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後,呂布一手提著一個血琳琳的人頭從丁原的帳內走出,當那些守衛見到呂布手上的人頭正是他們的刺史大人,丁原時個個皆嚇得魂飛魄散。全\本/小\說/網\
呂布一把高舉丁原頭顱,凝聲大呼左右,響亮如鐘的聲音震盪在整個并州大營。
「丁原不仁,吾已殺之!!凡是肯從吾者在此,不從者自去!」
各領著兵馬的并州將士聽到聲響紛紛走來,侯成、魏續等人最先跪倒誠服,緊接著是宋憲、曹性,張遼連連嘆了幾口氣,呂布對他有恩,他是一個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的人,所以最後,還是跪倒誠服。
而不少并州將士,知道呂布狼子野心,但卻不敢在此時與他對抗,便是各引軍散去。於是十二萬并州大軍,由於呂布的叛變,弒殺其義父,而宛如一盤散沙般瓦解。不願投於呂布帳下的并州將士足有大半,而呂布也不理睬他們,任由他們離去,領著剩下的六萬大軍竟然投向了董卓的麾下。
次日,呂布手持丁原首級,往見李肅,由李肅遂引見董卓。董卓大喜過望,置酒相待,見到威風凜凜的呂布後,心中喜色更勝,便先下拜道。
「我今得將軍,如旱苗之得甘雨,有將軍之勇,天下何愁不穩?」
呂布甚是謙虛,單膝下跪,在六萬并州大軍,還有一眾涼州將士面前,公然向董卓拜道。
「董公若不棄,布請拜為義父。日後赤誠一片,替義父領兵出戰,拋頭顱灑熱血,助義父成就不世偉業!」
董卓聽罷,便向李儒投去眼神,為了讓呂布心誠悅服,李儒很快做出抉擇,對著董卓暗暗點頭。董卓亦有收之為義子的意思,當即不再遲疑,答應下來。更以金甲錦袍賜予呂布,與呂布還有其麾下等將暢飲一番後,才散席。
得到天下無雙的呂布,還有六萬并州大軍的董卓威勢已到了盛極,在朝中自領前將軍事,封其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封呂布為中郎將、都亭侯。並且頒布河東太守文翰,懷有歹心,密謀作反的消息。更派出大將張濟,領五萬涼州大軍征討河東。
同時,李儒又勸董卓早定廢立之計。董卓聽從,乃於省中設宴,會集公卿,暗令呂布將甲士千餘,侍衛左右。太傅袁隗與百官皆到,酒行數巡,董卓按劍,目露凶光道。
「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廟。吾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帝。凡有不從者斬!」
群臣惶怖莫敢駁言,而唯有河內太守袁紹挺身出。
「當今聖上即位未幾,並無失德!汝欲廢嫡立庶,莫非想要造反!?」
董卓惱怒不已,冷聲道。
「天下事在於我手!我欲為之,誰敢不從!便問過我手上利劍!」
袁紹瞪眼直視,面相如同暴虎,猛地一甩袖子。
「董涼州汝狼子野心,妄想要圖謀天下社稷大器。我不恥與你同流合污!!」
袁紹一踢桌案,轉身就走。董卓氣得暴跳如雷,就想要殺袁紹泄恨,但卻被李儒阻止,且在他耳邊低聲附耳道。
「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於天下。若是主公殺之,必然激起天下士子之忿。這對主公未來的大業百害而無一利。不如任其離走,此人不在洛陽也不見得不是好事。」
董卓聽罷,才止住了心中的怒氣,然後轉向袁隗,惡狠狠地道。
「汝侄無禮,吾看汝面,姑且饒恕。廢立之事,太傅覺得如何?」
此時董卓勢力如日中天,袁隗又難敢反對,當下便是認同。群臣見袁隗如此,也紛紛地認同了廢帝一事。
於是董卓廢帝一說,很快傳遍了整個天下,董卓的欲要鯨吞天下的野心,昭然若見。驚起天下無數豪傑義士的怒火。而袁紹與之公然對抗,出走洛陽,這一舉也贏得不少豪傑義士的青睞,紛紛趕往河內投奔袁紹。而袁紹又是出身天下豪門巨頭,汝南袁氏,一時間,袁紹聲名狂升,隱隱有天下大義之先頭的跡象。
而同時,董卓一邊著手廢帝之事,一邊連連催促其麾下大將張濟征討河東。董卓這一舉,大有殺雞儆猴的意思。而這隻雞無需置疑地就是文翰,至於猴則是,天下各州各郡蠢蠢欲動的諸侯。
數日後,張濟整頓好五萬涼州大軍,輜重齊全,大有不破河東永不返洛陽的態勢,聲勢浩蕩地往河東的方向趕去。
董卓翻手覆雨,一手遮天,凡是不從他的人,便置於死地。無論是朝廷百官,還是各州各郡諸侯,皆是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漢室的威權,經歷過外戚閹臣之亂後,看來並沒有任何復甦的跡象,反而因為董卓的到來,更加的一落千丈。
而另一邊,在河東偃師城。文翰臉色複雜,噓唏、悲痛。
「誒,難道真是天意難違?我兩次都想要改變歷史,但冥冥之中,卻好似有一隻巨手在操控著一切,讓歷史的大軌跡得以在正軌上行走。」
何進臨死前,文翰多番勸阻,但何進不聽,執意要入宮。而丁原,當初文翰就是知道,呂布很可能會被董卓誘反,所以才留在并州大營,一來是幫助丁原與董卓對戰,二來是留意呂布的一舉一動。但是這次亦是事願人違,反而後來遭到董卓的離間計,讓丁原與他反目成仇,還差點喪命。
這次的死裡逃生,仿佛是上天在向文翰這個穿越者發出了警示!
文翰正在城頭嘆息,這時一臉凝重的戲隆正朝文翰快步走來。
「果然如主公所料。并州大軍瓦解,一半逃回并州,另一半則由呂布所領投入了董狗的麾下。如今董狗已經派出張濟領五萬涼州大軍往我們這裡殺來。還好主公料事如神,早就做好防備,否則我們現今當會措手不及啊。」
戲隆眼眸裡帶有一絲好奇之色,一開始當他聽到文翰說出呂布可能謀殺丁原的猜想,說董卓很快就會結束與并州大軍的戰事,緩過氣來,定會派出大將征討,讓戲隆趕快著手準備偃師的防禦措施。
當時戲隆只是半信半疑,但文翰畢竟是他的主公,所以他也只好依他的吩咐開始準備。沒想到,後來的事情,果然如文翰所料一般。
現在在偃師里,聚集了三萬河東精兵將士,而經過半月的趕造,也建好了一座瓮城,如此面對張濟的五萬大軍,也有對抗之力。
如今,在文翰麾下的河東大軍,有二千五百黑風騎,一千四百陷陣營,一千精盾營,此約五千士卒乃河東軍三大皇牌軍,人數雖不多,但每個都是有著最精良的裝備,且每個士卒皆是經歷百場戰事磨礪而出的銳士。
自從收編了河東一帶賊子後,文翰又從河東徵兵了數千新兵,然後以原先領西園八校尉時,所從挑出的禁衛精兵做根底,重新組建了七千騎軍和一萬八千步兵,其中步兵分為三類,分別是四千刀盾手,六千槍兵,八千弓箭手。其中文翰注重練射,除了八千弓箭手以箭藝為訓練的核心外,其餘的刀盾手和槍兵亦常練箭藝,隨時都可充當弓箭手。
而因為,文翰開闢了醉仙釀這一條新的財路,再加上林氏、蔡琰兩人皆有不低的商業頭腦,再加上衛家的輔助,與河東的巨商富賈的合作可謂是如魚得水,除了酒業外,很快又在,絲綢、飲食業、兵甲鍛造業等各商業領域中占據不少的市場。
再加上如今,已到秋季,文翰費勁心思推行的屯田,得以大豐收。河東原本所有的荒地,都是一片片望之不盡的金黃稻草。糧業高速的發展,而文翰亦有意壓低糧價,這樣一來,從各州各郡趕往河東的人不斷增加,人多了,這資金流通的速度就快,河東如今所收的稅賦雖然是全天下州郡中最低,但積沙成塔,利少卻量多。現今河東一月的稅賦收入可比得上以往半年的收入。
如此種種,都可表明一個跡象,就是文翰如今是個大財主,手上資金豐厚。財大氣粗的文翰,在生活上,仍舊節約,而他花費的對象皆是他麾下的軍士。河東軍待遇、糧餉、獎勵制度提高了,裝備比之以往更加精良,新建的各支隊伍,文翰都是盡力給予最好的裝備、良馬。這一來二去的,花起錢來如流水,可讓管錢的周瓏,從原本日日帶著笑意的笑臉,變成一張十足的苦瓜臉,常喃喃著文翰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這些乃是河東現今大概的情況,正因如此,文翰才有了底氣,當初敢與丁原一同扯董卓的虎鬚。
「偃師乃是河東與洛陽的邊城,若我猜得不錯,張濟定會領軍先攻偃師。算這時間,張濟五日後便到。志才,應戰、守城所要準備的措施,可都準備完畢?」
「回主公。現今河東儲備的糧草足夠河東三萬大軍,食用三年。糧草方面絕無問題。而底下將士皆在捉緊訓練,主公以老帶新的方法,讓各支兵馬的磨合度有著很快的提升,現今訓練已近有半月,新軍皆有一定的戰力。同時我已令人從河東各縣征來十萬箭矢,而且滾油、大石等物也收集了不少,這幾日只要令人將瓮城加固,便一切準備完畢。」
所謂的以老帶新,也就是提升老兵的職位,讓老兵做新兵的頭領。在文翰麾下,是絕對沒有什麼裙帶關係,凡事都以資歷、功勞而論,無論你是何出身都好,只要你在河東軍內有一定的時間,且立有功勞,便一定會有出頭之日。所以,這樣一來,河東將士都甘願為文翰賣命。
「好,如此我等便拭目以待。我要讓董狗知道,若是想要染指河東,他單憑這五萬涼州將士還不夠!!」
文翰眼神一凝,望著前方道路,聲色俱厲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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