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酥笑道:「好看,可以用來插畫。」
「插花?」賈夫人眼睛亮了亮,她很喜歡花,「就跟花瓶中的花一樣嗎?」
久酥贈送了一本《插花的藝術》給她。
「是的,講究藝術感和層次感,其實我也不太懂,夫人看看這書就知道了。」
賈夫人得書如得寶,她笑意如春風,道了很多次謝謝,知道他們有要事商討,便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書放在膝上,沉入其中。
原來還能這樣生活啊?
插花,明天就開始插花!
林老問:「姑娘這次來,是做生意的嗎?我說話直,你別介意,邵家不是個能相處的,做生意別選他們家。」
這是得罪人的話,能說出來。
久酥想,是把她當自己人了。
她點點頭,又醞釀了一會兒,道:「賈老闆,我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吧?」
賈醇渾身一個激靈,他放下滾燙的玻璃杯,屏退了周圍的奴僕,關上門道。
倒不是怕丟面子,而是怕隔牆有耳。
「那當然了,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賈醇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你做到的。」
林老點頭保證道:「按道理,做生意不該交心,容易被騙,還血本無歸,但我們願意跟姑娘交心,就算賠得傾家蕩產,也甘願。」
賈夫人適時抬頭:「是的是的。」
久酥如實道:「其實我這次來,不僅是想了解商會、做生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將煙片放在桌上,引得兩位圍看。
「此物乃毒品,吸食者吸食過多會造成嚴重的身體負擔,指尖泛黃,也會精神萎靡,過量便致死,在宿明縣,已經有人死了,我們的人打探到,本次商會中的人,會出現一條大魚。」
林老問:「最近,確實是死了幾個奇怪的人,都格外瘦,指甲也發黃,與姑娘說的樣子,似乎相同。」
久酥分析道:「這東西會危害一切,我親眼看到混皮死去,將娶的妻子都賣掉,就為了抽一口此物,這不僅僅是商人謀利,他還想毀了國之根基。」
如果人人都貪戀煙片,就都會傾家蕩產,自甘墮落。
國家誰來保護?誰去發展?
每個人都會躺在塔上吞咽吐霧。
林老皺眉,嚴肅道:「真是一件陰狠狡詐的手段!可商會這麼多人,大海撈針也打草驚蛇啊。」
久酥明白這一道理。
所以她沒有暴露身份。
「不過倒是把賈家牽扯進去了,晚輩要向您告罪。」
起身,作揖。
林老虛扶道:「關乎國家和民生的事情,怎麼能叫牽連呢?是賈家和林家的幸事,好女婿,你說是吧?」
賈醇連連點頭。
「先不說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就衝著這玩意會禍害人,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姑娘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了?」
久酥猜測道:「今日接觸邵老闆時,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煙味,在小屋聚齊的時候,那味道更濃了。」
賈醇問:「他不是把廚房點著了嗎?」
「廚房的煙味和大煙的味道不一樣。」久酥將煙片放在小碟子裡點燃,飄出白色煙霧,不吸食此物的人,會覺得很嗆人。
她及時熄滅。
賈醇驚訝道:「這是邵傑身上的味道!」
林老生氣地拍桌,罵道:「邵家也算是有錢的門戶,竟然做這種勾當,難怪之前見我們發財,氣得跳腳,總想給我們使絆子,這些日子消停了,原來是做了壞事,發大財了啊!這狗玩意,真是要錢不要命,不想想,沒命怎麼花?也不為子孫後代積德!」
啪!
賈夫人合上書,放在桌上,臉上染上憤怒。
「久姑娘,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麼?」
「或許得借用一下賈府遠房親戚的名號了。」久酥拱手朝幾人喊道,「大哥,大嫂,林伯。」
三人忙還禮。
下午,賈夫人去逛街,買插花需要的東西,順便裝飾一下寢屋,正好遇到邵傑的妻子,兩人只有淡淡的交情。
而這次,卲夫人一直跟在身後黏著。
「天這麼冷,我請賈夫人去茶樓喝杯熱茶吧?」
「咱們也不熟,不太好吧?」賈夫人選了一款最新的布料,自打得知邵傑干那種蠢事,她心裡就窩著火。
卲夫人尷尬地笑著,但硬是把賈夫人拉進了茶館。
她介紹道:「這家鋪子的花茶可香了,妹妹嘗嘗。」
賈夫人端著架子,輕抿了一口,她戳穿道:「卲夫人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在心裡補了一句。
特別是對邵家客氣。
卲夫人不再自討沒趣,減弱笑容道:「今天商會,賈老闆帶去了一個年輕小伙子,老爺格外器重,想問問他品性如何。」
「他啊。」賈夫人翹起二郎腿,翻了個白眼道,「那孩子我從小不喜歡,總是干偷雞摸狗的事情,為了錢連家人都坑,現在偽裝的人模狗樣,來投奔老醇,我真的快要氣死了。」
卲夫人詫異道:「我聽老爺說他挺好的啊。」
賈夫人編造了一套『壞孩子』的故事,細細說給她聽,兩個女人湊在一起格外八卦,她竟然用胡扯的故事,換來了邵府許多花邊新聞。
「那邵夫人,你也太慘了。」
「沒辦法,他身上實在太熏了,我只能把他推給小妾。」她道,「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沾染了這麼多壞毛病,他還說能賺錢呢,我看啊,遲早賠傾家蕩產。」
天邊泛起橘黃色的金邊。
邵家書房裡,卲夫人說著關於賈家小伙子的事情,她無語道:「我就說不靠譜吧?一會兒他就來了,看你怎麼說,老爺,這次您真是糊塗了啊。」
邵傑呵呵笑著。
似乎更開心了?
要不是他臉色正常,卲夫人都覺得他傻了。
他點燃煙片,靠在榻上吸著,吐出雲霧,看著夫人那嫌棄的表情,冷哼一聲,不懂快活的女人,他道:「不靠譜好啊,我就喜歡不靠譜的靠譜人。」
邵夫人直接暈了。
「老爺,你在說什麼啊?」
邵傑吐出一口煙,道:「這段日子賺的銀子,只是我偷偷摸摸賺的,還沒賺大錢呢,這筆生意,適合壞人做,不適合好人做,所以啊,那個姓賈的年輕人,越不靠譜,對我來說越靠譜,說不定,還能把賈醇拉下水呢。」
上一次,他沒死。
算是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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