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群的背後是周福海。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讓藍玉海的兒子去虹口日本小學讀書,應該不是他的意思,雖然他不敢違拗日本人的意思,可內心未必就願意言聽計從,一直當一個聽話的奴才。
人都是矛盾的。
藍玉海現在是在給汪偽政府做事兒,可日本人也想利用他,甚至從一開始,就是日本人幫汪氏找到的藍玉海。
日本人想把藍玉海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這一點毋庸置疑,可藍玉海一旦被日方控制,那很多事情,周福海就被動了。
在日本人眼裡,汪氏和周福海之流未必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不過能讓日本人改變主意的,也就只有周福海了,他若是改變態度,在藍玉海兒子上學這種小事上面,應該是可以做出改變的。、
問題是,怎麼才能讓他改變主意呢?
在周福海看來,這不過是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為了一件小事兒,去得罪日本人,是不是有這個必要?
小孩子上學而已,在哪兒上不是上,虹口的日本小學的教學質量不是更好嗎?
為什麼非要留在一個剛剛才組建的小學呢?
直接去找周福海談,估計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給你,還不如想一點兒其他的辦法,或許還能奏效。
「把劉國興叫到我辦公室來。」
「是。」
……
劉國興接到命令,很快就過來了。
「處座,您找我。」劉國興走進來,對陳淼恭敬一聲。
「去南京出一趟差,幫我秘密調查一件事,上海這邊,你挑幾個得力的人手,到了那邊,去找特種警察署的馬銘元署長……」
「處座,您這是要我查什麼?」劉國興聽了是一頭霧水。
「上個月底我去南京開會,回來的火車上遭到了三波刺殺,第一次,我去餐廳吃飯,回來的時候發現車廂門被人安了一枚絆發手雷,第二次是一個女殺手安排進了我的車廂,意圖行刺,被我識破,第三次,是在我們到站後,出現一波槍手,辛虧日本憲兵和車站警察的來的快,不然,我可就交代了,這事兒我沒在處里說,但很明顯,我遭遇的三次刺殺,行蹤暴露了,出發之前,我就在住的飯店給周部長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其他的誰都沒說,你去南京,就是幫我查一下這個電話到底是誰接的,查到之後,把這個人秘密的抓捕,帶回上海!」
「啊?」劉國興嚇了一跳,那可是周福海身邊的人,哪怕是個小小的侍從人員,這都是要捅破天的。
「怎麼,你怕了?」
「處座,這可是周部長身邊的人,您要是招呼都不打,就抓人的話,到時候萬一周部長怪罪下來的話……」劉國興苦著臉說道。
「怕什麼,有我呢,只要你做的乾淨利落,沒給人堵在南京,剩下的我來扛。」陳淼冷冷的一聲。
「真的要這麼做?」
「國興,你可是成功刺殺過部長級別高官的人,這點小事兒難不到你吧。」陳淼笑笑道。
「既然處座吩咐了,屬下遵命就是了。」劉國興點了點頭。
「去吧,去財務那邊支一筆錢,這是給你們在南京的特別辦案經費。」陳淼寫了一個條子給劉國興。
劉國興接過來看了一眼,居然有兩千塊,有些驚訝,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督察處雖然家大業大,有錢,可用錢的地方很多,出一趟差,能給個兩百塊的補貼就不錯了。
這一下子給兩千塊,而且這是提前領錢,這說明花多少陳淼不管,但餘下的都歸自己了。
「處座,萬一,我說萬一我把事兒辦砸了?」
「放心,你最多吃點兒苦頭,不會有性命之憂的,這事兒我跟憲兵特高課那邊報備過了。」陳淼道。
「明白。」劉國興沒再猶豫,拿了紙條去找財務領錢去了。
……
「上班時間,你怎麼來了?」陸慧見到劉國興,臉不由的一紅,雖然兩人早已是夫妻了,也在督察處上班。
但一個負責安保,一個則在會計科擔任往來會計。
陸慧很聰慧,學東西很快,已經成為會計科的頂樑柱了,被喬一鳴重點培養,被認為是會計科最有前途的人之一。
劉國興要來會計科拿錢,走的是往來,找喬一鳴簽字後,自然要來找自家媳婦兒拿錢了。
以往他們都是先貼錢,然後報銷,根本不需要跟自家媳婦兒打交道,都是找報銷會計。
「出趟差,來領點兒費用。」劉國興將陳淼親筆寫的紙條遞過去,上面還有會計科科長喬一鳴的簽字。
會計科有規定,超過五百塊以上的報銷或者往來必須科長簽字才能領取,就算有陳淼這個大處長簽字也一樣。
「兩千,這麼多,去哪兒?」陸慧看到紙條上的數字,驚訝的問道。
「不能說。」劉國興訕訕一笑,雖然陳淼沒有明確告訴他需要保密,但作為一個老行動了,基本規矩還是知道的。
「行了,我也不問了,我去給你取錢去。」陸慧知道劉國興是幹什麼的,不能說的,她問再多也沒有用。
「今天我晚上我就不回家了,一會兒我就走,你晚上要是一個人住在家太冷清,就去找明珠吧。」劉國興道。
「哦,我知道了。」
「出門在外,你自己小心點兒,別太冒險。」從保險箱內取出錢遞給劉國興,陸慧囑咐一聲。
「知道了,這趟任務沒什麼危險,你放心好了。」劉國興把錢收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
「老馬,我派劉國興帶兩個人去南京半點兒事兒,你幫我安排一下?」劉國興一走,陳淼就打電話給馬銘元。
「什麼事兒,還把劉國興給派過來了?」
「沒多大事兒,就是查個人。」陳淼呵呵一笑。
電話那頭馬銘元也是一笑:「行,到南京了,我來安排,保管他吃好,住好。」都是混這一行的,陳淼不說,他自然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知道的越多,越沒有好處,還不如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安排好了之後,陳淼開始思考,跟鄭嘉元見面了,該怎麼說池內櫻子弄了這麼一個女人的事情。
……
晚上下班,回到福開森路的新家中。
吃過晚飯,陪梁雪琴在院子裡散了一會兒步,孕婦也是需要運動的,只不過梁雪琴臨盆在即,不能時間太長。
「小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陳淼扶著梁雪琴回去休息。
梁雪琴雙手托著肚子,慢慢的抬腳踏上了家門口的階梯,進了自家大門,巧兒連忙過來攙扶。
「三哥。」
小七從外面走進來。
「三哥,你去忙吧,有巧兒照顧我就行了。」吃過晚飯,小七就不見了,這會兒才回來,肯定是有事兒,梁雪琴豈能不明白。
「好,一會兒我忙完了,再過來。」陳淼點了點頭。
小七跟陳淼上了樓。
廚房內,忙碌的紅玉悄悄的走了出來,站在樓梯口朝樓上那關上的書房門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光芒。
這件書房算是高鑫寶留下來的,但陳淼搬進來的時候,還是做了非常細緻周密的檢查,甚至還對裡面的擺設做了一些調整,以確保安全。
「他怎麼說?」陳淼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青的確是我們的人,但真正的蘇青已經死了,現在的蘇青是她的孿生妹妹,蔡柔。」
「蔡柔,這怎麼回事兒?」
「此事涉及兩姐妹的父母的故事,比較長,他沒有詳說,這兩姐妹很小就分開了,一個隨了父姓,一個呢就跟母姓,她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長大之後,她們又重新聚到了一起……」小七簡單敘述道。
「這個蔡柔是軍統林訓班的高材生,她回到上海執行任務,剛好碰到她的姐姐病入膏肓,然後就頂替了姐姐的身份,照顧姐姐蘇青癱瘓額丈夫?」陳淼感嘆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妹妹頂替姐姐這種事情都能做到,難道那位丈夫連自己妻子都分辨不出來嗎?
不過,這事兒倒是有可能,仝崢已經癱瘓在床,只要不同床共枕,兩姐妹一樣大,而且一模一樣,確實難以分辨。
問題是,仝崢生活不能自理,這蔡柔可是他的小姨子,這生活在一起,必然會有肢體觸碰……
不過,再想一下,蔡柔是訓練有素的特情.人員,不能用普通人的去看待,她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她沒有被仝崢發現的原因吧。
「蔡柔,柳仁傑,還有千面嬌娃吳憶梅都屬於同一個行動組,是戴雨農從臨訓班中挑選出來的精英,派到上海來執行相關任務的,這一次鄭嘉元來上海,這個小組便交給他指揮。」小七繼續說道。
「蠍子和羊倌呢?」陳淼記得,鄭嘉元剛來的時候,管他要了這兩個人去幫忙,現在這兩人應該接受的也是鄭嘉元的指揮。
「不知道,他沒對我提起他們。」小七搖了搖頭。
「明天能見面嗎?」
「應該可以。」
「那就等我明天親自問他吧。」陳淼點了點頭,雖然他大致清楚鄭嘉元的計劃,但一些細節還不清楚,畢竟事情隨時會產生變化,原他們商定好的事情也要隨之做出改變。
「小貓今天跟我說,劉國興告訴他,他要去南京執行一向秘密任務,還說是你交代的……」
小貓加入督察處後,在陳淼的安排下,儼然成了,他跟劉國興以及毒蛇兩支行動小組的總交通。
這大大的減輕了小七的工作量以及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還有,灰隼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