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盛產銀礦,每年可產銀,數百萬兩!」
「??國有三千萬之眾,是我大明海外銷售商品的主要市場之一,每年可以從中獲銀,逾百萬兩!」
雲逍當然清楚,最能打動人的,莫過於白花花的銀子。
其他什麼大義也好,國家利益也罷,都抵不過銀子。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在場的多數官員,眼睛都亮了起來。
說這個,咱們可就不困了啊!
那麼多的銀山,理應為大明所有,豈能為??人獨占?
朝廷拿大頭,當官的喝點湯湯水水,他難道就不香嗎?
至於海外貿易,先不說皇家海貿公司的股份,如今誰家還沒點跟海外貿易沾邊的生意?
嗯,國師說的沒錯,??人不是人,就該搶他們的銀山,做生意賺他們的銀子!
連午門城樓上的崇禎,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沒辦法,主要是以前窮怕了啊!
現在大明雖說不缺銀子,可誰又嫌銀子多了咬手呢?
那可是年入數百萬銀子的大進賬啊!
並且叔父還說過,大明如今面臨著『銀荒』。
雖說發行銀券,化解了危機,可真金白銀自然是儲備的越多越好。
孔衍植冷哼一聲,朗聲說道:「聖人云,『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我堂堂華.夏,豈能逐小利,而輕大義!」
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得到很多迂腐儒生的贊同。
「衍聖公所言極是!」
「聖人之言,絕不可違!」
「若是朝廷逐利,必將利慾薰心,國將不國矣!」
「衍聖公所言甚善!」雲逍大聲稱讚,朝著孔衍植不住鼓掌。
孔衍植頓時警覺。
國妖又要使陰招了!
果然雲逍話鋒一轉:「衍聖公既然知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歷代衍聖公卻又為何舍大義,而甘做逐利小人?豈不是違背祖宗?」
衍聖公府,就是儒門旗幟。
雲逍的這番話,如同朝天下讀書人臉上吐口水。
孔衍植大怒,「雲逍子,你怎敢如此羞辱孔氏歷代先賢?」
劉宗周等大儒也都紛紛起身,厲聲呵斥。
後方的儒生更是齊聲駁斥,一時群情激奮。
溫體仁心中暗道:「國師的嘴,還真是招人恨啊!」
「自宋仁宗起,敕封孔聖后裔為『衍聖公』,至今五百餘年。歷代衍聖公,無不深受國恩!」
「金兵南下滅宋之時,孔氏北宗主動投降金軍。」
雲逍侃侃而道。
孔衍植以及眾多儒生的臉色頓時鐵青。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這妖道不僅揭了孔府的短,還狠狠抽打了孔府的臉。
「數十年後,元朝興起,時任衍聖公孔元用,審時度勢,大義凜然地倒向了忽必烈。」
「為表耿耿漢奸之心,孔元用親率族人加入元軍,清剿漢人『反賊』,『不幸』死在軍中。」
「為了取悅忽必烈,孔府還派出大儒張德輝與元好問等覲見忽必烈,跪請他為『儒教大宗師』。」
「堂堂華.夏『聖學』,竟然請得一位雙手沾滿數千萬漢人鮮血的酋首,來做大宗師!」
「衍聖公府可謂是得到聖人真傳,真正實現了『以德報怨』的漢奸最高境界,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雲逍恣意嘲弄,半分情面不留。
孔衍植面紅耳赤,卻無言反駁。
那是因為雲逍說的,都是史實。
眾多儒生的臉上也都是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孔家的這段黑歷史,同樣也是儒門之恥。
「衍聖公府滿口仁義道理,忠君報國,卻在改朝換代之際,無一個忠義之士,見風使舵,背主求榮,轉投新主。」
「請問衍聖公,孔府這算不算是逐利?」
「他人逐利,就是小人,衍聖公府逐利,甚至不惜賣國賣祖宗,卻反倒成了天下第一世家,豈不可笑至極?」
雲逍唇槍舌劍,咄咄逼人。
劉宗周、黃道周等大儒無奈地嘆了一聲。
沒辦法,事實就擺在那裡,沒辦法狡辯啊!
孔府自己不爭氣,想給他們搖旗吶喊也沒用。
「衍聖公府乃是朝廷敕封,你如此攻訐衍聖公府,難道對朝廷不滿?」
孔衍植秉持著『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就不會被道德綁架』的原則,將矛頭輕飄飄地引到了朝廷。
你既然說衍聖公府是漢奸世家,為什麼朝廷要敕封,難道是朝廷錯了?
「朝廷尊孔,尊的是孔聖和儒門聖學!」
「衍聖公府多行不義,朝廷大可以換一位衍聖公就是。」
雲逍看了一眼禮部尚書孔貞運,意味深長地說道。
孔衍植頓時一陣慌亂。
剛才雲逍說,衍聖公府無一忠義之士,指的是北孔。
南孔,可是為南宋盡忠的。
朝廷能敕封北孔,為何不能敕封南孔?
雲逍子竭盡所能,大肆攻擊衍聖公府,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孔衍植趕忙轉移話題,厲聲喝道:「你指使爪牙孫之獬,在公堂之上,公然虐殺衍聖公府親屬,這總該是事實!」
「不錯,孫之獬的確是我向朝廷舉薦,派往曲阜擔任縣令。」
「孫之獬在公堂上,打死你的女婿宋祖乙,也確有其事!」
雲逍大大方方地承認。
眾多官員、儒生,頓時一陣轟動。
孔衍植心中大喜,朝著城門樓跪地,大聲奏道:「雲逍子已經親口承認,望聖上徹查,並予以嚴懲!」
崇禎正要開口,一名內廷太監匆匆來到御前,急惶惶地稟報:「通政司轉呈山東巡撫徐從治的緊急電文,請陛下御覽!」
如今臨近京城的各個行省,都架設了電纜,各項政令上傳下達十分便利。
崇禎看了電文,瞬時神色一變,霍地起身。
「山東巡撫徐從治奏報,錦衣衛在曲阜孔林中,發現曲阜縣令孫之獬屍骸!」
「經仵作查驗,孫之獬生前遭受非人折磨,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衍聖公,你這是準備殺官造反嗎?」
曹化淳嚇得一個哆嗦,來到城門樓前,將崇禎的話大聲重複了一遍。
轟!
午門前一片譁然。
衍聖公府的骯髒齷齪,世人並非一無所知。
然而直接殺朝廷命官,這未免太聳人聽聞。
「臣,冤枉啊!」
孔衍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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