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寒搖頭,「今夜為時已晚,讓皇上和娘娘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親自去說。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眾人點頭,紛紛離開。
剎那,房間內只剩下了空大師,商雲淺和秦慕寒三人。
&師,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我倆?」
了空不是多管閒事之人,今夜卻在此停留,必定有事兒!
秦慕寒的主動開口,了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看著兩人。
此刻,商雲淺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男子一身沉穩。
男的,才華橫溢,俊美出塵。
女的,冰清玉潔,傾國傾城。
同樣出色的兩個人,合適的時間遇到,本是最好的一對。
奈何……
哎。
想到這些,了空微微嘆氣。
商雲淺眼中的好奇瞬間變為緊張,秦慕寒依舊淡定無比,「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了空又看了一眼秦慕寒,只覺這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沉穩。
他說,「今日留在這裡,實屬有句話想告訴施主。」
&說。」
&事切莫過分強求,順其自然反而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秦慕寒神色一變,「大師這是何意!」
了空卻不欲與他多說,而是將目光落在商雲淺身上。
起初,是欣賞,漸漸的,露出一抹疑惑,在然後,他看看商雲淺,又看著秦慕寒,臉色,終是露出一抹瞭然。
輪番的表情變化,讓兩人很是不解。
&師,您可是看到了什麼?」
了空捻著手中佛珠,「前世因,今生果,施主上善若水,樂善好施,因此得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聞言,商雲淺身子猛地一顫。
她看著了空,眼中寫滿不可置信。
原來,他真的知道,真的知道……
這一次,不止商雲淺,就連秦慕寒眼中都露出一抹驚駭。
他不動聲色的將商雲淺攔在身後,看著了空的眼中已經多了一抹防備。
見狀,了空卻是笑了。
秦慕寒這個人,當真極為護短。
方才說到他的事情,他尚且不在乎。
此刻說到商雲淺,他就變得這般緊張。
了空微微一笑,「施主不必緊張,我若是有心說出去,便不會深夜前來。」
商雲淺的腦袋從秦慕寒身後探了出來,「大師可否告知,我們夫妻……」
了空又是一笑。
&才我看這位施主時,只覺得一切是死局,無法更改,但是卻有些模糊的東西讓我看不真切。」
隨即,他又看著商雲淺,眼神中的瞭然十分明確。
&到仔細看過女施主,我才知道,那個讓我不確定的東西是什麼。」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兩人均被了空給弄糊塗了。
&請大師明示。」
了空卻是擺手。
含笑離開。
他的聲音,也自遠方漸漸傳來。
&需初心不改,一往直前,你們想要的,自會得到。」
&慕寒,了空大師這是什麼意思?他當真知道我們想要什麼嗎?」
直到了空離開,兩人還站在原地。
秦慕寒看著身側的商雲淺。
他們的願望當真很簡單,只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白首!
他們只願陪伴彼此一生,貧窮也好,富貴也罷,只要能相伴到老,怎樣都好。
方才了空說的,不要過分強求?
指的,又是什麼?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他摸著商雲淺毛茸茸的小腦袋,「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好好守護著淺淺。」
商雲淺含笑點頭,「也是,大師方才不是說了麼,我之所以得以重生,完全都是因為我的善良。」
仔細一想,其實了空說的已經很明顯。
商雲淺勾唇,心情大好,「他說,只要我初心不改,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得到,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的願望,也十分簡單,此生,我只希望我父母平安,你平安。」
秦慕寒點頭,將商雲淺擁入懷中。
她想要的,又何嘗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前路渺茫,那麼,他們就順其自然,一起努力便是!
因前一天的事情,月舒華和夢娘並未著急返回皇城。
而是在太華寺暫且住下。
聽完秦慕寒所說,月舒華眉心微皺。
&瞞你說,之前聽到這個月影派時,我便隱約覺得這個幫派的幫主是否與我皇室有關,現在看來,關係匪淺。」
秦慕寒點頭,一側的夢娘有些著急,「你們可曾看清楚,那人,當真是長安?」
在眾人心中,月長安一直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他做事情,眾人也極為放心。
所以,乍一聽說這件事情,夢娘便有些著急。
月長安,在她心中,一直是個不錯的孩子。
秦慕寒搖頭,商雲淺也在夢娘身邊坐下,「娘,您別著急,我們說的是酷似月長安,並沒有說是他。」
&們可曾看清楚了?或者,會不會是誰戴了面具,故意把我們的注意力從成王身上引開?」
&沒看錯。」秦慕寒說道,「扯開他面巾時,我摸到他的臉,絕對是真實的。」
所以,那人,要麼就是月長安本人,要麼,就是一個長相酷似月長安之人。
可,放眼望去,離國皇室之人,年紀二十來歲的,只有月長安一人……
可那人給兩人的感覺,又不像是他們平時所見到的月長安。
想到這兒,秦慕寒便又開口問道,「皇上,您仔細想想,皇室之中,可曾有被您遺漏之人?」
月舒華蹙眉。
秦慕寒又接著問道,「或者說,當年您的哥哥,太子殿下月舒雲,又或者是如今的成王,他們可有孩子?或者是皇后,她,當真只生過月長安一人?」
月舒華搖頭,「早年我一直在外遊歷,對於哥哥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等我回來之後,太子府一夜之間成了廢墟,太子府一百多人無一倖免。」
商雲淺蹙眉,「那月長安和皇后又是怎麼回事?」
&時的皇后還未嫁給我哥,不過他們兩情相悅,太子府出事時,皇后已經懷有身孕。」
&成王呢?」
&王一生痴迷權利,對女色反而半點興趣也無,坊間那些傳聞他不近女色,沒有妻妾兒女的事情,也都是真的。」
聞言,眾人一同陷入沉默。
不是成王,不是月舒雲,還能有誰?
老皇帝記錄在冊且被眾人熟知的,也就只有兩個兒子。
可是皇家的事情,沒有多少人能夠說得清楚。
&來,我們需要重新查一下皇家密史了。」
月舒華點頭,「我馬上派人去查。」
正在這時,青玄已經回來。
&子殿下整日都待在東宮處理皇上安排的事情,一步也不曾離開過。」
聞言,眾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從一開始就沒人相信那人會是月長安,但是當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後,眾人才算真的放心。
&細想來,那人雖然長相酷似月長安,但年齡該是比月長安大幾歲的,而且,他的眼神,帶著非常濃烈的肅殺之氣,看人時,眼神中不帶半點溫度。」
樹林中光線暗淡,兩人也只是借著月光看到一個正臉而已。
之前種種,也是猜測。
此刻冷靜下來,倒是覺得那人與月長安還是有些不同。
聞言,秦慕寒眼睛一亮,「對了。」他突然開口,幾人的目光便是瞬間落在他身上。
他說,「淺淺這般一說,我倒是想起,我們之前忽視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月舒華稍加沉吟,便是立刻笑了,「你是說長相與長安相似這一點?」
秦慕寒點頭。
兩人便是笑了。
&們之前一直朝著那人是皇室中人考慮,卻並未將之與月長安聯繫起來,仔細一想,長安長得,是跟大哥最像的人,那人與他有些相似,這是不是說明……那人,跟我大哥月舒雲也有聯繫?」
幾人點頭,突然有一種柳暗花明之感。
月舒華點頭,「我們下午啟程,我去找皇后聊聊。」
皇后是月舒雲的女人,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續查,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月影派的老巢找出來。」
青玄點頭,「已經將成王的人秘密關押候審,他們既然跟月影派有關,或許也知曉月影派的窩點。」
之後,又是商量了一陣。
幾人便就此分開。
月舒華夢娘回了皇宮,秦慕寒和商雲淺去審問那三位大人。
時間,悄然而過。
在接連兩天兩夜的審問之後,那三位大人終於精神崩潰,將一切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都是成王的人。
多年前得成王提攜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是以,一直以成王馬首是瞻。
他們一直知曉成王大志,暗中,甚至已經將成王當成未來的皇帝,甚至以君臣相稱。
除卻這些人之外,之前死去的九門提督荷蘭韻,才是成王的馬前卒。
荷蘭韻的所作所為,大部分是聽從成王的指令行事。
至於那月影派,他們知道的不是很多。
只知成王與月影派幫主合作多年。
他們幫助成王排除異己,得到成王想要的。
而成王,則全權負責月影派所有人的生活,給與他們最大的生活保障。
不過,商雲淺始終覺得,那月影派絕不是如此簡單之人。
那些人在朝中活絡多年,其目的,絕不可能只是為得到一個安身之所。
他一定另有所圖。
或者其實,就連成王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成王自以為自己控制著月影派,事實上,他才是被月影派控制著的人。
隨後,又接連提審了當場抓住的諸多刺客,以及那位奉命刺殺幾位大人的成王親信。
經過三天的時間,成王的罪證,終於搜集完畢。
與此同時。
月舒華也從皇后口中得知。
當年還是太子的月舒雲男女關係混亂。
他長相俊朗,位高權重,引得諸多女子傾心於他。
而他,向來來者不拒。
家室好的,發生關係之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將人迎進太子府。
一般的,便只能等待時機。
而皇后,也是愛慕太子的眾多女子之一。
但她身份尊貴,又豈能隨隨便便帶入府中?
因而,在與她發生關係之後,月舒雲許諾,待找到合適的時機,就八抬大轎迎娶她。
而她,憑藉丞相之女的位置,也絕對有資格成為太子妃。
當年的皇后滿心歡喜。
一顆心全都落在月舒雲身上。
在所有女人心中,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
月舒雲是太子,他女人眾多本就是應該的事兒。
因而,就算知曉他女人無數,皇后也從未多想。
反正,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太子妃之位都會是她的……
可惜,一切的事情來的那麼猛烈。
那年,皇宮大亂,太子府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絕,這件事情,到現在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
她因為還未曾出嫁僥倖逃過一劫!
後來,月舒華繼位。
知曉她有了月舒雲的孩子之後,便直接封她為後。
而那時,她已經懷孕三月有餘!
月長安本是足月生產,可為保全皇后名聲,月舒華早已對外宣稱,太子乃是早產兒!
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除了丞相夫婦之外,鮮少有人知曉。
就連月長安,也是近幾年才知道這個真相。
此刻,聽完月舒華的話,皇后眉頭緊皺。
&不成,那人,當真是舒雲當年欠下的風流債?」
這一點,無人知曉。
但十之八九會是如此。
只是……
他此番行為,意欲為何?
難不成,是皇位?
只這般一想,皇后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他的目標是皇位的話,不止皇室您有危險,就連長安也有!」
月舒華神色一緊,之前並未想到這一層。
月舒華像是想到什麼,急忙將貼身太監喚來,「速速將太子今日的行程告知於朕。」
太監想了一下,這才說道,「昨日上朝時,有大臣諫言城東發生瘟疫,太子殿下自請親自前往探查,昨天就過去了,今日,未曾見到。」
聞言,兩人神色一緊。
月舒華急忙吩咐,「立即派一隊御林軍過去尋找太子,找到之後,保護好太子,寸步不離,另外,告訴太子立即返回皇宮。」
太監點頭,正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嬤嬤急匆匆跑來。
&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
&麼?」
兩人起身,急沖沖朝東宮趕去。
此刻,東宮之中,御醫早已到來。
濃重的血腥味四處蔓延。
月舒華和皇后趕來之時,月長安已陷入昏迷。
他身中數刀,生命垂危!
皇后只一聽到這個消息,腦袋一歪,便是直接暈了過去。
月舒華和匆忙趕來的夢娘守在一側。
當然,還有商雲淺。
秦慕寒審問之後,察覺事情不對勁,便讓商雲淺進宮尋找太子,告知其最近出行需注意安全。
然,商雲淺趕到時,月長安已經離開皇宮。
無奈,只得帶上青玄林瓏以及一隊人馬朝城北趕去。
發生瘟疫是真的,但是有埋伏也是真的。
月長安並不知曉這些事情,看到一地的災民之後,便是直接親自查看。
奈何……
那些災民之中,有部分乃是早已埋伏好的殺手。
月長安剛一靠近,那些人就直接朝他刺來。
月長安全無防備,第一下直接中刀。
之後,一同去的侍衛立即將之拉開。
可,對方本就是有備而來。
又怎會輕易放過月長安?
月長安帶著的,本就只是普通侍衛,武功也只是一般。
而他自己,受傷之後戰鬥力大打折扣。
幾番戰鬥,鮮血狂流,身側的侍衛也盡數死亡。
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浴血奮戰。
商雲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原本溫潤如玉的月長安,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對著商雲淺笑。
他一臉的血,那排白牙顯得特別的整齊。
商雲淺心中瞬間湧現出一股心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將月長安當成自己的親哥哥。
此刻,看著自己哥哥成了這個模樣。
心中,滿是心疼和憤怒。
大老遠的,商雲淺飛身而起,接住了月長安搖搖欲墜的身子。
青玄等人飛身而出,立即與那些人打在一塊。
近看,月長安身上好多血窟窿。
商雲淺試圖伸手摁住,卻怎麼也摁不住。
眼淚,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月長安從未見過商雲淺哭。
此刻看著她,只覺心中一陣刺痛。
他抬手,想幫商雲淺將眼淚擦掉,卻始終無能為力。
&淺,哥哥沒事。」
商雲淺卻是不信,「這麼多血,怎麼會沒事。」
月長安心痛難忍,傷口上的疼痛也讓他無法忍受。
商雲淺擦掉眼淚,眼神陰冷的看著周圍的人。
那一刻,月長安突然覺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一個欲血女羅剎。
&個不留。」
&
商雲淺俯身,將身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一股腦全倒在月長安傷口之上,緊接著,她撕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月長安抱起,她那陰冷的神色,在面對月長安時,又變得極為溫和。
&哥,你再忍忍,我這就帶你離開。」
月長安已經說不出話來,之前一直保持清醒,是因為覺得自己不能就此倒下。
此刻,有了依靠的他,瞬間覺得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
唇角,輕輕溢出一哥>
整個人便是直接陷入昏迷。
月舒雲這才看到角落中的商雲淺。
見她渾身是血的樣子,也是嚇得不輕。
&淺,你怎麼樣?」
商雲淺搖頭,她就是抱著月長安走了好大一截有些累。
月舒華仔細檢查了一下商雲淺,發現她身上的血都是染上去的,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商雲淺看著月舒華,雙手緊緊踹在一起。
&爹,哥哥是不是要死了?」
月舒華身形一顫,他看著商雲淺,這才發現她雙眼無神。
忍不住將商雲淺擁入懷中,「不會。」
商雲淺眨眼,「真的嗎?」
&你放心,有爹爹在,絕不會讓他出事。」
商雲淺點頭,小聲嘀咕,「我只有這麼一個哥哥。」
大抵很多女孩子都有這樣一個夢想。
有一個大自己一點的哥哥。
他會照顧她,溫柔的問她想吃什麼玩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始終護著她。
他們之間,年齡不能相差太多,有共同的話題……
商雲淺也一直幻想著,要是能有個哥哥就好了。
好在老天爺垂憐。
當真給她送來一個哥哥。
從見到月長安的第一天開始,在商雲淺心中,就已經將這人當成親生哥哥了。
她還沒來得及對著他撒個嬌。
還沒來得及好好叫幾聲哥哥。
他,怎麼可以出事?
東宮之內,眾人忙做一團。
晚一點的時候,月舒華去處理瘟疫的事情。
秦慕寒也親自去了郊外調查。
皇后還未醒來,夢娘和商雲淺一起守在東宮之中。
直到深夜。
幾名御醫才神色疲憊的從內室出來。
兩人急忙迎了上去。
&況如何?」
&稟貴妃娘娘,傷勢大多都已控制住,體內毒素也已經排出。」
聞言,兩人神色一松。
然,事情並沒有兩人相像中那般好。
御醫說,「還需觀察,若是殿下今夜不曾發燒,且在明天醒來便無大礙,可若是……」
&何?」
&旦發燒,或者是明日醒不過來,殿下也許會昏睡一輩子。」
仔細問了注意事項,這才將御醫放回休息。
&娘放心,老臣會守在殿下身側,時刻注意他的情況。」
夢娘點頭,親自去給月長安準備吃的。
而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聲響。
商雲淺起身出去查看。
&們讓我進去可好,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靠近東宮,大小姐,請回。」
&聽說月哥哥受傷了,我要去看看他,你們放我進去。」
是丞相府的初瑤。
不過,此丞相府非彼丞相府。
初瑤與皇后之間並無半點親戚關係。
&什麼話跟我說,別在這裡吵。」
自上次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初瑤抬頭,看到商雲淺,也顧不得兩人之前有什麼誤會,眼中,滿是祈求。
&主,求求你,讓我見見長安哥哥,讓我進去看看他好不好?」
初瑤是個活得很精緻的女人。
在商雲淺的認知中,以往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她都打扮的十分講究。
可是眼前的女子,衣服稍顯凌亂,頭髮也很亂糟糟的披在身後,淚眼婆娑的模樣。
跟昔日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此刻,她眼中只有擔憂,只有見不到月長安的著急,她早已忘了自身形象,甚至或許都不知道,她腳下穿著的鞋子,是兩個樣式……
商雲淺斂眉,看來……
她是真的喜歡月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