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吞咽下口水,此刻彥無尉的腦海之中已然是一片空白,望著眼26三人的巧妙互動一笑,後背生出的冷意更甚,「下……下官見過丞相……丞相大人……總領事大人……。」
並無意外他會如此,只是方才於暗中可是聽得真真的,這彥無尉與魏丞羨儼然是兩個枉法徇私之徒,更是對百姓肆意妄為,此等喪盡天良之人,訟風自是一刻也不願意讓他多活一秒,「彥無尉,你好大的膽子!」
徒然提高的聲線將原本正在顫抖著的彥無尉狠狠一嚇,額頭之上滲出的絲絲細汗更是暗示著他此刻的焦急,抑制不住的慌亂之意也正在體內亂竄,令他的臉色也頓時蒼白上了三分,「訟大人……訟大人,微臣冤枉啊,是他,是他指使微臣這麼說的啊訟大人……丞相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大聲的哭喊,倒是將門外的侍衛所驚擾到,一時間,門外湧進的眾人將此出口包圍的水泄不通,而侍衛長俅天高舉火把這才朝著那抹光亮前行。
經過這長廊,視線在瞥見那直跪於地的彥無尉之時,卻是沒由來的一愣,小跑了上前,眼底分明是生出了諸多的不解之意,「大人……彥大人,是我啊,您清醒一點。」
來者的聲線將本正在求饒之中的彥無尉喚醒了些,下意識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往他身上靠去,「俅天,俅天快救本官,這些人,這些人都要本官的性命。」
彥無尉瞪大了雙眸,自是一副極其恐懼模樣,可這話一出,卻是令俅天將佩劍拔出對準了眼前的三人,「說,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驀地傳來的冷喝,即墨煜月不禁勾唇淡笑了一把,如此風輕雲淡的從容自是令俅天看不出所以然來,「你是俅天?」心情大好的與之交談,仿佛此刻並不是如此兵戈相見的場景,即墨煜月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頗有些訝異的瞥向即墨煜月,在俅天方才拔劍而出的那刻,她已然是做好了準備欲要將他打趴下,然而此刻她卻是停止了還未進行的動作,端站於一側靜觀其變。
倘若即墨煜月被揍一頓也是極好的,讓他長長記性自然是不錯!
打起了三分警惕的與之直視,俅天微微蹙起了眉頭,「你是丞相?」
此話一出,倒是令正對著的三人不約而同的一愣,他既是明白即墨煜月的身份,卻還要如此?看來腦袋與彥無尉一樣,皆是不靈光,至少眼下訟風是如此認為的。
「彥無尉儼然是地方一霸,欺壓百姓,上瞞朝廷,在此地興風作浪,你可知?」修長的指尖拂過一旁的長髮,即墨煜月眸中的寒冷之意更甚了些,「你身為府衙侍衛長,不為百姓出頭便也罷了,竟還如此袒護包庇彥無尉?」
生冷的語氣令俅天愣在了原地,拿著長劍的大手也驀地收緊了些,然,下一秒,原本躲在俅天身後的彥無尉卻是不淡定了,大手絲毫不肯鬆開分毫的揪緊俅天身上的衣袍,眼底更是如數充斥著狠戾,「俅天,還聽他廢什麼話,是本官救了你,你可別忘記了,倘若沒有本官,你和你妹妹早已餓死在街頭。」
猛地一回神,俅天儼然是換了一副冰冷姿態,一把將即墨煜月扯到身後,時零威從桌底抽出那柄長劍挑開原本正對著的利刃,一時間,倒是刀光劍影,兩人打的難捨難分。
臉上呈現出頗為不耐煩的神情,訟風疏通了一番筋骨,這才陰森著臉向彥無尉提步靠近,而在長廊一側打鬥著的俅天見到如此場面卻是無奈分不了身,僅是一個分心之下便被時零威狠踹了一腳,長劍挑喉,儼然是時零威勝出。
而這邊,訟風更是心情大好的發出陣陣賊笑聲來,雪白的身影每靠近一步,彥無尉便向後挪動了一分,「你……你別過來,本官可是皇上欽封的六品縣承,你……。」
摩擦著雙拳,驀地停頓在了彥無尉身前一步之處,居高臨下的睥睨而去,眼底的滲人之意盡顯,忽的一個出拳,彥無尉便怔怔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嫌棄般的輕拍雙手,訟風方才那一拳儼然是卯足了勁,開什麼玩笑,她訟風從來不受人威脅!彥無尉儼然是第一個,這拳,便當做是先為百姓們出口氣。
然,身後的即墨煜月卻是不由得輕搖頭,「如此殘暴,瞧這彥無尉臉上都掛彩了。」陰陽怪調!訟風沒好氣的白上一眼,若不是礙著這廝在場,她還會如此刻意拘束麼?!
「怎麼,你是心疼他了?」學著他的語氣驀地開口,卻是將即墨煜月逗笑,「喂,現下我們要如何?」頗為頭疼的看了一眼,人自然是她揍暈的,可這定然是不能由她來背。
「跪下。」冷喝一聲,時零威自是動作極快,一時間竟然是將俅天五花大綁了來,可眸光瞥見那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墨綠卻是不由得一愣,「彥無尉這……。」是死了嗎?
素手在空氣中上下扇動了番,暗示時零威禁聲,「他是方才被我揍暈的,稍後將他綁起來,別讓他跑了。」
「嗯……對了訟大人,那些官差方才都嚇得四散跑遠了,」頓了頓,眸光忽的深邃了些,「也不知是否會放虎歸山……。」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一些嘍囉罷了,不足為據。」訟風輕撫了把鼻息,在瞥見俅天之時,自是暗暗上下打量了一陣,若說此面貌也並不遜色,可偏偏為何這般的死腦筋非要跟隨著彥無尉這狐狸呢?
「倘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跟隨著彥無尉麼?」即墨煜月退至上座,優雅的放下長袍,舉止之間自是大方不已,向來以好人著稱的即墨煜月,顯然是想給俅天一次機會。
「會,因為他救過我和舍妹。」
薄唇不由得揚起了一方更大的弧度來,即墨煜月顯然是對他如此話語感到好笑,「一個草菅人命之人,你還想妄圖在他身上得到保障?」
被他如此一說,俅天倒是沒由來的一愣,忽的想起什麼似的,帶著十分驚愕的望向身側正倒在地上的彥無尉,「他……他上月才告知於我,我妹妹身染重疫……已經……。」如此想來,他卻是忽的倒抽了一口氣,他一直知道彥無尉暗地裡在做人口販賣,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將算盤打在自己頭上!!
且那日在他告訴自己消息之前,分明是前去記下什麼賬目……而之後見到自己的眸光也躲躲閃閃……由於悲傷自是沒能細想,而今認真回想之下,卻是不由得狠狠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