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絲毫不能含糊。
陳道玄神情矛盾,一時間不知該做何選擇?
放任不管的話,孫女或許會徒增痛苦,但起碼能多活一段日子。
如果選擇鋌而走險,貿然嘗試之下,也許沒有效果。
甚至會死的更快。
…
想起自己被這病折磨時的經歷,陳道玄將心一橫,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決然。
鄭重的咬了咬牙。
回頭看向陳采苓輕聲道。
「走…到你小妹房間看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不得不試一試了。
與其看著她等死,不如藉此機會,搏一搏。
老夫還不信,嚴格把控劑量之下,這靈液能害死人不成!」
見其下定決心,江明閉口不言,始終保持著一言不發的態度。
頗為擔心引火上身。
腳剛踏出門外,陳采苓忽的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江明。
目光中罕見露出一抹哀求。
與平日的那份剛強,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靈液你應該最為了解,可否前來幫個忙?
放心,這是爺爺親自下的決定,就算真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人怪你…」
話說到這個地步。
江明若是再不答應,倒顯得有些冷血無情了,無奈的點點頭。
他默然跟在陳采苓身後。
眼中難掩緊張。
畢竟一旦出了意外,就算陳道玄不怪罪他,也勢必會產生一些隔閡。
屆時對雙方的合作,恐怕沒有好處。
長嘆一口氣,江明只能感慨天不作美。
偏偏生此事端,讓本可以輕鬆完成之事,變得越發複雜。
築體靈液乃是落霞宗雲夢仙子所創。
貴為一宗之主,她對藥性的理解一定過於常人,要不然也不敢放言。
想將此物推廣至全天下,為世間修士造福。
起碼元嬰境的修為,眼界不是一般人能夠揣度的。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於,這靈液真的如雲夢仙子設想的那樣。
效果卓然,藥性溫和…
安慰自己一番,江明逐漸放寬了心,走路的步伐都不禁加快幾分。
路上遇見被支開的張荷。
江明連忙趕過去,將其叫來幫忙,幻術師的精神力幾乎是見微知著。
對靈液劑量的把控,或許能給出一些寶貴的意見。
來到一座獨立的閣樓中。
室內縈繞著一股濃重的藥味,聞起來讓人直皺眉頭,苦澀的味覺仿佛順著空氣。
飄進嘴裡似的,讓人喉嚨沉悶。
每吸一口氣都是一種折磨。
也不知道,這些天裡那位姑娘是怎麼過來的。
聽到陳道玄的要求。
一位藥童模樣的少年,從內堂中走出,青澀的面容露出遲疑。
很是認真的規勸道。
「家師特意吩咐過,此病性溫不可操之過急,陳老貿然行事。
恐怕會讓小姐病情加重啊,那府上這些天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聽到這話,陳道玄雖有些遲疑,但還是堅定的甩了甩袖子。
語氣中微微有些不耐煩。
似乎對這藥童不是很滿意。
「你們師徒這些天的努力有何用處,我孫女的病減輕了嗎?
越來越重,一天比一天憔悴,你讓我怎麼等得起!
要麼讓你師傅給我個確切的日期,告訴我這病何時能痊癒。
要麼就讓開,別耽誤老夫辦事!」
被這話噎了一下,藥童羞紅了臉,讓開一個身位,放陳道玄進去。
神色中滿是羞愧之意,對自己的無能感到很是無力。
「慢著陳族長,你要是不說清楚有何良策,我決不能讓你打擾病人。
她的氣息我剛平穩住,一旦出了差錯,可就前功盡棄了!」
江明等人剛要推門進去。
卻被一道蒼老的聲音制止住,這聲音透露著一股堅決。
仿佛不管怎樣,都不會做出讓步。
回頭一看,只見一位濃眉國字臉,面相堅毅古板的老醫師走過來。
他腿腳不是很好,走路一搖一晃。
速度不是很快,但腳步卻是異常平穩,慢慢走過來,壓迫感十足。
這人看樣子身份不低。
陳道玄並未冷著臉直接拒絕,而是極為正色的道。
「冷老,我知道你醫術高明,陳家這一路走來,少不了你的幫助。
但今天請恕我無禮一次,依我看,我孫女的病你治不了,只能鋌而走險,換個方法試試…」
聽到陳道玄質疑自己的醫術。
這老者當即有些不悅。
一錘大腿,猛的向前走幾步。
厲聲喝問道。
「那你說,你的辦法是什麼?也讓老夫看看,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滿是敵意的暼了江明一眼,冷老看到這副生面孔,心中已猜出了大概。
神色中露出一抹輕蔑,他諷笑似的眯起眼睛,完全沒把江明放在眼裡。
「哦,看樣子你覺得玉瓶內裝的就是良藥?
那好,老夫倒要見識見識,這藥有何了不得!」
走上前奪過靈液,蘸了少許在指尖,他猛的用舌頭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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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吐了口唾沫,不屑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真是笑話!
這麼多烈性的藥物,搭配在一起,就是身子硬朗的男兒。
都得受些反噬,何況你那重病的孫女,我勸你還是想好,到底該信誰?
我把話放在這,這東西若是有用,我今天把頭抵給這小子!」
回頭看了陳采苓一眼,和她交換一番意見,一咬牙。
陳道玄還是決定相信奇蹟。
冷老的醫術他十分清楚,雖然在南陽縣富有盛名,但論對這病的了解。
還不如自己。
繼續沿著他的思路走,只能眼睜睜看著孫女等死,這樣的煎熬陳道玄承受不了。
「采苓,去打些熱水來,給你小妹沐浴。
江明小友,還勞煩你幫我考慮一下配比,這靈液兌多少水,才是合適?」
見陳道玄心意已決,冷老本想說點什麼。
可聽到靈液乃是外用。
又想起自己嘗了一口的囧態,老者剛到嘴邊的話,頓時又噎了回去。
板著臉候在門外,他堵氣似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江明出醜。
在張荷的幫助下,江明謹慎的做好了配比,尋常修士半瓶靈液一桶水。
到這裡,已經削減成了幾滴靈液搭配一桶水,藥量減少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之所以如此做,也是出於不想出錯。
如此搭配下。
可以說靈液即便不能治好病,也絕不會出任何差錯,傷害到陳家小姐。
關上房門,陳采苓和張荷上下其手。
褪去床上少女的衣物。
將其抱到浴盆中,開始了初步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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