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起兵叛亂以來,中原禍亂,大量當地壯丁被搶征入伍,許多百姓也遷徙它處。
僅僅半年,并州境內的漢族居民大都流徙江南,在并州胡漢勢力的分布和力量對比發生了重大變化,已經回到并州北部五部匈奴的劉淵也正看準了這個機會。
洛陽朝廷和司馬越都為了拉攏劉淵,分別授予了他官職,洛陽朝廷署劉淵為寧朔將軍,監五部軍事,封漢光鄉侯;司馬越署劉淵為建威將軍、五部大都督...
但無論哪個的任命,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夠真正的控制五部匈奴。
司馬越想以匈奴為外援,準備來年稱帝後再一舉攻陷洛陽。遂拜劉淵為北單于、參丞相事。劉淵托稱要回并州招募五部匈奴,這時的司馬越身體已經不佳,他對稱帝已經迫不及待了,對滅掉洛陽朝廷已經心急如焚了,可他自從撤退幽州後卻是無計可施。只好放劉淵回去。結果劉淵一回去五部匈奴就立馬自立反叛,完全不受控制。司馬越氣的差點吐血,像是又短命了許多年,可他已經沒幾年了。
劉淵未返回五部匈奴以前,他的從祖父劉宣就對其族人說:
「昔我先人與漢約為兄弟,憂泰同之,自漢以來、魏晉代興、我單于雖有虛號,無尺土之業,自諸王侯,降同編戶。今司馬氏骨肉相殘,四海鼎沸,興邦復業此其時也,左賢王元海(劉淵字元海)姿器絕人,斡宇超世,天若不恢崇單于,終不虛生此人也。」
於是乎大野心家劉淵一回到左國城(今山西離石縣),就立即被諸部匈奴共推為大單于。二旬(一旬十天,另十年也為一旬)之間,他就擁眾五萬。
很快劉淵又自稱漢王,改年號為元熙,追尊劉禪為孝懷皇帝,立漢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為神主以祭之,立妻呼廷氏為王后。署置百官,以從祖父劉宣為丞相,經師崔游為御史大夫,宗室劉宏為太尉,建立(匈奴)漢國。
東漢已經滅亡近百年,蜀漢滅亡五十年。『漢』早就被老百姓所遺忘,天下奉晉室為正統,自稱『晉人』。可許多士人階級還是知道漢朝的,對漢室抱有同情之心。
劉淵本來就喜好結交士人。以質子之身在洛陽作了五部帥後,他推誠接士,輕財好施,幽、冀名流,紛紛不遠千里,前來拜附他。
現在他又以恢復漢室為口號,自己也只是稱王,獲得了一部分士人階級的支持。
司馬越北撤後,他和他的親弟司馬騰分別鎮守并州、幽州兩地,司馬越在幽州忙於籌辦稱帝事宜,而司馬騰卻第一時間聽到了劉淵反叛稱王的消息。
并州刺史司馬騰聽到劉淵自立的消息,趕忙派兵前往鎮壓......
在不遠處的洛陽司馬鷙也得到了情報。
「......事情就是這樣。」小婁子派去并州經營酒樓的手下宦官說道。
「做的好!你去找林總管領取賞錢罷。」司馬鷙說道,等那個宦官遠去了。
「好事啊,我早就知道司馬越他們靜不下來的,一旦沒了外部壓力,馬上就會內鬥不已,可現在朝廷苦於沒兵,不然,哼哼哼,司馬越與劉淵兩家一起滅了。」司馬鷙遺憾的說道。
洛陽朝廷現下雖已經聚集了十萬軍隊,卻要負起拱衛京師的職責而不能全部拿來進攻,拿出一半吧,又難以有成效;至於長安的軍隊,也是不能輕動的,現在益州賊李雄勢大,隨時都有進攻長安的危險,雖然隔了個梁州,可實際上誰都知道,漢中根本就抵擋不住蜀中的進攻,因為它們的地勢是連為一體的。更重要的是關中也是胡人的聚居地,漢人以前可是把他們壓迫的緊了,他們很可能會趁機起事,也是要重點防範的對象。
「師傅和慧月怎麼看。」司馬鷙問道。
他已經把陸老頭昨晚的『酒後真言』徹底拋到了腦後,其實昨晚他自己也是很矛盾,衛熙雖然很有才能,可她的模樣自己實在不敢恭維。若說為了進一步拉攏而娶她,那是很難的,就算是成了,兩人成婚後又不同房,衛熙豈不是更加怨恨自己?在司馬鷙看來,沒必要多此一舉吧?現在這般上下級關係不是不錯嗎?可他也明白這種上下級關係又很不穩固,他擔心日後衛熙會背叛自己...
「老夫倒覺得這個劉淵比司馬越更為厲害,乃真梟雄也,他在五部匈奴卻立漢國,可見其志不小也,應當重點防備。而司馬越自從敗退以後,日益眾叛親離,恐怕難以持久了。與其說是觀兩虎鬥還不如說是看虎吞狼。我們也應該早做準備。朝廷現在新兵未訓成,無兵可用,恐怕要眼睜的干看,猛虎很快就會撲來洛陽了。鷙兒,你應當趕緊回長安。」
現在緊張時刻,司馬鷙用腳趾頭想,陸老頭也沒心思去逼迫自己娶衛熙了,暗自鬆了口氣。
「慧月,你覺得老夫說的對吧?」陸老頭接著又把頭轉向衛熙溫和的問道。他用這般語氣同衛熙說話,立即又把司馬鷙剛落下的心懸了起來。
「下官以為,陸王傅所說極是,天下就要大亂了。慧月也懇請王爺趕緊回長安坐鎮,早做準備,以不變應萬變。」衛熙此刻也不敢輕看眼前這個老頭,自己能想到的他已經都說出來了,果然是老狐狸。
「如今本王突然說要走,父皇恐怕不允吧?以他的疑心,一定會懷疑本王打算自立的。」司馬鷙擔心道,他對自己父親的古怪性子倒是十分清楚的。
「王爺不如『借』兵給朝廷吧?」衛熙提議道。
「怎麼說?」陸老頭似乎很感興趣。
「王爺可以說服陶家小姐,讓陶公勸說皇上趁機出兵,起碼要收回并州上黨,在洛陽北部構成一道屏障,在固守上黨。不然洛陽北面就一個虎牢關在手,其餘無險可守,無論是司馬越還是劉淵的騎兵都可以朝兵夕至,隨時兵臨洛陽,就算有黃河、洛水守護也十分兇險。而王爺這時候就可以回關中調兵為由趁機離開洛陽了。到時候王爺回了長安,再把關中老弱『借』朝廷,反正王師、州師成軍不久,朝廷也不會太過懷疑的。反而會嘉獎王爺的忠心。」
「慧月的主意不錯。可這陶家小姐是何人,為何不直接說與陶公呢?老夫與陶公有些交情,這事就不勞你們年輕一輩了,老夫明日自會拜訪陶公!」
司馬鷙想起自己手上還有王映雪這一張王牌,既然陸老頭自己說要出力,便隨他吧,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自己還有後手。
「好!既然師傅主動請纓,學生也不矯揉造作了,就在此等候師傅的佳音。」
......
「什麼!?你說陸王傅回到雍王身邊了!?」一個宮裝女子聽了小女孩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反問道。
「千真萬確,娘娘,奴婢是在他的別院看到的,他們正在商量劉淵自立的事,雍王是打算回長安了。」小女孩回道。
「嗯,這條消息很重要,你也要趕緊捉住雍王的把柄,以後他會越來越難控制了。」
「娘娘,雍王特別在乎自己姐姐興寧公主,我想可以從這裡入手。」
「好,隨你,只要做的利落點兒就行了,不過倒也苦了你這孩子了,竟然也要耍起陰謀詭計了,呵呵。」宮裝女子溫柔的撫mo著女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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