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外突然一片嘈雜裡面的人紛紛向外面張望看到有某個帶刀的侍衛在與站在門口的郎孜說話還交給他什麼東西。
「王爺找到了您看。」郎孜跟外面的人說完話後轉身飛快走進客廳左手扶著腰中的劍右手掌托著什麼東西來到王爺跟前。
看到郎孜手上的東西王爺「噌」的一下站起來並從郎孜手上將那東西接了過來那是一個相思紅豆耳墜紅豆上面刻著一個「熙」字。
「在哪找到的?」
「是一個無人的偏院院子中間鋪滿了碎石子耳墜就是白虎從那堆石子裡面找出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最後一句話郎孜特意指明這耳墜的出現不是王爺栽贓而是實實在在的從江府找出來的。江紫憐只覺得臉上的血液都在往腳底下流但她還是強自鎮定只是一個耳墜而已只要沒人承認咬定是栽贓諒王爺也不會對她家怎麼樣的。
「還找著什麼東西沒有?」
「暫時還沒有侍衛們還在搜相信還有別的東西的。」
「前面帶路。」見著耳墜十三王爺再沒耐心坐在客廳等消息拔腿就往外面走。
「是王爺這邊請。」郎孜幾步趕在前面給王爺帶路江大人也著慌的跟在後面作為一個老官員他的心裡已經明白大概出了什麼事在走過自己夫人和女兒身邊的時候他的目光往自己的女兒身上瞄了一眼背後一片汗濕。
「王爺。王爺下官懇請王爺明示。」江愉同追在王爺身後向王爺拱手既然真地在自己家裡找到了東西。那他少不得得為此承擔責任求個明白也是應當。
「江大人。要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本王的貼身婢女不見了。」王爺腳步飛快語氣雖然平靜心裡卻是焦急如焚人呢?人呢!
江大人心裡「咯噔」一下。他當然知道王爺的貼身婢女地來歷皇上御賜的如今那婢女地貼身物件在他府里找到那就麻煩大了。
江大人腦筋急轉心裡雖然懷疑可能是自己女兒所為但為了自保只要沒找著人他現在也只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此事與他江府有任何關聯。
王爺也知江愉同的心事所以他更加的焦急。同時也很矛盾。
他當然不想娶江紫憐這個女人根本不夠資格做王妃答應這門親事只是因為政治需要。但他可不想從此以後家宅不寧所以他很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證據。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婚。
可是如熙對皇上很重要。他幾次進宮皇兄都交待他要好好保護如熙不能有半點閃失。如果真地有證據證明如熙的失蹤是與江府脫不了干係那叫他如何跟皇兄交待?何況照現在情勢來看如熙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王爺帶著一腦袋的混亂思緒在郎孜的指引下來到找到那耳墜的偏院此時院子已經被他帶來的幾個侍衛把住了門看管了起來江府的下人聚集了一些圍在院門外好奇的向裡面張望同時還不忘切切私語。
聽那些人的言語可以知道白虎從院子裡找到耳墜地時候有不少的江府的下人也看到了。
江愉同最好有辦法能夠解釋這耳墜地由來.更新最快.
王爺扳著指關節冷冷的看著身後三步遠地江愉同。
江愉同地臉上汗如雨下江夫人和江紫憐也隨後趕來站在江愉同的左右同樣是焦急萬分地等待著後面的消息。
白虎已經不在了那個院子在找出了耳墜之後它又去別的地方搜尋去了王府過來的一干侍衛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白虎的身上希望它優秀的嗅覺在這裡能揮出更好的作用。
王爺獨自進了院子試著在院子中間的石子堆中走了一個來回現在天還是冷的王爺腳上還穿著厚底的靴子就這樣他都能感到石子硌腳很難想像一個人躺在這石子堆上面是種什麼感覺院外有侍衛在稟報王爺立刻出去。
院外的地上扔著一堆刑具郎孜正蹲著一件件的檢查刑具上的顏色斑駁除了本身材質的顏色之外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在上面而且這些刑具有些形狀還蠻奇怪的。
王爺一看到那堆東西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江愉同和其夫人女兒還有下人一起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私刑這是重罪。
大戶人家教訓下人只准使用藤條木杖之類的東西嚴格禁止使用公門中的刑具這是大齊的律法明文規定別說是江愉同這樣的二品大員哪怕是一品的丞相府中也不准出現這類東西。
江紫憐也有些慌神她以為東西藏在地窖里無人能找到沒想到居然被翻了出來這下就算找不到那個賤人江家也沒好日子過了至少現在的風光日子是不會再有了。
這堆東西是藏得嚴可是藏得再嚴在嗅覺靈敏的白虎面前都沒有用它為了找到自己的主人如熙已經快把這江府翻得底朝天了。
「王爺這幾件東西上面的血跡雖然幹了但是新鮮的絕不過一天。而且這些刑具還是做過手腳的會加大受刑人的痛苦非常的惡毒只怕府尹大牢裡都沒有這樣的刑具。王爺請看這條鞭子就是帶倒刺的一鞭子抽下去就能扯掉一層皮。」郎孜手裡拎著幾件東西向王爺報告。
「江愉同你可知罪?」王爺怒不可遏真想一腳踹死這個江愉同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自己府中動用私刑。
「王爺。下官知罪。」江愉同百口莫辯因為女兒的關係他知道自己府中有這堆東西。如今被搜出來他只能認罪。喊冤的話只能加重自己的罪責。
「來人拿下戶部尚書江愉同送交府尹落。」
邊上立刻上來如狼似虎地王府侍衛將江愉同雙臂反剪就帶了下去江夫人帶著江紫憐哭哭啼啼的就要跟上去。卻被攔了下來。
「江夫人還請給本王解釋一下這個院子的用處。」
江夫人是江愉同地元配是個唯夫是天的女人否則也不會由著江愉同納進來一個又一個地小妾結果由於膝下無子正室夫人反被寵妾欺侮要不是獨生女兒紫憐長大後替母親出氣當了家把那些小妾全部趕出府去。只怕在這江府早沒了江夫人的位置說得難聽點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正因為江府現在是江紫憐在當家。所以江夫人根本回答不了王爺的問題只得一邊嚅嚅的應著一邊拿眼睛瞟身邊地女
看江夫人的反應。王爺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了江紫憐的身上。只是這回那目光卻像是把尖刀似的剜得江紫憐心肝劇顫。
江紫憐再霸道再潑悍。也終究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她的氣勢再盛也比不過王爺的氣勢很快的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剛才還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現在也方寸大亂花枝亂顫低著頭不言不語。
「都不知道?」
王爺視線掃了一遍還在這院門口地江府的下人們那些人也都一個個拼命搖頭沒有一人開口仿佛這院子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江府一般。
「這個院子是做什麼用的江府竟然都沒人知道?」王爺冷笑當他是三歲小兒好矇騙?
「王爺這院子偏僻江夫人和江小姐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但江府還有別地少爺小姐何不將他們全部叫來一一詢問?」郎孜在邊上出主意。
「好把他們全部叫來本王就在這裡問。」
江紫憐都快昏過去了她很清楚那些兄弟姐妹在此時此刻一定會落井下石根本不用王爺問那些人就會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清楚那她也得步爹爹地後塵了。
果不其然江府其他地少爺小姐全部叫過來之後郎孜代王爺又問了一遍那些人先是頗為猶豫的前後看了看王爺和江紫憐並未急於開口。
等到王爺許諾並不怪罪他們之後他們立刻就將江紫憐給賣了說那院子是江紫憐平日裡拷打別人地地方這個「別人」並不一定是指江府下人有些時候他們這些庶出的少爺小姐也要在這裡過過關而先前被趕走的那些小妾無一例外都是從這裡被送走的。而除了這些事情他們還把江紫憐的一干手下也全部招了出來他們平時也沒少受那些人的白眼。
王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臉黑的已經可以和鍋底媲美了那些少爺小姐們看王爺這個樣子也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又都全閉嘴了。
「來人把江紫憐拿下一邊將她的手下全部帶過來問話。」江府在王爺進來之後就已經完全的封閉起來江府上下沒有一人可以出入王爺說要拿誰就能拿誰一個都跑不掉沒多會兒工夫江紫憐的手下就一個不落的全部帶到了王爺的面前。
跪在地上這些人都跟一灘爛泥似的拼命的向王爺磕頭將一切罪過全部推到了江紫憐的身上都說平日裡的行為都是主子指使做下人的是逼於無奈身不由己。
可是當王爺問起他們今天對誰用了刑的時候他們就全都露了餡答案是五花八門有回答是打死了一條狗的也有回答是殺鴿子的更有人說是殺豬的就是沒人承認是對人用了刑。
王爺也不怒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對動物用得了人才能用的刑具?你們用給本王看看。」沒幾分鐘有侍衛去而復返扔下一隻雞又把那堆刑具扔到他們面前擺明了就是要看他們是怎麼對一隻雞用刑的。
當下那些人又開始拼命磕頭口裡喊著冤枉。
正鬧得厲害的時候突聽一陣激烈的狗吠聲一眨眼的工夫一條黑黃毛色的大狗從人群後面一躍而入齜牙咧嘴的衝著一個跪在地上的男子撲去。
那人驚慌失措的抬起胳臂就擋大狗一口死死咬死那人手腕對方一聲慘叫鮮血就從大狗的嘴邊淌了下來。
「白虎過來。」王爺見狗傷了人趕緊喝止但那狗根本不聽晃著腦袋連咬帶撕被它咬住的那個人慘叫連連聽得其他人一陣陣的驚心。
侍衛們上前幫忙費了半天的勁才讓大狗鬆了嘴但那時已經晚了大狗將那人的膀臂撕下來一大塊帶血的皮肉那人也被生生的痛昏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驚著了大狗威猛的樣子讓人不敢大聲喘氣生怕下一個被咬的就是自己。
「白虎過來。」王爺再喚大狗侍衛也抓著大狗的項圈往王爺身邊帶但大狗還在掙扎頭一擺嘴一張侍衛怕咬到自己下意識的鬆了勁被大狗輕鬆掙開又撲向一名男子。
那男子駭得半死爬起身就往外跑可他哪跑得過白虎白虎幾個縱躍就從後面將那人撲倒一口咬在後頸。
「將他拿下。」白虎不是王府里養著看家護院的猛犬從不主動攻擊人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行為讓王爺起了疑趕緊喚侍衛將那男子救下免得被白虎一口咬死。
那人被救下後頻頻向王爺磕頭感謝王爺的救命之恩後頸上大狗留下的幾個齒印已經見血。
「說今天你做了何事為何會引得狗來襲擊你?」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請王爺開恩。」
「不知?放開白虎。」
拽著白虎的侍衛作勢手一松白虎向前一縱當即又把那人給嚇得屎尿失禁一股臭味從他身下飄了出來。
王爺嫌惡的皺起眉頭正要叫人把那人給帶下去好生詢問又有侍衛來報。
「怎麼回事?」
「稟報王爺屬下在一輛驢車上現乾涸的新鮮血跡據屬下判斷時間不會過一天另外白虎在檢查過這車之後就了狂在江府四處尋找但不知它在尋找什麼。」
王爺渾身一個顫慄心裡有了明悟郎孜也反應迅拔出腰中長劍架在那險些被白虎一口咬死的男子的脖子上:「你在江府是幹什麼的?」
「小人是駕車的小人是駕車的。」剛從狗嘴裡死裡逃生又被一把劍架著那人都快癱過去了。
「剛剛那個人呢?」「同小人一樣也是駕車的。」
「今天這車去了哪裡?」
「這車沒有出去沒有出去一直在府里。」
「郎孜派人去問守城的士兵看他們今天有沒有見過這輛車。」王爺沒有那個耐心與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白虎的突然狂已經是個很好的明證它肯定是在那輛驢車上聞到了如熙的氣味所以它才在江府四處尋找突然對兩個人起攻擊的原因也就可以解釋了。
聽到王爺這樣說江紫憐的那些手下都沒了主意全都一個個的拿眼睛偷瞄單獨跪在旁邊的江紫憐巴望著這個小姐能有什麼別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