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芬坐在馬車上,心情有些複雜地離開了洪家。
然而,她並沒有直接回到福客來,而是吩咐車夫帶她去購買一些點心和其他普通物品,隨後便帶著這些東西前往蘇老夫人所在之處。
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她深知今日蘇夫人不會輕易離開尚書府,很可能會與尚書夫人談論有關她的事情。
這談論嘛肯定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結束的,估計今天她應該不會回租住的院子。
此刻,她實在不願面對蘇夫人,那種被視為假想敵的感覺令她感到不快。
畢竟,這是蘇家內部的問題,卻將責任歸咎於她,因此,她選擇暫時躲避。
唉!或許今後見面的機會都會減少呢!
當葉子芬抵達蘇夫人所說的院子時,她驚訝地發現這個租住的房屋並不大,僅有兩進而已。
不過,考慮到蘇家人丁稀少,總共只有三位主子,這樣的院子已經足夠居住了。
只是不知道蘇夫人是不是因為房子小的原因,不在這邊居住呢?
葉子芬的車夫上前敲門,很快有人前來詢問。
當她掀起車簾,那老人一眼就認出了車裡的葉子芬。
此時,那名老者正站在門口,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是五姑娘啊!真沒想到您今日會登門拜訪,快快請進。」
說完,他急忙迎上前去,並與車夫一同將馬車趕到院子裡。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詢問道:「誰來了?」
葉子芬一聽便知,這正是蘇錦誠的聲音。
接著,她聽到有人回答:「是五姑娘到了。」
當葉子芬下了車,只見蘇錦誠快步朝她走來。
他急切地問道:「為何突然來到京城?從海上回來是否已先回家探望過?」
葉子芬微笑著回答:「前幾日已經回過家,也見到了你留給我的屋子。你們離京前何必特意留下房產,不如賣掉換些盤纏。對了,乾娘呢?一路上進京,她的身體狀況如何?可受了顛簸之苦?」
蘇錦誠聽到葉子芬的話,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感激地看著葉子芬,說道:「娘一切都好。我們離開京城時,想著以後你可能還會回來,所以就留下了房子。至於賣房子換取盤纏,我們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再說了盤纏還是有的。我雖然不是貪官,但是家裡剩下的錢也是在生錢的過程中。手頭還算寬裕。」
葉子芬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接著問道:「那你們這次來京,打算待多久呢?」
蘇錦誠思索片刻後回答:「目前還沒有確定,但應該不會太久了。據我泰山大人說等殿試成績出來之後這批人就會安排官職,因為我不想留在京城,所以一直還沒有消息,但是極可能會去南邊沿海。」
聽到這話,葉子芬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南邊的事情還是有聰明人能察覺到情況的不同啊。這位吏部尚書就是其中之一,想必他就是在等待著南邊的事情有了定論之後,再將蘇錦誠安排過去。』
南邊的事情一旦處理完畢,官場上必然會引發一陣混亂,而以蘇錦誠如今的功績以及吏部尚書的威望,處理南邊的殘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如此一來,蘇錦誠此次外放的官職必定不會太低。
這吏部尚書能夠登上尚書之位,果然有著非凡的謀略與遠見。
葉子芬輕輕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乾娘呢?一路上進京,她的身體狀況如何?可受了顛簸之苦?」
蘇錦誠回答:「娘在後面呢!沒想到你會來,走,帶著你去見娘。」
說著,他便帶著葉子芬往二樓走去。
在路上,葉子芬向蘇錦誠解釋道:「今天去洪家,正好趕上洪家正在舉辦宴會。我遇到了蘇夫人,得知你們還在京城的消息,便過來看看。」
蘇錦誠聽了,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葉子芬來得及時,不然他們可能就要錯過了。
他笑著說:「真是太巧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葉子芬微微一笑,解釋道:「自然是蘇夫人告訴我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來到了屋內。
蘇錦誠推開門,看到母親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旁邊一個丫鬟正給蘇老夫人捏肩。
他高興地喊道:「娘,你看誰來了?」
葉母抬起頭,看到葉子芬走進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她連忙招手,說道:「子芬,你來了啊!快過來坐。」
葉子芬走到葉母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乾娘,您身體可好?進京的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葉母笑著搖頭,說道:「我很好,一路上也沒受什麼苦。再說了上官代付給我調理好了身體,比以前更舒服了,倒是讓你擔心了。」
葉子芬問蘇錦誠:「你若是要去南邊是不是也要帶著乾娘一起過去?」
蘇錦誠點頭,「我是這麼想的。」
葉子芬皺起眉頭,勸道:「我覺得還是讓乾娘想留在京城吧!你也知道現在大夏各處都不太安定,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最是安全的地方。再說了你到任之後肯定要忙一陣子。乾娘過去你還要分心,不如等那邊都處理好了,大夏各地的情況好一些之後再派人接乾娘過去。」
蘇錦誠聽了之後才警覺好像在母親的事情上他考慮的欠佳了。
他原本只想著帶母親一同南下,在身邊能孝敬照顧母親,卻沒有考慮到路途的安危和自己上任後的繁忙。
蘇錦誠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葉子芬的建議。
葉子芬又說:「若是乾娘覺得住在租來的房子裡面不太舒服,可以去我的房子裡面去住,我在京城也有一個二進的院子,雖然房子不大,但勝在是自己的房子,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居住。我不經常在京城,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蘇錦誠感激地看著葉子芬,「子芬,你總是想得這麼周到。」
葉子芬搖搖頭沒覺得這有什麼,都是她心中所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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