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周純不知道第幾次來到天淵仙城了。
但似乎每一次進入此城,他都會為此城的巍峨心生感慨。
在連綿數百里的群山中,修建出一座如此巍峨壯觀的仙城,這便是此世修仙者的偉力。
他走遍各個國家,似此等雄偉的仙城,也只見過這一座。
這時候入城後,他頭一個去的地方,便是駱青霓的「青霓居」。
此番時隔數年再度登門拜訪,周純總算是沒有再吃閉門羹了。
「前番青霓不在家,周道友登門拜訪未曾招待,還請道友見諒。」
這時候將周純迎進洞府後,談起上次周純撲了個空的事情,駱青霓也是主動進行了道歉。
周純見此,也是連連搖頭道:「駱道友言重了,周某登門拜訪又不曾提前送上拜帖,遇到主人不在家,那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怎能怪到他人身上。」
說完便是微微一笑道:「不過此番能夠見到駱道友,倒確實是讓周某心中鬆了口氣。」
「聽周道友這樣說,這次莫非又是想讓青霓幫忙煉丹?」
駱青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口道出了真相。
「是的,周某此番登門拜訪,正是想請駱道友幫忙出手煉製幾爐丹藥。」
周純輕輕一點頭,然後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通過各種手段,他已經湊齊了煉製【古塵丹】所需十二種千年靈藥裡面的十種,目前就剩下兩種未曾搜集齊全了。
但是以駱青霓的人脈關係網,只要捨得拿對等價值的靈物交換,要湊齊這兩種靈物並不算多難。
果然,聽完他的請求後,駱青霓很快就點頭應道:「既然周道友已經集齊了十種必需的千年靈藥,那剩下兩種靈藥青霓確實可以幫道友牽線搜集,道友要煉製的築基丹,也都是小事。」
但對於另外一件事,駱青霓卻是搖了搖頭道:「只是道友想用【魂心果】煉製輔助開闢紫府的丹藥,青霓卻是無能為力了,因為青霓手中並無適用於此種靈物的丹方!」
「哦,連駱道友都沒有此類丹方麼?」
周純微微有些吃驚的看著駱青霓,很是意外。
駱青霓見他一臉驚訝的樣子,也是不禁苦笑著嘆息道:「周道友可能太高看青霓了!」
「青霓畢竟是一介散修,雖然有些奇遇,得了一位前輩大師的丹道傳承,又自己和人交換搜集了一些丹方,但是所學所得的丹道傳承,大多數都止步於三階層次!」
「而輔助開闢紫府的丹藥,價值不比許多供金丹期修士服用的丹藥差,其丹方自然也是各大勢力的不傳之秘,輕易不可能流傳出來讓散修掌握!」
話語說到最後,也是充滿了無奈之意。
散修這條道路確實是不好走,越往上走越難走!
駱青霓結丹成功後,其實也收到過各種招攬,其中不乏那些擁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大門派。
畢竟她可是一位現成的煉丹大師,而且來歷也稱得上清白。
若是將她招攬進入門派,不僅讓門派白白得了一位金丹期修為的煉丹大師,等她將來坐化逝世,她所掌握的煉丹傳承也會歸屬於門派,可謂是一舉數得!
因為有著這麼多好處,那些大門派給駱青霓開出的條件其實都非常不錯,令得當時的她也頗為心動。
但最終經過一番認真思考過後,她還是婉拒了那些勢力的招攬,決心繼續在散修這條路上走下去。
而她雖然選擇了在散修這條路上走下去,可是每每想起這條路上將要遇到的各種障礙,依舊是唯有嘆息。
這時候聽了她的話後,周純也不禁默然無語。
其實駱青霓遇到的這些困難阻礙,又何嘗不是周家日後將要遇到的困難阻礙。
家族修士相對於普通散修而言,自然是好處多多。
可是到了金丹期這個層次,其實雙方已經並無任何差別了。
畢竟能夠結成金丹的散修,沒有一個不是有著機緣傳承在身。
很多金丹期散修論起某些方面的底蘊,甚至都不是周家這種金丹世家能比的。
比如當初的天鏡真人!
此時沉默了一會兒後,周純才看著駱青霓再度問道:「那駱道友可知道,天淵仙城的那些煉丹大師裡面,可有人能夠將【魂心果】煉製成輔助開闢紫府丹藥?」
聽得他這話,駱青霓當即回道:「這個青霓也沒有了解過,倒是可以幫周道友問一問。」
「那就有勞駱道友了。」
周純抱拳一禮表示了感謝。
這樣交談好了煉丹的事情後,周純又向駱青霓問起了那位傀儡大師的事情,想要請其牽線搭橋,幫忙約見那位傀儡大師。
聽得他這個請求,駱青霓頓時便蹙眉說道:「千機大師乃是元傀門目前唯一能夠煉製出四階中品傀儡的大師,輕易不可能離開元傀門的山門,周道友若想見他的話,只能親自去元傀門的山門拜訪,青霓可以為周道友手書一封介紹信!」
「這樣麼?那就有勞駱道友幫忙書信一封了。」
周純略一沉吟,還是同意了下來。
於是駱青霓便當著他的面書寫了一封介紹信,交到了他手中。
拿了介紹信後,周純就暫時辭別了駱青霓,轉道前往了「天寶閣」拜會孫元景。
「張道友,這是近些年收集來的【太乙玄金氣】,你仔細清點一下數量。」
雅間內,孫元景在和周純寒暄過後,就取來了這幾年收集到的金氣讓他清點。
仔細算起來,周純委託他收集【太乙玄金氣】也有十幾年了,可如今收集到的金氣,卻依舊連周純所需的一半都沒有達到。
這當然無法讓周純心中滿意。
此時在驗看了他拿出來的金氣過後,便皺緊眉頭看著他說道:「孫掌柜,張某和你當時訂立契約也有十幾年了,如今你收集到的【太乙玄金氣】卻連周某所需一半都不夠,這速度未免也太慢了吧!」
聽得他此言,孫元景頓時連連叫苦道:「張道友你這就冤枉孫某了!這些年孫某可是已經全力在為你搜集【太乙玄金氣】了,只是九元劍派近幾年接連有兩位劍修結成金丹,為了鑄造本命飛劍正在大肆收集這【太乙玄金氣】,因此才讓本店難以收集到足夠金氣!」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臉正色的看著周純說道:「不過張道友你放心好了,就算再困難,孫某也一定會在約定時間內為你收集到足夠的金氣!」
周純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但已經另有打算的他,這時候卻是直勾勾看著孫元景說道:「真的沒有辦法加快收集速度了嗎?不瞞孫掌柜,這些【太乙玄金氣】確實對周某有大用,能夠今早收集好的話,張某並不吝嗇多付出一些報酬!」
孫元景見他這般模樣,也是微微一愣,不禁猶豫著說道:「這個……」
其似乎有所顧忌,話語一直不曾出口。
周純見此,當即催促道:「孫掌柜有話但講無妨!」
聽得他催促,孫元景又是一陣猶豫過後,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孫某倒是知道有位道友手裡積攢著不少【太乙玄金氣】,應當也是為了修煉神通之用,不過他的修煉似乎出現了問題,傷及到了自身根基,一直在求醫問藥尋求解決之道。」
「倘若張道友能夠幫到他的話,或許他願意將手中的【太乙玄金氣】轉讓給道友!」
說到這裡,他也是對著周純正色說道:「此事乃是那位道友的隱私之事,張道友若是沒有什麼把握的話,就當沒聽過此事好了!」
周純理解他的意思。
修煉神通受傷,這對金丹期修士而言,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值得奇怪的事情。
可是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大多數都有些仇敵和對手,因此自身受傷的事情,肯定不會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
即便是求醫問藥,那也得暗地裡悄然進行,並且儘量避免消息擴散開來。
而周純並非靈醫,根本不知道怎麼為人治療這種修煉神通不當產生的內傷,按理說到這裡就該知難而退了。
但是【太乙玄金氣】對他太重要了,因此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道:「孫道友可以大略說說那位道友的病情嗎?張某雖然不懂靈醫之道,但也是修煉金行功法的修士,知道一些解決金氣傷身的法子!」
孫元景聞言,略一猶豫過後,還是低聲答道:「具體的事情涉及到個人隱私,孫某也不知情,只知道那位道友是因為修煉神通過程不慎,傷了肺經和肝經,讓其難以再正常打坐修行和與人鬥法!」
「傷了肺經和肝經麼?」
周純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心中念頭轉動,不久後便看著孫元景說道:「那孫掌柜可以幫忙給那位道友傳個話,就說張某想要求購他手裡的【太乙玄金氣】,若是他不介意的話,張某可以當面為他診斷一番,看看能否助他恢復完好!」
這個要求似乎讓孫元景感到非常為難,久久未曾給他回復。
最終就在周純以為沒戲的時候,卻見孫元景忽的一聲長嘆道:「哎,那好吧,那孫某就擔點干係為張道友傳個話,希望張道友真能幫那位道友治好傷!」
聽得他這話,周純心中一喜,連忙朝他抱拳一禮道:「有勞孫掌柜了,此事若是能成,張某一定承情!」
這樣談妥了此事後,周純也並未在「天寶閣」多待,很快就起身離開了。
但他在出了「天寶閣」後,又徑直前往了天知樓所在處。
「張某想要知道最近五年內,大周國境內各個值得金丹期修士參加的交換會、地下易寶會、地下拍賣會、拍賣大會等信息,越詳細越好!」
天知樓內,周純進入此間後,就直接對著掌柜說出了來意。
大周國地大物博,坊市眾多,倘若他自己一個個坊市去走訪打探,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
這時候天知樓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作為一個專門出售情報的店鋪,他們對於各種交換會、地下易寶會的信息自然不會放過,每個月都會有及時更新相關信息。
這種信息也是他們賣得最好的一種信息,很多和周純一般想要節省時間的中高階修士,都會願意花費一些靈幣購買此類信息。
周純不差靈幣,一口氣直接花費數千枚靈幣購買了各種交換會、拍賣會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天知樓也會出售一些交換會和地下易寶會的進出信物,或者是提供獲取信物憑證的辦法。
周純將買來的信息都瀏覽了一下,很快便選定了三個值得重點參與的行程。
一個是半年後在仙都坊市舉辦的一場拍賣大會,一個是兩年後在天淵仙城附近舉辦的一場地下易寶會,最後一個則是三年後在元嬰期散修「黃雲真人」洞府舉辦的交換會。
此三個活動都比較高端,肯定會有法寶靈材乃至法寶出現。
周純這次來大周國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把【青木神煞幡】這件法寶置換成一件火屬性法寶,交給周明德祭煉使用。
這時候敲定了三個必須參與的行程後,周純便挑一些次要的行程準備過去看看。
他現在反正沒法修煉,到處跑一跑也沒什麼。
至於說去拜訪那位「千機大師」的事情,周純決定還是等自己煉製出本命法寶後再去為好。
弓箭武士傀儡來自於秘境島嶼,萬一那位「千機大師」研究此物後,一定想要弄清楚此物的來歷,周純可不敢保證對方不會跟自己來硬的。
所以多穩一手總是錯不了。
接下來三四個月的時間裡,周純就是東走西竄,趕場一樣參加了一個又一個的地下拍賣會和交換會。
金丹期的修為,讓他在參加這些活動的時候,都會變得很輕鬆。
舉辦方大多數都很樂意多一位金丹期修士來捧場。
如此參加了多場拍賣會和交換會後,周純又交換了一些有用的千年靈草,還在一場拍賣會上用十八萬五千枚靈幣拍賣到了一種周明德煉製本命法寶需要的法寶靈材【焰心鐵】。
而就在周純還想繼續參與其它拍賣會和交換會的時候,駱青霓那邊卻是傳來了好消息,他收到消息後,急忙趕回了天淵仙城。
「周道友你的運氣不錯,那兩種千年靈藥的主人都已經同意了和你交換,四階妖獸精血也已經有人願意出售,【古塵丹】煉製之事應當是很快就可以進行了。」
「另外青霓也替你打探了一下,天淵仙城內能夠將【魂心果】煉製成輔助開闢紫府靈丹的大師,只有葛雲大師一人,但葛雲大師也和青霓說過,他與各大門派有過約定,不會接受他人委託為他人煉製此種靈丹。」
「不過周道友你若是肯將【魂心果】出售給他的話,他倒是願意折價出售一兩顆輔助開闢紫府的靈丹給你!」
「青霓居」內,望著興沖沖趕回來的周純,駱青霓也沒有賣關子,很快就把他委託自己做的事情結果說了出來。
聽了她這些話,周純也是亦喜亦憂,喜憂參半。
只見他面色變幻一陣後,才對著駱青霓施了一禮道:「周某明白了,感謝駱道友為周某的事情奔波操勞。」
駱青霓見他神色變幻,也大概猜得到他內心作何想,當下便輕聲言道:「周道友若是方便的話,青霓過些日子就為道友開爐煉丹,道友屆時也可一起旁觀。」
周純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道:「旁觀煉丹就不必了,駱道友的人品,周某還是信得過的。」
說著就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個玉盒遞給駱青霓說道:「這些【碧波洗心茶】乃是周某此前偶然所得的一種精品靈茶,煮泡後飲之對我等金丹期修士也有些微的增長神識作用,便算是周某此番請駱道友幫忙的酬勞吧,還請駱道友一定收下。」
「多謝周道友信任,那青霓便不和道友客氣了。」
駱青霓淡淡一笑,也沒有多在意的接過了玉盒,隨手收了起來。
這樣二人談好了煉丹之事後,周純當場將煉製【古塵丹】的各種靈藥和煉製築基丹的材料交給了駱青霓,然後便先行離開了。
再過兩三個月就是仙都坊市的大拍賣會舉辦時間了,周純還要趕往那裡去參與這次拍賣會。
可是周純這邊剛抵達仙都坊市沒幾日,才剛住下來,天寶閣的孫元景便忽然差人過來聯繫了他。
收到孫元景的傳訊後,周純只能又急忙趕回天淵仙城。
也虧得他如今是金丹期修士,趕路速度遠非以前可比,不然這一來一回,不定就要錯過了大拍賣會。
「孫掌柜,張某人已經趕來了,你說的那位道友呢?」
天寶閣雅間內,周純在進入此間,看見只有孫元景一人後,也是當即眉頭一皺,直接不客氣的出言質問了起來。
孫元景倒也沒有計較這些,當即輕輕一笑道:「張道友別急,那位道友已經住在城裡了,孫某這便帶著道友前往他暫住的洞府。」
然後就起身跟樓內其他管事交代了一番,親自帶著周純前往了城內某處洞府。
只見二人來到城內某處洞府外後,孫元景將一張傳訊符打出去,不多時過去,前方洞府的陣法禁制就被打開,從中走出來了一位身段豐腴的年輕婦人。
這婦人長得是花容月貌,修為卻只是紫府中期,顯然並非正主。
其人出來後,便朝著周純二人福身一禮道:「妾身拜見二位前輩,老爺身體不便,特命妾身代他出來恭迎二位前輩,還請二位前輩見諒。」
見此情形,孫元景不由開口向周純解釋道:「衛道友乃是曾道友的侍妾,曾道友如今確實多有不便,還請張道友勿怪。」
「張某並非在乎那些虛禮的人,孫掌柜不必擔憂。」
周純微微點頭,語氣平靜的回道。
然後二人便由那婦人引著進入了洞府。
進入洞府裡面後,不一會兒過去,二人就跟隨婦人來到了待客的正廳。
此時正廳裡面正有一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端坐於上首,旁邊還有另外一位年輕少婦正在煮茶。
金丹中期修士!
周純一看見面具男子,心神便是一動,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真實修為。
而就在周純觀察面具男子的時候,一旁的孫元景已經率先朝著面具男子招呼了起來:「曾道友,這位便是孫某和你提起過的張良張道友了。」
聽得他此言,周純也只好放下心中好奇,抱拳朝著面具男子施了一禮道:「不才張良,見過曾道友。」
「咳~咳!張道友客氣了,曾某頑疾在身,未能親自出門迎接,失禮之處,還請道友勿怪!」
面具男子說話都似乎有些吃力,聲音也是非常嘶啞難聽,好像破鑼嗓一樣。
對於一位金丹期修士而言,如果不是故意偽裝的話,那出現這種情況,說明身體確實是傷得非常嚴重了。
周純心中頓時也感覺到了棘手。
但既然來都來了,他總得看一看。
當下便是輕聲言道:「曾道友既然身體有恙,便不用出言了,咱們神識傳音交談一下情況吧。」
然後就通過神識交談向面具男子詢問起了詳情。
面具男子為了治好身體,當然不會有所隱瞞,除了自身修煉的神通秘術不便於透露外,對於自己怎麼傷的,傷勢現在是什麼情況,都事無巨細一一告知了他。
而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可是在說完自身的傷情後,面具男子還是語氣鄭重的對周純傳音說道:「這些頑疾已經讓曾某的修為十幾年沒有寸進了,倘若張道友能夠幫曾某治癒頑疾,不僅曾某手裡的【太乙玄金氣】可以盡數贈予張道友,還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道友做一件事情!」
周純對他的許諾並不以為意,心知這肯定是他對每個人都說過的話語。
這時候腦海里將他所說的情況都仔細斟酌一番後,才看著他開口說道:「張某可以神識入體查看一下曾道友體內的傷勢嗎?」
「這個……」
面具男子明顯有些猶豫,沒有馬上答應。
對於金丹期修士而言,一旦讓其他修士的神識進入自己體內,自身功法和神通秘密便很有可能暴露。
倘若對方心懷惡意,更加是後果不堪設想。
周純見他猶豫,當下便開口說道:「張某和曾道友素不相識,在孫掌柜那裡下單求購【太乙玄金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想來還不至於耗費十幾年時間來謀劃加害曾道友吧!」
「而且這裡可是天淵仙城,若是張某在此地害了曾道友,坐鎮仙城的元嬰真人豈能容忍張某跑掉?」
似乎是最後一句話說動了他,面具男子一聲輕嘆過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張道友了。」
說著便主動放開了法力護體,以自身神識引導著周純放出的神識進入體內,觀察起了自身肺經和肝經兩處受傷的地方。
而周純也是一心只為查探他的傷情,並未趁機將神識探查他的丹田等地,窺探他的功法隱秘。
這讓面具男子心中也稍稍放下了心來。
通過神識查探,周純發現面具男子的肺經裡面竟然殘留著一股暴烈火屬性力量,而肝經裡面則是殘留著一股充滿破壞性的金屬性力量。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也是暗暗有些心驚。
若是所料沒錯的話,面具男子修煉的神通,很可能是一種需要同時融合金火兩種衝突力量的神通。
這種神通的威力,通常而言都是比之單獨一種屬性的神通強上許多。
而且無論是金屬性,還是火屬性,都是擅長攻擊,融合這兩種力量的神通,想想就令人感到心驚!
難怪以此人金丹中期的修為,十幾年來都沒能將這傷勢治癒。
周純有理由懷疑,此人已經求教過元嬰期修士了,只是要么元嬰期修士也沒把握幫他治好,要麼是那代價他不願意承受!
這時候對面具男子體內傷勢進行過一番檢查過後,周純便抽回了神識,低頭沉吟了起來。
這般等了一陣子,見他遲遲不曾開口出聲,面具男子不由得主動開口詢問道:「怎麼樣?張道友可有辦法幫助曾某祛除頑疾?」
周純聞言,當即搖了搖頭道:「若是說幫助曾道友完全祛除體內頑疾,張某是無能為力!」
然後就在面具男子目光明顯黯淡下去的時候,他又再度開口說道:「但是對於曾道友肝經內那股金屬性力量,張某若是能夠煉製出本命法寶的話,卻是有不小把握能夠憑藉此寶的玄妙將其化去!」
「什麼?張道友此言當真?」
面具男子眼神一喜,滿眼驚喜的看向了周純。
說實話,如果周純一個金丹初期修士和他說,有辦法將他體內的頑疾徹底治好,他只怕是不相信的。
畢竟這些年他可是為了祛除頑疾請教了很多金丹後期修士,乃至是元嬰期修士。
但是現在周純說有辦法幫他化去肝經裡面的金屬性力量,他卻有些信了。
然而或許是此前遇到的失敗太多了,他很快又是神色緊張的望著周純說道:「張道友可能不知道,曾某肝經內的那股金屬性力量並非無源之水,它因為是曾某修煉神通失敗而產生的力量,已經和曾某自身法力緊密聯繫到了一起,縱然道友能夠暫時化解掉其中的力量,不能治本的話,過後一樣會重新滋生出來!」
正是因為情況如此麻煩,他才一直未能治好這等頑疾。
不然他早就請元嬰期修士出手幫助自己化去肺經和肝經內的兩股力量了!
聽得他此言,周純也皺起了眉頭。
從面具男子此言當中不難聽出,即使現在受傷這麼嚴重,他也不願意放棄修煉的那門神通。
不然只要選擇放棄,廢掉此前的修煉進度,這種事情便不大可能再度出現。
因此皺眉沉思一會兒後,周純便再度說道:「倘若張某能夠讓曾道友的肝經內一個月都無法滋生這種金屬性力量,曾道友是否有辦法自行祛除這個頑疾?」
「這個麼……或許可以試一試!」
面具男子思考了一番後,有些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不過對周純而言,只要他動心那就行了。
當下就看著他說道:「若要嘗試的話,曾道友得先將【太乙玄金氣】交給周某,那樣周某才能煉製出本命法寶,從而幫助曾道友嘗試此事!」
聽得他這話,面具男子不禁雙眼一眯,而後目光凌厲的看著他說道:「張道友確定你那本命法寶煉製出來後,一定可以幫助曾某化解肝經內的金屬性力量嗎?」
「十成的把握張某不敢說,但是七八成把握還是有的。」
周純面色平靜的沉聲回道,並不在意其人忽然變化的態度。
面具男子見此,心中略一沉吟,便朝他重重一點頭道:「好,那曾某手裡的【太乙玄金氣】可以先轉讓給你,但你也得先將一件價值對等的東西抵押在曾某這裡!」
「沒問題!」
周純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般談妥後,二人便請孫元景作為見證人,當場開始了交換。
面具男子手裡的【太乙玄金氣】確實數量不少,竟然絲毫不比周純手裡現有的數量要少多少。
得到他手裡的【太乙玄金氣】後,周純向孫元景預訂的份量便已經達到了八成,其實已經足夠他進行「碎鼎重鑄」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周純還是決定再等幾年,等孫元景再幫自己搜集一些【太乙玄金氣】,再嘗試進行「碎鼎重鑄」。
而周純抵押給面具男子的寶物,則是一株珍稀的千年寶藥鳳血藤。
若他十年之內不能履約幫面具男子治療頑疾,這株千年寶藥便是對方的了!
此時為二人做完見證後,孫元景便忽的笑道:「哈哈哈,兩位道友能夠各取所需,達成交易,孫某也就沒有白忙活一場了。」
聽到他這話,二人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紛紛又向他表達了謝意,承了他這份人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