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好整以暇的面對著藍天望,絲毫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他也不是非得要了這些人的命,可放過他們總也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單只憑著藍天望自己的面子,在他面前可一點兒也不夠使。
區區紫府大圓滿境界,壓根兒就不被蕭逸塵放在眼裡。
之所以還能夠給對方幾分薄面,也都是看在泗水交易會上,對方有意提點自己的那一份人情上面。
如果藍天望想要以此要求自己,放過剩下的十二位紫府修士,那就有些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了。
說不得蕭逸塵還要再分出一些精力,給這位泗水郡郡守一點兒顏色看看。
可是,藍天望甫一開口,蕭逸塵就有些蚌埠了。
只見他低聲一嘆,神色悽苦的回憶起往事:「海雲能有你這樣的傑出後輩,藍某甚感欣慰不已,只可惜未能早一些識得。」
他這張口海雲,閉口海雲的,直接就讓蕭逸塵愣住了。
「您...」
不自覺的,蕭逸塵神色肅穆的用上了敬語:「您與海雲老祖有交情?」
在他看來,這再也正常不過。
蕭海雲昔日在紫元宗內交遊廣闊,不知結下了多少知交好友。
更有甚者,因此而庇護了西青山蕭家百餘年之久。
若非嵐雲散人太過不要麵皮,為了自己的家族後輩而去四處求助這些蕭海雲的故交,攪得人家不勝其煩從而斷了與蕭家的往來。
也許如今的蕭家不需要蕭逸塵,也能夠穩居紫府家族的寶座之上。
區區一些築基丹和數粒紫府丹,那些曾經蕭海雲的故舊知交們,並非真就掏不出來,純粹是被嵐雲散人煩的不勝其擾罷了。
這些過往之事,有些蕭逸塵有所耳聞,有些則是全不知情。
蕭涵月當時到底只是一名普通內門弟子, 也探聽不到更多關於紫府修士之間的消息。
那些紫府修士要麼不願意提起這些齷齪事, 要麼則是一心想與西青山蕭家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而藍天望表現出來的情深意切,完全做不得假。
蕭逸塵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當真是從心底懷念著自家海雲老祖。
「海雲若是還在的話, 應該不遜於如今的藍某才是。」
藍天望並未直面回答蕭逸塵的問題, 他轉而說道:「不如由藍某出面引薦,將你納入到紫元宗門下如何?」
說到這裡, 他略一沉吟, 隨即再次說道:「輩分這些都是虛妄罷了,一應待遇則以宗門核心弟子的標準居之, 藍某再為你尋上一位宗門的金丹真人為師, 你看如何?」
話語間真情流露而出,仿佛對待自家子侄一般。
「蕭逸塵敬謝不敏!」
蕭逸塵輕輕搖了搖頭,肅然回道:「我只是敬您與海雲老祖之間的關係,但紫元宗並不值得蕭某加入其中, 金丹真人也未必能夠教我。」
他言出狂妄之處, 令藍天望皺眉不止。
如果連金丹真人都教不了他的話, 紫元宗當然不被放在眼裡。
可在雲廣十六郡地域, 又哪裡還有比紫元宗更好的選擇?
況且......
這小子可是斬殺了金丹真人的嫡傳啊!
身後若沒有相應層次的金丹真人為他撐腰, 怕是活不過一時三刻之久。
任憑這小子自身實力再強, 又怎麼會是金丹真人的對手?
一時間, 藍天望心煩意亂的很, 心裡對蕭逸塵也有了幾分看法。
想及蕭海雲的溫潤如玉, 眼前這小子的性情著實有些乖戾。
「你方才出手之時,可曾想過一應後果?宗門之威, 絕非區區一個蕭家所能抵禦抗衡的!」
藍天望再次開口問道,神情略微顯得有些失望。
「呵呵...」
蕭逸塵輕笑一聲, 正色道:「紫元宗眼下怕是抽調不出幾位金丹真人來尋我報仇,也派不出太多的紫府修士上門, 蕭某怕從何來?」
言及此處,他又促狹地笑道:「莫非, 藍郡守以為自己能從蕭某手下, 將這些人救走不成?」
「呵...若是換作海雲在此,估計還有那麼幾分希望。」
藍天望聞言苦笑一聲:「至於藍某人嘛......倒是還不敢做此奢望之想,全在閣下一念之間罷了。」
其實,單以蕭逸塵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而論, 藍天望全力出手還是有幾分機會將同門紫府救下來的。
只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蕭逸塵這時候根本就沒有用出全力, 頗有幾分戲耍的成分在內。
若是藍天望貿然出手激怒了對方,說不定連他自己都要搭進去。
像這種賠本的買賣,藍天望說什麼也不會去做的。
「嗯...」
蕭逸塵輕點頷首,手下力道再次加大了幾分,隨後淡淡笑道:「那就勞請藍郡守前去搬來金丹真人吧!」
既然話不投機,他也不願再與對方再繼續廢話下去,索性提升到十成十的力量對敵。
頃刻間,又是三名紫府中期修士死於非命,就連呼救的時間都來之不及。
也是這三名紫府中期修士心生妄念,自以為蕭逸塵不會再下毒手。
畢竟藍天望所代表的乃是紫元宗,雲廣十六郡第一宗門!
奈何,他們碰到了蕭逸塵這個怪胎,壓根兒就不曾將紫元宗放在眼裡。
有了那幾件三階金屬性靈物,他幾乎隨時都可以喚醒劍胎。
除非紫元宗金丹後期的老怪物親至,否則任誰也奈何不了他。
試問,紫元宗可敢在這等關鍵時刻, 將宗門的頂尖高手派到泗水郡來?
就算紫元宗高層心中有意,也要得到那等老怪物的首肯才行。
金丹真人尊貴非比尋常,紫元宗宗主都不一定能夠支使的動對方。
對此,蕭逸塵心裡十分有數,並非盲目屠戮眾人。
而且他也留下了三分餘地,只看藍天望到底會不會做人罷了。
「慢,慢,慢!」
藍天望見狀連忙急喊出聲:「藍某人代他們認錯道歉,盡力賠付蕭家一切損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同門紫府全都隕落在泗水郡,他也無法向宗門進行交代。
這時候,惟有先想辦法穩住蕭逸塵,然後再說其他。
些許身外之物,怎地也不比自身性命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