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鷙聽從了小果子的主意,讓他手下一太監充當天子使臣宣旨。至於帶來聖旨的某人?原來蘇碧童還有些埋怨,宣旨再怎麼說也是件有趣的的事兒啊:什麼時候她可以讓一王爺乖乖的給她跪下了?只有她讀聖旨的那刻!不過司馬鷙帶她到街上吃一碗當地特色的餃子,她又開始笑了,高高興興地答應把傳聖旨的麻煩事兒交給小果子的手下!
按小果子和司馬鷙的計劃。天使還刻意選在司馬鷙巡視完王師剛剛出營的時刻到來,即能讓士卒們看到又能兼顧百姓。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梁王才是正統,他的軍隊才是皇命所歸,天命所在的正義之師...
而天使排場巨大,禮儀繁瑣,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開始正式宣旨,自然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百姓遠遠的夾道圍觀,由梁王親兵維持秩序。這都是當地的市井之民,哪裡見過聖旨呢?又是好奇又是激動,不少人都想:和梁王一併在街上受旨,這以後可是跟後輩子孫都能吹噓的事情啊。個個都踮起腳跟,抬著頭,看的眼睛都不眨。王師的將領們也帶士兵出營分立於司馬鷙身後兩旁作為排場一併受旨,很多士兵原本就是農民,也同百姓一般地位卑微,原本這輩子都見不到聖旨的,此刻內心也是好奇激動...
「梁王接旨!」
「兒臣在!」司馬鷙不顧地上的『骯髒』帶頭跪下(其實接旨前整條道都派人清掃過),士兵們也唰一聲跟著下跪,連遠處觀看的百姓也不能倖免...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皇帝詔曰:自朕頒旨以來,梁王乃勤王第一人,忠心可嘉......改封鎮西大將軍,大都督,節制關中兵馬,軍出洛陽以牽制叛軍,便宜行事,但需謹慎,切不得草率!欽賜!」那天使雖是太監,但聲音洪亮,發音鏗鏘有力,抑揚頓措,連跪在遠處的百姓都能聽清每一字。司馬鷙暗贊小果子識人,人都說要騙過別人,就要首先先騙過自己。這『天使』還真把自己當成天使了,一舉一措都極為妥當,儼然就是皇帝近侍、天子使者。也不知道小果子是不是騙了他,讓他自以為自己真的是使者呢?司馬鷙看看跪在自己身後的小果子,只見他此刻並沒有發現自己在看他,正在自鳴得意地望著衛熙呢...
「梁王殿下,請接旨。」那天使小聲地提醒有些發呆的司馬鷙。
「喔...本王就謝過天使了。」
可司馬鷙回頭一看,見百姓和士卒跪倒一片,像是受了一驚。他讓當地官員纏住天使,自己則步入人群,扶起一個老頭。
這時還跪在地上的人看到維持秩序的士兵們起身了,也紛紛站了起來,但攝於皇家的威嚴還保持著安靜不敢隨意說話,只見梁王扯住一老頭環視四周面有愧色地說道:「是本王連累了鄉親們,竟讓鄉親們陪本王下跪接旨。秋日地上陰涼,一定不好受吧?本王愧對鄉親們,晚上也會難以入睡的。這裡有本王的一點心意,給大家置辦些藥草來喝以防因此事而得病。請鄉親們務必要收下,讓本王安心。」司馬鷙一口『鄉親們』一口『鄉親們』的叫,其實永寧縣城裡不少人是從附近鄉村而來的,有些是來討活,有的則來賣自己或種或養的東西。而梁王這一口不合適的『鄉親們』卻讓人們頓感親切。
司馬鷙說罷,讓小果子給在場的百姓派錢,美名曰『藥草錢』,其實只不過是一種賄賂百姓收買人心的手段罷了。不光要讓百姓感動,還要讓他們有實惠,這才能夠真正的抓住他們的心。
昨日,帶回來的羯胡俘虜已經把叛軍的基本情況都供了出來。司馬越不但得到琅琊王氏的支持聚攏了許多謀士人才,還有軍隊十萬餘人,並聯合了段氏鮮卑、烏丸、羯胡等胡人勢力共五萬餘人...司馬鷙和眾人討論,得出的結論是司馬越十分強大,不能與之正面衝突,只能被動防守。這就很有可能會進入長期的對峙狀態,永寧縣的人心也就變的十分重要了。其實此刻大肆收買人心的司馬鷙並不知道,也正是這個『民心』後來救了他也是救了大晉王朝一命。
司馬鷙見衛熙望著自己,略顯怪異。司馬鷙也不怪她,甚至有些得意,他知道衛熙此刻心中所想,她不外乎是奇怪為什麼一個高高在上只知享樂的紈絝王爺會這麼了解百姓的心思,還有這麼多名目,這麼多手段去收買拉攏他們。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其實他的這些手段也只是一點兒皮毛而已,皇家的確不可能教他這些。他的『師傅』是在後世中國的某島酋長。雖然司馬鷙前世的記憶已經相當模糊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發生的年代。但他記得那島上每四年會選一次酋長。而有一任酋長叫陳阿扁,好像字水什麼...水即是假的意思,水貨即是走私貨或假貨。也正如他的字一般,此人相當有手段,手腕毒辣,善於耍滑,真真假假很會作弊。他利用自己妻子撞車的事故包裝成『*』,每次危機還反覆拿出這張悲情牌用;利用『槍擊案』來博競選的同情票奪取酋長寶座成功連任;利用轉移視線來掩蓋政績失敗.....但是就算酋長再連任,他任期也是有限的,卸任之後,民心對他來說又變得毫無用處。所以他從上任開始就努力的撈錢。但無論是『家族弊案』、『機要費案』、『外交費侵吞案』、還是卸任後的『海外洗錢案』都不能徹底打倒他,他竟然能夠多次鹹魚翻身.....被德先生教化過的島民也不過是他愚弄戲耍的對象罷了。(中國新文化運動中提倡的德先生和賽先生既y和science,民主與科學)
司馬鷙不是島內居民,他絲毫不痛恨陳酋長,甚至還有些欣賞:他欣賞他才智;他欣賞他的手段;他也欣賞他的堅強,怎麼打也不倒。而司馬鷙現在用的矯情和金錢對當地百姓發動的『人心攻勢』也不過是陳酋長變相賄選的翻版。
對比起他的那位前輩或者說現在的後輩,司馬鷙也不過是愚弄了下古代的樸實老百姓,不說比陳酋長簡單,在古代僅僅宣傳就夠他麻煩的了,哪有什麼媒體幫忙...他還嫩了些,戲也做的淺。明眼人也自然知道他在做秀:洛陽被困,朝廷也正在打仗,天使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排場,這麼多的隨行人員;對梁王一人的聖旨,也不應該在市井之上宣讀......但是這些明眼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收了梁王『藥草錢』的百姓已經不單是『勢利』二字可以概括的了,百姓們天性純樸,知恩圖報。他們得了梁王的好處,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也就只好變成絕不允許他人說梁王的壞話,主動地維護梁王了。
梁王到處派錢,當然也有人看不慣,甚至是出言『詆毀』,不想卻遭到了周圍百姓的白眼,最後還被『憤怒的百姓』(小果子安排的打手)帶領著真正的百姓把那人給打傷了.....
來到永寧城已經幾日了,司馬鷙也逐漸下放一些權力,他可不能累壞自己。
像加固城牆,構築防禦工事這些跟軍事搭鉤的事兒,就他交給小磨子和兩尉;
像收攏安撫流民百姓的這些事兒,他就交給了余縣令和幾位長安文官。司馬鷙知道梁王府的文案工作不能也不應該只依靠衛熙一人,他離開長安時就留了個心眼,裹挾了幾個品銜不高的能員文官過來,幫忙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司馬鷙本還沒有及冠,也沒有開府,但是目前的狀況不開府就沒有了最高行政機構,所以他的幕僚團實際上就是形同王府,司馬鷙也形同開了府的藩王,甚至比藩王的權利更大。);
像其他亂七八糟的雜事兒他全都一古腦的讓衛熙去負責了,只有大事才需稟報。衛熙原來只是司馬鷙的幕僚,幫他出主意或提意見,並沒有任何實權,這會兒司馬鷙終於放手讓她自己獨立做事了,雖然雜事辛苦,但她也樂得其所....
至於長安事物,這是不能假借人手的了。他便派了小果子和孫孝丙帶王師一部兵馬護送天使到長安長安宣旨。實際上是讓他們去駐守長安和承擔訓練新兵的任務,使得司馬鷙牢牢抓住兵權,並規定每三天就得讓人送信到永寧縣城給司馬鷙看,大小事均要稟報,以便可以繼續遙控長安,不至於被蒙蔽。孫孝丙既老實忠心又細心懂兵;而小果子忠心自不用說,又機靈狡猾多主意。他倆才能互補,簡直天作之合,司馬鷙倒也放心。
所以司馬鷙剛在永寧城立了足,便又開始過他那悠閒安逸的生活了,全然不知一股危險已經漸漸向他逼近,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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