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咱們村的人,又沒有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這老天怎麼就這麼懲罰咱們。」另一個大嬸也有些生氣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你們就沒有去找過縣令或者找知府,幫你們解決這些問題。」卓一凡也皺皺眉,這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居然沒有上報,這是怎麼回事。
「呸!靠他們,靠得住咱們就不至於過得這麼苦了。」一個大嬸不滿的嚷嚷道。
「李嬸也不能這樣說,咱們吳縣令也很好的,要不是靠他拿出自己的錢接濟咱們,咱們早就餓死了。」另一個大嬸指責道。
「就是,吳縣令是好人,要怪就的怪知府,我兒子就在吳縣令身邊做事,聽他說,吳縣令因為咱們村的問題,都不知道找了知府大人多少次了,最開始的時候知府還敷衍兩句,說會上報,後面就直接把吳縣令拒之門外。」
「大嬸,你們那個村子,叫什麼村。」卓一凡問道。
「上善村,就在山下不遠的地方。」一個大嬸回答道。
卓一凡沖幾個大嬸點點頭,拿著小吃走了過來,幾個人的對話,卓東陽他們都聽見了,也不用卓一凡在說一次,一行人什麼都沒有說,心情沉重的回到住處。
「父皇,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好。」卓一凡沉著臉問道。
「這裡屬於軒兒的管轄地,軒兒這件事就讓你自己來處理吧!」卓東陽擺擺手,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四兒子到底有沒有能力管好荊州城。
「兒臣領命。」卓御軒站起身,恭敬的說道。
卓東陽點點頭,站起身,手背在身後走出屋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都不用跟著。」
卓東陽心情很不好,他的臣民正在受苦,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他的心情因此很糟糕。
屋子裡的幾個人知道卓東陽心情不好,也就沒有跟著出去,而是坐下來商量怎麼處理那個村子的事情。
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顧子楓、卓一凡去暗中打聽知府、縣令的情況,卓御軒、卓雲霄先去上善村看看具體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等大家商量好之後,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卓東陽就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卓雲霄拿起一旁的披風,遞給卓一凡,示意卓一凡去看看卓東陽。
「我去讓人準備飯菜。」顧子楓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卓一凡拿起披風,走到院子裡,把披風披在卓東陽肩膀上「父皇,天有些涼了,進去吧!」
「凡兒,我是不是很失敗。」卓東陽沒等卓一凡回答,有繼續說道。
「坐上了這個位置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最終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當初要不是因為我太過要面子,被秋染趕走之後,就真的沒有再去過問過她的事情,或許秋染不會死,軒兒他們兄妹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這些年來,我一直寵著的女人,卻是把我心愛的女人逼上絕路的人。」
「我以為我對不起秋染,至少還算是一個好皇帝,結果到最後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做糊塗事,還差點害死一代忠良,付家世世代代為我們皇家守在邊關,一句怨言都沒有,我卻差點毀了付家唯一的血脈。」
「我以為在我的統治下,新月國的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結果我的臣民正在受苦,我卻不自知。」
卓東陽依然看著遠方,此時的他看起來不再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懊惱不已的老人。
卓東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讓卓一凡心裡一緊,站在門口的卓御軒抓緊卓雲霄的手,無聲的安慰著。
「父皇,人無完人,即便您在強,也有犯錯的時候,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父皇您不必自責,御軒、霄兒都不會怪你,兒臣想皇后娘娘也不會怪你。
天戈他也不會怪父皇,他知道您只是被奸臣蒙蔽了雙眼,所以他不會跟你計較,太君更不會怪罪父皇,太君說您把霄兒這個寶貝送到付家,就是給付家最大的恩澤。」
「凡兒,我一直想知道你母妃一家被賜死的時候,為什麼你無動於衷。」
經過兩天的相處,卓東陽發現卓一凡並不是無情的人,那麼當初他到底是為什麼不給自己的母妃求情呢!
「兒臣.」卓一凡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
「容妃娘娘跟兒臣說,如果兒臣求情的話,父皇會讓母妃受五馬分屍之刑,所以即便是很想給母妃他們求情,兒臣也只能抓緊了拳頭,站在一旁看著,看著父皇送母妃上了路。」
卓一凡捏緊了拳頭,當初的自己太過糊塗,等他懂得了當初冷蓉那個女人是故意的陷他與不孝的時候,他很是痛苦。
他能想像當初母對自己有失望,還有父皇他對自己一直不冷不熱的,也是因為對他徹底失望了,可是明明知道原因,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這才是他最恨的地方。
卓東陽皺皺眉,答案居然是這樣「凡兒,你恨我嗎?」
「以前恨過,兒臣不懂父皇為什麼能那麼狠心,為什麼要讓兒臣成了沒有母妃的孩子,兒臣恨父皇對兒臣的不管不問。
是師傅教會了兒臣很多東西,也教會了兒臣,父皇坐在那個位置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父皇,兒臣知道坐在那個位置上有多無奈,兒臣也懂父皇您有多不易,所以兒臣不會怪父皇,御軒、霄兒也不會怪父皇。」
「呵呵!那個老匹夫,跟我鬥了一輩子的嘴了,沒想到最後還是他幫我教出了一個懂事的兒子。」
「哎喲!飯菜都快涼了,父皇你還要跟三哥聊到什麼時候。」卓雲霄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卓東陽笑了笑,他還有幾個兒女能在身邊陪著他說說笑笑,算起來他應該也不算太失敗吧!
卓東陽拍拍卓一凡的肩膀,轉身向屋子裡走去,笑著說道「走進屋吃飯,咱們家霄丫頭,肚子開始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