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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區委接到市委通知,鑑於京城發生黃保深案這等重大**案件,瀟南省委積極主動響應中央號召,開展反腐倡廉運動,召開省級反腐倡廉動員會。朗柳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黨的幹部廉政工作,要求各縣區將黨風廉政建設擺在更重要的位置上。為此,僅僅經過一天的準備時間,鼎清區委先就黨風廉政進行常委討論會擴大會議,並預計於三天內進行全區鄉鎮幹部大會,將中央精神貫徹落實。
區委小會議室里,區委常委全體到會,區直機關區委委員也同時列席會議。區委書記蕭震主持會議。
「同志們,今天我們召開區委常委擴大會議,是為了積極響應中央號召,深化黨風廉政建設。對於這個問題,其實在今年年初,我就想講一講,並且做了一些準備。在京城發生黃保深案之後,結合中央和中紀委的幾次會議精神,以及總書記的講話,對反腐倡廉建設又作了一些思考。今天,按照區委的統一安排,我借這個機會和大家講一講這個問題,與大家交流共勉。」
蕭震環視了一眼,道:「當前,我國改革發展正處於關鍵階段,反腐倡廉建設正處在重要發展時期。作為一名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必須充分認識反腐倡廉建設的重大意義,把廉政作為第一保證來對待,切實增強反腐倡廉建設的自覺性和堅定性。
歷史反覆證明,廉政興邦,**亡國。**原指糧食發霉、腐爛,後來引申到政治領域,特指公共權力濫用及社會不公平現象。**給我們帶來的損失是巨大的,教是慘痛的。它不僅浪費了社會財富,造成經濟秩序的紊亂,阻礙了經濟發展,而且嚴重地影響了黨和政府形象,敗壞了政治的清正廉明;更為嚴重的是,它導致了社會風氣的惡化,思想道德水準下降,公平正義感喪失。人類社會的歷史是社會發展進步的歷史,也是**與反**鬥爭的歷史。反腐倡廉不是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朝代的任務,而是人類歷史發展進程中的一項長期任務,必須堅持不懈地同**現象作堅決的鬥爭
蕭震說話的時候,台下十分安靜,不說一干晝委委員老老實實拿著筆記筆記,就走出席會議的常委們,也都拿著發言稿在認真地看著。當然,記筆記的是不是真的在記錄,看發言稿的是不是真的再看,這就不好說了,但至少在場面上看來。蕭書記的一把手威嚴是毫無疑問的。
蕭震的話不多,圍繞的主題也很鮮明,一句話形容:廉政,是黨的執政的第一保證。
蕭震說完之後,自然輪到張邦成區長講話,蕭震講了廉政對黨的執政地位是第一保證,他雖然沒怎麼管到經濟,但也只能按照慣例主要講經濟工作上的問題。
「蕭震書記剛才講了黨風廉政建設對於我黨執政地位是第一保證的問題,書記的話說得很對,我完全贊成。我主要講一講黨風廉政與經濟工作之間的關係。客觀現實表明,一個地方的黨風政風如何,黨員幹部隊伍的勤政廉政狀況如何,直接影響著一個地方的發展。哪個地方紮實抓好反腐倡廉工作,保持良好的黨風政風,就會呈現出一心一意謀發展、聚精會神搞建設的大好局面;哪個地方放鬆了反腐倡廉工作,就會造成*人心渙散,經濟滑坡,嚴重影響社會穩定,嚴重影響群眾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從這個意義上說,廉政是發展的第一保證,廉政也是生產力。事實上,反腐倡廉是科學發展的應有之義,是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越是加快發展,越是任務艱巨繁重,越要抓好廉政建設這個,政治保證。對此。我們必須始終清醒,」
劉文軍聽著張邦成的講話,悄悄挨近蕭震,小聲道:「書記,區長講了經濟工作,我再繼續講?。他卻是以為張邦成根本不會主講這一方面了。蕭客聽了,心中微微一動,似乎自己對經濟工作也的確抓得過重了一些,張邦成好歹也是區長,完全沒有經濟工作的發言權也不是個,事啊,難怪楊浩元書記有扶植張邦成的意思,可能也是怕自己在鼎清區大權獨攬,從一把手變成一霸手吧?嗯」,看來自己應該稍微放點權出去才走了。
蕭震小聲道:「那你就補充一下好了。」
劉文軍點點頭,一會兒他發言的時候,果然就把很多話都「長話短說。了。
接下來自然是孟炎就黨風廉政建設的黨建問題發言、李雲新就狠抓紀律檢查、維護黨風廉政發言、顧樂就政法系統的黨政建設發言、林成南將黨風廉政建設作為考察幹部的重要標準進行發言等等」連婦聯都沒落下。
其中李雲新的話很有意思:「權力一旦失去監督,必然導致**。個別領導幹部對正常監督的對立和逃避,為**滋生埋下了禍根。不少領導幹部受到了黨紀國法的嚴厲制裁,都是置黨的民主集中制原則於不顧,搞個人「一言堂」在重大決策、重大項目開發、重要人事任免等方面大權獨攬,容不得班子其他成員提不同意見,重大決定不經班子集體討論決定,全憑個人意願拍板,最終走上了背離黨、背離人民的道路。事實告誡我們:監督是政治生活的「安全閥」遠離監督的權力獨往獨來,相伴而生的必然是**。
政治生活如同一架天平,一邊是權力,那麼另一邊一定得放上等量的制約和監督礎碼。一方面,要健全制度,完善機制,加強對黨員幹部的有效監督;另一方面,是更重要的方面,黨員幹部要自覺接受各方面的監督,包括黨內的、黨外的、人大的、政協的、群眾的監督。要把監督當作糧食、水和空氣一樣的必需品,把來自各方面的監督看作是對自己的關心、愛護和幫助。自己要有意識地通過監督這條弩淺淺。及時給自己提個醒,使自己知道哪些事情應該做,一型情不該做,從而牢牢守住思想道德防線。一定要養成自覺接受監督的習慣,清醒地認識到監督是一種關愛,任何時候都不能逃避組織和人民群眾的監督,增強接受監督的自覺性。在黨內,要嚴格按照《黨內監督條例》辦事。要自覺接受來自上級的監督,不能把上級的監督看作是對自己的不信任,懷有牴觸情緒;要自覺接受班子內部或同級對自己的監督,不能把同級的監督看成是為難自己,懷有戒備情緒;要自覺接受下級對自己的監督,不能把下級的監督看成是不尊重自己,懷有反感情緒;尤其要自覺接受紀檢監察機關的監督,不能把紀檢監察機關的監督看成是與自己過不去,懷有對立情緒。各級黨政主要領導要在黨委組、黨支部內部,充分發揚民主集中制,嚴格按照黨內程序和規定辦事,注意聽取不同意見,不搞「一言堂卜圈子」不搞個人說了算。」
實際上,開國領袖都說過:「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所謂的小圈子。實際上是不可避免的,志同道合或者有著相同利益的人,總會走到一起,這根本不可能杜絕,但實際上平時自然不能這麼說。至於一言堂,,張邦成看了蕭震一眼,再看了李雲新一眼,心說你的蕭書記自己不就是搞一言堂的麼?
會議最後由蕭客做出總結:「毛。同志在七屆二中全會上,把執掌全國政權比作「進京趕考」教育全黨「不當李自成」要求全黨牢記「兩個務必」防止「糖衣炮彈,的攻擊。鄭南巡同志一再告誡全黨,反**鬥爭「是攸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要看得深一點」現在總書記又堅持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鬥爭作為黨的建設的重大政治任務。加大了反**鬥爭的力度。我認為。黨越是長期執政,拒腐防變的任務越艱巨。華夏**的性質和宗旨,決定了黨同各種消極**現象是水火不相容的。堅決懲治和有效預防**,關係人心向背和黨的生死存亡,是黨必須始終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務。中央的歷次會議精神要求,全黨同志一定要充分認識反**鬥爭的長期性、複雜性、艱巨性。把反腐倡廉建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旗幟鮮明地反對**。我們黨反腐利劍高懸,就是要確保執政地位和執政根基的鞏固,確保我們偉大事業的航船順利前行。廣大黨員幹部一定要從提高黨的執政能力、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的全局高度。深刻認識反腐倡廉建設的重大意義,深亥認識黨員幹部廉政與鞏固黨的執政地位的密切關係,堅定不移地推進反腐倡廉建設
按照「開會一整天,中心一句話」的原則,蕭震在會議最後用一句話點明了今天他主持召開這個會議並難得的做了較長發言的主旨:區紀委今年會狠抓黨風廉政,對於一些風評不好的幹部,將會重點觀察,嚴格調查,只要抓到,區委一定以最嚴厲的手段進行處置。
「風評不好」就要被重點觀察、嚴格調查,這對與會的一些幹部來說,的確是敲響了警鐘。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他們或許不屑一顧,但這句話是從蕭書記嘴裡說出來的,他們就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蕭書記這個人,個人的廉政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在他們的眼裡,一般這種領導就是那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這種領導一旦發了狠,犯在刀口上的人那是真的不死也要脫層皮,何況人家是區委書記,而紀委李書記更是鼎清區路人皆知的蕭系尖刀?
很多幹部看著蕭震面無表情地臉龐」里已經暗暗打鼓:今天回去是不是把單位福利提前加發一點?風評這個事情」很難說啊。
張邦成卻是看著蕭定,心裡不斷盤算。蕭定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還要借著搞黨風廉政的大旗,繼續換上他的人馬?可是,楊書記的意思,他真的看不出來?要是我這個二把手在他屬下變得「無所事事。」我固然前途堪憂,他蕭震難道就能得了什麼好處?「不能容人者無親」這麼簡單的道理,蕭震又怎麼可能不懂?這,可是再敗俱傷的事情啊。
他有些憂心地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剛一出門,忽然一愣。
蕭震是書記,自然是第一個出會場的,但今天卻是在外面笑著等著張邦成。
「邦成區長,最近「十城聯創,的事情抓得不錯啊,前天晚上我四處轉了轉,嗯,很有成效,一些衛生死角幾乎都得到了清理治理,冉們鼎清算是煥然一新了!這其中,邦成區長居功至偉啊。」蕭震笑呵呵地說道,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和張邦成邊走邊說。
張邦成有些摸不准蕭客的意思,只能順著他的意思笑了笑:「呵呵,書記過獎了,這都記的正確領導下取得的成績,我個人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
蕭震哈哈一笑:「邦成區長這話可就過謙了」他臉色慢慢嚴肅下來,好像件事關重大的事情:「是這樣,我覺得以邦成區長的能力,抓十城聯創已經綽綽有餘,現在區裡的幾條主幹道正在進行維護和擴建」,這修路的事情,事關重大,要致富先修路嘛,所以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邦成區長親自操心一下,有邦成區長你來帶隊,我也才能放心啊
張邦成心中一驚,蕭震要把這幾條路的事情交給自己負責?他有些訝然地看了蕭震一眼,想看穿蕭震的真示意圖,他心裡有些不相信,這幾條主幹道的維護和擴建,那可是數千萬的大事,這筆錢據說還是去年蕭客找省委「討」來的,現在他卻如此大方,轉手就把事情交給自己去辦了?這事情,會是真的這麼簡單嗎?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他才打算把名兒掛在自己頭上,他卻只在一邊得好處,萬一出了缺漏
張邦成心裡猶豫起來,蕭震整起人來手段那可是很毒辣的,林志立前車之鑑不遠,雖然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最後下台得那麼淒涼,也足以說明蕭震對於自己的政治對手,那是很能下狠心的,自己現在」究竟算不算他心裡的「對手」呢?
蕭震則似乎沒有看出張邦成的猶豫一般,還在不斷的介紹著這次修路的情況,從財政到施工隊,從公路局到物資承包商,蕭震一個不漏地給張邦成介紹著,看那架勢,張邦成不接受都是不行的了。
張邦成小心翼翼地問道:「書記的意思,我是只負責監查,還是,,??」
蕭客搖頭道:「全面負責。」
張邦成微微皺眉:「包括財政?」
蕭震笑起來:「當然了。」
張邦成微微猶豫了一下,點頭道:「行,既然是書記的意思,我就把這攤子事抓起來,不過書記,這事情你可不能不聞不問,我可是需要你隨時提醒的。」
蕭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邦成區長做事,我是放心的。」
張邦成笑了笑,沒吭聲。
張邦成走後,李雲新來到蕭裳的辦公室,他跟蕭震很熟了,笑著叫了蕭客一聲,就自己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蕭震沒什麼表示,笑著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李雲新看了他一眼,笑著問:「書記,你這一下,連我都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啊,紀委這個事情。我都不知道呢。」
蕭震知道他不是來訴苦的,肯定是來問自己具體怎麼做的。
蕭震其實卻不是準備拿紀委當刀使,他搖了搖頭,嚴肅的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狠抓黨風廉政。
李雲新看了他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多話。
此後蕭震的日子並沒有變得輕鬆一些,過了幾天,蕭震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拿起電話一看,卻是有些為難,過了兩秒,才接通電話。
「喂,我是蕭震。」蕭客淡淡地道。
電話那頭沉寂了兩秒,才開口說話,卻是燕微雨打來的:「你,你晚上有空嗎?」
蕭震一怔,皺眉問道:「有什麼事?」
「我」晚上有人要請我出去唱歌,你,你也去好不?」燕微雨的語氣有些怪異。
蕭震心中微微一動,卻道:「人家請你去唱歌,我去做什麼?不好吧。」
燕微雨就好像有些失望。道:「那,那我也不去了。」
蕭震嘆了口氣,道:「什麼人請你的?為什麼要我去?」
燕微雨猶豫了一下,卻不應,只是問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蕭震嘆了口氣,道:「行麼時候?什麼地方??」
燕微雨聽他答應,開心起來。道:「濱湖路紹號,帝龍。」
蕭震嗯了一聲:「包間?」
燕微雨道:「現在哪知道呢。到時候我告訴你吧。」
蕭震只好點頭。
下午在辦公室批了一些文件,晚上隨便在區委食堂吃了頓飯,蕭震看看時間,便開車去了市里。濱湖路是因濱湖公園而命名,屬於繁華地帶,算是市中心區。
蕭震並沒有去過這個帝龍卡拉伙,至於多少號,他實際上也不清楚,他只是開著車悠,想來那麼大一家卡拉伙,總不會找不到。
果然這家帝龍卡拉伙地方頗大,而且出乎蕭客意料之外的是,這地方並非只是一個卡拉伙,實際上這更像是日後才會興起的休閒會所,裡面不光是可以唱歌,也還有舞廳和其他娛樂設施,甚至包括茶座之類。
蕭震奇怪的是,這家休閒會所的生意之好,簡直讓人驚訝,外面停了一溜兒的轎車和越野車,而且大多是好車,他的這輛桑塔納,算是其中檔次最低的了。這個時候的朗柳,一批的什麼公爵王、雅閣之類,絕對是算好車的。
蕭客隨意找個地方把車停好,便一個人往裡面走去。門口兩排迎賓小姐,穿著開叉到了大腿根部的紅色旗袍,客客氣氣地一個,鞠躬,齊聲道:「歡迎貴客光臨。」
蕭震面色淡然地走進去,看了看周圍,便有一個服務小姐過來,微微鞠躬,客氣地問道:「先生是想唱歌還是跳舞,或者喝喝茶,放鬆一下?」
蕭震還沒說話,她又笑道:「要是貴客想蒸桑拿或者按摩,我們這裡也有相應的服務。」
蕭震笑了笑,道:「不用,我有朋友來訂了音樂包廂,可以帶我去30口嗎?」他聽這位服務小姐提到桑拿,心裡卻不自主地想起當日在美國的時候,海蓮娜為自己「服務」的旖旎風光。心裡微微一嘆。自己雖然是花海的少東,但想來跟舒心和海蓮娜日後大概也不會有太多交集了吧?人生之際遇,真是難說。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如果他真有心思。少東威風,即便是讓舒心和海蓮娜來華夏「暗中保護」自己,又能有什麼難度呢?只是,人在他這個位置上,卻是不可能因為自己心中的一點旖旎,就隨心所欲的做這樣的事情的。一個人的成就有多大,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其自控能力有多強,這句話可不是隨意亂說的。
蕭震正發了一下愣,那服務小姐已經笑著道:「原來先生是我們老闆的貴客,真是失敬了,先生既然是老闆的朋友,今天在我們帝龍可以享受曬優惠,先生,請跟我來。」
蕭震卻是微微一怔,老闆的朋友?難道請燕微雨來這裡玩的,是這個地方的老闆的朋友抑或是老闆本人呢?」
蕭震看了看金碧輝煌的大廳,又想起這座七層大樓的娛樂會所,心中微微有些好奇。咕年的朗柳,就有這種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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