿美,真他媽當我是死人嗎?阿勇,你們都出來!」
原本一直藏在廚房的阿勇幾人全都沖了出來,手裡拿著菜刀和棍棒,一副氣勢洶洶準備隨時干架的樣子。
這副架勢還真把林幼茗和瑤瑤給唬住了,頓時大氣都不敢喘。
連唐旭都被嚇到了,趕緊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阿美突然抬起頭,指著瑤瑤,爆發地怒喊道:「你才是狐狸精!你才是不要臉的狐狸精!」她的手又指向林幼茗,眼眶赤紅,怒斥:「你也是狐狸精,你勾引我姐姐的爸爸,還製造假消息說我姑媽結婚了,就是你害了我姑媽,你卑鄙無恥,你臭不要臉!你就是個賤人!」
店裡的人都愣住了,萬萬想不到唯唯諾諾的阿美在盛怒之下也會發飆,喊出這麼一番話。她不僅罵了瑤瑤,還連唐旭的母親也一起罵了。
「閉嘴!」唐旭氣急敗壞地甩了阿美一巴掌。
阿美呆住了,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頰。
山河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直接衝上去一棍子悶在唐旭身上,抬腳就在唐旭腰上狠狠踹了一腳。
唐旭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一頭撞在門框,霎時鼻血橫流。
「啊——」林幼茗尖叫一聲,衝上去扶住唐旭,一邊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唐旭止血,一邊驚恐地看著山河,「你你你……你簡直就是野蠻人,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下得了手?」
瑤瑤也趕緊幫忙,拿紙巾替唐旭擦鼻血。她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山河手裡的甩棍,之前囂張的氣焰已經蕩然無存。
山河面如寒冰,用手裡的甩棍指著唐旭和林幼茗,冷冷道:「這裡是少數民族自治縣,我是少數民族。你們在我店裡惹事,我把你們打死,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你們信嗎?」
林幼茗面如死灰,渾身發抖,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再說一遍,滾!」
作者有話要說: 最大一波狗血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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